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 ‖ 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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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家不止是为我的文字点赞,还在为那些美好的“旧时光”点赞。谢谢诸位。
陀螺
文/王海峰
前些天下班的时候,途经一个小广场,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在抽打一个陀螺。那陀螺长得像它的主人一样又圆又胖,一副衣食无忧的样子。
我瞬间被这个富丽堂皇的陀螺给吸引住了,由于无法用手去触碰它,所以不知道它是用何种材质做成的。但是比起我小时候玩过的陀螺,真是豪华不知多少倍。
我那时候玩的陀螺是用木头削成的,体积也就如一个没长好的梨子那么大,上圆下尖,大多都是纯木头颜色的,被我们玩久了,变得黑乎乎的。偶尔还会遇到几个被油漆染成红色或绿色的,那时候要有一个这样的陀螺,心里一定美死了。
记得在所有的小伙伴中,我是最后一个拥有陀螺的。那是一个冬天,雪下了好几天,村边池塘里的水结了厚厚的冰,硬得如同土地一般,不知是谁把那厚厚的积雪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块黑亮黑亮的冰面。先开始是在上面滑着冰玩,后来,便有人拿出了一个陀螺,用小鞭子抽打着玩。起初,谁也无法让陀螺在冰面上悠然地旋转。玩得久了,终于有小伙伴找到了方法,一鞭子抽下去,可以让陀螺转上好一阵子。那小小的陀螺,像一个滑冰高手在冰面上表演高难度动作似的潇洒自如。
这旋转的陀螺像一块磁铁一样把小伙伴的心给牢牢地吸住了,大家纷纷回到家里央求父亲,也想得到一个这样的陀螺。当我踏着积雪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时,父亲正在和母亲往地窖里放白菜。我喘着粗气慌忙立定后,便大声对着父亲说:“爹,我想要个陀螺,你快帮我削一个。”这句话明显地带有命令的语气。父亲一边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白菜,一边将目光指着我说:“快,帮你娘递白菜。”我虽然很不情愿,但手里还是攥起了白菜,赶紧将它递到父亲手上,我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提的那个要求,父亲究竟听到了没有。父亲干活的时候向来是很厉害的,我也不敢再多问。
第二天,小伙伴们又如期集合到了池塘中的冰面上。我赶到那里时,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拿着小鞭子抽打着陀螺,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陀螺了。我这边看看,那边转转,虽然有好几个小伙伴也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玩,但我的心全然不在这里,我是多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陀螺呢!那天我的心情像这寒冷的天气一样,冰凉冰凉的,好长时间我只是站在冰面上,一动也不动,任凭嘴里噗嗤噗嗤地呵着白气。
天快黑的时候,我没好气地回到了家。一进家门,母亲便迎了过来,手里分明握着一个陀螺。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是一个刚刚削好的陀螺:上圆下尖,白白的纯木色,拿到手里,还有木头的淡淡香气。母亲一边将陀螺递给我,一边说:“其实你爹昨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这不,今天中午吃罢饭,就忙着找斧头,寻木头的,花了好长时间才给你削好的,这下满意了吧。”我反复摩挲着这个陀螺,仿佛获得一个奇珍异宝一样,端详了好长一段时间,心想:我要立刻拿着陀螺让小伙伴们看一看。于是我连家门都没进,就急忙揣着陀螺,迅速折回池塘边。谁料天色太晚,大家早已都各自回家了。尽管如此,那天晚上我还是开心得不能自已,睡梦中,都梦到小伙伴们纷纷要玩我的陀螺呢!
果不其然,后来的日子,我的这枚木质的陀螺的确引来了很多的小伙伴。用他们的话来说,我的这枚陀螺旋的最厉害,玩起来最尽兴。
那枚陀螺如今在哪呢?我早已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它连同着我的童年一起珍藏在了记忆之中。以致于现在每每一听到陀螺这个词,就会想起它,想起那个贫寒却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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