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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当年,我是知青……(方世岳)

2017-08-04 作者:方世岳 知青情缘


16.兴  化  行


  我的好友卫福从兴化林潭回来了,他给我带回许多在水乡插队落户的趣闻。兴化是 38 39138 38 14941 0 0 2415 0 0:00:16 0:00:06 0:00:10 2629 38 39138 38 14941 0 0 2079 0 0:00:18 0:00:07 0:00:11 2629 38 39138 38 14941 0 0 1824 0 0:00:21 0:00:08 0:00:13 2692 38 39138 38 14941 0 0 1626 0 0:00:24 0:00:09 0:00:15 2692 38 39138 38 14941 0 0 1466 0 0:00:26 0:00:10 0:00:16 2653 38 39138 38 14941 0 0 1335 0 0:00:29 0:00:11 0:00:18 0 38 39138 38 14941 0 0 1225 0 0:00:31 0:00:12 0:00:19 0 38 39138 38 14941 0 0 1148 0 0:00:34 0:00:13 0:00:21 0水网地区,出门首先要学会撑船。他们一开始学撑船,手握竹篙站在左右晃动的小木船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晃掉到水中。架在河道上的小桥,又窄又陡,人走上去还会颤抖。胆小的女知青走到小桥中间,桥开始抖动,吓得她们紧抱桥板,不敢过桥。知青们趁农闲不出工时,经常相约出大队或出公社地界搞串联。


  卫福约我同他一齐去兴化走一走,会一会扬州的知青朋友。我带了个帆布书包,里面装了五筒挂面、十块大方干子就和卫福登上了开往兴化的轮船。我们两个人只打了一张船票,我假托送客混进了船舱。


  我是第一次坐船走这么长的水路。下午五点多开船,坐船的知青很多,我们临时凑足四个人,我和卫福对家,甩起扑克牌——“拱猪牵羊”。我们俩是老搭子,配合默契,一次也没有给对方拱成“猪”。等到对方被我俩第5次拱成了 “老猪”后,终于听到拉汽笛的声音,兴化码头到了。


  我和卫福下船后,简单地弄了点吃的,又回到码头上。我们打了兴化开往林潭方向的船票,就在候船厅相互依靠着充盹。


  天刚拂晓,我们重新上船,向林潭出发。小火轮欢笑着在兴化河道间七绕八绕向前行,我第一次来到水乡,兴奋地从船舱中向外眺望。四下田野里一片绿油油的庄稼,不时有载着社员的小船从小火轮旁边擦过,笑语中传来我不熟悉的兴化乡土音,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样新奇,可卫福已经熟视无睹,司空见惯了,他眯上眼,随着船的摇晃,渐渐进入梦乡。


  快到唐子镇时,小火轮从一座石桥下穿过。我忽然觉得船正在减速,向前方望去,只见一张硕大的鱼网正被岸边绞链慢慢地拎出水面,临出水瞬间,有几条大白鱼被网起,正在拼命跳动。金色的阳光照着越拎越高的鱼网,片片银色的鱼鳞在半空中闪烁。小火轮鸣笛从渔网下经过,那几条网中鱼就在我们头顶上跳跃。我把卫福捣醒,喊他观看,他瞟了一眼,吱唔了一声:“这是常有的事……” 就又眯上了眼。昨晚他“拱猪”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


  到了护驾垛码头,我们下船,来到了卫福插队落户的傅家大队。搞点什么吃下子,垫垫饥肠?卫福带我来到河堤上建的几排平房。人还未靠近,就闻到了阵阵麻油香。原来是大队的麻油馓子加工场。一位站在热气腾腾油锅旁的中年男子,手持一双尺把长的竹筷,将油锅中一把已炸好的馓子挑起,在油锅边爽了一会儿油,然后轻轻地放在身旁的大竹匾里。


“王大,我的扬州同学来,给我弄半斤馓子尝尝新。” 卫福和那人打着招呼,并递上了一支飞马烟。


  我从卫福托在手中油纸包的麻油馓子中毳了几根,放在口中咀嚼,脆嘭嘭,香喷喷真是爽口。


  卫福带我到隔壁一间房,看馓子的初加工。只见地下放了只陶瓷瓦盆,里面存有一大团浸有黄澄澄香油的面团。半空中支有一根碗口粗的木杠,一位上身赤膊的青年正伏在杠上,光着双脚一下接一下正用力在面团上踩踏。


  原来麻油馓子和面不是用手而是用脚,忽然我心中一下子作呕,差点把刚吃下去的麻油馓子全吐了出来。虾子哈来的!


