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空军—主宰中东天空的王者!
本文原文发表在2008年7月刊的《战略与战术》杂志(Strategy & Tactics)杂志上,原作者是迈克?哈兰(Mike Haran)。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以色列空军的F-4E战斗机
1948年5月15日,阿拉伯军队对新生的以色列国发动了入侵。当时,埃及空军在以色列上空享有绝对的优势,其装备的二战时期的“喷火”式战斗机和“达科他”飞机(即美制C-47运输机,此时已被改装成轻型轰炸机使用)不断攻击特拉维夫。
面对强敌,以阿哈尔容?雷梅兹(Aharon Remez)为首的新生的以色列空军的指挥官们采取了最大限度的克制政策,以掩盖他们拥有25架“阿维亚”S-199战斗机的事实——这款飞机其实就是捷克制造的梅塞施密特Me 109战斗机。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Me 109是一款强大的战斗机。尽管如此,事实证明,对于新手飞行员而言,飞行是很困难的。维护也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以色列人的计划是把“阿维亚”这张牌紧紧地攥在手里,直到可以决定性地打出去为止。
以色列人还想方设法地搞到了62架“喷火”,这些来自同盟国和轴心国阵营的战机大杂烩构成了以色列空中力量的开端。
此时,恐怕不会有人想到,这只弱小的希伯来之鹰在未来将主宰中东的天空。
雏鹰首次出击
以色列空军起源于巴勒斯坦独立前的犹太复国主义军事组织“哈加纳”的空中力量分支“Sherut Hafavir”(大意为“风翼航空队”)。
“风翼航空队”拥有一些飞行员和轻型飞机,用以保护犹太人定居点。他们早期的空军基地位于伊拉思(Elath,约旦西南部港市亚喀巴的古称)、雅法(Jaffa,特拉维夫以南的古城)、吕大(Lydda,与约帕相邻的古城,即《圣经》旧约中的“罗得”,也称为“利达”)、耶利哥(Jericho,《圣经》中提到的城名。
原词可能有“月神之城”的意思,该城在《圣经》中有很重要的地位)、索拉德(Solad)和斯迪?多夫机场(Sde Dov Airport,位于特拉维夫的一座机场)。
以色列独立后,斯迪?多夫机场成了新成立的以色列空军(希伯来字母转译为拉丁字母后写作Cheyl Ha'Avir,英文缩写为IAF)的第一个基地。
很快,美制P-51“野马”战斗机和英制“英俊战士”战斗机便被列入了以色列空军的采购清单。
新成立的以色列空军在向国外派遣代表以确保招募新兵和购买更多的飞机方面表现得非常积极。相应地,以色列空军的规模和战斗力也得到了迅速提升。
以色列空军装备的“阿维亚”S-199战斗机,照片摄于1948年
1948年4月,以色列人购买了首批“阿维亚”S-199战斗机,并在“黑色5号行动”(Operation Black 5)期间将这些飞机拆解后运往巴勒斯坦。
以色列人还空运来了一队捷克技术人员,以组装这批飞机。与这些技术人员一同飞往以色列的,还有曾在捷克斯洛伐克接受过飞行训练的飞行员。
随着一架架现代化飞机从以色列空军基地的跑道上呼啸而起,阿拉伯人在以色列领空上的空中优势旋即宣告结束。
以色列空军的首个战斗机中队由莫迪?阿隆(Moddy Alon)指挥,他也是以色列的第一位王牌飞行员。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他曾击落过两架敌人的“达科他”飞机,因为这两架飞机正在轰炸特拉维夫,这也是以色列空军的首次空对空战斗胜利。
随后,以色列空军继续进攻,空袭了安曼、开罗和大马士革。在内盖夫沙漠南部,以军也进行了空袭,以消除埃及人对那里的犹太人定居点的威胁。
1948年5月29日,4架“阿维亚”S-199空袭了阿什杜德(Ashod)大桥附近的一支埃及部队,迫使该部停止了推进。
以色列人后来将这座大桥改名为“阿尔?霍达德大桥”(Al Hodad,意思是“无法再前进”)。
希伯来天空中的“梅塞施密特”
