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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版——
虽然中德两国的社会经济体制、城镇化水平、城镇结构体系，以及城镇和乡村地区规模都有较大差异，但乡村地区都具有人口老龄化、青壮年人口外移、村镇空心化、经济活力衰退和生活质量下降等现象。因此，本文以巴登—符滕堡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近年推出的“通过激活内部空间潜力减少土地开发的示范项目”（MELAP）为例，通过探究它的由来、目标和实施，结合对示范村之一米歇尔巴赫村（Michelbach）的成效分析，阐述了内生型发展对激活乡村地区存量空间潜力可能产生的作用，以期为中国乡村地区存量空间发展开拓思路。 巴登—符腾堡州共有1101个城市和村镇，其中的655个位于乡村地区，占总数的59%。乡村地区面积占州总面积的69%，居住人口占州总人口的34%，就业人口占州总就业人口的30%。为盘活村镇中心存量空间、提升村镇生活品质，并激发村镇可持续发展的动力，由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的“乡村地区发展计划”提供资金，MELAP项目从2003到2015年分两期运行。其中在二期的MELAP PLUS（2010—2015）项目框架中，入选的14个示范村中总共审批通过了214个项目的实施申请，投资总额约为3900万欧元，其中760万欧元为州资助金。 这些项目的实施给示范村带来了质的变化——土地的使用得到了有效控制，诸多空置的建筑物被重新激活并得到利用，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村内道路、公共空间以及整个村的吸引力，加强了居民对中心区域的认同感，为其他乡村地区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榜样。 以示范村米歇尔巴赫村为例，这个人口数510、总面积2.9k㎡的小村在MELAP PLUS框架内共有5个政府项目和14个私人项目得到实施，涉及住房、居住环境、公共机构等不同领域。 其中，村中组织管理机构的改善尤其值得借鉴：作为MELAP PLUS项目的专项议事机构，米歇尔巴赫村特别设置了“开放式村委会”，激发了公众的参与热情，共同为该村的发展决策。在项目实施过程中，除每月会议外还举办了11次专题讨论会，重要的项目在开放式村委会中得到探讨，通过工作坊对其深化，然后在村委会以及村民大会上向公众传达最终结果。此外，大量相关活动的开展有效地加快了公众对该项目的认可和接受、避免了潜在的质疑，同时激发了当地村民对村中历史中心地区的兴趣。由此，学校改建成村民之家、教堂和宫殿周边公共空间的设计等均得到了村民的广泛支持。 中国乡村地区近年来也涌现了不少既具地方文化特色、解得了“乡愁”，又使用了现代建筑技术和设计手法的改造和新建项目。这一令人欣喜的发展可采取MELAP中所使用的推广手段，得到更好的普及和展示，如在当地节日庆典活动上进行宣传、设立开放日、在网络社交平台上进行展示、组织参观活动等等。在许多中国城镇已经“千人一面”的今天，挖掘本地特色、保护和建设地区文化更是紧迫而长远的任务。
米歇尔巴赫村委会向课题组介绍米歇尔巴赫村的MELAP项目
课题组在Wallhausen镇MELAP项目负责人Rita Behr-Martin女士、米歇尔巴赫村委会负责人Ute Mack女士等人的陪同下考察米歇尔巴赫村，并于村民自助建设的村中心广场上合影留念
课题组成员与戈特教授进行访谈，后排为第一第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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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相比以德国东部为代表的人口收缩地区，位于德国西南部巴登—符腾堡州的小城镇和乡村地区的经济分布虽整体上较为合理，但现阶段仍面临着人口老龄化、乡村经济结构重构、村镇中心空心化、传统基础设施利用率不高以及生活品质降低等新的发展趋势和挑战，而这促使现有的政策条文相应发生改变，并催生出了新的战略措施。为了应对乡村发展的新问题，巴登—符滕堡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近年推出了“通过激活内部空间潜力减少土地开发的示范项目（MELAP），旨在通过盘活村镇中心存量空间来吸引本地居民回归，提升村镇生活品质并激发村镇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本文通过探究MELAP的由来、目标和实施，并以米歇尔巴赫村为例进行成效分析，阐述内生型发展对激活小城镇和乡村地区存量空间潜力可能产生的作用，以期为中国乡村地区存量空间发展开拓思路，提出建议。
