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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生涯琐忆之时运命(汪向明)

知青情缘 2024-02-02


插队生涯琐忆之时运命


作者:汪向明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发生过一次影响深远的人口大规模迁徙运动,涉及1600多万人,它就是影响千家万户的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时代把千万人的命运改变,本人也被席卷其中。从1969年3月下乡插队落户到1978年4月作为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到学校报到为止,在赣东北山区的一个小山村度过了连头带尾十年的苦难岁月。而今年岁已高,难免多有回忆,记下当年曲折,留与后人,不忘艰辛,珍惜当下。



之一:姜珑音之死


   知青插队,有人蜻蜓点水;有人自始至终。有人葬送青春,有人命丧黄泉。这可不是能拿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就可解释的,这其中有时代大潮的推动,有各人运程的造化,从而形成了个人的命运。


   本篇要提之人姜珑音(化名),不是我们大队,甚至也不是我们公社、我们万年的知青。她是距我们生产队约二十里的余江一处山坞里的上海知青,该女六九级初中生,1970年初由上海来到江西插队的。因与我们村的一位女知青在上海是邻居,所以下乡以后多有走动,真正说多也即两个月内你来我去各有一次互访。


   她下乡后的第四个月即传来她弟弟也来她所在的生产队插队了。怎么回事啊!这姜珑音下乡时仅17岁,那她弟弟才多大呀,还没有初中毕业呢,爹妈干嘛那么着急送子女下乡,何况这里又不是什么“龙门”?


   原来,前些天,姜珑音为去公社,扒拖拉机不慎摔下,被拖拉机后轮碾压,不幸身亡。当时,公社领导也不知所措,急忙请来姜之父母,连连赔个不是:我们公社多有照看不周的责任,现在人死不能复生,请父母大人多多谅解,如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公社能够做到,一定想方设法让二位老人满意。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姜家父母思忖再三:我们都是工人,虽说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但究竟能领导些什么我们自己也讲不清楚。本来想姐弟二人有一个去了农村就够了,想不到碰到“一片红”,现在姐姐又没了。弟弟70届,马上也将毕业,看来“一片红”也是免不了,既然公社这么说,干脆把他也送到这里,公社总会照顾好吧。就这样姜晓音(化名)也来到了山坞里。姜晓音来后,我们村的那位知青作为邻家姐姐,也曾多次前往山坞里看望这位年轻的邻家小弟,后来邻家小弟也来我们生产队作客,彼此熟了我也去过山坞里。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有想到,上海70届毕业分配风向转了,不再是“一片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在过了一两年上海出台了知青如是家中独苗可以申请返沪,姜晓音虽原本不是独苗,但唯一的姐姐已经埋在了江西的黄土堆里,这时也成了独苗,姜家父母又是几经周折把儿子弄回上海。姜晓音离开时,公社先是挽留,表示一旦工厂招工,肯定送他去最好的单位。但姜家父子去意已决,公社只好多送些农副产品表示表示,还说随时欢迎姜家父子再来山坞里探望姜珑音的安眠之地。姜晓音回沪前也来打过招呼,承蒙邻家姐姐照应,多谢啦,我回上海了!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多懂事的邻家小弟啊!


   再以后,也不知姜珑音的遗骸是否迁回上海。总之,这是我知青生涯中所听到见到的第一位魂丧异乡的插队同胞。后来云南知青动议集体跪地请愿,坚决要求回上海(北京、重庆、成都等),也是由一个女知青的非正常死亡而引发的。下乡多年,知青由于种种情况发生的非正常死亡事件后来听说不少。我辈幸运,仅仅是将青春埋葬在这片土地上,可有人却是把整个人生都埋葬在这片土地上了。有谁曾经记得,有谁还会提起,这也是我想写一写姜珑音的原始想法。


   只要活着,当然以不违背法律和道德为前提地活着,付出了代价总会得到些什么。但不能因为我们获得了痛苦的滋味、获得了经验和教训,明白了一些本来难以明白的道理,就可以说,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必须的,是值得的。因为,我们不付出这个代价,我们的人生可能是另一番场景,我们可能获得更多有益的经验和教训,明白更多深刻的道理。