我在广阔天地




17. 杨  家  之  行


  有俗语称:到了兴化心就慌,到了盐城不像家。从扬州坐轮船到兴化,再由兴化到傅家我还不觉得,现在卫福陪我去杨家,总算领教了“心就慌”的真谛。


  水乡行走,要不了多远就会遇到大、小河流。架在河上的桥,你看着就有点胆颤心惊,两根大树段交叉插在河中,交叉点上搁块一尺多宽的跳板,空身走上去都会打颤。卫福告诉我,年头上扬州中学校领导送第二批知青到林潭,走上这抖三抖的掉魂桥,小腿肚发软,迈不开步,最后只好骑在跳板上,双手一寸一寸向前移,提心吊胆好容易才过了河。


  我问卫福:天冷下霜、结冰怎么办?


  卫福说,到时社员会用草绳将跳板裹扎起来,就不滑了。


  我又问他:人过去了,耕牛怎么过河?


  卫福指着前面让我看,一位戴草帽的社员正走上窄桥,他手中牵着一根牛绳,一头乌黑的老水牛与他同步正迈向河中。他就像牵着一条猎犬,悠哉悠哉,人由桥上过,牛从水中游到了对岸。


   就是这种“心就谎”的掉魂桥还不多,过河大多数靠无人摆渡的船。遇较窄的河流,河两岸系有一根绳子,你上船后就可以拽绳过河。河流较宽的河边,摆渡船上放有一根竹篙,让你自己撑过河去。


  我和卫福就上了一条摆渡船。卫福持篙站于船头,他嘱咐我在船舱坐稳,然后他将篙头在岸边轻轻地一点,小木船就被拨正。篙头拔起,再靠船边深插于水中,他再用力一撑,小木船如箭般直射对岸。我禁不住由衷地发出赞叹:“虾子哈来的!卫福,你还真有两把刷子的嘛!”


   上了对岸,卫福对我说:“你晓得我为学撑船,落过几次水?” 不等我回答,他树起了右手五根指头说道:“五次,整整五次!”


   到了杨家大队,夕阳西下,我的知青朋友们上工还没有回来,卫福先领我去知青屋。一排知青房,安置有扬州中学八名知识青年,四名女生:郭x、沈x、钟x、小辣子;四名男生:大新、Y君、韩豹、申能。厨房另砌在顶头,老式锅灶安有两口铁锅。两口锅不同样,一口就和我们扬州用的一样,是生铁铸的锅,另一口是宽边的熟铁锅。厕所砌在屋后,挖个大茅坑,上面横置一根碗口粗的木料,前面简陋地挂张草帘。


  我将我从扬州带来的挂面、大方干等取出来,把铁锅洗干净后,重新放了一锅水。我坐到灶后开始烧水。袅袅的炊烟升起,不一会水就烧开了。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我的知青朋友们回来了。


  郭x扎着两个小辫,红中透黑的脸上还泛着汗珠;小辣子还是那样风风火火,快人快语;Y君看到我,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兴奋地闪着光;大新边走边将他扎在腰际的一根宽腰带重新系系紧,还在身前扎了个漂亮的英雄结。


  他们一行八人还来不及和我这远方来客叙叙旧,就一齐来到最东头一间知青屋,例行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以詹棠为首的三名大队干部也随着他们进了屋。每个人在伟大领袖的画像前都手持红宝书,齐声朗读:“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


  革命的晚汇报结束后,悲壮的国际歌声从知青屋中飞出,飘向无边无际,渐渐黑下来的夜空。我独自站在杨家的夜幕下,仰望苍穹,我们知青的人生之旅将开往何方?


18. 捉        蟹


  从兴化回来,苏家生产队让我和我的母校——扬州中学联系,去学校割茅草。扬中校园的南边是个大操场,俗称大汪边,长满了齐膝深的茅草。队里的老牛非常喜爱吃茅草,夜里再添点黄豆喂它,特别容易捉膘。


  我们连续三天早出晚归。苏家队政治指导员祝家余带队,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从耿管营乘车到扬州渡江桥车站,然后跑到扬中大汪边。大家一线排开,像割麦子一样挥镰割草。我负责将割下的茅草拢齐码堆。中午,大家就坐在大体育馆外遮阴处,啃各自带的干粮。扬中传达室的看门人老刘贵和我熟悉,特地为我们割草人准备了开水。到了第三天下午,我们将割下的茅草捆绑装车,实实在在纳了三板车。出扬中大门时,我们向老刘贵挥手告别,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耿管营进发。


  把车拉到苏家大场上,队里的女工帮助卸草,队里老牛正好由大芋头李天林从田里赶回大场边的牛棚。老牛发现喷香的新茅草,挣脱缰绳迈着碎步跑了过来,“蛮!蛮!” 地叫得挺欢。


  我回到二七家,发现堂屋小水亮子里有一只螃蟹转来转去正在吐沫。二七妈笑眯眯地告诉我,它是在水田里被捉住的。我小心地抓住螃蟹后盖将它提在空中,它拼命挣扎,欲用它的大爪来钳我。我将螃蟹按在水盆中,用毛刷将它外壳清洗干净。二七妈递给我一只瓦罐,我将螃蟹摁按了进去,再少少沽了点水,盖好盖。我将瓦罐放进还有余火的锅膛里面。


  吃晚饭时,我将瓦罐取出来,打开盖,一阵蟹香沁人肺腑。二七看我大口咀嚼,吃得很香,就笑着问我,有没有干劲夜里去等蟹?


