失败的城市规划不应该被忽视,它其中存在的种种问题需要我们去了解,然后在未来的规划中避免。
理念上追求理想与前卫而罔顾现实造成新首都开始实际运作后的种种障碍
巴西利亚的整体规划遵循勒·柯布西耶的光明城市理论,借鉴昌迪加尔规划的经验,以高层建筑、高速交通网络和大面积绿地为基础构建现代化的城市格局。理性平等与功能分区得到了完整的体现——不同身份的人混合居住,两条主干道将居住区域与工作区域分开,商业区位于主干道交汇处,辅以大面积的公共绿地、人工湖泊等公共区域。规划中巴西利亚的人口为60万,由于相信未来的主流交通方式是私家车,规划路径以没有交通信号灯的高速公路网连接各区域,并未考虑公交系统。
巴西利亚的城市平面图以及各类建筑都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
公共交通系统的缺失导致行人不得不穿行机动车道,步行穿越城市难度高,交通事故频发。
传统街区的消失造成生活不便。
居住区建筑过于相似造成外来访客和本地居民容易迷路。
严格划分功能区让城市的任何时刻都有一部分缺乏活力,政府办公区夜间一片黑暗,得不到利用。
60万的人口规模过于保守,20世纪末巴西利亚人口已超过300万,政府不得不再建大量卫星城,同时核心城区出现大量贫民窟。
本质上,巴西利亚在规划阶段全面奉行的功能主义和对形式性的强调忽视了人的需求,造成了理想与现实的错位。但巴西利亚仍在建筑和城市规划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理性至上而忽略了城市中居民的需求的复杂性,一个最不像“印度城市”的印度城市
印度东旁遮普邦首府昌迪加尔,是从平地兴建起来的新城市。1951年法国建筑师勒·柯布西耶受聘负责新城市的规划工作,将一座纯粹个人纪念碑式的城市规划实现于此。昌迪加尔的总体规划贯穿了勒·柯布西耶关于城市是一个有机体的规划思想,并以“人体”为象征进行城市布局结构的规划。勒·柯布西耶把首府的行政中心当作城市的“大脑”。主要建筑有议会大厦、邦首长官邸、高级法院等,布置在山麓下全城顶端,可俯视全城。博物馆、图书馆等作为城市的“神经中枢”位于大脑附近,地处风景区。全城商业中心设在作为城市纵横轴线的主干道的交叉处,象征城市的“心脏”。大学区位于城市西北侧,好似“右手”;工业区位于城市东南侧,好似“左手”。城市的供水、供电、通信系统象征“血管神经系统”;道路系统象征“骨架”;城市的建筑组群好似“肌肉”绿地系统象征城市的呼吸系统“肺脏”。城市道路按照不同功能分为从快速道路到居住区内的支路共7个等级,横向干道和纵向干道形成直角正交的棋盘状道路系统。此外,全城还有一个安排在绿地系统中的人行道和自行车道交通系统。多年来,昌迪加尔以其方格网式道路,明确的功能分区,网状结构的绿化带,邻里单位式的居住模式成为成为城市规划的经典案例,但是它和巴西利亚一样,在塑造具有人性尺度的城市空间、创造复杂有活力的城市氛围、提供城市居民生活便利等方面未能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规划没有考虑低收入者的居所。柯布西耶的城市规划没有设置小户型,穷人住不起,至今仍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居住在城边的贫民窟。
建筑空间与环境不够亲切,对城市居民的生活内容考虑不够,印度的传统小商业非常注重工作和居住的结合,把城市简单的用功能区域划分,使商业集中,这种做法使城市没有了小商业的额繁荣。
西方经验的移植在当地的适应性不够。一个自行车的城市却修建成了汽车的“乌托邦”。在气候的应对上,政府要求必须完全采用自然通风,不能设置机械通风设施。为了应对非常低的预算而减少五金件,没有设置开启扇,仅通过长条气窗通风。
