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伦贝尔大草原到大兴安岭阿尔山,从干冷晴凉的夜到在这里秋色正浓
晚上十点多到达满洲里,一下飞机, 立马套上了羽绒服。上了接机车,匆匆撇了一眼夜空,满天的星星粒粒可见,干冷晴凉的夜。
一路沿中俄边防公路,行走在呼伦贝尔的天边牧场。秋季的牧场,打了草,扎了草堆,储备过冬。边防公路沿额尔古纳河,额尔古纳河是中俄的界河。我们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界河两边有缓冲带,很少能看到额尔古纳河的真貌。
边防公路笔直,随地势起伏,鲜明的黄色公路线,在路中央指示着远方,路两侧是平缓的草原。在路上像行走在西部片里。直到路边蓝底白字的大标语标示着边境前沿。标语边上立着雕塑警察。这让我想起了写中国的美国人何伟的书《寻路中国》。不同的是雕塑警察带着防疫的蓝口罩,系着蒙古族蓝色的哈达,造型也进步的惟妙惟肖。你大胆的直视他的时候,他似乎随时会伸手阻拦你。
今年雨水大,草原上形成了一些季节性的湖泊,偶尔有鸟飞过,自由的飞过了边境。
秋季的牧场,草扎成了规矩的一捆一捆,散落在草原上。脱掉了绿色外衣的草原,泛起了枯黄。然而这黄色并不单调。草丛中一些低矮的贴地植物依然是坚挺的绿色。草原上的树,围绕着蓝色的湖泊,湿地,一团团的红棕色,一簇簇的黄绿色,黑灰色的线条密密扎扎。黄色的主色调中夹杂着冷色调般的五彩斑斓。夕阳照射下,草原瞬间会变成明亮的金黄。在一片还没有打草的山坡上,宛如待收割的金色麦浪。
草原的天是真正的苍穹。通透半圆形的天空罩在辽阔的草原上,天圆地方。在草原上,人的心胸也自然开阔了起来。骑在马背上,即使第一次骑马的人也忍不住想奔跑起来。羊群在山坡上走过,牧羊人旁停着摩托车,懒懒的躺在山坡上。天为帐地为床。牛群就是散养,据说头牛会带着GPS定位。我眼见着两头牛相遇又越走越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寻着草的口味,跟随了不同的头牛。
从呼伦贝尔的海拉尔到大兴安岭的阿尔山,一路从草原,浅山,过渡到了森林。樟子松,落叶松,白桦林。这片草原和林子里有古老的鄂温克人驯养着驯鹿。而乍一眼见的松树,离地一尺才开始长叶,一点也不像圣诞树。樟子松还孤单的保持着绿色,落叶松早换上了金色的盔甲,像一排排一列列齐刷刷的战士,铺满了山坡。
松树和白桦林有一种互生关系。白桦树树油的芬芳能减少松树生虫。每一片白桦林都是黑白线条的中国画。白桦树的树皮白得像涂了好几层粉底,树皮上黑色的树疤微微凸起,短条纹的黑色竖线间隔着布满了树皮。白桦皮作画,人说白桦树有千层皮,我剥了又剥,至少有几十层,每一层都薄如蝉翼,绵软柔韧。不同的树皮层有不同的天然颜色。树皮的脉络条纹已然是天热的画卷,细微的树皮里藏着广袤的世界。
听阿尔山人讲山里的故事。看见狼了如何蹿上树,看见熊了不能装死。阿尔山和外蒙古接壤。外蒙古每年秋季烧草原,我们在边境线上会砍出宽宽的隔离带。山里有天然雷击火,人为因素的火,外蒙古飞来的火星子,以及乌鸦叼烟头。阿尔山市在阿尔山国家地质公园内,国家公园的面积很大,而阿尔山市只有3000多的人口,可能是全国最小的市。走在长假最后一天的阿尔山主街,游客散去,空无一人。市里的树多数没有落叶,比山里的颜色更浓郁。
作别阿尔山,寂静,浓郁,秋色在这里正浓。
编后:
我先写了几个记忆犹新的片段,笔直起伏的公路线,冷色调里的五彩斑斓,草原的苍穹。写景还靠照片回忆了一下细节。格格是看我下笔后才写的,但她下笔很快,全凭记忆,一气呵成。我们互评了一下,格格的结构和主题好,我胜在了细节。特点不同,也和写作的过程有关。反过来我说格格不够细致,格格说我写的太散。我写散文是真的写散了,还狡辩凑乎有个时间线。写景要抒情,但我不都知道情绪是什么。我们这个时代的情绪又是什么。
紫鸢尾专栏:
格格猫咪小姐专栏:
真诚,有品质,
理工科妈妈爸爸们的文艺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