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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家乡的煎饼娘亲的爱

2016-08-12 健康有约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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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老了,80多岁的老娘,因为高血压脑血栓,一侧肢体活动不便,显得老态龙钟,再也不能蹲在鏊子窝里摊出略带酸味的煎饼了。

有人说,人的脏器胃有特殊的记忆功能,小时候神马食物吃得多,40岁以后,就偏爱这种食物。于是酸煎饼就成了我的胃肠记忆,的确这样,和我有同感的人不少。临朐的酸煎饼成了背井离乡游子的钟爱,看来不止是胃肠记忆,这种偏爱是一种心怀故里的寄托吧。

2007年的时候,曾看到一帧帖子:我们是临朐人,父母年迈体弱,再回故乡看看就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梦。现父亲病重,就想吃个临朐酸煎饼,我四处寻找无果。我想请问各位老乡,上海哪里有售?

不知大家有何感想?病重的老父亲不知遂愿了吗?

小时候吃的煎饼,是纯玉米做成的,不含任何添加剂成分。头一天,先将干玉米用石碾压碎,用清水将玉米浸泡,直至泡软。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石磨,一边一孔,穿上绳子,用一根棍子推转石磨。把泡玉米的大盆放在磨顶,边推边从磨顶的石眼里添加泡软的碎玉米。经过石磨的再次碾压和水的搅拌,变成糊状,流到石磨下的大盆中。

推磨时,因为工序多,娘都是让我们几个轮流在另一边助推,多数时候,不是助推,是跟着娘的速度在追。至于说,用蒙眼的驴代替人推磨,那是当时比较富裕的人家的事了。

制作煎饼的主要工具有鏊子、油擦、舀勺、筢子、铲子。

鏊子:生铁铸制圆板,上表面平整光滑,中心稍凸,下有三足作为支撑,大小形制不一,中号的鏊子直径有65厘米左右;用火加热鏊子下面,在上面烙制煎饼。

油擦:俗称“油搭子、油布子”,用布缝制成的方形擦子,亦有用玉米皮扎制而成的,渗有食用油。摊制煎饼前,先用油擦擦涂鏊子。

舀勺:把面糊舀到鏊子上。

筢子:通常是竹制为多,也用有柄的木板制成,手持用来推动面糊,使面糊均匀的涂抹在鏊子上。有地方用“篪子”或“劈子”,作用与筢子相同。用手拖曳筢子涂抹面糊的过程称为“摊”。

铲子:山东有些地方称“抢子”,用来沿鏊子边把摊好的煎饼抢起揭下。家乡的煎饼娘亲的爱

玉米糊可以做成两种味道的纯玉米煎饼:酸煎饼,将面糊发酵变酸,摊制出来的煎饼味道酸而特别;甜煎饼,不用发酵,直接在鏊子上摊烙。家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选择煎饼的味道。经常吃煎饼,即使是食欲胃口再好的人,也有厌烦的时候。所以,娘亲就变着法子转换给我们口味:

柿子煎饼:我们这里盛产柿子,将快熟的硬柿子摘下,挂在屋檐下,等到柿子软得快掉,尝着没有涩味的时候,就可以用来制作柿子煎饼了。煎饼摊好还没烙熟之前,放上去皮的柿,然后将之涂抹均匀;烙熟后,煎饼色红,味道甜。

葱油煎饼:这是当时最经济,又能变换口味的做法。煎饼烙熟冷却后,叠成长方形,将豆油、食盐、葱花放在一起搅拌后,均匀地涂在方形煎饼的内面,再用鏊子烙酥。当时的感觉是,太香了,人间美味不过如此。现在一些农家乐,为了迎合自然的口味,也在制作这种葱油煎饼,生意挺好哦!

山东的“煎饼卷大葱”最为出名。煎饼可以卷上菜、蘸酱一起食用,喜用的菜有生葱、韭菜、蒜苔;煎饼泡豆沫汤,也是不错的美味。

年轻时的娘,很清秀,身体挺棒,穿着一件蓝花的确良褂子蹲在灶间摊煎饼的情景,永远定格在俺的记忆中。那时候的鏊子没有现在的高腿,只有短短三只脚支在地上找平衡,娘坐在蒲毯上(一种用玉米皮做成的圆形坐垫,高约6--10公分,直径一般在50公分,挺舒服),冬天忍着寒冷和凌冽的北风,夏天大汗淋漓,摊完一大盆玉米糊2--3个小时的时间,中间不能间断,要不鏊子就凉了。

高中时,我和二哥在一个年级上课,那时饭量挺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就要5--6个大煎饼,这样计算下来,我们俩人一天要吃24个煎饼,5分钟一个,一周6天,共计144个,需要12个小时的制作时间,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母亲就改为三天摊一次,所以周三下午或周四清晨,在教室外就会看到爷的身影。为了调剂,娘经常藏点惊喜在盛煎饼的包袱里面,有时是葱油煎饼,有时是柿子煎饼,有时你会发现纯花生的油条,那时候的高兴劲,我想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找到了!煎饼的伴侣,大都是一瓶用猪油大葱炒熟的咸菜条。把煎饼用开水泡泡,倒点炒油咸菜,就是我们的主要食物。谈到改善生活,那就是每隔五天,爷和大哥来学校驻地五井赶集做生意,我会和同桌偷偷溜出去,吃一顿糊油面条。时至今日,我和在潍坊工作的同桌聚会时,都会去面馆每人要一碗糊油面条,静静地品味求学时的艰辛和父母的不易。

高中三年,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不管风吹雨打,娘的煎饼始终是我们的果腹食物,我们也在煎饼的酸味中,走向了成熟,走进了大学校园。

被高血压击倒的2005年的夏天,是娘76岁生日的当晚。躺在病床上无助的眼神,一下子把我的眼泪打了出来。

现在,我这最小的儿子,也40多岁了,大哥已做了爷爷,二哥也在部队里就职,我成了一名医务工作者,娘却老了。岁月的疤痕,就是娘亲满头的银发、满脸的皱纹、拄着拐的走姿……

平凡的娘亲,无华的亲情,浓浓的爱意,和煎饼永远地融在了一起,娘亲俯身摊煎饼和推转石磨的情景,定格在俺的今生今世。

煎饼的酸味,岂止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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