第一次阿以战争中,一个颇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是,以色列空军装备了纳粹德国首屈一指的主力战斗机之一。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威利?梅塞施密特博士研制的Bf 109战斗机曾在被纳粹占领的捷克斯洛伐克由阿维亚(Avia)工厂生产。
战争结束后,阿维亚工厂还在继续生产Bf 109G“古斯塔夫”战斗机,并将其命名为S-99,一些双座飞机则被命名为CS-99。
阿维亚工厂原本储备了一批戴姆勒-奔驰发动机,准备用在S-99飞机上。不幸的是,这批发动机被保存在了一座炼糖厂中,而这座炼糖厂在战争中被烧成了平地,所有的发动机也不见了踪影。
唯一的替代方案是改用库存的容克斯Jumo 211发动机,这些发动机原本用在He 111轰炸机上。
最终,阿维亚工厂的工程师们将Jumo 211发动机用螺栓固定在了Bf 109G的机身上,从而产生了“阿维亚”34-S-199战斗机。
换装Jumo 211发动机的“阿维亚”S-199战斗机
客观地讲,这并不是一套理想的组合:Jumo 211发动机原本为适配大桨叶螺旋桨而进行了低转速和高扭矩方面的优化。
其结果就是,S-199飞机成了飞行员的噩梦,其性能甚至不如老款的Bf 109E。
捷克飞行员还给它起了“骡子”(Mezec)这样一个充满蔑视意味的绰号。
尽管如此,阿维亚工厂还是在继续生产S-199战斗机,并在1948年将其中一批产品卖给了以色列。
以色列人发现,这批飞机太危险,根本无法有效地飞行和战斗。最终,以色列人逐步淘汰了这批飞机,换成了“喷火”Mk Ⅸ和P-51D。
以色列空军装备的“喷火”式战斗机
在因S-199飞行事故而遇难的飞行员中,就有那位第1中队的指挥官。以色列空军的历史学家推测,这个问题是由于以色列空军的志愿飞行员在二战期间主要在同盟国空军中服役,而且由于他们之前曾与Bf 109交战,因此产生了心理问题。
打造一支真正的空军
颇令人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东方社会主义阵营支持新生的以色列国,因为在东方阵营看来,以色列反抗的是当时在中东大部分地区掌权的阿拉伯亲西方政权。
相反,英国和法国倾向于支持阿拉伯国家,因为这是他们的前殖民地,也是为了保证自己能享有该地区庞大的石油经济利益。
后来,双方的支持阵营发生了转变,但当时许多社会主义者认为以色列是中东地区一支激进的新生力量。
在美国和英国国内,以色列得到了相当多的支持。在第一次中东战争期间,甚至连剩余的美国波音B-17“飞行堡垒”轰炸机都被偷运到以色列,“走私”路线经过哥斯达黎加,转道捷克斯洛伐克,从那里直接飞往以色列。
虽然B-17并不真正适合以色列空军的需求(当时最需要的是能执行近距空中支援任务的战术飞机),但作为二战中一款著名的远程战略轰炸机,同时也是作为这个新成立的国家的空中力量的象征,B-17飞机极大地提升了以色列军民的士气。
有意思的是,在从捷克斯洛伐克飞赴以色列的空军基地时,这些“飞行堡垒”还顺道轰炸了开罗的目标。
降落在厄刻龙(Ekron)空军基地后,这些飞机又被转移到拉马特?大卫(Ramat David)空军基地。
在那里,它们加入了“锤子”中队。随后,它们相继对加沙、拉法、法鲁加(加沙地带的城市,而非伊拉克城市)、加利利和埃及的埃尔?阿里什(el-Arish)机场进行了高空水平轰炸。
后来,在1956年的西奈战役期间,有两架B-17飞机还被用于对加沙地带和西奈半岛执行夜间轰炸任务,以及开展远程侦察。
以色列空军的B-17轰炸机
以色列空军还使用秘密手段采购了一批双发“英俊战士”战斗机:他们称这些飞机是用来拍电影的,并会拍成封面故事照片。
表面上,这些飞机被作为电影道具的一部分而引入以色列。来自加拿大的志愿者伦纳德?皮切特(Leonard Pitchett)组织了这次行动,这些飞机于1948年8月4日抵达拉马特?大卫空军基地,并被分配给第103航空运输中队。
1948年10月15日,“尤奥夫行动”(Operation Yoav)正式开始,其目的是突破以色列南部的埃及防线突出部分——该突出部有可能会切断内盖夫沙漠与以色列其他地区的联系。
拥有75架飞机的以色列空军的任务是夺取制空权,攻击敌人的战略和战术目标,并协同地面部队作战。