近年来，中国城镇化率稳步增长，已接近60%。即便如此，仍有超过40%的人口居住在乡村地区，而我国乡村地区长期面临着资源配置不足、基础设施发展滞后、环境与产业发展和新区建设存在矛盾等问题。虽然中德两国的社会经济体制、城镇化水平、城镇结构体系，以及城镇和乡村地区规模都有较大差异，但乡村地区都具有人口老龄化、青壮年人口外移、村镇空心化、经济活力衰退和生活质量下降等现象。因此，德国对乡村活力和吸引力的激发以及内生型发展导向下的乡村空间开发模式的探索能够对我国当前的乡村地区发展给予启示。本文对德国巴登—符滕堡州推出的“通过激活内部空间潜力减少土地开发的示范项目”（MELAP）的由来、目标、实施进行探究，并以米歇尔巴赫（Michelbach）村为例进行成效分析，阐述内生型发展对激活小城镇和乡村地区存量空间潜力可能产生的作用，以期为中国乡村地区存量空间发展开拓思路，提出建议。1.1 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面临的挑战和发展潜力巴登—符腾堡州共有1101个城市和村镇，其中的655个位于乡村地区，占总数的59%【Statistisches Monatsheft Baden-Württemberg 2/2012（https://www.statistik-bw.de/Service/Veroeff/Monatshefte/PDF/Beitrag12_02_09.pdf）】。根据巴登—符腾堡州统计局（Statistisches Landesamt Baden Württemberg）2018年的数据，乡村地区面积占州总面积的69%，居住人口占州总人口的34%，就业人口占州总就业人口的30%。相比以德国东部为代表的人口收缩地区，巴登—符腾堡州的小城镇和乡村地区的经济分布整体上较为合理，不仅可以提供很多工作机会，且交通相对便利。然而现阶段，乡村地区发展仍面临着人口的老龄化、移民人口的减少以及年轻家庭趋向于城市生活等问题。由于人口的增长数有可能低于现有预估值，村镇中心的空宅数量将逐渐增多，抑或使用率极低。例如，许多住宅中仅有一人或最多两人居住，且多以老年人为主。许多居民由于年龄或其他各种考虑，对改变持观望态度。这不仅为邻里街坊带来消极影响，且使整个地区陷入恶性循环。村镇中心的空置导致了“甜甜圈效应”，即外围繁华密集、村内冷清闲置的空心村现象。这带来了两种结果：一方面，空心村的产生使许多村镇中心在失去活力的同时丧失其形象和地域特征；另一方面，村镇中心人口的减少不仅使社会和市政基础设施的利用率变低，而且致使留下的少数居住群体需要承担同样的甚至更高昂的基础设施费用。例如：当一个幼儿园的儿童数量从40人降为20人，每个孩子的入园费用通常不降反升。新增建设用地并不能对充分利用现有基础设施起到有益作用，因为其后续建设费用和成本及其对现状用地产生的影响经常被低估。因此，村镇当局有必要在专心致力于其存量开发的同时减缓或摒弃增量开发。“存量开发应先于增量开发”在德国的学者和决策者圈中是人尽皆知的常识，而其在乡镇当地却很少被付诸实施。究其原因，应归于几十年来大量可廉价获得的新土地资源，相比之下现有土地的再度开发利用往往需要更加昂贵的费用和复杂的程序。然而，建设用地的扩张和增值给业主、乡镇集体等参与者带来的经济意义早已不复存在。近年来，在部分施瓦本山脉地区和黑森林地带产生了19~25岁年轻人口迁徙的负差额，即许多年轻人迁往城市集聚区。如果不积极地采取应对措施，乡村地区将面临更大的人才流失危机，从而导致更快的衰落。1.2 推动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内生型发展的典型项目和资金1.2.1 巴登—符腾堡州促进内生型发展的项目和基金德国推动乡村地区内生型发展的政策和资金主要建立在以下三大基石之上：（1）联邦层面上的“改善农业结构和海岸保护共同任务”（GAK: Gemeinschaftsaufgabe Verbesserung der Agrarstruktur und des Küstenschutzes）；（2）欧盟层面上的欧洲农业基金（Europäische Landwirtschaftsfonds）、其资助的LEADER项目以及其中的“乡村地区发展基金”（ELER: Entwicklung des ländlichen Raumes）；（3）“城市建设资助”（Städtebauförderung）。巴登—符腾堡州为探索推动乡村地区内生型发展的新途经，使用了来自欧盟、联邦、州以及地方等各个层面公共基金，量身定制了多项计划和项目。如“乡村地区发展基金”在巴登—符腾堡州通过“乡村空间措施和发展规划”（MEPL: Maßnahmen- und Entwicklungsplan Ländlicher Raum Baden-Württemberg）来实施。此计划目前的运行阶段MEPLIII（2014—2020）包括16项推动计划，其中就包括地区LEADER发展计划（Regionalentwicklungsprogramm LEADER）以及整合乡村发展战略（ILE）。