   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怎能重来,何况命运本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随意选择的,唯一可以告慰逝去的时间、逝去的朋友的,只有留下回忆,记下存档。


之二:八大员


   我插队时才20岁,虽然路途很艰辛,生活很艰苦,而且那年头,我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没有政治身份,没有经济地位,没有生活技能,没有工作经验,没有离开大城市独立生活的经历,没有面对艰难生活的准备……但我们遇到了生活在最底层民众的照顾、同情和帮助。


   往事真不堪回首啊,往事又历历在目啊!是的,我辈幸运,遭遇那非常时期年纪尚轻,不比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他们怎能忍受这种遭遇,这般屈辱呢!于是,有跳楼的、有投湖的、有开煤气的、有冒险离境的……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人的潜力也是不可估量的,仗着年轻,相信人还是有潜力的,我插队生涯九整年,逐步逐步适应着乡村生活,也尽可能地发挥一点知识青年的些许知识,不是纯粹的“接受再教育”,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由此,我干过许多不同种类的农村岗位,有的仅几十天,如测绘员;有的一两个月,如饲养员;有的更长一些时间,如保管员、会计员、气象员等。


   不知是否记错,过去有一首歌:我爱公社八大员。今天上网查了一下,公社八大员有两种说法,大约也是人民公社不同发展时期的情况。一个是指:卫生员、保育员、售货员、炊事员、缝纫员、饲养员、气象员、图书管理员。另一个是指:公社广播员、农机管理员、畜牧管理员、水利管理员、农技推广员、报刊投递员、粮站管理员、天气预报员。


   回顾一下我在农村插队的九整年,当过的“员”也能凑够八大员:记工员、保管员、会计员、气象员、饲养员、测绘员、出纳员、代课教员,如果加上人民公社社员的话,可就是九大员。下面一一简单述说一下:


   记工员:生产队记工分的差事,虽不是肥缺,但多少也有点好处。大约做过半年多,后担任保管员后不得兼任。


   好处一。因是每天晚上晚饭后生产队当天出工的人员自己来到记工员家报工,所以每月有两瓶煤油的补贴,说是两瓶,可这瓶就是小墨水瓶,当年上海可以零拷墨水,记得是4分钱半瓶,8分钱拷满。乡下人把村小老师用完的墨水瓶上面的塑料盖打一个洞,穿上几根扎鞋底的棉纱线做灯芯的自制煤油灯。当年一个鸡蛋可以打这样的煤油灯灯瓶一瓶煤油,一般乡下人一瓶可用半个月左右。


可做小油灯的墨水瓶


   好处二。因是使用了自家的晚间时间,每月可以计10分工,即一个生产队最强劳动力一天的工分,得到一点极不容易获得的生产队工分。


   保管员:生产队仓库的保管员,属于生产队干部之列,我们那里一般有两人,一人掌管仓库钥匙,一人掌管石灰印章。离开时在仓库里的稻谷和其他储存品盖上石灰印,一旦物品被动过石灰印就会走样或灭失。保管员既掌管着生产队各种物质,又负责过秤分配生产队各种物品。收获季节不下田,就负责粮食的入库及翻晒,活比下田轻松但责任重大。


   生产队对知青当保管员是很放心的,因为知青不拖家带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般不会发生偷盗粮食回家的情况。


   饲养员:即专职喂猪。这是一次公社某下放干部在我们生产队蹲点,发觉我们这地方柴火颇缺,就对我说“小汪,糖化饲料你听说过吗?”我说在书上见过。他即马上通知生产队队长,说让我来试验糖化饲料喂猪,这样就不用烧饲料了,我说我没有喂过猪,怕喂不好,他说我去弄曲子和菌种,你试验,试验难免也会失败,失败了也不怪你。蹲点干部说了,队长也无奈。于是我养了几个月的猪,队里有专人割猪草切碎,我按照书上所述的糖化饲料做法负责拌料和观察,待饲料经过一天的发酵变热,最后我们几个饲养场的人一起喂。大概是我们技术不过关和猪一下子不适应这种急转弯的食料喂养,大多数猪不愿吃,结果猪瘦了,还有一头怀孕的母猪流产了。饲养场其他人员紧张了,一致到队长处反映,要求改回传统饲养方法,我也就退出了。