根据以军的计划,“飞行堡垒”“达科塔”和“突击队员”(即美制C-46运输机,此时也被改装成轻型轰炸机使用)从高空进行攻击,而“喷火”和“英俊战士”则执行低空突袭任务。“英俊战士”还袭击了埃尔-阿里什港和法鲁贾(Faluja)等埃及目标。
1948年10月20日,以色列空军派出两架“英俊战士”从低空袭击“伊拉克-苏丹”警察大院(该大院位于巴勒斯坦境内,名字叫“伊拉克-苏丹”)。
这次突袭行动由伦纳德?皮切特领导。两架“英俊战士”飞机在树梢高度飞行,以规避敌人的防空火力。
虽然目标防卫较为严密,但长机还是朝它开了火,并投下了弹药。二号机的武器系统最初遇到了点问题,但还是成功地在第二轮攻击中开火了。
不幸的是,在攻击过程中皮切特的飞机发动机被击中,他连人带机失踪了。直到46年后,他的遗体才在阿拉伯村庄伊什杜德(Ishdud)附近被发现。
当年关于以色列“英俊战士”战斗机的虚假新闻
在第一次中东战争期间,共有19架埃及和叙利亚飞机被击落,以色列空军也损失了33名飞行员和其他机组人员。
1949年1月,第一次阿以战争以一种令人不安的“和平停战”方式而告终。
之后,以色列空军对基地进行了重组,新的中队成立了,空军基地也进行了改造升级。
虽然联合国的停火协议已经生效,但边境两边的紧张局势仍然很严重。随着冷战的升温,中东地区将再次成为大国冲突的舞台。
苏伊士,火枪手,卡迭什
第一次阿以战争的结果之一就是让许多阿拉伯国家变得更激进了。在埃及,旧政权因为未能消灭以色列而名誉扫地。
“自由军官运动”推翻了法鲁克国王,并成立了一个新的反西方政府,最终领导人是迦玛尔?阿卜杜尔?纳赛尔。
纳赛尔在推动埃及实现现代化方面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他还寻求东方阵营的支持(此时苏东集团已转为采取亲阿拉伯国家的外交政策),支持法属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反殖民武装斗争。
然而,他所做的最令西方感觉受到了挑衅的一件事就是将苏伊士运河国有化。
所有这一切都反映在军事联盟的重新调整中:苏东集团转为支持阿拉伯人,以此作为对抗西方的手段。
捷克斯洛伐克向阿拉伯国家提供了数百架米格喷气式战斗机。1956年中期,与以色列空军相比,阿拉伯国家空军装备的飞机数量占据了4∶1以上的优势——以色列方面只有约50架飞机,而单是埃及就有大约200架飞机。
以色列的“流星”和“暴风雨”式战斗机明显不敌阿拉伯国家的米格-15,更不用说米格-17了。
法国方面曾提出卖给以色列“神秘”Ⅱ喷气式战斗机,但由本尼?佩雷德(Benny Peled)率领的代表团提交了关于这款飞机的负面报告。时任以色列空军总司令的丹?托尔科夫斯基(Dan Tolkovsky)当时坚持要买法国最先进的战斗机“神秘”ⅣA。
“神秘”ⅣA
不幸的是,法国空军反对向以色列人提供“神秘”ⅣA,因为他们自己也想装备这款飞机;法国外交部也反对这项协议,因为它认为该协议会损害法国在阿拉伯世界的利益。
不过,随着居伊?摩勒(Guy Mollet)领导的社会主义左翼政府的当选,巴黎当局的立场发生了变化,因为摩勒想通过一个强大的以色列来平衡埃及的势力,因为当时埃及支持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的反法运动。
1956年3月,法国向以色列提供了12架“神秘”ⅣA战斗机。同月,由本尼?佩雷德带领的一群飞行员前往法国康布雷空军基地,开始接受飞行训练(单飞)。
地勤人员也接受了维护飞机所需的机械技能培训。佩雷德建议,通过意大利南部的小镇布林迪西(Brindisi)将飞机直接飞往以色列,当然这必须在机翼下加挂可抛式副油箱。
1956年4月11日,首批12架“神秘”起飞前往以色列,飞行时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另有一艘货轮载着飞机所需的地勤维护设备从海上开往以色列。
在1956年剩下的时间里,更多的“神秘”将陆续飞往以色列。最终,以色列空军从法国购买了61架“神秘”,而且这些飞机很快就到货了。
20世纪50年代的希伯来之鹰,以色列空军的“神秘”战斗机(也被作为轻型战术轰炸机使用)
1956年10月31日,英国和法国联合发起了“火枪手行动”。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推翻纳赛尔政权,以消除阿拉伯激进主义所构成的威胁,并重新控制苏伊士运河。