“城市建设资助”在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实施的子项目主要有：社会整合城市（Soziale Stadt）、西部城市更新（Stadtumbau West）、有活力的市（镇）中心（Aktive Stadt- und Ortsteilzentren）、城市遗产保护（Städtebaulicher Denkmalschutz）、小城市和乡镇（Kleinere Städte und Gemeinden）【此外，“城市建设资助”的子项目还包括：东部城市更新（Stadtumbau Ost）、城市绿地的未来（Zukunft Stadtgrün）、城市改造和发展措施（Städtebauliche Sanierungs-und Entwicklungsmaßnahmen）以及两项加强型措施：针对改造社会基础设施的投资协议（Investitionspakt zur energetischen Sanierung sozialer Infrastruktur）和针对社区内社会融合的投资协议（Investitionspakt Soziale Integration im Quartier (2017-2020）。具体可参见http://www. staedtebaufoerderung.info/StBauF/DE/Home/home_node.html】。各项目各有侧重，如2008年开始运行的子项目“有活力的市（镇）中心”强调的是如何促进中小城市和村镇中心经济的发展以及空间质量的优化；“城市遗产保护”为强化市（镇）中心区的功能、保护建筑文化遗产提供了保障，旨在提高该地区的吸引力和宜居性；自2010年起为小城镇和乡村地区新设立的子项目“小城市和乡镇”致力于保障和加强乡村地区尤其是远离大都市区域的偏远乡村地区的基本公共服务设施，使之能够持续并有针对性地发展。巴登—符腾堡州位于乡村地区的所有城镇中，有2/3（655个中的444个）获得了“城市建设资助”。此外，主要还有联邦教育和研究部（BMBF）的REFINA基金（Forschung für die Reduzierung der Flächeninanspruchnahme und ein nachhaltiges Flächenmanagement）用于减少土地利用和可持续土地管理的研究）；州环境与交通部的项目“获取土地资源”（Flächengewinnen）；以及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MLR: Ministerium für Ländlichen Raum und Verbraucherschutz）的“乡村地区发展计划”（ELR: Entwicklungsprogramm Ländlicher Raum）。“乡村地区发展计划”针对的是乡村地区的空间规划，“内生型发展/住房”一直是其重点资助领域，即在存量用地上满足未来乡村人口增长的居住需求。为减少土地使用和加强农村社区的城镇中心建设，由乡村地区发展计划提供经济资助，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在2003—2015年推出了“通过激活内部空间潜力减少土地开发利用的示范项目”（MELAP: Modellprojekt zur Eindämmung des Landschaftsverbrauchs durch Aktivierung des innerörtlichen Potenzials），旨在通过盘活村镇中心存量空间发展潜力来提升村镇生活品质并激发村镇可持续发展的动力。2 巴登—符腾堡州促进乡村地区内生型发展的MELAP项目MELAP一期运行时间为2003—2008年。为了促进内生型发展，改善村镇中心公共空间和服务的品质，加强居民对地方的认同感，让中心区域的居住条件变得具有吸引力，从而改变居民点向外围区域发展的趋势，MELAP（2003—2008）制定了10项具体目标：（2）对现有建筑和土地进行调查，评估是否可为乡村友好的居住和工作环境、基本服务和公共设施提供空间； （3）调查激活乡村内部空间潜力的可实施性以及所需费用，并通过公众参与提出具体实施建议； （4）根据人口和社会结构变化对住房和用地需求进行切实的估计，强调优先再利用空置建筑； （6）应对乡村的功能丧失问题，推动基本供应与服务、基础和公共设施的可持续发展； （7）推动区域和本土的营造文化（Baukultur）继续发展，保留传统乡村建筑的多样性以及该地区不可替代的特色； （8）保护和继续发展村镇中心的绿地和植被结构，对村镇边缘地区进行景观设计，保护有价值的农业用地； （9）使用可再生原材料，对建筑物进行高能效改造，加强对雨水的利用； （10）通过适当的公众参与措施指明该地区的强项和弱项，并制定契合当地情况的发展目标。