   测绘员:不记得是哪年,县里要各公社画地图,公社分配给各大队,最后衔接拼出整图。公社要求每个大队派出一名知青先集中公社,学习了几天最基本的地图常识,统一了绘图的比列、河流、平地、山头等高线等的标识方法,约定了完成初稿及终稿的时间。大约有40天时间我就在自己大队的区域里反复走,反复画草图,再逐步修改,以求基本符合实际情况。初图画好后我请大队书记和几个老农来看我的大队地图,给他们详细介绍图中的河流、土地、小路、山头等,请他们提出意见,如有不同,第二天我再实地走一遍,或坚持或修改,直到最后大队通过交出定稿。我的图到公社没有被打回修改,一次通过成功,让我很有成就感。


   会计员:插队期间,我曾参加了省知青办举办的会计函授学习,后来又在县里参加了社队会计学习班,没出半年我就先当了生产队的会计,当了一年,队里挺满意。估计也是因为,我在队里没有亲戚,不会在分配发放物质时有偏向,更不会打队里粮食的的主意。我做做这种分类账、流水账也是小菜一碟。后来大队让我去接手大队出纳兼大队信用社会计,就没有继续兼任生产队的会计了,但总还是从事着会计这个行当。


   气象员:下乡后,我带了一台七管的晶体管收音机到乡下,买了本《看云识天气》彩图绘本书,自己看看天气,并且每天记录收听江西台的天气预报,记下每天的阴雨晴热变化,统计积温以观察水稻成熟的实际情况,本来也是自己想既然当农民了也需要了解一下农业科学。不想也被公社干部发现了,于是就兼起大队气象员的活,每天清早在大队部出个天气告示,也赚了一些大队补贴的工分,弥补些我下田干活少的损失。


   出纳员:这是我当大队信用社会计必须兼的工作,即大队出纳员,管起了全大队的现金,还要负责做好把国家每年向生产队及队里的贫困户发放和贷出春荒救济款的工作,同时能够和大队会计一起商量决定大队所属各生产队每年的年终分配时间。生产队年终分配必须通过大队的审查(具体工作即会计出纳两人操作)认可,是农村非常有实权的一个岗位。


   代课教员:知青在生产队或大队小学当民办老师的情况相当普遍,有的知青还去公社中学当了民办教师,这就脱离了生产队记工分的范畴,可以领取工资并进一步等待机会争取转正成为正式有编制的教师。这原本也是我插队时一直向往的去处,因为我觉得在那个地方,当个初中老师应该是完全能够胜任的。虽然我一直向往却一直没有得到这样的施展机会,直到1977年的8月,我高中时不同班的同学张勤(他也是与我同一天来垱下公社插队的,与我没有分在同一个大队)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去县中当老师。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可这时我居然有点担心,我说看看公社中学的民办老师就那个样,我自忖肯定不会输给他们,可到县中……张勤对我的学习情况是很了解的。高中时,高一的两次期考我可是全科平均分过了100分(各主科大多有10-15分的加试题)的人,外加有北京《中学生》杂志发过文章,全校闻名。他说他自己已经在县中当了民办老师,你去当个语文老师怎么样,我说我喜欢数学,他说数学老师好找,语文老师不好找,学校让我们几个县中的知青民办老师推荐人,我马上就想到了你,现在是学校让我来问你的。你只要和我一起去县里和校长聊一聊,让他搭搭你的脉,通过了,九月就可以去上班,我们高中生每月28元工资,初中生24元工资,以后还可以争取转正。我一听还有初中生在县中当民办老师,顿时信心满满,我还不及初中生吗?