理性很多回答都是具体城区细节设计的失误,甚至一条街一个火车站的失误,而不是真正整个城市的重大规划失误很多回答都是具体城区细节设计的失误,甚至一条街一个火车站的失误,而不是真正整个城市的重大规划失误。真要论整个城市的重大规划失误,玩家口中的洛圣都当仁不让。洛杉矶(南加州)可谓世界上规划最失败的城市。大洛杉矶地区有2000万人口,每日通勤往返于洛杉矶地区各个城市,按照中国的标准,南加州一代姑且可以叫统称洛杉矶市吧。2000万人口的洛杉矶市区(公共交通还算发达,密度较高的连绵区域)有多大?就高楼区下图这么大,别怀疑。就几平方公里,比中国广西 黑龙江最小的地级市市区还小。你说美国市区都小?可是人家美国的“二线城市”,休斯顿,达拉斯,西雅图,迈阿密,波士顿哪个市区不比美国“一线”的洛杉矶大的多?老三芝加哥和洛杉矶比就是碾压了,老大纽约就更不说了。洛杉矶市区极小,人口少,洛杉矶市内公共交通约等于零。洛杉矶历史原因在downtown外1公里之外已经是低密度住宅区了。现在也只是开发商慢慢的一点一点收地开发。这点可以说美国前10的城市没有人downtown比洛杉矶小。图片前面就是低密度住宅区,洛杉矶微小的downtown远远不足以支撑城市产业的空间,使得洛杉矶产业区及其分散,众多中小城市,给交通带来了灾难。洛杉矶20世纪规划之初就只是按照一个中型小城规划的。然而谁也没想到迅速成为了世界级大城市。低密度住宅区几百米外就是downtown。然而洛杉矶另一点更加奇葩,就是庞大的面积。洛杉矶地区是世界上单一连绵城区中面积第一大的。卫星图上发现整个洛杉矶地区铺天盖地,从San Fernando 到Riverside到尔湾简直是跨越了几个城市。十英里的比例尺轻松容纳各种二线城市了,但是在洛杉矶地区看来就是个小不点。当然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住在洛杉矶的人自有感受,出门吃个饭高速开车一小时很正常。地图上很近便开车20分钟。如同一个小镇,只不过这个小镇连绵不断距离赶超苏锡常,几百个小城市构成了庞大的洛杉矶地区,糟糕的野蛮生长的规划使得公共交通只有carpool,道路拥堵,尾气污染,人们每天时间都浪费在堵车上。洛杉矶的公共交通基本等于没有,是这样的画风:A到B坐公交车地铁。最关键的,洛杉矶各个自治城市不好调节,早起规划不好,没有预留出足够的高速公路空间,而且除了社会主义,其他地方拆迁是不可能的,因此洛杉矶城市高速公路密度全球倒数。比如说10号与105之间间隔足足有十公里。洛杉矶城市高速公路密度严重不足。洛杉矶如果没有公共交通,按照数学来讲,那么越巨大的城市需要高密度快速路网(由于出行距离增加)。洛杉矶50年代规划之初的高速路网只修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再也建不了了。相邻十公里的高度路网,北京上海都有四五条城市高速公路了。洛杉矶曾经在90年代一度希望大力发展地铁,规划了400公里地铁网。但是积难重返,发现就算建4000公里地铁也不够,洛杉矶太大了,太分散了,甚至连几个中心城镇联系起来都不会有客流,所以最终放弃。论规划,洛杉矶可谓世界上最典型的负面例子——故意保护郊区鼓励多中心,野蛮生长,蓝星上摊大饼的天花板,而且没有提前规划好高速路网。目前预测,2025年洛杉矶每天堵车7小时,这点几乎无解。当然除去城市规划,洛杉矶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地方。San Marino的权贵们乐不思蜀
