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猫眼看人”竟也暂别了
已久不上凯迪,忽一日,微信群里炸了锅,群情激奋,点进去,一则公告赫然入目:
这句话尤其触目:遵照上级有关部门负责人对本社区《猫眼看人》的整改要求,该栏目将在2019年09月13日00:00至10月12日24:00停止更新,进入整改状态。
……
友人邀约到凯迪发文,已是陈年旧事。那时,我把自己所做可怜文字,到处张贴,一张网任你四面八方走去,所有的文字皆如沙一样漏去,毫无归止。可笑的是,自己竟如尼采一般,深觉自己的时代尚未到来,有些人是死后方生。
等到了凯迪,注册了“长河饮马_徐佶周”这个ID,所发文字也得到网站些微认可赏识,编辑看我每有文字发出,都认真审读,尽量推荐在显眼位置。网友中,也有人引以为知己,自己便轻狂放许多,觉得可以呼朋唤友,激昂文字了。
于是就在凯迪落了脚。谁知这一落脚,开了时评的第一帖,就如同梁山好汉纳了投名状,落了草再想从良,可就没有失足妇女那么容易了。
于是管球他的,埋了头去写去发,尽管从未为权贵唱赞歌,但没少为弱者壮胆发声。一年下来,竟然也有百十来帖,甚至拥有了几十个“粉丝”,感慰深矣!
但是,后来与凯迪的相处,并不十分顺畅。先是参加一个“军旅记忆”为主题的征文活动,自己以《射手》一文应征,没想到最后竟然得了二等奖。
这让我大为不满:相比第一名的文章,我的文章胜出岂止十万八千里不止,为何要屈居于一篇八股文后?
好在后来我的文章常被凯迪的微信公众号推荐,我一时心里得意,自己写文也更勤了,每有新作,也先发在凯迪。
但是当我的两篇文章连续被凯迪公号推荐后,我却在公号文章后面的留言区几次受到人身攻击,甚至连那些不堪入目的骂娘的下流语言,都不曾像论坛惯常的“戴口罩”一样过滤过滤。
我的公众号“爱派的”:ipad_xjz,敬请关注!
我很失望了,因为自己也写着一个微信公众号“爱派的”(ipad_xjz)。当偶尔也能做到单篇十万加的点击量时,我才慢慢知道,这些留言,是要经过经编辑在公众号后台,一条一条精选出来的,内心忽然一怒。
那时,我不太相信凯迪编辑为“客观、公正”而失去“理性,”过度“宽容”,我甚至相信是某位编辑有意为之,这实在令人心寒。
后来,凯迪的好几位编辑自觉大环境逼仄,气候令人窒息,而纷纷离开。我也已经很难坚持再去论坛发帖。
内心各有箭头的人,终将走散。何况那时候的凯迪人才济济,大家都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奈何信息源头紧缩,一大群自媒体作者共聚论坛,所食原料一样,文章就难免就有些趋于同质。
王朔说,你必须内心丰富,才能摆脱那些表面的相似。
群里师友为“前途”计,也都劝我写些更适合的“性灵文字”,而不必在这些奇葩世事里过久缠斗,以免“凝视深渊太久,自己就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因为,持枪者夜夜欢歌,执笔者因为纪录恶行,反而被认为是充满戾气的人。古怪的动物被保护起来,古怪的人却遭受排挤。
恰逢猫眼暂告停摆,我应该回到那些风花雪月,——温暖明亮的世界里谁愿身被铠甲?只有属于黑夜和洞穴的刺猬,才浑身长满了刺。
新时代总是劝人改过自新,有神力把鬼变成人,也乐于逼娼为良,于是把我逼下了梁山。
每个人有细腻内心的人都会感到,我们身边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曾经达成过难得的共识:一个人站出来说真话,是他敢于站出来说真话。
我们还达成过更多的共识:媒体是扫把,社会是房子;扫把脏了,房子就干净;扫把干净,房子就脏。
和那些曾经胸怀激烈的人一样,凯迪饮冰十年,难凉热血,它怀抱的尖锐与正直,从未在平庸琐碎中磨平。虽然凯迪一直在努力地适应着环境,艰难转型,我甚至看到凯迪试图去做文旅产品,试图去卖酒,试图去养鸡卖鸡。但是在这盛世,无论你怎么地买鸡做鸭,都不如一头猪,过得安稳幸福。
现实如此凉薄——那些杀人放火者心地最为柔软,后半生最听不得刺耳的警笛;那些孱弱老朽、讳疾忌医的将死者,更不能使他看见药片和针剂。
(而最关键的是,那些为官一任,吃空的四方的贪官污吏,更不愿面对那些撮尔小国都开始重拾常识,回归人类,把他们的世界建设得更加富强和文明。)
于是,凯迪和它的作者们,虽然无数次地挥刀自宫,却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割卵子敬神。
在这个中秋月圆前夜,群里友人呼吁,赶紧去把自己发在猫眼的帖子备份下来,以防永远走失。我有些漠然了。那些以歌声为生命的人,他们怎么去那无边无际的黑夜吞回自己的歌唱?
在这无论怎么收窄喉咙都会令人窒息的无地,我便也理解了什么叫“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什么又叫“太剧烈的悲哀和欢乐都需要避开人群。”
我捂住心口,一阵疼痛袭来。我努力想让自己释然,想放开,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无所谓,正如一位前人所说: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势必消失于空中的鸟迹,也正如一个另前人所说:那秋天才绽的花,冬日殒命的鸟,你何曾见过它们呼天抢地?
公众号爱派的:ipad_x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