英法两国的飞机空袭了埃及的机场。11月5日至6日,英法联军进行了空降和两栖登陆作战,迅速占领了苏伊士运河北端的赛义德港和富阿德港。
虽然从军事角度来看,“火枪手”是一场近乎无懈可击的行动,但事实证明,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政治灾难:英法两国因其侵略行径而在联合国备受谴责。
更重要的是,莫斯科和华盛顿方面都反对入侵。结果,英法联军撤退了,这也宣告了这两个老牌全球殖民帝国残余野心的彻底破灭。
在“火枪手行动”开展的同时,以色列方面也在西奈半岛展开了先发制人的打击,这就是“卡迭什行动”(Operation Kadesh)。
长期以来,埃以边境地区频繁发生冲突,不断有渗透者越过边界发动袭击,纳赛尔也支持当地的游击队深入以色列境内展开袭击。
由于蒂朗海峡是以色列通过红海进入地中海的海上通道,因此埃及对蒂朗海峡事实意义上的封锁无疑为以色列人提供了发动战争的口实。
以色列总理大卫?本?古里安(David Ben Gurion)领导下的以色列政府与英法两国结盟(伦敦和巴黎方面认为阿拉伯激进势力威胁了他们在中东地区的利益,因此现在将以色列视为对抗这种威胁的堡垒)。
以色列人允许法国飞机驻扎在他们的拉马特?大卫空军基地和卢德机场(Lod Arpt.,后改名为“本?古里安机场”)。
以色列空军发动的首次空袭是派出两架F-51(重新编号的P-51)“野马”战斗机袭击了西奈地区的埃及电话线,打乱了埃军指挥部和前线之间的通信联系。
随后,在10月29日,以军的“达科他”运输机在米特拉山口投下了一个伞兵营。
紧接着,以军的机械化纵队碾过了西奈半岛,一路上到处都是战备和指挥情况颇为糟糕的埃及部队。
在天空中,以色列空军拦截了入侵的埃及飞机,攻击了敌人的地面纵队,并提供了近距空中支援。
以色列空军开展的空中侦察尤为重要,因为这使以军指挥部能够很好地了解地面上的态势。
以色列空军的P-51“野马”战斗机
在战斗的第一天,10月29日,一架以军的“神秘”战斗机被派往米特拉山口执行侦察任务。
不幸的是,大约在伞兵跳伞前30分钟,这架飞机被击落。与此同时,12架“神秘”战斗机被派往苏伊士运河地区的埃及机场上空巡逻,以阻止任何敌机起飞。
埃及人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的飞机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起飞的意图。
10月30日,以色列空军的“神秘”战斗机为伞兵部队执行了战斗空中巡逻(CAP)任务。
以军的6架“神秘”和大约20架米格机在米特拉山口上空爆发了一场混战。
有1架米格机被击落,另有1架严重受损。以色列方面,所有的“神秘”都返回了基地,只有1架机翼受损,其余飞机无恙。
第二天,以军的2架“神秘”遭遇了埃军的4架“吸血鬼”,并在经过短暂的空战后将后者悉数击落。
11月2日,以军派出两个“神秘”战斗机小队(每队下辖4架飞机)空袭了西奈半岛南部的纳茨拉尼角(Ras Natzrani)和沙姆沙伊赫(Sharm el-Sheikh),并遭遇了大量防空火力。
11月3日,以军的“神秘”战斗机在沙姆沙伊赫附近轰炸并击沉了一艘埃军的小型舰艇,另外还误炸了一艘英国军舰——“鹤”号轻型护卫舰(HMS Crane)。
有趣的是,在“卡迭什行动”期间,后来指挥整个以色列空军的佩雷德成了首位使用弹射座椅的以色列飞行员:他从自己的“神秘”喷气式战斗机上跳伞了,并被亚伯拉罕?格林鲍姆(Avraham Grinbaum,译者注:此人似乎是以色列国内一位非常有知名度的拉比,且写有多部著作)救了起来——格林鲍姆驾驶着他的单翼小飞机(Piper Cub)猛冲下来降落,然后拉着佩雷德飞走了。
美国派珀(Piper)公司生产的“小熊”(Cub,原意是指“食肉哺乳动物的幼兽”或“毛头小伙子”“童子军”)单翼小飞机,从1930年开始设计制造,产量达2万余架,至今仍有复制品在出售,是非常受欢迎的一款机型
在以色列军队朝苏伊士运河推进的途中,“卡迭什行动”被迫中止,因为联合国方面的施加的压力迫使以色列人退出战斗。
