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旧时风物之六十一 烧火棍、掏灰耙、总打屁股的笤帚噶哒
这仨物件,小的时候农村家家有。笤帚噶哒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调皮,不知多少次和它亲密接触,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家家做饭用大铁锅,在灶火膛里烧柴禾。为了让柴禾充分燃烧、着好火,得不时用烧火棍挑动柴禾。一般人家烧火棍没什么讲究,找一根木棍儿,直溜,长短合适,粗细应手就行。倒是掏灰耙还有点技术含量,用一块大概半尺左右见方的木板,一边厚一边薄,在厚的一边中间开一个方形隼,用一根可手的把安进去用钉子钉好就可以了。当然手巧的、讲究的人家会做得更搁几(方言,指精致、利落、讲究)、好看。一旦灶火膛里的草木灰多了,就把掏灰耙伸进去把灰掏出来。与掏灰耙配套的还有一个灰簸箕,用它把灰端到外面存起来。草木灰是描(方言,借字,施肥之意)菜的上好的肥料,那时农户家家都当宝贝。
笤帚噶哒(疙瘩之意)就是用旧了的、快没毛了的扫炕笤帚。那时家里用的笤帚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扫地的,一种是扫炕的。扫地的是用脱了粒的高粱穗做的,现在还比较常见;扫炕的是用脱了粒的黍子穗做的,现在已经不常见了,基本都被塑料制品代替了。
那时有专门走街串巷刨(方言,制作之意)笤帚的手艺人,听到吆喝声,人们会把存着的高粱挺儿(脱粒的高粱穗)、脱了粒的黍子穗拿出来,一次多刨几把存起来备用。刚刨好的扫炕笤帚金黄色,形状像只大公鸡尾巴,很漂亮。刨笤帚,原料好说,关键是得花工钱,所以就显得金贵,不到把大公鸡尾巴用成秃尾巴鸡,谁家也舍不得扔掉。
这么多年,对笤帚噶哒念念不忘,倒不是因为它如何感动我,实在是因为它没少让我们这些孩子受皮肉之苦。男孩子都调皮,爱发废,出门捅个娄子,到家惹大人生气是常有的事。屡教不改时,母亲们最后的绝招就是揍。那笤帚噶哒天天躺在炕上,是母亲们最容易伸手就拿到的武器。笤帚打在屁股上,真疼,但疼痛之余就是一次教训、一次进步、一次成长。那时村里讲究小孩要管,小树要砍,不修理不成材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嘛。这笤帚噶哒一直伴随了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少不更事,挨大人揍,那时觉得挺正常的。
其实挨几笤帚噶哒还是轻的,如果赶上正做饭时惹妈妈生气,那屁股挨几烧火棍也十分正常,不过比挨笤帚噶哒疼多了。不过你放心,无论妈妈怎么生气,也不会拿起掏灰耙的,自己的儿子,谁舍得?
那时妈妈的笤帚噶哒也好,还是烧火棍也好,一举起来,我们就吓得又哭又喊,口口声声地说改了,再也不犯错了,现在想起来每次妈妈都是举得高落得轻,点到为止,重在吓唬。
唉,这疼在肉皮上,暖在心里头的惩戒呀,已离我们很远很远了。回味童年,回味那落在屁股上的笤帚噶哒。
作者:周永战,雄县人民法院,13931378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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