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 | 萨提亚·纳德拉:微软变革者
丹棱君有话说
本文编译自美国财富杂志(12 月 1 日刊),记录了该刊记者 Andrew Nusca 随同微软 CEO 出访欧洲的见闻,因篇幅所限略有删减。
都柏林一个狂风呼啸的秋日下午, 位于康德拉区的圣帕特里克学院图书馆大厅里,一些学生在摆弄着智能手机。还有几名老师和管理员静静地坐在他们身边,一起在等待着微软 CEO 萨提亚·纳德拉的到来。
玻璃门被推开了,纳德拉带领一众高管走了进来。他同几位管理员和老师握手后,便径直走向学生们。他坐下来,与几名 10 岁出头的学生攀谈起来。一个塞着耳机听 Robert Plant 歌曲的孩子指着平板电脑,一边试图解释自己正在《我的世界》里构建的三维世界,这一游戏是纳德拉出任微软 CEO 后第一单重大收购。和学生们讨论《我的世界》的编码难点,并非只是礼节性的寒暄,他是希望从用户处收集对微软产品的反馈,即使对象只是十来岁的小学生。随后纳德拉站了起来又走向另一名学生。他身高六英尺,长跑运动员般精健的体形和剃得光光的脑袋都突出了他结实干练的特质。纳德拉每天晨跑 30 分钟,考虑到要爱护自己 49 岁的膝盖,他更喜欢在跑步机而非混凝土场地上跑步,他非常珍惜这一时刻,在精打细算的每一天里,这是他难得的与自己的思绪独处的少数时刻之一。
纳德拉一直愿意留出与儿童交谈的时间 —— 部分原因在于儿童是下一代客户,这将在一定程度上能让他更接地气。这时,纳德拉将注意力转向一位盲人中学生,这位年轻女孩在用微软的智能语音助手小娜构建无障碍工具。只见她微笑着读出菜单选项。尽管横跨大西洋的旅行有时差反应需要克服,这一幕还是让纳德拉看得入了神。“这真是太棒了。”他说,“你在挑战自己能力的极限,这真是太棒了。”他向她由衷地表示了称赞。
“我对无障碍功能抱有特别的热情,对此我付出了相当多的时间。”纳德拉后来告诉我。他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有特殊的需求。“她刚刚让我看到的,是作为一名开发者,如何构建自己每天都会用到的工具,从而令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便捷和有效率。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在生活中用到这些辅助工具,看到微软的技术和产品能够帮助到每一个人,我们感到非常欣慰。”
这位首席执行官与每一组孩子交谈的时间只有几分钟。等到圣帕特里克学院附近的大学生意识到有一位重要人物曾经造访他们的学校时,纳德拉一行已经抵达这次旋风式访问的另一个国家、另一座城市、另一间教室,在那短短四天里他造访了欧洲大陆,走遍了微软最大的几个市场。
2014 年 2 月,当纳德拉接替斯蒂夫·鲍尔默担任微软首席执行官时,他要接手应对的是要帮助公司解决所面临的“增长危机”。
那时微软及其巨无霸产品 Windows 和 Office 都正迈向 40 周年,公司拥有企业领导人追求的现金储备以及商学院理论所看重的市场份额。鲍尔默任期开始之初,微软已经成为世上前所未有的最成功、最富有的桌面软件公司,而当时全球已经在转向搜索引擎、社交网络、移动设备和云计算,新产品不论是必应(Bing)搜索引擎,还是 Zune、Kin 和 Lumia 等移动设备都没有得到如预期中的成功。
自纳德拉接管后,微软就开始推动一场势如破竹的转型。纳德拉带领公司专注于更加个性化的个人计算体验,以及可以提升生产力和流程的企业级业务以及更加智能的云计算能力。在过去三年里,它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建设遍及全球的数据中心以支持现在的云服务。微软还彻底转变了其软件业务的收费模式,从用户一次性购买变为订阅式。
纳德拉甚至达成过一项大胆的交易,以 262 亿美元收购了领英公司,成为了微软历史上最大的收购案。 “对于微软而言,萨提亚是一位伟大的领袖。”鲍尔默称,“改善了开发者、业内人士和投资者对微软看法,做得很出色。”
截至发稿时止,微软已在纳德拉的领导下对其业务重心加以强化。微软股价在十月份飙升突破 60 美元的历史高位。
然而,股票价格复苏并非小事。在过去十多年间,微软的股价一直徘徊不前,现在似乎一夜之间公司就卷土重来。其掌舵人是一个精健、爱思考、经验丰富的学者,不屑于纠缠于与竞争公司开战这样的琐事。
巴黎会议中心位于巴黎第 17 郡,是一个庞大且棱角分明的 20 世纪 70 年代建筑。它建于月神公园旧址。月神公园过去是法国首都有史以来最大的游乐场。在二十世纪早期,此处是一处休闲胜地。如今它是一处贸易圣殿,有光彩夺目的、超过 34.4 万平方英尺的八层展览空间。