更有甚者,以色列还同意在西奈地区部署一支联合国维和部队。对英法两国而言,“火枪手行动”无疑是失败了;但是,对于年轻的以色列空军来说,这是一次有益的经历。
在西奈战役期间,以色列空军共击落了7架埃及的喷气式飞机,自身只有1架“神秘”喷气式战斗机(就是佩雷德跳伞的那架飞机)被击落。
实战经验表明,以色列人的近距空中支援和拦截理论基本上是合理的,不过以色列空军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组织。
他们之前的做法是依靠其他机构提供情报,但事实证明这根本来不及。在苏伊士运河战争之后的几年里,法国重新调整了对阿拉伯人的外交政策。
以色列人意识到,他们将来有可能不得不依靠自己了,于是开始大力建设本国的飞机制造业。
1967,烽烟再起
1956年的战争加剧了中东地区的紧张局势。埃及和叙利亚站到了苏联一边,巴格达条约组织成员国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巴基斯坦站在西方一边,以色列则投身到了美国阵营。
当时,苏联在某些军事技术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如苏联人在1955年装备了SSN-49地对地核导弹和SLBM-9潜射弹道导弹。
1956年,苏军又相继装备了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的图-95“熊”式远程战略轰炸机和图-16“獾”式中程轰炸机,紧接着又装备了“蛙”式地对地战术火箭。
1957年更是重要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苏联人成功地发射了人造地球卫星“斯普特尼克1号”。
看上去,苏联人似乎正在赢得航空航天竞赛,这让美国人感到震惊。在中东,苏联向埃及和叙利亚提供了军事和经济援助。
1958年,巴格达条约组织解散,以色列遂成为冷战时期西方世界在中东的关键盟友,并从美国获得了军事援助和有利的贸易条件。
在空军装备方面,以军获得了美制F-4“鬼怪”和A-4“天鹰”等喷气式飞机。
以色列人还装备过一批法制“幻影”Ⅲ战斗机,不过是在巴黎方面完全切断对以色列的武器销售之前获得的。
以色列空军装备的法制“幻影”式战斗机
当时,无论是东方集团还是西方集团,都在调整自己的部署。美国在土耳其、沙特阿拉伯、索马里、亚丁湾和黎巴嫩建立了军事基地。
美国第六舰队总部设在地中海,而苏联人的海上力量则在飞速增长。来自东方集团的顾问频频出现在埃塞俄比亚、叙利亚和印度,埃及则派遣一支远征军参与到了也门内战之中。
1967年4月7日,以一场相对较小的以叙边境事件为引子,最终升级成了戈兰高地上空的全面空战。
在以色列空军的打击下,叙利亚人损失了7架米格-21飞机。接下来发生了更多的冲突。埃及方面要求联合国维和部队离开西奈半岛,并将边境重新军事化,将数个师部署在便于进攻以色列的阵地上。
叙利亚政府还加大了宣传力度,并对以色列境内的犹太人定居点进行了炮击。
苏联人积极支持阿拉伯集团的军事冒险,以色列人则尤其关注埃及装备的图-16“獾”式轰炸机,因为这款机型能给以色列的军事中心和城市造成严重破坏。
埃及空军装备的图-16KSR飞机
1967年6月5日,以色列时间清晨7点45分,以色列空军起飞了其大部分喷气式战机,对埃军的机场进行了大规模空袭,这就是所谓的“焦点行动”(Operation Focus)。
埃及防空部队的表现很差,他们甚至将飞机停在未加固的掩体内。以色列空军大量使用自由落体炸弹来轰炸埃及人的飞机,并且使用了能穿透飞机跑道后爆炸的弹药,从而使埃军无法继续使用机场。
以色列人的空袭非常成功,他们几乎彻底摧毁了当地所有的埃及空军,从而保证以色列空军在余下的时间里始终能牢牢地掌握制空权。
在这场被称为“六日战争”的速决战中,以色列击败了埃及、叙利亚和约旦。
以军的装甲部队席卷了西奈半岛,一直打到苏伊士运河才停下来。在北面的叙利亚战线,以军冲进并占领了戈兰高地。
在东面的约旦战线,迫于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压力而参加这场战争的侯赛因国王下令进行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空袭和炮击。