在MELAP一期结束并取得了成功经验之后，2010—2015年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继续推进了后续项目，即二期的“MELAP PLUS”，并全程得到了学术指导小组——乡村空间规划、研究和发展项目组（PFEiL: Planung, Forschung, Entwicklung im Ländlichen Raum）【该项目组由本文第一作者克斯廷·戈特教授牵头，各乡村规划专家组成】的支持。在总结了一期项目的经验和不足之后，MELAP PLUS（2010—2015）强调并补充了以下几个目标：MELAP一期（2003—2008）的招标和实施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各村镇和地区对其内部发展潜力进行研究；第二阶段，根据各村镇上报的研究结果选出MELAP示范村，并提供资助，将其计划付诸实施。在第一阶段中，有将近200个村镇提交了以发展计划为形式的申请报告。这一数量大大超出了项目组织方——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的预期，也证实了减少增量开发土地的重要性已在村镇政府中得到了重视。在这200个申请中选出的40个村在2003年4月底之前提交了相关的研究报告（这一研究的经费也由乡村发展促进项目资助）。2003年秋季，第二阶段开始，即根据上述的40个村所提交的研究结果，从中最终选出了13个MELAP示范村，这些村在接下来的5年内需将其制定的具体项目加以实施。而未被选中的27个村则部分得到了乡村发展促进项目和LEADER的资助，得以将其村镇中心的内生型发展计划继续下去。入选的村通常会在整个资助期内设立相应的规划办公室。受委托的规划师为各示范区域在公共事务和公众参与方面提供支持，为产权所有人提供全方位的咨询和指导，与地方行政部门的负责人共同协调项目实施的进程，并负责向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以及学术指导小组报告相关情况。在后续的MELAP PLUS（2010—2015）项目框架中，巴登—符腾堡州选出了14个示范村，并以分布在14个示范村的214个实施项目展示了如何在乡村地区中心开发新的高质量空间，通过提升中心区生活的吸引力降低建成区边缘新住宅区的开发力度，为其他乡村地区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榜样（图1）。
图1 MELAP PLUS项目的14个示范村分布
在14个示范村项目实施期间，通过工作坊、会议报告 或专业对话等活动的开展，促进知识转换，促使参与者对新的项目或主题形成共识，并进而寻找相应的解决方案。在五年资助期内，学术指导小组与乡村空间学院共同组织了三次交流研讨会、六次MELAP PLUS示范村工作交流会以及一次遗产保护专业对话，促进了专业交流并构建起网络关系。示范项目的进展被记录在年度报告中，反馈给项目组织方并开展中期评估。此外，积极的媒体传播、MELAP PLUS项目网页、MELAP PLUS活动日以及出版物等均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该项目以及内生型发展的影响力和接受度。得益于MELAP和MELAP PLUS的实施，示范村中心区的大量建筑得到了整修或改建，个别也有新建，空地得到了规划设计。其中在MELAP PLUS的框架中，120片存量土地被激活，得到再利用的建筑中共安置了82间公寓。MELAP PLUS对于存量土地潜力的激活不仅实现了人口向心集中，还相应减少了新土地的开发利用。概括来讲，MELAP PLUS框架内总共审批通过了210个项目申请【在MELAP PLUS的带动下，另有部分项目在未经资助的情况下开展】，投资总额约为3900万欧元，其中760万欧元为州资助金。资助完成的项目如表1所示。表1 MELAP PLUS实施项目统计
这些项目的实施给14个示范村带来了质的变化，有效控制了土地的使用，诸多空置的建筑物被重新激活并得到利用，从而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村内道路、公共空间以及整个村的吸引力，有利于加强居民对中心区域的认同感。此外，村及其所在城镇的组织管理机构得到改善，为内生型发展的推进提供了很好的基础条件。更为重要的是，示范项目自始至终都坚持公众参与的原则，相关负责人就地方未来发展频繁与当地居民（尤其是产权所有人）开展协商讨论，并及时传递关于内生型发展的相关政策和专业信息，很大程度上增强了公众对内生型发展必要性的认识，同时构建起了地方对话文化，有效提高了公众对村镇中心区域发展的意识和敏锐度。对于巴登—符腾堡州而言，通过示范项目，清楚地看到了当前村镇和乡村地区发展的情况，以及哪些因素和战略对于有效促进内生型发展（如：激活中心区域、增加居住与就业的吸引力、保护地方建筑文化等）具有重要作用。下文就以14个示范村中的米歇尔巴赫村为例，详细介绍MELAP PLUS在当地的内生型开发中所起的作用和获得的经验。米歇尔巴赫村（Michelbach an der Lücke，简称Michelbach）位于人口比较稠密的霍恩洛厄平原（Hohenlohe Ebene），隶属于巴登—符腾堡州施瓦本哈尔县（Schwäbisch Hall）下辖瓦尔豪森镇（Wallhausen），人口数为510（2015年），总面积为2.9k㎡，是瓦尔豪森镇（总面积25.2k㎡）内面积最小的村。村西北部的教堂和宫殿、东南部的四个“老农庄”构成了米歇尔巴赫村中心地区的两极结构。在这中间曾聚居着手工业者、佣工以及后来的犹太移民。在多年的发展中，衔接这两个极点的沃尔巴赫街（Reubacher Straße）两边形成了多元的使用结构，至今仍影响着这条街的形态（图2）。
