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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听书情趣

2016-08-28 ​冯恩昌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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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乡间人们还属休闲时段,到了晚上村头的打谷场上,有很多人聚拢来,听艺人说书。晚饭后,咚咚咚的渔鼓声传来,不少人家把碗筷一推,就忙三火四的来场上听书了。我父亲是个听书迷,他每天黄昏时分,就在葫芦棚下喝罢了“黄昏酒”,吃罢晚饭,就带上点燃的火绳,来到打谷场上,摁上一袋旱烟,吧嗒吧嗒抽着,不时的瞅瞅那升腾的蓝色烟圈,等待说书人的开场。他听书和有人嗜茶一样有瘾了,每天晚上都早早的来,从来不漏场,家里天大的事,也没有他听书重要。他听得有趣,听得入神,头天晚上听了第二天出坡干活,还能眉飞色舞的把书的内容向别人转述,成了说书的二道贩子。

说书,是乡间民俗活动。我的童年时代,没有收音机,更无电视机,人们的娱乐很贫乏,除了逢年过节演些乡戏外,别的无有。那时说大鼓书的行当挺活跃,很多艺人在乡村集市上布摊,演武术、耍猴、说大鼓书,闹得挺火爆。村里在打谷场上设摊,说书人很受尊重,还要凑钱给他付报酬,一些书迷自觉请说书人赴宴的也大有人在。我们村的说书人,是我本家本族的,我叫他五爷爷,念过私塾,有一定文化基础,经常说《水浒传》、《红楼梦》、《隋唐演义》等十几部书,有时他是现蒸现卖,白天在家读一天书,晚上就说。在农村听众要求不高,能把书中情节说明白就行。那时候,在乡村说书,几乎人人都爱听。说书的场面,有时很大,男女老少聚满满一场院,有时人不多,但听起来都很入迷,每晚上的一段书,说到高潮处,全场鸦雀无声,连小孩子调皮了,都只能在书畅远处,追萤火虫或干别的玩。凡来听书的人,都很拿当回事,怕听的时间长,在家捎着水,也有带瓜果的。村里的说书人,一旦出门或身体不好,就要早打谱到邻村去听。那时乡村夜晚,因说书与听书而无睡意,生活变得有情有趣,村庄变得很恬静。

那时候,乡村说书的场子,可同现在的剧院相比,由于人们生活在贫困之中,一镇一乡都很少有剧院,演艺界到一个地方,都是打野摊子,也叫“扒土窝”,可看的人多得很,说书成了重要艺术类之一,也是教育人的重要舞台。老人们教育自己孩子,都说:“说书人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去做”,’国家出版了一部新书,说书人读了,争先开说,就像刮起新风吹醒人们的心,听书的都以最先听到而感荣耀。我记得俺村说书人,最早说了一部《小二黑结婚》的书,把当时的年轻人轰动了,自由结婚掀起高潮。小芹唱的那支歌:”清凌凌的水来蓝盈盈的天“,响遍了四邻八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支优美的歌。这支歌就是从说书场上最早传出来的。呵,乡村那说书听书的动人场面,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冯恩昌 ,1937年生,山东省临朐县冶源镇尧洼村人,曾担任临朐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文联主席。一直坚持写农村题材的作品,乡土气息浓郁,被誉为“农家小院派”的代表。其组诗《醒了的山村》曾获1981年山东省文学创作奖,《春天的花轿》一诗获全国新田园诗大赛三等奖。八十高龄笔耕不断,出版散文、诗集十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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