作为反击,以色列空军空袭并彻底摧毁了约旦皇家空军,以色列地面部队也占领了约旦河西岸,并在经历了一些激烈的战斗后占领了东耶路撒冷。
“六日战争”期间,以色列地面部队站在高地上俯瞰耶路撒冷
6月10日,以色列人同意停火,但需要等到他们完成军事行动之后。与1956年那场战争不同的是,阿拉伯国家已经不能再指望让联合国拯救他们了。
以色列人大大地拓展了自己的边界,从西边的苏伊士运河到东边的约旦河,从南边的亚喀巴湾入口到北边的戈兰高地。
消耗战
“六日战争”向阿拉伯人表明,在可预见的未来,他们根本无力正面对抗以色列人。
不过,长期的低烈度冲突也许会削弱以色列人的决心。因此,阿拉伯国家展开了针对以色列的消耗战。
1969年3月3日,埃及总统纳赛尔宣布,不再接受“六日战争”达成的停火。
4月,埃及人在苏伊士运河附近部署了两座苏联提供的萨姆-2地空导弹阵地。他们此举是在为预期以色列方面会发动的报复性空袭提供防空掩护。
在打破停火的消耗战期间,埃及人不断派出突击队袭扰被以色列占领的领土,并对运河沿岸的以军阵地进行了系统的炮击和狙击。
埃及装备的萨姆-2地对空导弹及其发射架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以色列空军进行了报复,轰炸了埃及境内的目标,与埃及的米格战斗机进行了空战,并支援以色列突击队开展反突袭行动。
在“拳击手行动”(Operation Boxer)中,以色列空军针对埃及的萨姆导弹阵地执行了压制任务,以削弱这些防空系统。
接下来是代号为“普里哈行动”(Operation Priha)的战略轰炸性空袭,旨在迫使埃及人停止对以色列的骚扰。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举导致苏联人运来了最新式的萨姆-3导弹,这款导弹专门设计用来拦截低空飞行的喷气式飞机。
1970年6月30日,以色列人发起了另一场消灭萨姆导弹阵地的行动,并引发了空战。
在这场空战中,以色列空军与苏联飞行员驾驶的米格战斗机进行了对抗。
7月,5名苏联飞行员被击落,以色列飞行员无一损失。8月7日,在美国国务卿罗杰斯(Rodgers)的调停下,双方暂时达成了一项和平计划,敌对行动暂告结束。
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
赎罪日战争是在1973年10月6日爆发的。当时,埃及人和叙利亚人对以色列发动了突然袭击,从而拉开了以色列空军打得最艰难的一场战争的序幕。
战争初期的情形岌岌可危:埃及地面部队越过了苏伊士运河,而叙利亚军队则在戈兰高地占领了赫尔蒙山。
在后续的作战中,埃及军队突破了以色列人在苏伊士运河东岸建造的巴列夫防线,并开进了西奈半岛。
在戈兰高地,数百辆叙利亚坦克向西面扑去。埃及和叙利亚空军在天空中也都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在战斗的前两天,以色列空军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对地面上的防空系统做出反应。
事实证明,阿拉伯人的防空系统比预期的更为强大。机动式萨姆-6导弹和单兵便携式萨姆-7导弹在第一天就击落了大约30架以色列飞机。
以色列人紧急开发了反制措施,以便让他们的飞机能突破敌人的防空屏障,但事实证明这很难做到。
在地面上,以色列国防军重新开始集结,并在东西两条战线上开始将阿拉伯军队往回赶。
以色列空军也重新回到了战场,开始空袭敌人的车队、装甲部队和机场。
叙利亚人用“蛙”式火箭袭击了以色列平民区,这引发了以色列空军对大马士革的报复性攻击,他们摧毁了叙利亚人的政府办公室、石油设施、炼油厂和广播电台。
“赎罪日战争”期间,被以军“幻影”战斗机的30毫米航炮击中的米格-21
最终,在地面战场上,以色列国防军打败了埃及和叙利亚军队,迫使他们撤回了部署的机动式地空导弹,以防这些导弹被以色列人缴获。
这撕裂了阿拉伯人的防空屏障,并得以让以色列空军为陆军提供近距空中支援。
但是很显然,此时的以色列空军已经不具备1956年和1967年战争中那种来去自如的自由度了。
在超级大国表示要进行干预之后,战争终于宣告结束。这场地区冲突正在迅速演变为美苏对抗,因为两个超级大国都在向战区的盟友空运军备。
