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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实录 | 梁鹤年先生课堂拾锦 · 散记

陈海红 蒋俊杰 等 国际城市规划 2022-04-25


局限  我们不能不承认人是有局限的,不论是从认识求“真”还是从价值求“善”上来看,都是这样。而且,人们的认识求“真”与价值求“善”还相互影响——或好或坏。承认人是有局限的,既告诫我们应该保持一份谦卑低调的心态,也提醒我们应该在认识到自己局限的基础上努力求真求善。惟有谦卑低调,让人脚踏实地,方有进步的可能;惟有求真求善,叫人自强不息,才有向上的追求。一个人如此,其实一个国家、一个文明形态也是如此。哪有尽善尽美的人,又岂有尽善尽美的文明?(陈海红,浙江省委党校)

民主  梁鹤年教授在《旧概念与新环境》一书中提出,西方主流的英、美式民主是自由主义的工具,民主本身只有工具价值。这个观点一语中的,民主不是普世价值,只不过是一种工具。如果把西方民主这一工具简单地搬到中国,一定会水土不服。西方思想家对民主也有深刻的担忧。洛克其实很不信任民主,他的主张是必须通过自由人同意的政府才是合法政府。更深层次的理解是一个政权要维持它的合法性(当然也是维持其权力)就要争取自由人的同意,但要争取自由人的同意就要保护和扩充自由人的个人自由。这是工具性的民主。影响法国大革命的卢梭也没有谈民主,他谈契约,认为个人是自由、人与人是平等,自由人平等地通过契约去建立政府,这样的政权会反映人民的整体意志。古希腊民主是为了维持社会安定,但现代西方英美式民主是为了争取个人自由,而个人自由的定义则由政治精英决定。精英们通过代议制度把持和支配民主,去推行自由主义,特别是他们自己或所属群体的自由,美其名曰为自由民主。民主只是陪衬和工具而已。(蒋俊杰,中国浦东干部学院) 
 
舒适区  梁老师说,社会问题从来都不能被解决,而只是被转移了,其实个人问题同样如此,它有时候表现为如何跨越舒适区的问题。一般而言,想要改变或提升自己就需要靠意志力走出comfort zone(舒适区),但舒适区其实跟舒适与否无关,它指的是你习惯解决问题的方法,即使你很不喜欢这些方法那也是你的舒适区。停留于舒适区是个两害相权取其轻者的概念,只是说打破的过程对你的挑战或折磨更大。最典型的是《肖申克救赎》里面那个坐牢50年之后出狱而自杀的人,尽管他可能也向往自由的生活,但看似难过的幽闭生活却是他所熟悉的能够轻松应对的环境。舒适区是个很主观的东西,喜欢稳定的人将充满挑战的生活视为畏途,喜欢挑战的人却将稳定的生活视为畏途(例如稳定下来之后需要处理很多复杂的问题和人事关系),不断换工作来逃避就是他的舒适区,对于他来说将自己稳定下来好好经营一份事业反而是一种挑战。为什么很难走出舒适区?因为这些毛病其实是背后更深层问题的表现,舒适区能强大到超过生存的欲望,多少人宁愿冒着病情恶化的风险也不愿意戒掉一些生活恶习。所以第一步是要认识到后面的深层原因,然后思考后续解决方案。我们不要总想着能够彻底解决某些问题,能够使问题得到缓解已经很不错了。(彭玉峰,浙江省委党校)
 
public interest vs common good   共同利益(common good)是一个较古老的词汇,公共利益(public interest)出现得比较晚。后者类似于斯密的说法,在公共事务中大家都追求私利,在这种博弈之中能够达成一种妥协和公益。公共利益理念是西方占主导的个人主义社会的必然要求,公共利益与私人利益(public vs private)间的矛盾是逻辑性的、不可避免的,只可能是紧张的共存。共同利益则强调参与方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聚在一起。例如美国的非法移民问题,东北部的居民大都无所谓,但是切身利益受到影响的西南部居民则是深恶痛绝。对于前者,这只是一个虚幻的人权理念,而对于后者则是直接关涉自己利益的问题。公共利益与共同利益是两个层面的原则吗?共同利益是一种大家都追求的美好的东西,当这种追求涉及某些人的私人利益的时候,共同利益就具象化为一种需要大家一起协商解决的公共利益,需要协商出一个受损害者能够接受的方案。(彭玉峰,浙江省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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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奕

排版:张祎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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