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 南大 | 《巴黎,十九世纪的首都》
▲十九世纪的巴黎
《巴黎,19世纪的首都》,作者本雅明以闲逛者的视角和蒙太奇的写作方式展现了后革命时代巴黎的城市生活方式、流行品味、城市景观、阶级关系、流行文学和公共舆论的资本主义盛世图景。此时,巴黎恍若一个大戏台,上演着资本主义社会光怪陆离的剧目:城市的日常悠闲与生活,建筑风格所蕴藏的技术要求与艺术审美的张力与融合,城市规划中隐含的政治目的,行人的表情、作风、衣着所体现的阶层,报纸专栏的讨论,复古品味的流行……再现巴黎的浪漫和辉煌。
▲十九世纪巴黎拱廊街
或许,我们都要感谢“失意”的本雅明未完成的这篇论文带给我们的“诗意”,让我们可以在字里行间浏览巴黎这座蒙着面纱的浪漫城市,“城市居民的欢乐与其说在于‘一见钟情’,不如说在于‘最后一瞥之恋’”。
▲Charles Marville: Photographer of Paris
十九世纪的巴黎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最后一瞥之恋”
巴黎,十九世纪的首都
作者:瓦尔特 · 本雅明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巴黎,十九世纪的首都》选读
奥斯曼的城市规划理想是放眼望去、视野开阔的通衢大道。这种理想与19世纪反复出现的趋势相吻合,即用艺术目标来高扬技术的必要性。资产阶级的世俗统治机构和精神统治机构都发现林阴大道的形式是它们推崇的典范。在竣工之前,林阴大道被帆布遮盖起来,然后像纪念碑一样举行揭幕仪式。
▲十九世纪巴黎日常 法国画家Jean Beraud
奥斯曼的活动与拿破仑三世的帝国主义密切相关。路易▪拿破仑鼓励金融投资,巴黎经历了一次投机狂潮。股票交易投机取代了封建社会流传下来的种种赌博方式。闲逛者所迷恋的空间幻境与赌徒所迷恋的时间幻境相互呼应。赌博把时间变成麻醉剂。保罗•拉法格把赌博解释为对诡秘的市场形势的微型模拟。奥斯曼推行的拆迁征地引发了欺诈投机的浪潮。在资产阶级和奥尔良反对派的推动下,最高法院的多次裁决使奥斯曼的拆迁改建工程增加了财政风险。
奥斯曼试图在巴黎实行紧急状况,以此维护他的独断专行。1864年,他在国民议会讲演时发泄了他对那些飘泊不定的城市居民的仇恨。这部分居民由于他的改建计划而不断增多。房租的上涨把无产阶级赶到了郊区,巴黎的“城区”就失去了待有的面貌,“红色地带”由此形成。奥斯曼自称是“拆毁艺术家”,他对自己的工作有一种使命感,后来在回忆录里也强调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也使巴黎人疏离了自己的城市。他们不再有家园感,而是开始意识到大都市的非人性质。马克西姆•迪康的鸿篇巨制《巴黎》就产生于这种意识。《一个奧斯曼统治下的人的耶利米书》给这种意识赋予了圣经哀歌的形式。
▲Charles Marville: Photographer of Paris
十九世纪的巴黎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奥斯曼计划的真正目的是确保这个城市能够免于内战。他希望使巴黎永远不可能再修筑街垒。怀着同样的目的,路易•菲利浦早已推行木板路面。但是,街垒在二月革命中依然发挥了重要作用。恩格斯研究过街垒战的战术。奥斯曼力图从两个方面使这种战术失效:拓宽街道将使修筑街垒成为不可能,新修的街道将使军营以最短距离通向工人住宅区。当时人们把这一举措称为“战略性美化工程”。
▲十九世纪的巴黎辉煌
巴尔扎克第一个说到资产阶级的废墟,但最先让我们睁开眼睛看到废墟的是超现实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使上个世纪的愿望象征变得支离破碎了,这甚至发生在代表它们的纪念碑倒塌之前。在19世纪,生产力的发展促成种种创作形式从艺术中解放出来,正如16世纪科学从哲学中解放出来。
▲Charles Marville: Photographer of Paris
十九世纪的巴黎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建筑成为一种结构工程,开了风气之先。然后是复制自然的摄影,奇幻的创造随时变成实用的商业艺术。文学屈从于报纸专栏的蒙太奇剪接。所有这些产物都即将作为商品进入市场,但是它们还在门口徘徊。在这个时代产生了拱廊和私人居室、展览大厅和全景画,它们是梦幻世界的残存遗迹。在苏醒的过程中让梦幻因素变成现实,这是辩证思维的范式。因此,辩证思维是历史觉醒的关键。实际上,每一个时代不仅梦想着下一个时代,而且也在梦幻中催促着它的觉醒。毎个时代自身就包含若自己的最终目的(终结),而且正如黑格尔早已注意到的,用狡计来展现它。随着市场经济的大动荡,甚至在资产阶级的纪念碑倒塌之前,我们就开始把这些纪念碑看作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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