与此同时,阿拉伯国家发起的石油禁运导致美国的汽油价格飙升,并证明了石油这种资源的力量。
人们意识到,在事态失控之前,必须结束战争。10月24日,联合国斡旋的停火正式生效。
虽然参战双方几乎都回到了战争爆发前的边界线上(当然了,肯定会多多少少地占领或丢掉一些领土),但“赎罪日战争”却是中东政治的转折点。
埃及人的民族自豪感因其武装部队在战斗中可圈可点的表现而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恢复,因此该阶段埃及人的目标转为实现与以色列和解。
自1970年纳赛尔去世,以及以安瓦尔?萨达特为首的相对较为温和的埃及领导层上台以来,激进的阿拉伯民族主义在埃及已经不再流行。
最终,以色列人同意将西奈半岛归还埃及,但条件是要驻扎联合国维和部队——在这件事上,谈判陷入了僵局。
此外,在这场外交巨变中,美国恢复了与埃及的正常关系,并取代苏联成为埃及的武器供应国。
“赎罪日战争”期间,埃及米格-21照相枪拍下的攻击以军F-4E的过程
以色列空军在“赎罪日战争”中吸取的一大教训就是认识到了技术和电子战的重要性。
在1973年之后的几年里,诸如E-2“鹰眼”预警机等飞机相继出现在了以色列空军的装备序列中,此外还有先进的美制战斗机如F-15和F-16。
以色列空军还推出了自己的设计,如“幼狮”(Kfir)战斗机,这是一款以法制“幻影”Ⅴ为基础研制的轻型战斗机,但采用了以色列自行研制的航空电子设备。
1973年的“赎罪日战争”也是以色列空军最后一次参与大规模常规军事行动。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它将越来越多地投身于新的作战样式之中。
几次远距离奔袭
在以色列占领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之后,一些巴勒斯坦人便将恐怖主义行为视作一种“武装宣传”。
在欧洲、美国和日本的激进分子的支持下,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开展了劫机活动,然后通过全球媒体,利用这些被劫持的飞机来表达他们的诉求。
1976年6月,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的武装分子劫持了一架法航客运班机,当时这架飞机刚从特拉维夫起飞,并在劫机者的胁迫下飞往乌干达的恩德培机场。
在恩德培机场,劫机者威胁说,如果以色列政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就要杀死飞机上的以色列和犹太乘客。
面对恐怖分子的威胁,以色列政府开展了名为“霹雳行动”(Operation Thunderball,也被称为“闪电行动”)的人质营救活动,他们派遣一支特种作战部队飞往恩德培机场,救出了人质,并将劫机者悉数击毙,然后凯旋而归。
以色列空军为这次任务提供了巨大的支援,他们用C-130“大力神”运输机将突击队员运往乌干达,并提供喷气式战斗机予以护航。
事实证明,恩德培机场一战是20世纪70年代反恐战争的转折点,因为它表明,如果一国政府表现出足够的决心并动用经过特殊训练的部队在恐怖分子的地盘上与他们针锋相对,就能打败恐怖分子。
执行救援任务的以色列空军C-130机组
1981年6月7日,以色列空军的F-16战斗机空袭了位于奥西拉克(Osiraq)的伊拉克核反应堆,代号“歌剧院行动”,意在摧毁伊拉克制造核武器的能力。
虽然这次袭击受到了国际社会的谴责,但确实实现了预定的目标。
参加空袭的以色列F-16战机平视显示器照片,可以看到反应堆的圆顶
1985年10月1日,以色列空军又空袭了位于突尼斯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巴解”)总部,这是为了报复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发起的针对以色列平民的恐怖袭击。
以军参加空袭的F-16战斗机使用空中加油的方式延长航程,并使用精确制导弹药将巴解组织总部的几栋楼房彻底摧毁。
此次空袭虽然让巴解组织领导层遭受了一定的伤亡,但未能终结恐怖主义活动,黎巴嫩地区持续不断的冲突也证明了空中力量的局限性。
目标,黎巴嫩!