图2 米歇尔巴赫村中心及MELAP PLUS项目分布
村内房屋空置率较高，共有17栋老建筑和36栋亟待现代化翻新的建筑，不少房屋的业主在移居大城市后把房屋出租给了收入较低的群体。村内有历史景观、宫殿、墓地、幼儿园，但小学在镇上（距离约6km），有多家手工艺小作坊以及一家近距离供暖企业，该企业为本村提供了50个工作岗位。3.2.2 米歇尔巴赫村在MELAP PLUS框架下提出的目标米歇尔巴赫村的村民平均年龄45岁，年龄结构偏老龄化。其中60岁以上人口占全村总人口的26.6%，明显高于州平均值。MELAP PLUS运行期间，米歇尔巴赫村人口流失量保持在每年约36人，教育、工作、护理需求是这些人迁出的最主要原因，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则是当地年轻人缺少建房用地。像米歇尔巴赫这样人口数约500的小村庄，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变得越来越困难。村中奶制品店很早就已停业；原本已经拓展出其他日常小商品经营业务的肉铺濒临倒闭；2014年人民银行也已关闭。对于米歇尔巴赫村来说，这是村镇中心地区重大的功能缺失。在MELAP PLUS实施前，米歇尔巴赫村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主要问题：（1）村中老年人的住宅缺乏适老和无障碍设施，导致居家养老的问题显著；（2）村中心地区空置情况严重，且地皮的划分过于碎片化，亟待现代化改造；（3）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供给亟须得到保障。因此，米歇尔巴赫村在MELAP PLUS框架下提出了以下目标：（1）按照老年人需求以及无障碍标准对现有建筑进行现代化改造；（2）激活空置建筑，调整地皮划分，为年轻家庭开辟房屋建设用地；MELAP PLUS框架内，米歇尔巴赫村总共实施了5个政府项目和14个私人项目，涉及住房、居住环境、公共机构等不同领域。其中，适老和无障碍设计几乎被纳入了所有项目的规划目标，再加上上门养老护理服务，使得米歇尔巴赫村当地老年人能够留在熟悉的生活环境中养老，相关费用也在其可承担范围之内。为了满足年轻家庭对建房用地的需求，在激活空置房屋的同时，镇政府通过与废弃农庄主的多轮协商成功征得约0.7h㎡土地，并在MELAP PLUS框架下对其进行了清理整治。为了应对日用品供应商和银行等公共服务机构的相继关闭，一位投资商在MELAP PLUS资助下开发了一站式供应方案：将原有的饮料经营业务与其他日常生活用品整合在一起经营。此外，每周有流动商铺进入村内提供相应生活用品。从长远来看，零售业的集中化发展和快递业务的快速增长会促使新的物流解决方案的产生。另外，米歇尔巴赫村自2014年起接入了光纤网络，网络通讯基础设施的完善实现了电子银行与其他网络和新媒体服务的发展，以分散型供给结构保障了村民的基本生活。同时，研究证明分散型能源供给结构比较适合乡村地区。在MELAP PLUS框架下，米歇尔巴赫村能源中心的建立拓展了近距离热能供给网络。能源中心主要为该地区东部供应邻村生物质能厂排放的废热，用于生产电能；长期的目标则在于发展能源自给型村镇。MELAP PLUS为构建新的能源供给结构奠定了基石。在所有项目中，村中心广场和村民服务中心建设、地皮重新划分和建筑重整，以及宫殿的保护式翻修三个示范项目最具代表性。从一开始，市政当局和规划者就认识到MELAP PLUS框架下的项目不应是村民配合规划，而是规划师陪同村民实施计划。重新设计的重点不是设计师的想法，而是市民的需求，青年村民更是希望能够自主实现其中某些部分。这些在村中心广场规划项目上得到了体现。在教堂和宫殿周边的历史中心区，主街（沃尔巴赫街）上一栋废弃建筑物的拆除使得该村获得了一定的空间用以建造村广场。该广场的设计和建造是多个公众工作坊探讨的结果，旨在切实满足当地人的需求。广场的建造是由诸多年轻村民逐步完成的。首先，在村民会议上将可能达到的目标列成一个“愿望清单”，同时制定了基本条件和成本框架。在几次会议上，该小组基于村财政情况制定了设计方案，其中包括教堂、皇宫和韦德曼楼（Gebäude Widmann）之间的整个地块。废弃建筑的原址上建起了部分有顶的凉棚，在将其扩展后可以连接起教堂和皇宫。由此，广场空间不但面貌一新，也得到了更好的利用（图3）。此外，广场上设了冷藏柜用于存储在网上或周边订购的商品，由此可将现代化的商品供应与人群集合点结合在一起。其他具体措施包括降低过渡处的路缘石、拆除不需要的掩体以及种植树木等，都为提升村中心广场的质量作出了贡献。
