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连载:《顾世雄》青葱岁月——瘦弱的突击排长
《顾世雄》青葱岁月
瘦弱的突击排长
作者：徐建国
1969 年 11 月 27 日，报名去云南水利建设兵团的枫泾知青 96 人，肩背铺盖、胸佩红花，在枫泾父老乡亲一声声的送行声里，在工宣队、贫宣队敲起的喧天锣鼓声中，分乘两辆大公交，豪情满怀地前往上海火车站。两小时后，汽车到达上海。 在工人纠察队的指引下，来自枫泾的汽车停到了指定位置，96 个去云南的知青下车，与护送的亲戚、朋友们挥手告别，登上了上海赴云南的知青专列。
上海火车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赴云南的知青、送行的家长、工人纠察队员，不下万人。那些来自市区的家长，紧紧地拉着儿女的手，久久不肯放松。想起从枫泾出发时，母亲也是眼泪汪汪地千叮咛万嘱咐，父亲还跟他约定，专列过枫泾道口时，让他一定要站在右边的窗口，并打开车窗，好让父子俩再见上一面。这一切，让从未与父母有过分离的顾世雄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之情；少年不知愁滋味，此时的顾世雄，才稍稍有了点愁滋味。
在顾世雄默默思索的时候，一声汽笛，火车已经从上海来到了枫泾道口，他依照与父亲的约定，站在右边的窗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亭枫公路与沪杭铁路交叉道口的父亲。凛冽的寒风中，父子俩眼睛对上的一刹那，父亲向他挥了挥手，嘴里似乎说了句什么，可火车的速度太快，顾世雄根本没法听清，只是隐隐看到父亲的眼里有闪亮的泪光。顾世雄想起大姐已去了贵州，二姐又去了乡下，自己这次再赴云南，父母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子女了，这时，他才隐隐感到一点心酸。
经过两天三夜的驰骋，火车到达了终点——昆明火车站。一批穿着军装但没有帽徽领章的军人，将他们领上了一辆东风牌大卡车，每辆卡车的后面，清一色地挂着一辆拖车。卡车装人，拖车运行李。运送上海知青的车队很快驶出了昆明，驶上了崎岖不平的山路。又经过四天的长途跋涉，才到达云南省勐腊县勐润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水利建设兵团一团一营三连驻地。连长郭本德，指导员李天祥，他们都是现役军人。
1969 年，顾世雄在云南勐腊县水利建设兵团一团一营三连时留影
水利建设兵团的战士，大多是各大、中、小城市的初、高中毕业生；而兵团连以上正职干部，全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役军官。水利建设兵团实行军事化管理。平时组织生产、建设，有事时要能“拉得出”“打得响”。顾世雄由于中小学时期长期担任班级、学校少先队大队长、中学红卫兵团部的干部，因此下车伊始，就被连长和指导员任命为突击排排长。所谓的突击排，就是在危急时，连队领导第一时间派出去打头阵的。
云南勐腊县勐润一带，自然环境优美，但生活条件艰苦。在郭连长和李指导员的带领下，三连知青承接的第一个工程就是修公路。顾世雄所在的兵团是水利兵团，他们得建大坝。要建大坝，就得先修公路，以便把建造大坝所需的材料运到工地上。
需要顾世雄们修路筑坝的勐腊县，地质结构复杂，位于澜沧江大断裂带以东、无量山南端的尾梢。主要由侵蚀堆积、构造侵蚀、构造溶蚀、复式褶皱和纵向断裂发育的山体构成。在这样的地方修路，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一次，三连修路遇到了一个“拦路虎”，路段之间有一块大沼泽，无论丢多少石块下去，就像丢进了无底深渊。怎么办？路不能不修，又不能绕过去。于是，连部命令顾世雄带领突击排，到山上砍来树木，横放着一排一排地滚下沼泽，直滚到树木浮出沼泽为止，再在上面架设木板，形成路面，让汽车从上面通过。顾世雄尽管瘦弱，但他处处身先士卒，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给他们的突击任务。顾世雄在工作中很快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水利兵团，除了艰苦甚至危险的工作，几乎每天晚上还要进行政治学习，不是连队集中就是排务会，不是排务会就是班务会。讲形势、学《毛选》，针对连队建设的实际，或表扬或批评。有时，半夜还有紧急集合。哨子一响，全体兵团战士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指定地点集合，背上铺盖，强行军 5 公里、10 公里。总之，水利建设兵团的生活，除了没有帽徽、领章，一切与现役军人一模一样。
除了建设任务、政治学习、军事训练，顾世雄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跟山上的动物斗智斗勇，特别是跟野猴子斗。连队营房的后面就是原始森林，晚上，野兽的嚎叫不时传来。胆小的女知青只能把头捂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对面山上是知青开垦的苞谷地，苞谷成熟的时候，山上的野猴子会一群一群地涌到苞谷地里摘取“胜利果实”。这时，顾世雄们就敲锣打鼓吓阻。震天的锣鼓声，一时把野猴子吓得丢下苞谷，一溜烟地逃往深山。可不久，野猴子知道，顾世雄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就再也不怕那喧天的锣鼓了，照摘不误。顾世雄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猴子，把一只只苞谷掰下夹在胳肢窝里。再掰再夹，原先的那只就掉在地上。顾世雄他们就等野猴子退走了，再把丢在地里的苞谷一个一个地捡回来。兵团战士自嘲说：“辛辛
苦苦种一年，猴子一半人一半。”生活虽然艰苦，甚至还有点凶险，但也不乏野趣。
《顾世雄》一书目录
待续
云南知青顾世雄老师和外国友人进行艺术文化交流（知青情缘）
【相聚枫泾】参观知青艺术家顾世雄艺术工作室。（知青情缘）
《不忘初心～顾世雄师生作品展》参观纪实（沈成林）
云南知青顾世雄书画艺术参观记（刘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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