在20世纪70年代的黎巴嫩,政府、在该国南部活动的巴解组织和叙利亚干预部队之间逐渐形成了一种三角形的斗争与并存关系。
当时总部还设在黎巴嫩的巴解组织部队对以色列不断发动武装骚扰和“喀秋莎”火箭弹袭击,以色列人则用他们自己的突击队和空军反击这些偷袭活动。
1982年6月6日,在“加利利和平行动”中,一支兵力规模达数个师的以色列国防军部队猛烈打击了巴解组织的阵地,导致紧张局势迅速升级。
很快,在贝卡谷地,以色列人与那里的叙利亚军队交手了。在随后爆发的空战中,大约100架叙利亚飞机被以色列空军击落。以色列方面只有空军的1架飞机在战争中被一枚萨姆-7导弹击落。
在贝卡谷地之战中,以色列军队大量使用了“侦察兵”(Scout)和“獒犬”(Mastiv)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在天上的“游荡”时间长达7个小时,它们不断向战地指挥官发回现场视频,从而避免了派遣有人驾驶飞机的风险。
以色列国防军参谋长和军事情报局局长面前各有一台电视监视器,以便天上那些遥控飞行器传来的数据流能实时呈现在他们眼前。
贝卡谷地
以军的无人机研发活动部分应归功于“赎罪日战争”的经验。在以色列空军看来,无人机更便宜,而且不需要空勤人员驾驶,更不用出动昂贵的飞机和让飞行员冒着生命危险飞越敌方上空。
无人机可以以较低的风险侦察萨姆导弹阵地和其他敌方阵地。1982年的第五次中东战争中,无人机表现得非常有效,这也导致美国和欧洲武装部队决定采用无人机。
“加利利和平行动”最终以联合国斡旋的停火而告结束。作为停火协议的一部分,巴解组织将撤离黎巴嫩,并迁往突尼斯。
以色列人获得了黎巴嫩南部的一处安全区。一支包括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内的多国维和部队也被部署到贝鲁特,以保证协议的有效执行。
不幸的是,这些美国军人成了恐怖分子的眼中钉,他们最终成了1983年10月23日那场震惊世界的重大恐怖袭击的牺牲品。
这场袭击最终导致美国从黎巴嫩撤出了其地面部队,也导致了黎巴嫩真主党的崛起——后者取代原先的巴解组织,成为巴勒斯坦地区主要的暴力活动组织之一。
1995年,以色列空军再度空袭黎巴嫩,原因仍旧是报复当地恐怖组织向加利利北部平民区发射“喀秋莎”火箭弹。
在这次空袭中,以军的F-16“隼”式战斗机轰炸了贝鲁特的发电厂。发电厂被击中,城市的一部分街区陷入了黑暗之中。
1998年1月19日,首批两架F-15I“雷霆”(Ra'am)喷气式战斗机降落在了哈则瑞姆(Hatzerim)空军基地。
这款机型是专门为以色列量身打造的。由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生产的F-16I“风暴”(Sufa)战斗机也进入了以色列空军的装备序列,这款战机装备有以色列自行研制的先进子系统。
1997年11月6日,波音公司为第一架F-15I举行了盛大的下线仪式
进入21世纪以来,以色列空军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陷入了反游击作战。他们的飞机在很多时候被派去执行跟踪和“斩首”任务,如向活动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哈马斯、伊斯兰圣战组织和阿克萨烈士旅等的头目发射精确制导武器。
2003年,一些以色列飞行员发表公开声明,反对该政策,理由是其会造成平民伤亡。
以色列空军指挥高层试图尽量减少此类反对意见,但显然,以色列空军正在执行的这些任务是它所不擅长的。
以色列空军对恐怖组织进行打击
2006年夏天,由于真主党绑架了几名以色列士兵,因此以色列空军战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黎巴嫩的天空中。
以色列飞机共飞行了约12000个架次,空袭了相关的军事和民用基础设施,并对以色列国防军在地面上的推进进行了支援。
作为回应,真主党对以色列城市发动了火箭弹袭击,还动用了无人机。
有人批评以色列领导层说,他们让空军去执行了一项“更适合地面部队”的任务,但显然,以色列人希望尽量减少伤亡,因此才出动空中力量作为地面部队的替代。这场战争并未决定性地结束,一直在打打停停。
总结
以色列空军是在战火中锤炼出来的一支力量,这一点与以色列国的命运基本一致。它在对抗埃及和叙利亚空军等敌人的常规力量时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力。
它还证明自己可以执行一些非常需要胆识的任务,如恩德培机场人质救援和远程奔袭奥西拉克核反应堆。
但是,当在反游击战的环境中作战时,以色列空军在面对拥有“不对称优势”的敌人时也表现出了常规部队在此类作战中的常见缺点。
尽管如此,以色列空军在中东的天空中仍然有着近乎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这只希伯来之鹰还将继续守卫这片“流淌着奶与蜜的土地”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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