图3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村中心广场及其休息区
对现有建筑的谨慎干预以及对公共建成环境的小小改善保留了该中心地段的原有风貌。这一规划成果进行了公示，并在“米歇尔巴赫的春天”活动上进行了展示。2012年，随着村民服务中心的完工，村中心地区实现了新的里程碑式的发展。不过，其周边环境的整改则遇到了多重阻碍，导致该项目的实施超过了MELAP PLUS的五年运行期。米歇尔巴赫村的水泥作坊主格哈德·赖斯买下了位于其工场隔壁、沿过境路的一块地皮以及其上的一栋空置建筑。将这一长年废弃的建筑拆除后，赖斯通过重新划分两块地皮获得了一个安静的内院，原有住宅则被改造成两户出租公寓。除了新的内院外，业主还获得了一个半公共的花园和一个可供其作坊访客使用的停车场（图4）。
图4 赖斯先生的地皮——重新划分示意图
住宅内部通过翻修在底层实现了无障碍出入；用软木纤维板添加了内墙保温隔热层并翻新了灰泥天花板；其供暖系统则被连接到了本地供热网络。该项目通过对私有地皮的重新划分改善了地块布局并创造了新的用途，改善了私人和公共生活环境，并在符合地方特征的前提下进行了现代化的翻修，使位于过境路边、起着地标作用的空置建筑得到了重新启用。此外，项目还贯彻了可持续利用理念，使得在乡村地区实现了出租公寓和无障碍生活，提供了多代生活的可能性。赖斯公寓的改造为有着类似问题的物业提供了启发，使得为地皮边界调整制定新的规则或者为较大的地块制定新的土地规范可以达成新的可能。业主赖斯由衷地认为：“通过这个项目，我得到了既现代化又符合健康标准的出租公寓，公司有了停车位，漂亮的新花园也起到了美化我们村的作用。对于我的公司来说这是一个节约成本又生态的示范项目（图5）。”
图5 赖斯先生的地皮划分与出租公寓重整后
米歇尔巴赫宫殿建筑群是该村的地标建筑，富含深远的历史和文化意义，而其中的一部分长年空置。改造翻修计划包括将其中的14号建筑的二层改造为公寓，位于底层的马厩则将用作仓库、工作间和杂物间。在空置的16号楼中，原来位于一层的诊所被改建成无障碍公寓；在二层和三层（顶层），现有的公寓被改造成跃层结构，并得到全面的现代化翻修。这项工作是在建筑保护部门的密切配合下进行的，翻修过后，四个公寓中的三个将被出租。为了更好地保护历史建筑，拆除了部分后续加建并且不再需要的附属建筑。在建设进行到后期阶段时，给两栋建筑物的屋顶都加装了隔热层并进行了翻新，整个建筑群的外立面也得到了翻新。在翻修的过程中，历史细节得到了高度关注和小心维护，并尽可能使用天然材料。在黏土灰泥层下安装了墙体供暖，供暖系统被连接到本地供热网络。而通过太阳能集热器和燃烧木屑取暖（Holzhackschnitzelheizung），实现了碳中和的目标（图6）。在有特殊活动时，开放城堡庭院，使这一个示范项目得到了更好的推广。
图6 米歇尔巴赫宫殿的保护式翻修
该案例通过符合遗产保护式的更新改造激活了对当地具有重大意义的宫殿建筑群，提升了教堂、教区礼堂、宫殿、村中心广场到整个镇中心的整体建筑质量。改造遵循了符合遗产保护的能源理念，使用生态材料芦苇和黏土板作为保温隔热层，并采用近距离供暖、木屑供暖、太阳能电池板作为可持续能源供应。出租公寓和无障碍生活的保障，提供了多代居住的可能性。项目成本不高，可分阶段逐步实施，并通过租金收入进行融资。米歇尔巴赫村将特别设置的“开放式村委会”作为MELAP PLUS的专项议事机构，旨在激发公众的参与热情，共同为该村的发展决策。开放式村委会主席团由选举产生的8名村民代表组成，以志愿者的形式每月组织召开一次会议。当村民的讨论结果得到村委会认可后，由相关负责人传达至镇议会。在MELAP PLUS实施过程中，除每月会议外还举办了11次专题讨论，就公众选择的重要议题展开讨论。此外，还组织了4次有专业人员担任向导的村内参观活动，以了解现状并发现问题。在整个示范项目实施期间，对于具体的资金申请，都需要先进行建设规章、村镇整体形象、能源利用效率等方面的评估，然后才能获得村委会和乡镇的批准。公众参与程序是MELAP PLUS中的核心基础。开放式村委会、村民大会、工作坊等是鼓励村民参与村镇建设并提高其责任意识的重要途径。重要的项目在开放式村委会中得到探讨，通过工作坊对其深化，然后在村委会以及村民大会上向公众传达最终结果。由此，村民中现存的知识和能力得到利用，以推进米歇尔巴赫村原有目标以及相关项目的可持续发展进程。此外，MELAP PLUS在米歇尔巴赫村的成功一定程度上归功于大量活动的开展。这样的做法有效地加快了公众对该项目的认可和接受，避免了诸多潜在的质疑，同时激发了当地村民对村中历史中心地区的兴趣。这些活动包括：“米歇尔 巴赫的春天”园艺展示（村民共同感知村镇绿色环境）、空置房屋内的音乐和戏剧表演（激发村民对此类房屋的关注）、设立村镇档案室（村民可查阅当地资料）、农庄仓库画展（村民自己办的画展）、教会房屋中的故事聆听和观景体验等。由此，村民从一开始就对村中心地区的结构转型有很大的兴趣，学校改建成村民之家、教堂和宫殿附近公共空间的设计等均得到了村民的广泛支持。