在 10 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微软在法国召开客户年会,会议中心聚集了数千名参会人员。色彩丰富的展台挤满了整个大厅,展示着各种最新的移动与协作技术和产品。与会者在各种开发运营的技术分享和有关数字银行的头脑风暴会议间奔走。
萨提亚·纳德拉在财富年度商业人物名单中位居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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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关于区块链的主题会议上,纳德拉站在一大群工程师中间,参观一个能源监测软件的展示,并向一名负责人连番提问。在都柏林,纳德拉认识了他的未来客户;而在巴黎,他正在把脉着未来的技术趋势。“从比尔到斯蒂夫以及我自己,我们的世界观都是‘长期的发展’。”他后来告诉我。“就像棒球比赛一样,有时可能将对手击出局,但在这种科技公司,你需要能拥有足够多的胜券,才能在各大联赛中立于不败。”
按照这位首席执行官的日程表,他要在区块链的会议上停留十几分钟,然后就要为下一个演讲做准备。他坐在一扇没有标记的门后,一边在为他的主题演讲整理装束,一边与他那挑剔的首席撰稿人凯特琳·麦凯布演练演讲要点。
他将首先引述微软的使命 —— “让地球上的每个人、每个组织都能成就不凡”,然后坦承自己在印度的起步显示了技术对民主化社会产生的影响。之后他会快速转到描绘植根于云的计算机技术未来。他将确认承载这一未来的多种形式 —— “各种小屏幕,各种大屏幕,在客厅里以及在会议室里”,并将回应世界正面临“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观点。(继机械、电气和数字之后,前三种技术的边界通过云支持的物联网而日益模糊。)因为是在数据隐私法例特别严格的欧洲,他每次演讲都会强调“信任”这个词。“用户需要的是最直截了当和诚实的反馈。”他说。
当纳德拉在为法国的主题演讲做准备时,他的幕僚长 —— 一个可以同时兼任安全主管的、高大的普林斯顿毕业生在门外站岗。每三分钟就有一位职员前来检查他准备的进展。终于,纳德拉出现了,表情轻松。他无意中听到我的声音,停下来问候我目前的状态如何。我已跟随他在 48 小时内两次跨越国界做追踪报道,接下来还有两个国家要去。我也问他同样的问题。“已经走了一半了,不是吗?”他说,指的是他这一周的密集日程,“还早呢。”我回答。对于我们共同的旅程,他笑了,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大踏步走向会场。
从很多方面来看,在需要变革之际让纳德拉执掌微软是一次不同寻常的选择。他是在微软服务了 24 年的老兵,曾是一名电气工程师。
“当你在微软解释某些事情时,有两种类型的对话方式。” 布莱克·欧文说,“一种类型的人在辩论中等待机会以进行反驳,另一种人则为了学习而倾听,萨提亚就是后一种人。” 欧文与纳德拉同年加入微软,在成为 GoDaddy 首席执行官之前,他一直与纳德拉同在微软云计算部门工作。远在他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之前,纳德拉就可以先搁置自己的怀疑和观点,用心听取你的意见。在为了争辩的倾听与为了学习的倾听之间,其差别并不是微妙的,而是巨大的。萨提亚说话温和但精力充沛,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组合。
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
一个说话温和的人如何在好战文化中崛起
萨提亚·纳德拉的全名为萨提亚·纳拉亚那·纳德拉,1967 年出生于印度海得拉巴。他是家中的独生子,父亲 Bukkapuram Yugandher 曾是印度行政事务局、印度公务员机构的官员,他已故的母亲 Prabhavati Yugandhar 生前是一名梵语教授。在他成长的时期,被称为纳萨尔派的共产党游击队与英迪拉·甘地政府正处于冲突之中。
那时的内乱塑造了纳德拉关于如何带动变革的态度。在 2015 年为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举行的晚宴上,他回忆道:“我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位死去的革命者躺在行军床上。他们曾经是教师,但后来决定不再教书。那一年是 1970 年,地点是斯里卡库拉姆区。我思考了他们还有那些与他们的生命轨迹相似者的人生,如果拥有科技和其它资源所赋予的真实力量,这些人能实现怎样的成就。”在他担任首席执行官的第一个月,纳德拉送给其管理团队的每个成员一本书 ——《非暴力沟通》。