   就这样,在插队生涯的最后半年,当了一下县中的初二语文老师。这老师可当的太值了,实在是要谢谢张勤的。因为才一个来月,就听到恢复高考的消息,比乡下快多了。同时复习时,各科不懂的内容都可以找学校的相关老师求教,唯一担心的就是万一考不上,那也没有脸继续在这县中待下去了。


   因尽管在县中代课,但当年户口还在垱下公社下门大队,属于公社八大员之一应该没错。


   想想插队生涯的八大员经历,自己也觉得好笑,运动员有铁人三项,竞技体操也不过六项全能。我插队下乡九整年无意中做遍了“八大员”,不知在1600多万知青中有如此经历的比例是多少,是不是也可以制造一个记录。


   是时,是运,还是命呢?列位看官还请往下看。


之三:算命


   我自幼所受的教育,一直认定算命就是迷信,生活之路须自己去走,自身命运要自己把握。然而人生的不易,往往难以把握自己,只能任由社会环境的大潮摆弄,人们也只能随波逐流。人越是无力把握自身命运,人就越转而寻求其他寄托,算命这项行业也就越有市场。


   插队劳动的艰辛,已然超出我的承受能力,只得无奈勉力应对;插队生活的艰苦,更是超出我的想象,但也尽力得过且过。世事实在难料,下乡年余之后,我居然被挪出集体。独自一人生活,日日孤苦伶仃,幸有邻家婆婆,生活才有照应,下饭给我干菜,偶尔不及做饭,她也匀我一口。饭后茶余之时,告我许多乡事,我诉都市繁华,倒也知识互补。


   常常言及我的未来,我总悲观失望,她却信心百倍,“少则几年,至多十年”就个观点是她第一个对我说的。


   一日,门外传来梆子声,婆婆告我是算命先生,问我可要求其一卦。我说我不信,她说她信,只要我能说出生辰八字。当年我还不知八字是什么玩意,她说就是你出生的年月日时,每一项都是两个字,我说这些我全都知道。她马上叫儿子去招来先生及随身徒弟。我说我没有卜卦课金,婆婆说,不碍,一升黄豆我还出得起,算也是我要算的,只是需要你的同意,我忙致谢。


   先生看似清瘦矍铄,身边的小徒弟也是干净利落,背了个背包,鼓鼓囊囊的,大约是一路收的课金。婆婆与先生述说一番,然后报上生辰八字,只见先生沉吟片刻,便用方言吟唱起来,大约有三五分钟,婆婆听得仔细,我可一句不懂。其后先生取了黄豆之问了一句:“可曾明白?”婆婆答道:“知晓知晓。”先生就带着徒儿离开。


   我似信不信地望着婆婆,她也似笑不笑地对我说:“你的将来我都知晓啦,你想知道什么?是有几个子女还是几时发达?”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老婆都没有,谈什么儿子女儿,如今落魄潦倒,哪有什么发达?婆婆见我如此表态,大失所望,连连问道:“真的一点不想知道?一点不想!我能说出你何时转运你也不想知道?”


   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只是被多年来的厄运吓怕了,总想不会有好运会落到我的头上!婆婆想说,我想知道,但一时怎么开口,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突破口。最后还是我说了,别的都不用说,就说说我何时转运吧。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多这么长时间的苦难,不过你安心,终究你会有好前程的,不过要等到三十六岁,会有红袍等着你。”


20190922


20190921


   我闻言,虽是不信,但内心还是震惊不已,这时我才21岁,居36岁还有整整15年,要五千多天呐!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过,苦苦捱吧!慢慢熬吧!