同时，镇长的亲力亲为、相关负责人的尽责、专业主持人以及咨询师在规划和项目实施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对于整个示范项目的成功实施具有决定性意义。4.1 MELAP对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发展的意义在为期12年的两轮MELAP取得阶段性成功之后，留下的不仅仅是分布于27个村镇各处的数百个示范项目，更重要的是通过该项目对村镇当局开展长期的内生型开发提出的建议。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和消费者保护部长彼得·豪克在2016年8月对MELAP PLUS总结道：“MELAP PLUS证明，在市民的大力参与下，村镇中心的生活质量可以得到提升。从住房建设的角度出发，更多地利用当地的潜力具有生态和经济意义。我们希望将来能使农村地区和我们的村镇保持吸引力，MELAP PLUS为此提供了正确的基础。”巴登—符腾堡州在看到了MELAP PLUS的成果后，对其“乡村地区发展计划”进行了调整，使之作为积极和前瞻性结构政策的一部分与时俱进、继续加强本州乡村地区的发展。其中最重要的是，自2008年起在巴登—符腾堡州的乡村发展促进项目中加入了明确的生态定位，即以节约谨慎的态度对待土地这一不可再生能源。由此，为加强地区中心作出贡献的私人非商业项目创造了更好的先决条件。在MELAP之后，越来越多的村镇提出了对获取建筑空置情况和使用方案范例的需求。不可忽视的还有，在学术指导小组（PFEiL）的专业指导下，MELAP PLUS为乡村地区的内生型发展收集和总结的学术经验，其中MELAP PLUS框架中组织的高校夏令营也为乡村中心的发展提供了更多有创意的观点【该夏令营在巴登—符腾堡州乡村地区的调研和学术成果可见：http://rbl.iesl.kit.edu/sommeruniversitaeten.php】。4.2 MELAP项目的对我国乡村空间内生型发展的启示通过对MELAP及其具体案例的分析可以看到，乡村地区存量空间的激活可通过完善土地管理、提供信息交流和咨询指导、加强地域文化建设、推动公民的积极参与等措施得以实现。为激发我国小城镇和乡村地区的活力和吸引力，使乡村空间得到可持续的发展，MELAP的经验可以给予以下启示。（1）完善土地管理系统土地管理始于对土地资源潜力的调查和评估以及在图纸上的表现。村镇中心地区的土地资源潜力，即空置或部分空置的建筑、空地以及建设用地应以统一调查表的形式（如地理信息系统）被收录在土地登记册中。土地资源潜力的质量，例如可用性、投资者的兴趣、整修需求或者对地区的意义等，都应得到评估。在完善了土地管理系统之后，才可在内生型发展优先的前提下科学布局各项建设用地，促进乡村空间的可持续发展。乡村地区空间的可持续发展是一项长期任务，并非所有村镇都配备有人力资源和／或足够的专业知识来应对。在未来的发展中，乡村当局有必要为当地居民提供实际的技能培训并应将外调专家系统地纳入决策过程。由于德国乡村地区的内生型发展主要由私人投资者承担，较早与业主建立联系可以确保私人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协调一致。与业主初期接触时，村镇代表首先向业主说明如何进行土地资源潜力的调查和信息收集（如通过地方报纸以及公开宣讲活动等方式）。项目的运行过程中，业主可就土地使用、建筑翻修、规划设计以及经济资助等方面的问题全程向外调专家咨询并与之交流。此外，咨询服务也包括为业主与审批机构之间的沟通提供支持。开展咨询是巴登—符腾堡州的各村镇申请MELAP资助的前提条件，其外调专家主要来自对乡镇发展和建筑保护有经验的建筑或规划事务所。我国近年来各高校、建筑和规划设计单位都越来越多地致力于乡村地区发展的研究和推动工作。将已有的研究成果和成功经验普及到更多的乡村地区，并深入到具体实施的部门，有益于直接为项目开发者提供信息和指导。高度的公众参与是德国城市与乡村规划和建设中基本的组成部分。MELAP专家小组认为，涉及既有或是即将空置的建筑物的问题都应与公众进行公开透明的讨论（可以官方或非官方的形式）。在公众明确他们对村镇中心未来发展的期望以及他们可能产生的影响后，才能具备自我能动性和责任心。地方发展理念的制定、存量开发战略各议题的探讨以及公共空间的规划设计都应有公众的积极参与。这一点对于我国的乡村地区发展同样适用。目前，深化村民自治实践已经被纳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各地区层级和地方层级的参与，可以将政府、民间组织、高校、公益组织、企业等多方面利益参与者结合在一起，激发人们对于乡村建设的浓厚兴趣，让各个不同的社会团体都能作为乡村建设的参与者。首先，应鼓励村民参与本村建设的讨论，明确指出他们的权利、责任和义务，并给予其对话和决定的空间。其次，需要与德国村镇一样，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制定好公众参与的准则和框架，明确参与讨论的内容和目标，安排合适的时间点。