纳德拉就读于 Hyderabad Public School 公立学校,在那里度过了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纳德拉在板球比赛中认识了他的妻子 Anupama,两人于 1992 年结婚。从 Hyderabad 毕业后, 纳德拉从 Manipa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获得了电气工程学士学位。随后,一丝不苟、勤奋好学的纳德拉来到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学习计算机科学。他的硕士论文是研究有关图形着色和并行算法,他同时还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在五角技术公司工作。毕业以后,纳德拉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在个人电脑时代初现曙光时崭露头角的 Sun 公司就职。25 岁时,他被微软挖走,来到雷蒙德工作。
纳德拉那时“超年轻、不好相处、缺乏安全感,还在努力挖掘自己的潜力”,他的招聘经理 Richard Tait 于 2014 年一次采访提到。但他绝顶聪明,并对当时企业正在使用的计算机系统有深刻的理解。
直到抵达了伦敦,我才能与纳德拉一起促膝聊天。当我到达时,这位 CEO 几乎已经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当天全部行程:政府会议、发表主题演讲、与儿童一起的教育活动。我在他离开《经济学人》杂志办公室时找到了他。这是英国首都异常温暖的一天,或许是因为归心似箭,他健步如飞。我们坐进一辆等待着的黑色面包车,他的司机开车朝着伦敦西北方向 34 英里处的卢顿机场飞驶而去。
我询问纳德拉此次欧洲之行在其出任首席执行官两年来所制定的总体战略中的定位。他指出了微软云战略在欧洲的重要性,并以保护数据安全为重要前提。
纳德拉对他的外交使命赋予了更为宽泛的定义。“CEO 要做的是什么?你要对不确定的未来做出判断,并培育企业文化。”他说,“我感到这次旅行让我在这两方面都获益颇多。”
这就是纳德拉的工作:他学习,并与其他人一起学习。这位 CEO 在他的欧洲之旅中,在开车从机场出来的路上,他收到了关于区域的业务状况的简报。在与合作伙伴就餐时,纳德拉在听取对目标市场的分析。在与官员们的闭门会议上,他了解了政府的需求。在个人演讲中,他阐明了公司对普通员工重视。
纳德拉在会议间歇欣赏巴黎商业街区全景
“说到一家跨国公司的定位,”他说,“你要有能力考虑全球化运营;如果一家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只追求利润,它就没有办法做到长期盈利。我认为那是某种商业悖论。”
我问纳德拉,作为一家业务遍布 192 个国家的公司的掌门人,为了促成他想要在微软看到的变化,他如何构建自己的高管团队。2015 年,他将微软的工程部门整合到三名高管特里·梅迈尔森、斯科特·格思里和陆奇的管理之下(其中陆奇因健康原因已经离开了微软),他随后组建的管理团队成员大多数都是长期服务于微软的公司老兵,包括财务总监艾米·胡德和纳德拉早些时候任命接替他担任云计算和企业部门负责人的格思里。
没错,纳德拉继续营造着一种全新的企业文化。多年来,微软“着力培养想要独领风骚的领导者”的情形不复存在。“要运营一个公司,离不开团队合作。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微软。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在纳德拉选定的高管中,他特别看重使事物条理化并提供正能量的能力。“嘿,听着,你身处的地方可能荆棘遍地,而你的工作就是要能够找到玫瑰花瓣。这就是现实,抱怨没有任何帮助。”
他停顿了一下,“我有时觉得对事业成功的认定太狭隘了。”他说,“真正的事业成功不仅是为自己所在的核心群体创造价值,而是为社会整体创造更多的价值。这就是提高生产力,在实质上有助于社会整体经济的发展。”
截至目前,纳德拉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他设法帮助微软重获来自市场及微软员工的信心。他投入重金以推动微软将公司重点从桌面软件调整至云计算,这已被证明是目光长远之举。在其出任微软 CEO 三周年前夕,萨提亚·纳德拉正将微软推上快行的轨道,然而,要重新成为全球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公司,前路依然漫长而充满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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