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一百年来,知识分子的命运一直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从新文化运动到1945年,是知识分子的黄金时代;——80年代以来的三十年,今天看来,无疑是知识分子又一个黄金时代。相似的历史总会存在相似的问题,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早已不约而同的进行过反思,正如历经“岁月沧桑”的钱理群所说:“我们这代人经历这么多事情,有很多历史经验教训,不把它认真总结,这辈子就白活了。”书写黄金年代的知识分子永远是容易的,相反,书写极端年代的知识分子要困难得多:既要把握命运曲折的个体,又要反思苦难的年代,更要有时代洞察,看穿背后的历史逻辑和复杂人性,否则,我们难免还要遭受历史的“二茬罪”。——因此,优秀的作品屈指可数,邵燕祥先生的《我死过,我幸存,我作证》是不可多得的一本。他曾崇拜偶像,歌颂偶像,最终却被偶像一脚踢开。
1958年3月,下放劳改前,
邵燕祥到船板胡同看父母,在北屋门前留影
在1958年的运动中,突然从“我们”中的一员被判出局,他称自己“死”在这一年。之后,他并没有让历史永远冻结,而是靠着自己的著作让历史有温度、有呼吸,用生命完成了他一生分量最重一部的回忆录:《我死过,我幸存,我作证》起于民国尾声的1945年,止于建国之初的1958年。既是中国近百年来,社会激变最迅速的一段时期,却又是史家们在著述中因种种原因往往讳莫如深的一段岁月。由于它的题材特殊性,尽管读者需求很大,现实却是这一题材的新、老书越来越少,今天更近乎绝迹。既是珍贵的个人命运史、心灵史也是一代知识分子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它不同于历史课本与大事记,而是官方历史之外的个人历史。邵燕祥将他自身的经历,化为解剖自己、解剖社会的手术刀,深刻挖掘何以在这片土地上,长达近百年的时间里,我们为什么一直在走弯路。因此,它不是仅仅流于形式的心灵记录,而是在“我死过”,又“我幸存”了半个世纪后,更为理性的“我作证”。“土地革命,我是工作队员,镇反,我是 ‘打虎队员’,肃反,我是小组成员,此外,抗美援朝,思想改造,也算得上积极分子,挨整都是别人的事。这一回,轮到我了。”他的遭遇,也是很多当时的干部、工人、农民、学生等社会大多数后来共有的遭遇。他们怀着真正的理想和热情,卷入那段历史潮流。然而,他们的理想越真诚,悲剧色彩就越深刻。他的反思,也是那段历史最沉重的经验教训。因此,那段历史最不应该遗忘。所以,这样一本书是危险的。因为作者经历太过坎坷与颠覆,难免让人思考这一切的缘起。为什么这一代人“原想走进这个房间,却走进另一个房间?”而这一切,都可追本溯源那个年代——描写那个年代的这本书。邵燕祥写这本书时,已经感到时间的紧迫。那个时代熟悉的,不熟悉的老朋友一个个走了。作为幸存的不幸者,他要书写、要记录、要为历史作证。特别幸运的是,本书自港版引进,正文一字未删。而邵燕祥写完本书三年后,即撒手人寰,所以,本书也是邵燕祥的遗世之作。为此,先知书店诚挚推荐邵燕祥《我死过,我幸存,我作证》,识别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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