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春风吹拂：樱桃熟了

樱桃熟了，麦子熟了，杏儿熟了。

“鸟窝里有蛋了，前几天你弟掏出来看了，有四个。” 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五月的院子里，正忙着我们的端午回家摘菜洗菜。下午的阳光里，母亲的头发有些花白，皱纹比以前多了些。

母亲是看着一只头上有一撮白毛的鸟儿，落在晒衣服的带皮的铝线上这样说的。这时候，头上有着白毛的鸟儿惊恐地望着院子里突然多了的陌生人，唧唧喳喳，左顾右盼，就是不敢飞到梨树上。

房门口西边有一棵不大的梨树，枝繁叶茂。这只鸟儿就在触手可及的枝丫间悄悄地从远处衔来草儿等物筑了一个小巢，虽触手可及，且相当隐蔽，须仰头凝视许久，透过密闭的梨树叶片丁点的缝隙，方能发现。

母亲管这只头上有一撮白毛的鸟儿，叫白头翁。它比麻雀大不了许多，只是羽毛颜色长得明亮好看，头顶一撮白毛醒目。

知道院子里梨树上有了鸟窝，是端午前的一个周末回家听母亲说的，当时我并未在意。过后，母亲给我电话说，家里樱桃熟了，给弟和邻居们分了一些，大多数放了冰箱给我和妹妹们留着。

樱桃树，在房门的东边，如小碗口粗细，郁郁葱葱。去年结了很少，今年较多。母亲喜欢院子里栽一些果树，枣树、葡萄、柿树、杏树等，杏树就有早熟、晚熟的好几种。这些树种，散布在院子西边的角角落落，一片葱茏。有一棵杏树，母亲给一边的枝上嫁接了李子，而另一边的枝上嫁接了桃子，色彩斑斓，这个季节，有的早已成熟，有的却果子青涩，色彩对比，比较鲜明。因此，每当院子里有一种果子成熟的时候，母亲就盼望我们回到家里摘吃。

那个周末，我和两个妹妹一起回到家里后，母亲很高兴，急忙招呼我们吃樱桃。那些当时没熟留在枝上的，现在颜色正红的、黄的、红黄参半的，于桠杈间，晶莹剔透。

“白头翁喜欢吃樱桃，可从来不吃我们家的。”母亲高兴地这样说。什么白头翁？我有点奇怪，两个妹妹也好奇地问白头翁是什么东西。这时侯才从母亲口里知道了鸟儿在梨树上有了巢。

知道院子梨树上有了鸟窝，是远房一位大叔先发现的，这位大叔常来家里跟父亲喝茶聊天。有一次在院子南边树荫下跟父亲正喝茶时，看到一只鸟儿口里衔了草儿，先飞到晒衣服的铝线上，警惕地四顾，确定无人注意后，再纵身一飞，就隐入了门口西边的梨树密叶里了。这时候，父母才知自家院子梨树上竟有了白头翁的家。

听到母亲说鸟窝里有鸟蛋了，正在院子里摘食杏儿的儿子，急忙来到梨树下问哪里有鸟窝。接着搬了凳子，踩了上去，嚷着看鸟蛋。还没来得及阻拦，只听儿子喊道，有小鸟了哩！并随手从鸟窝里掏出了出来。我和母亲近前一看，肉嘟嘟大嘴巴的小东西！母亲说，好快呢！才几天就出小鸟啦！接着急忙让儿子又把幼鸟放回了鸟窝。

麦子熟了的时候，杏儿也熟了。母亲让我们摘杏带回城里吃。儿子又想起了窝里的幼鸟，不等把杏摘完，就搬了梯子来到梨树边，靠墙放好梯子，爬了上去，小心翼翼，拨开树叶，用手机对着鸟窝拍了照片和视频。四只幼鸟，在草窝里张大嘴巴，憨态可爱。

母亲欢欣地说，今年麦子收成很好！母亲回忆起那时候父亲单位工作忙我们兄妹几人跟随她田里弯腰用镰刀收割小麦的情景。这个季节，我也会忆起那时候我们刚学会挥镰割麦虽劳累却无比欢乐的情景，那时候，母亲正年青……

樱桃熟了，不长时间，麦子就熟了，这时，杏儿也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