  二七妈舍不得我,说我割了几天草太劳累了,要好好休息,过一天再说。我赶忙站了起来,拍拍胸口抢着说:“不累!不累!一只螃蟹吃得不过瘾,二七,今夜和你去等螃蟹!”


   深夜约十一点钟光景,我和二七拎着一盏马灯和竹篓,提着竹竿和虾网悄悄地掩上门,沿着褚坝河向南端的坝基出发。临出门时,二七妈低声嘱咐道“多穿点衣服,早点回来!”。我特地披上一件破棉袄,腰上还扎了条旧围巾。


  我与二七顺着河堤一直向南而行。一轮残月挂在树梢,四野静悄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在河湾处,我们停了下来。二七将马灯先放在河坎上,然后一步一忖走下河坎,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停了下来。二七用长竹竿将虾网慢慢地向河对面推去,等长长的虾网放尽后,他将网的尾端用一根树枝牢牢地扣在河边。他让我将河坎上马灯拿下来,就放在扣网的树枝旁边。我们席地而坐,守网待蟹。


  夜深了,阵阵寒意向我们袭来,我将棉袄裹裹紧,扎腰巾再系牢一把。二七两眼紧盯着微弱的马灯光照射着的水面,隐于水下的虾网似乎有点颤动,他马上改坐为蹲,小心翼翼地开始收网。一把一把地收网,等网全部收出水面,除去被网住的水草,竟真有一只黑糊糊的螃蟹被虾网缠了上来。虾子哈来的,我兴奋得心差点蹦出来,忙将竹篓递给二七,将这只呆蟹从网上拽下来,放入篓中。


   螃蟹有趋光的特性,它在水中觅食爬行,遇有光亮就会向光源靠拢,结果呆头呆脑就被拦河的网缠住。


  那一晚,我和二七收获颇丰,头二十只螃蟹在竹篓里一只挨着一只。庄上公鸡叫起第一声,东方已现鱼肚白,我俩才兴致勃勃收拾物什往回赶。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苏家还在沉睡。



19.退   亲


  二七的大姑妈家在六圩大马桥。年头上大姑妈代信给二七妈,让二七妈去了一趟大马桥,将那儿一位姑娘介绍给二七处对象。二七妈见过那女孩后,十分满意。她不止一次对我提及这个女孩,说她大大方方,大手大脚,做事刷刮。


  二七和大马桥的姑娘首次见面,他也没有意见。后来就请媒人吃顿饭,把婚定了下来。二七妈答应先为未来的儿媳做一身新褂裤。


  断断续续谈了大半年,不知什么原因,二七和那个女孩一直冷汤冷水融不到一起去。到后来二七干脆不主动去大马桥找她谈了。为这事,二七妈不知数落过二七多少趟。二七要么和她妈犟,要么甩门而去,丢下一句话:“我不谈,要谈你谈!”


   二七妈背底下直流眼泪,他让我和二七好好谈谈,做做他的工作。我找机会和二七谈了几次。二七告诉我,他和她在一起,总觉得没有话谈,这以后怎么好一起过日子?我劝了他几次,觉察到二七和她不谈的决心己定。我只好反过来劝二七妈:强扭的瓜不甜,二七和她无缘就早点回女方。


   经我一劝,二七妈也不再坚持下去。她说,当时已请媒人吃过饭,现在我们男方提出退亲,女孩子也没有什么短处在我们手里,我这张老脸就算豁出去了任凭人家数落,可怎么去回女方?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后,就和二七妈商量,我以二七妈口气写封信给女方家长,先探探对方态度后再作定夺。二七妈连声称好,她说:“口气写得软一点,定婚时我老太婆答应给那个女孩做的一身褂裤,照做!”


  虾子哈来的,替别人代写家信我已是老手,可写这封退亲书,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别的都好说,就是选哪一段适合的最高指示放在正文前面,可费了我好一番思考。我将270页的红宝书从头翻到尾,勉强选了一段,搁在信的最前面。下面是这封退亲信:


                      最  高  指  示


  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比较地聪明起来了,我们的事情就办得好一些。任何政党,任何个人,错误总是难免的,我们要求犯得少一点。犯了错误则要求改正,改正得越迅速,越彻底,越好。



xx的父母:


 你们好!


