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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在水利一团的日子】现役军人与知青(郭占成)

作者:郭占成 知青情缘 2024-02-02






  

 


【回忆在水利一团的日子】


 现役军人与知青


作者:郭占成



     50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把现役军人与知识青年结合在一起。部队调动军人去管理知识青年在全国恐怕不多,在云南历史上也难得一见。


   最近,笔者在“知青情缘”的微信公众平台中看到一篇“曾经的云南水利建设兵团——思茅地区水利一团”的文章,文章中作者真实客观,全面的记述了五十年前的状况,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



   一九六九年九月,我在云南省军区边防第三团(部队代号:0294部队)服现役,接到命令,我们一行50余人在团长王祥亭,政委邓必扬的率领下来到西双版纳勐腊县执行带领知识青年,修建勐润坝子水利工程的任务。


  思茅地区水利一团于一九六九年十月三日成立,由部队的现役军人担任正职,由勐腊农场派出的干部任副职,另抽调二百余名农场老工人从事炊事员等后勤工作。11月28日一12月31日先后迎来四批,计2780名上海知识青年,排长、班长由知青担任。从此,开启了知识青年到边疆修建水利工程的工作。



   我当时被分配在勐捧区曼塞陇大队的四营十五连任首任指导员。当时连长:鲁登元,云南人。付连长;李映如,农场职工。指导员:郭占成,四川人。付指导员:张仁辉,农场职工。司务长:刘丙生,农场职工。司务员:薛龙德,上海知青。文书:薛钰钰,上海知青。通讯员:薛莜民。



    没多久,我又被调到团部政工组,当时政工组成员有:许世荣,唐文绿,字文安,雷加斌,赵安全,陈新生,黄为龙,汤迁,邵静芳,姜汝荣,周章碑等人。


   水利一团建团时的住房其实就是用当地盛产的毛竹临时搭建的工棚,四壁透风,知青睡的床有通铺和单铺两种,通铺睡10多人,只要一人翻身、睡在通铺上的人全摇醒。单铺稍微好一些,但也不稳定。全连没有一件木制家具,包括连部会议室的会议桌,座椅都是用竹片搭建的简易平台要召集全连学习,布置任务等,知青们就用一段保留竹节的毛竹,将中间挖空做成的小竹凳或者用稻草编成的草凳按班排顺序坐在露天草坪上听讲。全连无任何一样体育设施。曾记得,我爬到一棵大树上,用铁丝穿一根竹子吊在树上作为爬杆设施、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险些献出了生命,但当看到知青们爬杆的时候,我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文化娱乐无从谈起,除了知青们自带一些口琴,小提琴,二胡之类的器材外,连队没有一件音乐器材。组织知青们唱革命歌曲的时候,就用钥匙扣,口缸、小盆物件敲打,增加娱乐气氛。



   当时交通极为不便,勐腊到勐棒没有客运班车,勐棒到勐润团部只有一条便道,坐在车上完全是从原始森林中穿行,各连队之间只能在泥泞中步行。


  勐润团部门口的河流上有一渡口,两岸用钢绳固定,钢绳上套一个竹排,行人站在竹排上用力拉动竹排向对岸滑动才能过河。勐润团部至二营、三营的南润河上有一座当地傣族用藤绳吊在两岸大树上的藤桥、行人走在桥上,藤桥左右晃动像打秋干一般,胆小之人根本不敢通过。1970年7月24日,笔者就经历过从勐腊县城步行至勐润团部的艰辛,也体验过从藤桥上爬行过河的惊险。



   “知青情缘”一文中提到的三营十连失火一事,记得我们在王祥亭团长的带领下连夜赶到失事地时,住地工棚已成灰烬。有些知青只穿一件背心或一条裤衩,盲然的坐在地上痛哭,惨不忍睹。团里为此开展了一场捐

