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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张玉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2016-12-14 张玉奎 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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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文/张玉奎

香山 

全国解放初期,我们这里有个益临县,县政府设在现今的青州市郑母镇。郑母是个古老的大镇,交通畅顺,人文历史丰厚,经济发达,乃一富饶之乡。著名的赵秉中状元就出生在这个镇,距离我的家十二点五千米。

赵秉忠的故事神神奇奇,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听到村中年长的人们谈论到。人们毕竟在谈家乡一位著名的历史人物,一位创造了国家一级文物的人,他遗留了有史以来八百八十个状元中的唯一一份考卷。人们讲的绘声绘色,情趣盎然,留给我无限憧憬和向往。

当赵状元被皇帝误杀,为他平反昭雪,按上一个金头下葬,他女儿冤哭:“金头银头,不如俺爹一个肉头。”那声声悲怨,种在我的心里,曾经梦中再现那凄惨的一幕。时到如今,老想拿起笔来,写出一本《窦娥冤》一样的赵娥冤。

伴随着我如今几十年的人生,关于郑母镇的奇闻趣事听到的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这片土地上消失了怎样的历史。

上世纪大集体年代,有年天气干旱,郑母镇一个从未干涸过的水塘枯干无水,生产队的社员们下塘挖泥造肥,在塘底乌黑的淤泥里,挖出一座大墓,砖石构筑,密封完好。村民费了好大劲拆开,棺椁完整如新,彩色鲜亮,绘画惟妙惟肖,人物花鸟栩栩如生。棺材表面的油漆,不知涂了多少层,搞头钎子捣了半天,创开一页木板来,人们惊呆了: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位年轻的古装美女,发如青丝,唇若涂膏,柳眉杏眼,冰肌玉肤。宽袍大袖,着凤绣鞋,丝帛衣装,褶皱一新,满身金银玉佩,俨然是一位贵妇。深埋地下的古墓,满墓室都是香气缭绕。

村上一位马姓的人去过,奔着稀奇而去。回来述说,墓室壁画见了阳光,被风一吹,渐渐消失。十二生肖石刻,断头少尾,散落淤泥里,金银饰品被哄抢一空,唯有一具不腐女尸,发丝凌乱,满脸污泥,衣服也被解开搜身。

马姓村民听得当地人讲,女尸穿的衣服,用手一撕就破,形同纸张。墓室打开之时,朱砂题诗,所注年月,距今已有五百年了。

郑母镇背靠香山,这是一座具有神奇传说的山。山上郁郁葱葱满是树木,东西走向,山体算不得高,但它每一道山坳里,都隐藏着一个神话故事。

大约二零零四年前后,香山东端多起了很多建筑工人,围山圈了很大一片面积的院落,大门口日夜两个保安站岗,两面鲜艳的红旗分立左右;水泥硬化路面蜿蜒盘旋而上,可供车辆行驶;两处凉亭靓丽一新,一上一下,中有石阶相同通。香山后坡,栽植了大面积银杏树林,直栽到院墙墙根。而后听说,海南飞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板,跟乡镇政府签订了承包合同,交足了承包费,搞旅游开发。

一年以后,有消息说,香山上盗挖了一座古墓,墓主人系宋池国一公主(附近现有宋池乡镇),有墓中文物在海关被查扣,大部文物已转移国外。女老板系主谋,乃台湾籍。国民党撤离大陆之时,带去一本有关香山的历史书籍,内中详细记载了公主墓,据此导演了一个骗局。

事后,盗墓者新买的挖掘机,用后竟仍在香山走人了。比起墓中文物的价值,不值一谈。

二零零六年,为了加快经济开发,当地政府决定在香山开辟一条公路。挖掘机在施工中挖出一陶俑坑,各种陶俑三百多件,件件堪称一绝,为秦始皇兵马俑坑之外的又一重大发现,保存完好,成为世界史上的奇迹。

墓道已被发现,专家判断为淄川国的国王墓,系刘秀之后。

 

卧虎山 

卧虎山就在我的家门口。在我有限的四五十年以来的人生经历中,一直是一座很美的富有传奇色彩的山。关于早年的美好印象,时常如云卷云舒般展现在脑海里,历历清晰,永不磨灭。

站在山的近前,你无法识别虎的形象,远处观看,就是一只庞大的卧虎,极具形神。我相信,乘坐直升机蓝天上看下来,怕是要惊醒了它。

还在老家居住的时候,我是儿童。傍晚时分,坐在门口的台阶石上,望着西天一片火烧云,展开无限遐想。我曾发现一群狂野的狮子在天际奔跑,一会又演变成一群绵羊,牧草在辽阔的草原。看着看着,奔走来一头大象,继而成马、马群,千姿百态。再过会儿,图像淡了,淡了,带我来到了辽阔无际的大海边······