   看来我们这门亲是做不下去了。我家宏根(注:二七大名)很犟,他不肯与你家姑娘谈了。我劝了他多次,左右邻居也劝了他不少话,好话坏话说尽,没有用。


  孩子们感情不投,脾气不合,今生无缘,我们做父母的执意勉强,也不是事!也怪我老太婆春上太急了点,他们相处时间不长,还未相互了解,我就做主早早把婚定下来。此事怪我不好,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家姑娘,也对不起做媒的人。当时定下的一身衣服,我随信送上10元和一丈布票,不能再失信于你家。


 眼下双抢大忙,我老太婆抽不出身和你们商谈此事,特请人写信给你们,还请见谅!


               敬祝伟大领袖xxx万寿无疆!


                              孙宏根的母亲


 

  当天晚上我和二七乘着黑夜来到六圩大马桥,找到他大姑妈后就将此信和钱、布票一齐送上,让她请人送到那个女孩家去。


  也可能是我选的最高指示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那个年代贫下中农觉悟高,我这封退亲信最终还就帮二七解了围。


(后来,二七与大翠喜结良缘。)

二七和他的妻子大翠



20. 别了,苏家!


  一年一度的秋季征兵开始了,经过一轮紧张的体检和政审,二七的两个弟弟全都应征合格。二弟宏星是海军,三弟宏林是陆军。二七家那几天,喜报连连,“光荣人家”喜联贴在大门框上,印红了二七妈一双泪水盈眶的眼睛。


  人前,她对前来祝贺的公社、大队干部表示:作为一位贫下中农,送儿当兵是非常光荣的。背后,她对我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下子两个儿子都去当兵,还真舍不得。但舍不得也要舍得,总不能让他们在农村苦一辈子,当兵去,说不定会有一条出路!老人的考虑有一定的道理。


  苏家队还有二八、福清、小银华也光荣入伍。我送给他们每人一本工作笔记,扉页上都摘录了伟大领袖的最高指示,祝他们在人民解放军这个大熔炉里百炼成钢!


   转眼间,我和小蔡到耿管营苏家队插队落户已有大半年。苏家的社员在二七家西边的空地上,为我们未来的知青屋挑泥夯柱基。政策上规定,要有五个知青一起落户才好拨款砌知青屋。而苏家队就安排了我和小蔡两个知青。我们只好一直居住在二七家。


  当初,和我们一齐下放在施桥许方陈庄队的知青,他们的知青屋盖起来了。后来陈庄队的五名知青走了两名,公社负责知青安置工作的赵涛有意将我和小蔡调到许方陈庄。我是无所谓,但小蔡执意不肯,他有他的远虑:在耿管营与大队、老知青都搞熟了,今后处理各方面事情会比较方便。


  许方陈庄的三位知青力邀我去他们那儿。他们知道如若我不去加入,说不定那天公社就会把其他不熟悉的知青塞过来。我与小蔡作了几次深谈,他最终仍情愿被合并到耿管营其他生产队的知青组,不考虑去许方陈庄队。


  我一直回避和二七妈谈这件事,最后她老人家觉察到了,就打开天窗直接问我怎么回事。我向她解释后,她急着就要去找她的一位在施桥公社当副主任的远房亲戚,责问为什么不能在苏家为我们盖知青屋。我连忙对她讲,我就是去许方后,肯定不会忘记她和二七。再说陈庄和苏家相隔也不算远,有什么事一喊我就到,弄什么好吃的,我鼻子尖,闻到香不请我也到!总算把二七妈说得笑起来。


  公社赵涛将两个大队的工作做好,1969年11月4日的下午,大吴拖着一辆空板车来到苏家。他帮我将个人生活用品和劳动工具装上了车。二七妈从田里赶了回来。她将煤炉上水吊子拎开,要将我原来买的煤炉,熄火后给我带走。我执意要将煤炉留给她使用,就抓住她的手,坚决不让她熄火。


  我让大吴拖板车先走。二七妈老泪盈眶,我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朝夕相处了大半载,我舍不得松开和我心心相印的二七妈双手。


  “我会常来看你的!”我轻轻地对老人承诺,一狠心,放开了二七妈的手,紧赶几步追上了大吴。


  别了,苏家!我的知青生活将翻开新的一页。






















作者方世岳 系扬州赴邗江插队知青




相关作品链接


(一)当年,我是知青……(方世岳 )

【二】当年,我是知青……(方世岳)

【三】当年,我是知青……(方世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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