衣捐物,捐钱等帮助受难知识青年活动。



   知识青年刚到连队,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使这些生活在大城市、生活在父母身边的10多岁孩子产生了无所适从,痛苦,灰心,前途无望的想法。有的知青把睡觉的竹片寄给父母,有人还把边疆的一种长脚花蚊寄回家,一时间,“三个蚊子抄盆菜”的言语在家长中闹得沸沸扬扬。做好知识青年思想政治工作,稳定他们的情绪,树立他们扎根边疆,保卫祖国的工作成为了连队的大事。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比知青们大不了多少,与其说是连队领导,倒不如说是哥哥更恰当些。作为哥哥照顾弟弟妹妹理所当然。于是我们这些现役军人发扬部队团结友爱,相互帮助,一帮一,一对一谈心,从细微处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尽量与他们打成一片,博取他们欢心。


比如:他们讲上海话我们听不懂,我们讲云南话他们也听不懂,我们就互学习,至今我还记得一些上海话。阿拉(我们)挂特(坏)阿乡(乡下人)八香(来玩),同时也教他们一些傣族语言,老波涛老大爹),老咪涛(老大妈)、龙崽(弟弟)、龙英(妹妹)等。



    开展防火、防水,防特教育是经常之事。由于住房工棚易燃,知青们所使用的小油灯,使用不当就会爆发火灾。一到晚上,连部就要轮流值班,寻找不安全因素,让他们安心睡觉。有一次,几个知青看到连队附近两个戴博士帽的老乡,赶紧向我报告:“指导员,我们发现了两个特务!”看后我对他们说:“特务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凭衣着打扮就能认出来的。”这件事也说明了知青们防特意识在增强。



   连队驻在河边,上下工地及种菜等需要涉水过河,我们连队干部就背那些来例假的女青年过河参加劳动,事情虽然细小,而且应该,但知青们却记在心头。他们把我们看成保护他们,关心他们的亲人,有啥事愿意给我们讲。我们采取”抓两头带中间”的方法,所谓“两头”就是发现知青好人好事及时宣扬,利用知青中积极份子去帮助那些相对差一点的另一头,中间绝大部份一般不管,取得一定成效。当我们发现徐步根,张雅旋两位知识青年的家信: "弄潮猛儿整新装,山乡务农志如钢。舞文弄墨书生气,改天換地壮士肠。征驹长嘶崎岖路,苍松拨立耐寒霜。公园不养万年松,猪圈岂生千里马。岸边暖巢非栖处,暴风雨中是我家。" 后,觉得这是又一种教育知识青年的好材料,于是动员他们把家信拿出来公开张贴于连队红色家信专栏上,为此,水利一团在七0年政工简报第三期上全文转载了两位知识青年的家信,推广了我连的作法。

   


“知青情缘“一文中谈到的生活问题确是如此,那时连队周围没有商店,根本买不到零食。有一桩非常天真好笑的事情从侧面说明了这一问题。个知青跑来问我“指导员,12月26日我们要吃面条”我问他们为什么?“那是毛主席的生日,我们不可以吃面条纪念吗?”我回答他们:“别说面条没有,连面粉也没有?”一个知青说:“你见过面条没有?”我答:“没有”,一个如青竞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把从上海带来的面条给我看,叫我闻。事后想起来真是啼笑皆非,记忆忧心。此事说明,当时连面条都没有,还谈得上其他副食品吗?




   最让我难忘的是:当我奉命返回部队的时候,许多知青步行到达勐棒招待所痛哭送别。送给我一些照片留念,我非常珍惜这段军人与知青的情缘,非常珍惜他们和我一样同甘苦,共患难,把宝贵青春贡献在边疆的美好时光。五十年过去了,当我们重新联系,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她发出的微信。“你真有心,把我们的照片保存得这么好”。当再谈到当年他们年幼离家,荒废学业,丢掉前程,历史难为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说:“也锻练了我们”。这就是当年的知识青年,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国家的青年人。有他们,我们国家就有希望,人民就有希望。历史不会忘记退役军人,同样也不会忘记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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