如今的卧虎山,雄伟壮观的欧式教堂,稳稳地立于苍天之下山的顶端,苍白的颜色;矗立的塔尖,针一样箭指高空;别具一格的构筑,尚有一座塔吊在运转,后续建设仍在进行中。

卧虎山下,建设了一片新式楼房,友人介绍,那里是学校,是养老机构。沿教堂而下,宽阔的石阶可幷摆两辆汽车,说不准那是千层还是万梯,坐北面南,步步下来,穿过那些建筑,通进石庙子庄里。

石庙子是一个拥有两千人口的大村庄。壮观美丽的卧虎山前,鳞次栉比的农舍自高而低,林木满村,大街笔直,直达山顶。村子的前端,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基督教堂,高高地立着十字架。

村庄的名字,有一个来历。传说在很早以前,不是这个名字。村中常姓的人家,朝廷里的权臣,听得皇上接了奏报,具言卧虎山皇家祖墓被村人挖掘,意欲血洗这个村庄,父老乡亲将面临生灵涂炭,命丧黄泉,于是请缨回乡调查,以免误杀良民。

常大官人察知,墓门确被打开,尚且未盗,随命人封堵墓道口。回朝后奏报:“臣启陛下:乃村庄里小儿扒了一口石庙,纯系误传。臣,以身家性命担保。”村民遂安,后改名“石庙子。”

十多年前,笔者途径石庙子西山,与一村中的牧羊者攀谈。牧羊者说,村中大面积规划建设的年代,曾经挖出古代修筑墓葬时用过的石灰池子。常大官人时代扒出来的美女石,石上宫女如仙,直到文化大革命,尚有几块垒砌了地堰,一块支了小碾。

牧羊者抬手指着村中:“那里,那户人家在院中凿井,凿中了通往卧虎山里的墓道。墓道底部铺了石板,石板上被马车轱辘子磨出印痕,不知经过了多少车马和工匠。”

可信,不可信,笔者一头雾水。

这一带是块美丽的地方,不可否认的又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西有盘龙山,东有卧牛山,背靠卧虎山,双龙山上和尚庙,尼姑山上姑子庵,暮鼓晨钟,气候滋润,骡马欢叫,五谷丰登,男俊女俏,延年益寿。时至如今,石庙村八十岁以上老年人仍占居榜首,尚有百岁老人存世。

盘龙卧虎是何等去处啊,诸位!笔者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靠着一辆大金鹿自行车,穿街逛巷,游走于弥河两岸的村村落落做小买卖以维持生计,亲身接触了无数居民,无数老人呢,耳听心记,颇有些乡间传闻。传说,自王坟起,沿石沟河东去,过弥河,至尼姑山,四座王坟排一条线上。

笔者无知,不敢妄论,自是私议:至解放初年,至文化大革命时代,卧虎山满山都是苍松翠柏,高大者须几人合抱能围。营子公社革命礼堂,一架大梁取自卧虎山上一棵古松。没有人戴上老花镜,细数古松年轮,却有人从树体中找到无数子弹。笔者试想:千年?还要深?笔者痴想,中国人习惯祖宗坟墓地栽植松柏,卧虎山的松柏,可否是一座巨大的古墓下葬之时栽植?也该是千年有余了。

自从商周以来,临朐大地就有人类生活的足迹,历史的长河,淹没了无数人类的文明古迹,我们大多无从考证。从老人们口中流传下来的,也寥寥无几。小时候,躺在奶奶怀里,我听奶奶讲了一个故事。

上古时候,东城街道大周家庄村,一户农家喂养了一匹小马,主人喜爱极了,每天给马子梳毛洗澡,时常把脸颊贴着马脸亲不够。马子健壮,毛色光亮,活泼机灵,人见人爱。马子两眼上眉长了长毛,长长的遮挡眼睛。不过,毛色很漂亮。

一日,马子游玩了一天,回家身上带伤,鲜血染红了马毛。主人心疼极了,又洗又擦,不断地嘟嚷着,要小马注意安全。过不多久,小马又带伤归来。主人纳闷,于是,每日跟踪心爱的小马。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小马出现在卧虎山畔。卧虎山里,走出来一匹很老很老的老虎,不少黄毛老的变白了,眼睛上方,同样两撮长长的老白毛。长在人身上,叫“寿星眉”,老虎也长了。

老虎和马子开战了,越战越勇,自日出至日落,不分输赢,于是,商定明日再战。它们大战了一个月,难决雌雄。

马主人动了心机,意欲帮助自家的马子,一剪刀断了挡眼的马毛。马子流泪了。玻璃球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无声地滑下泪来,吧嗒、吧嗒,眼睛一眨一眨,大泪一颗一颗。主人转动脑筋,转热了,转疼了,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小马,我的小爷爷,你怎么了?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第二天,卧虎山开战,一战下来,马子就被那头很老很老的老虎,死死地咬住咽喉,长长的犬齿深插进肉里,直到把马子咬咽了气······

——2016年12月12日于家中

张玉奎,东城街道刘家董庄村,1963年生人,初中文化,喜爱文学,不断从事文学创作,先后在沂源和临胊多家刊物发表杂文,系县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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