西雅图这座城市,曾经长期被抽水马桶每天的两次喷发所困扰1851年11月5日,西雅图的开创者亚瑟·丹尼(Author A. Denny),受西雅图广袤森林和安全深水港址的吸引,率领一批白人拓荒者—“丹尼团(Denny Party)”,由波特兰出发,来到埃利奥特湾东部海岸安营扎寨。亚瑟·丹尼将西雅图的城址,选定在当今的拓荒者广场(Pioneer Square)附近,这里是西雅图的“第一个街区”。然而,拓荒者广场及其周边的土地,大多位于埃利奥特湾高潮位线以下的潮滩之上,而这正是造成西雅图抽水马桶喷发的直接原因。
亚瑟·丹尼的决策,不幸让西雅图成为一个“与海潮共舞” 的城市。而面对城市选址失误带来的苦果,西雅图只能借助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在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后,才得以解脱。
亚瑟·丹尼不幸将西雅图的城址选在海潮平面下,令其成为一个“与海潮共舞” 的城市。
1889年6月6日下午2:39分,西雅图木匠乔纳森·爱德华·巴克(Jonathan Edward Back),失手打翻并碰巧引燃了橱柜店里熬胶的器皿,火势借助城市的木质人行道、失效的圆木给水管道,以及笨拙的消防志愿者,迅速将市中心31个街区付之一炬。
《1889年6月6日的西雅图大火》壁画家Ruddy Zallinger作品大火之后,西雅图市长罗伯特·莫兰(Robert Moran)和600名商人,立即决定开始西雅图的重建,并就重建做出了两个重要战略决策:
第一,重建的新建筑规范规定,建筑材料必须使用砖、石材或钢材,而不得使用木材,以避免将来类似灾难的发生。
第二,重建计划要求将市中心的地面标高,平均提高15英尺(约4.6m),最高处提高33英尺(约10m)。即重建的街道,应当比原街道高出一至二层,以解决海潮倒灌的问题,同时建立能够与抽水马桶结合的现代排水系统。
其中,提升市中心地面标高的具体方案是这样的:城市首先在街道两侧,沿原人行道的边缘,加筑两道梯形混凝土挡土墙(retaining wall),作为隔墙。隔墙与街道两侧建筑之间形成“小巷”,可阻挡海潮对建筑的侵袭;隔墙之间则是宽阔的“大路”。
其次,利用水力采矿技术(hydraulic mining technology),对市中心潮滩周边陡峭的自然山体,进行一系列高压水力的切削和冲洗,之后将产生的土石方填入隔墙之间,从而把街道标高提升到计划高度,形成新的街道路面。
这个方案可谓一石三鸟:其一,抬高街道,可解决抽水马桶倒灌,以及市中心被海潮淹没的问题;其二,可以利用隔墙之间的空间,敷设包括排水系统在内的现代市政管网;其三,可以削减市中心周边地区陡峭山体的坡度,改变市区的地形,使其有更多平坦的用地。
不过,这显然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的浩大工程,对于市中心急需房屋的商户来说,实在是远水难解近渴。时间紧迫,城市的决策者为安抚商户的情绪,允许他们在过火的废墟和遗留的建筑上,即刻开始重建,条件是要求他们在二层建筑上当街开门。
这是因为执行地面标高提升计划后,二层地面将成为城市未来的一层地面,而大火前的一层建筑,则将成为地下室。商户们的对策,是在重建中将一层建筑简单装饰,以应对未来可能的填埋;二层则进行重点装饰。这样的双层街区一直并存至1907年(Deston S. Nokes )。
在商户重建的过程中,城市逐步完成了沿街建筑间的填高计划。但不幸的是,城市在街道上修筑挡土墙并完成填方后,就已经将资金用尽,而二层的人行道,则因资金短缺而无法建设。
此时,填高后的路面与新建的二层建筑,只能通过建筑入口的砖拱联系。另外,街道虽已填高,但人行道还在一层的地面,人们在街上行走犹如置身于深深的峡谷之中,这给过街的居民和牲畜造成极大的不便。有报道记述当时居民过街的情形:
“有一阵子你要想过街,得从(一层)建筑的正门出来,步入人行道的阳光之下,而后与一堵高耸的挡土墙不期而遇,那上面坐落着新的街道。你需要走到街角,爬上一段梯子,过街,而后爬下另一段梯子--有些梯子竟高达35英尺(约10m)。”
实际上,在城市建设二层人行道之前,西雅图的居民和牲畜过街,很容易从高耸的路面坠落。据记载,有17位醉汉因此丧命。下面这幅漫画,生动地表现了当时的情形。讽刺西雅图街道抬升工程的漫画图片来源 @ 网络作者清绘,有修改
政府历尽艰辛,最终完成了二层人行道的建设,将填高后的路面与两侧建筑的二楼相连,并通过二层人行道上镶嵌的玻璃棱镜,为一层提供照明。
二层人行道甫一建成,业主们随即将商店搬到二层,原来的一层则成为西雅图的地下城(Seattle Underground),火灾中幸存建筑的业主,这时有部分仍在地下城营业,也有居民在地下的人行道上行走。
1907年,政府出于对瘟疫的担忧,开始了对地下城的声讨。地下城由此逐步衰败,直至关闭,期间一度成为仓库、流浪汉聚集地和犯罪分子的温床。1973年的美剧《花街恶魔》(The Night Strangler )对西雅图的地下城有精彩的描述。1965年,地下城部分开放,成为西雅图的一个旅游景点。西雅图是幸运的。这座羽翼未丰的城市,意外地因大火,获得了解决海潮倒灌问题的机会。这场大火由此被称为“伟大的西雅图大火(Great Seattle Fire )”,以及西雅图历史上最美妙的事件。
然而,西雅图又是不幸的,城市为修正选址的失误,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这些代价包括直接焚毁的31个街区、废弃的地下城、巨大的填挖方工程,以及那17条醉汉的生命。从中我们还可以看出,城市规划的失误,会对建筑设计、市政工程等,造成一系列负面的连锁反应和困难。
西雅图这段诙谐而惨痛的历史,说明新城选址对城市而言,兹事体大,绝不是可以付之轻松一笑的。在重要性上,我们未尝不可以说,新城的选址犹如胚胎的基因。它有两个基本的特性:
其一,它携带胚胎的全部遗传密码,不仅掌控其孕育、生长、衰老的过程,也会左右其后天的生命健康;其二,重大的基因缺陷不仅难以修正,而且会导致特定的遗传疾病,医术精湛的大夫对此往往也会束手无策。
同理,新城的选址也会在相当程度上,决定城市生长、成熟和衰败的轨迹,以及城市建设与开发的成本。如果身陷重大的选址失误,新城就有可能在经济、社会以及安全方面,持续付出难以想象的成本与代价。此时,即便我们呼天求救,恐怕也难以一施援手。
从这个意义上讲,城市的规划师和决策者,一旦确定新城的选址,就像为一艘首航入水的舢板,选定了难以变更的水域。这片水域的状况,既关乎舢板的安全和航行的成本,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决定着这艘在初期并不起眼的舢板,能否在未来的航程中,不断披荆斩棘,发展壮大,成长为巨轮。
而新城选址的失误,则像是将这艘舢板置于气候凶险、暗礁密布和危机四伏的水域。哪怕由超一流的船长、大副和轮机长掌舵,也难免其搁浅、触礁或撞击冰山的命运。
规划师笔记:城市规划并不能解决城市中的所有问题,它只能引导着城市向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我们不能忽视城市自身的生长,完全理想化的城市本身就不符合现实的需求。
另外,你还知道哪些重大失误城市呢? 来源: 规划师笔记综合认识城市、知乎、火星总督马斯克、中国青年规划师联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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