正如遇到问题时应公开讨论一样，对于获得的成就也应该由公众共同庆贺，在看到自己的参与所产生的影响后，公众将对村镇的发展更加充满信心和主观能动性。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结合，是德国乡村规划的显著特征，而这背后所蕴含的思想意识和办法措施，还有很多值得我们深入借鉴与学习。（4）切实评估住房需求，合并供需并寻找对村中心房屋感兴趣人士在德国的许多乡村地区，由于其人口的下降或持平使得现有的住房基本满足供需平衡。未来的住房建设需求数量的评估应基于过去几年的人口和户数变化数据以及人口发展预测，这点对于中国的小城镇和乡村地区也同样适用。其中，不仅要考虑到平均年龄不断增长的人口结构变化，也应重视因老龄化而极有可能被空置的房屋，这些房屋往往具有巨大的开发潜能。MELAP的经验显示，为了引起来自邻近城市和乡村的新用户群的兴趣，德国乡村地区特别打造了土地资源交易的市场营销模式。具体手法包括在乡村节日中加入“建筑开放日”、参与和组织区域性的房地产展会等。营销的群体主要包括：已经搬走的但是对故土有特殊感情的人群，往往以原有村民的孙辈为主；想要为自己的员工提供廉租房的企业所有者；寻找扩建机会的企业；居住在乡村且想要为自己的爱好或宠物获得更多空间的人群。就此一来，很多曾经不曾考虑过有保留可能性的建筑物将有机会被重新激活并投入使用。与德国一样，我国的小城镇和乡村地区也具备为上述不同的生活方式提供空间的潜力。开拓思路，根据潜在用户的需求设计多样化的居住、生活和工作等可能性将推动存量空间的再利用。近年来，德国乡村地区发展强调地区间的合作。如城市建设资助项目下的子项目“小城市和乡镇——跨区域合作和联网”（Kleinere Städte und Gemeinden–überörtliche Zusammenarbeit und Netzwerke）就指出，各村镇在实力和资源上的结合、制定共同的发展目标以及在基础设施方面的合作对乡村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MELAP的经验显示，跨村镇和地方之间的合作可以涵盖以下领域：土地交易、建筑用地供应、基础设施配备、商业以及住宅区建设。在通过对我国各地乡村地区不同的经济水平、区位、自然条件及规模的分析之后，鼓励有需要的村镇之间整合资源、互通有无，建立网络，对乡村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具有切实和长远的意义。地区的文化建设不仅能为地区的地域特征作出一定贡献，而且有助于社会凝聚力的产生。多年来，巴登—符腾堡州一直都在探讨如何促进区域特有的建造文化以及建筑形态建设。例如：州政府于2016年和2020年两次为整个州高质量的改建或新建项目（包括建筑、规划、景观等各个领域）授予了“州建造文化奖”（Staatspreis Baukultur）【除“州建造文化奖”外，巴登—符腾堡州各地区另设有针对当地的建造文化奖，如克莱希高地区建造文化奖（Baukultur Kraichgau）、黑森林建造文化奖（Baukultur Schwarzwald）、施瓦本汝拉山建造文化奖（Baukultur Schwäbische Alb）。具体可参见：https://www.baukultur-bw.de/initiativ/regionale-baukultur-initiativen/】。其初衷在于，使新兴的建造文化意识不仅在专业领域而且在公众中同样得到强调和展示，并唤起人们对具有地域特性的现代建筑的好奇（图7）。
图7 几户老年人共同出资在原为羊圈的基地上建成一所多户住宅，原来羊圈的建筑材料和色彩都得以保留和运用
外部推动力有助于使人们认识到地方的优势和劣势。因此，在功能和设计之外可以缔造开放性，为该地区的发展开辟一个新视角。新视角也可以帮助识别当地市场和投资者没有发现的特殊品质，比如拥有高质量的景观和建筑。中国乡村地区近年来也涌现了不少既具地方文化特色、解得了“乡愁”，又使用了现代建筑技术和设计手法的改造和新建项目。这一令人欣喜的发展可采取MELAP中所使用的推广手段，得到更好的普及和展示，如在当地节日庆典活动上进行宣传、设立开放日、在网络社交平台上进行展示、组织参观活动等等。在许多中国城镇已经“千人一面”的今天，挖掘本地特色、保护和建设地区文化更是紧迫而长远的任务。
作者：克斯廷·戈特（Kerstin Gothe），博士，德国卡尔斯鲁厄工业大学（KIT）教授蒋薇（通信作者），博士，德国巴登—符腾堡州经济、就业与住房建设部城市设计与法规科。wei.jiang@wm.bwl.de丁宇新，硕士，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主创规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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