   现在回想,“三十六岁转运”毕竟让我在精神上有了一些寄托,一百天,三百天,一千天,三千天,也会就这样过去。


   转眼就是一九七八年初,我离开那乡村去大学报到,告别插队生涯时,我想此生还会有让我觉得更大的转运吗?迷信毕竟就是迷信。大学毕业凭着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分配在地区最好的一所中学任教。不久,有位原来下放我们大队的干部来地区开会,特地前来学校看我。我问起婆婆的近况,不料被告知我走后三年她是永远地走了。我闻之愕然,我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这个曾经同情、关心、照顾过我的农村妇人走了。她没有文化但有思想,她没有了生命但仍有人记着她,这个活在艰难时期贫困地区的社会底层老妇人。


   命运还是造化人,我在三十六岁那一年,七月户口迁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西子湖之城,年底又将户口迁入家乡魔都上海,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对平民百姓来说也算奇迹。这时,我不禁感叹,是我不迷信为真,还是算命迷信是实。


   没完,回上海后没有改变路过新华书店忍不住进去逛逛、一逛必不肯空手出来的习惯。离算命大约是九千天到一万天之间的时候,让我在南京东路新华书店见到了曾任华东政法学院文学与法研究所所长洪丕谟 先生携妻共同完成的《中国古代算命术》一书,立时收入囊中。回家急用先学。可叹生性愚钝,又有定势思维,加上研读不精,终究不明其理。书中列举历代面相、手相、生辰八字诸等算法,总是读了一知半解地不求甚解。但书中居然发现当年婆婆听算命先生吟唱的出典,既大吃一惊,又喜出望外,我到底知晓了当年一卦的全文:


   八字称骨歌之三两八钱,财帛丰厚、名望不俗之人。歌曰:


   一生骨肉最清高,早入黉门姓名标;待看年将三十六,蓝衫脱去换红袍。


(注:按称骨算命法我的生辰八字应折算为三两八钱。)


   三十六岁转运说法赫然在目,换上红袍之语就在眼前!不是它是什么,就是它了。


下面还有解语:


《中国古代算命术》


称骨歌三两八钱释义:


   “黉门”是指古代的学校,意思是早做读书人,如果是古代,会在三十六岁左右考取功名。“蓝衫”是古代一般读书人的穿着,“红袍”指官服。


   八字命运详解:


   此命为人品性刚直,做事公开有才能,不管休息,六亲兄弟不得力,祖业难靠,好一双抓钱手,没有一个聚钱斗,蜘蛛结网朝圆夕不圆,做几翻败几番,只能稳然成家业,谁知又是遇狂风,初限二十三四,又如明月被云侵,三十外来交四十恰似日头又重升,终交末运方为贵,渐渐荣昌旺祖宗,妻宫继配方偕老,子媳二人送终,寿元五十七,过此六十九,卒于秋天之中。


   我如其言吗?似有相像之处,“三十外来交四十恰似日头又重升”是说我三十出头大学毕业,四十岁回到上海还搬了新家吗?但我兄弟乃取得过国家技术发明奖的专家,何谓“兄弟不得力”;我自己早过五十七,六十九也已是明日黄花。我近年有时上课也会说到,我现在进食快、排便快、走路快、入睡快、语速快、行文也还算快,身体状况良好!但求去见马克思时也能一蹴而就——快。以我目前的情况,生活在魔都,衣食住行都不错,有房有车无贷稍有存款,养老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种种情况应该属于及格分以上,上海平均年龄无论男女均过了八十,父母晚年没有生活在上海,过世时也都八十开外,遗传因子也不算差。我没有理由拿不到及格分,我还要向良好、向优秀进军呢!


兄弟汪灿明国家技术发明奖证书


   时也,运也,命也。怎么解全凭各人,吾曰,时是时代大潮,运为机遇贵人,命乃个人努力。能够顺应时代发展,兼有贵人襄助把握机遇,个人努力必有回报。




作者简历



汪向明   1949年生于上海,高中68届,1969年上山下乡插队江西万年垱下公社,直至1978年春入上饶师范学院成为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先在上饶市上饶一中、杭州市求是中学任教,后调回上海,退休前任上海《家庭教育时报·高招周刊》责任编辑,主持学科复习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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