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战事 1979年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

1979中越战争中，高平战区的战事至今回顾，其血腥与惨烈，与交战双方的战法关联很深。所以，本文拟就高平战区作战双方均采取传统的“苏联制式”的战法，做出肤浅的检讨。读者而言，不必纠缠军队称谓，因为是非专业检讨，本系列采取的称谓为中国军，越南军。指代中国解放军和越南人民军。

《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系列这类文章比较小众，查阅、比较和汇总资料等工作繁杂，还请朋友们有空多为推广。非常荣幸本号得到很多朋友的喜爱和留言，更为荣幸的是得到朋友和参战老兵大哥们的批评、切磋与理解。

对于激情爱国者和不适应战争检讨冷漠笔法的朋友，请勿上纲上线。非文明的辱骂者，本号将予敬而远之，请自重。

因为才疏学浅，书生意气，纸上谈兵。不到之处，信口之言，恳请方家见谅。如得幸参加该次战争的前辈的不吝赐教。不甚荣幸，致谢为先。

1979，《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系列》以开战、进攻、撤退三部分，分别独立成文，尽可能就笔者的知悉与判断，回顾那场比邻国之间的战争。本号将于即日起，分：

《进攻，1979，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上）（完成）《进攻，1979，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中）（完成）

《进攻，1979，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下）（完成）

   《高平战事  1979年中越战争非专业检讨》

敬请新老朋友关注

在开战、进攻、撤退序列的非专业战争检讨里，虽然多次涉及高平战区，但对高平战区战事没有做过系统检讨（在《进攻，1979，中越战争的非专业检讨（下）》）。高平战区，是中国军东集群主要作战的两个战区之一。

高平暨老街、谅山等越南北方六省行政、交通图。因本人不会PS，不及标注双方机动路线。待有空，专门做一份系列的作战图（地形图和卫星图）

某个程度上看1979年中越战争，西集群的老街战区，东集群的谅山战区、高平战区，是整个战争三个相对独立的战役规模战区。因为由广州军区负责整个东集群两个战区，即谅山战区、高平战区，所以，高平战区的战事回忆、检讨和传记往往容易和谅山战区战事混淆。

高平战区战事，是笔者一直不忍直笔的一章。

个人浅见，一则，重兵（主要是步兵和配属以替代自行火炮攻击的落后的59式、62式坦克）发动对高平的全面进攻，于整个1979年中越战争而言，战役作战意图非常混乱，作战目标也不算清晰。

二则，1979年中越战争，作为进攻方，中国军在对高平市暨整个高平地区（省）的攻势，其战法囿于传统，甚至落后的“大步兵”机械化战争的穿插、钳击和重兵攻坚等作战思路。虽然，在截止1979年3月5日撤军，中国军基本实现占领点线（重点城市、公路交通线）的目标，但是，于整个战争而言，中国军在高平战区的付出，于其在整个战争价值评估，偏于重大，得不偿失。

三则，高平战区中国军付出沉重代价，不仅是战术、战役层面，在整体战略层面，中国军的攻击计划、实战和应变，都值得专业单位予以深刻检讨、研究。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代，科技可以渗透战术，但在战役，尤其战略层面，科技不可能成为战争的决胜主因。

战争，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国家、国民的头等大事。战争不是横店电视、电影走秀的威武雄壮，战争是血流成河，是万里枯骨，是惨不忍睹。尤其战略、战役层的决策者，对于战争的慎重和责任，妄言“牺牲”，妄言“不惜一切代价”，于当今的文明发展下的战争理念，是一种愚昧和无知。

1979年中越战争，被美国《时代》杂志称之为“愤怒的堂兄弟之间的战争”。这场战争中高平战区的战事，尤其值得今人反思。

越南北方六省地形图，TP gaobang即为高平市，TP hagiang即为老街，谅山有中文标注。由此可以点击放大可以看出高平暨周边复杂和破碎的地貌。

高平，是越南北方六省之一的高平省省府，毗邻中国广西省西部，属于亚热带气候喀斯特地形。整个高平战区地形地貌为复杂地势分割，在军事角度上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大的，相对整体的作战战场。

放大后高平市暨周边地形图，如此破碎战区，完全不是机械化大兵团能够展开的战场。这样的地形地貌下部署投入庞大的机械化攻击集群，决策者欠缺考虑。

其实越南的省，类似中国一个地级市。高平市本身规模相当于广西和云南的一个县城，甚至不如。高平市往西，是有昆明往越南河内铁路线的中转站老街，这是中国军西集群主要战场；高平市往东，是同登和谅山，同样，南宁往河内的铁路线经过这里。唯独高平，往北有一条主要公路连接中国境内，往南一条主要公路通往河内门户太原，往东南一条主要公路经过东溪，通往越南边境重镇谅山。

目前，很多关于这段战史的描叙，经常把类似东溪、沙巴等小地方称为边境重镇，动辄就是攻陷边境重镇。其实，越南于中越边境，一个谅山，可称得上战略和战役层级的重镇。老街勉强可算战役级重镇。其他，不过是战术层级的要隘而已。

中国军高平战区的主官，传说是即将被审查办“文革分子”学习班的吴忠。此公后来被网络传为“中国巴顿”，是役，他和喝茅台不醉，蹲马步不累的名将许世友及其幕僚，泛泛可陈。

机械化战争时代，大兵团机械化作战及作战延伸，需要公路线尤其铁路线保障。这样的大兵团作战的战场衍射能够影响的区域，则需要公路和其他的交通线予以保障。因此，争夺、控制和保障铁路、公路甚至机耕道、山道等交通线，并且使之应用于后续的战争，是决策者起码应该考虑的作战基础。

中越战争，中国军最初以“援柬牵越”作战口号，实战则以“自卫还击”作战口号，发起越境作战。同时，中国对外的外交理由是惩罚作战。

战争以服从政治、外交而展开。那么，越南整个北部崇山峻岭，地貌破碎，仅该国靠东部谅山及芒街临海区域，相对地势稍微适合大兵团展开。在无压制性尖端武器，无特种精锐突击等手段实施“斩首”的手术打击能力的情况下，中国军只能够靠数量，及仅能够依靠大兵团机械化作战，完成战争对于中国外交、政治的服务。

既然选择以机械化大兵团作战为主的“惩罚”作战，那么，就应该尊重机械化战争的战争科学。其时，前苏联以旗舰为16，000吨的”辛亚文海军上将号”战舰为首，组成13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在南海名言保护越南海岸线。可能，为避免前苏联可能发生的舰炮支援而激化矛盾，中国军放弃了最适合大兵团作战的芒街至海防方向的攻击，而以重兵攻击的主要方向，放在也只能够放在相对适应机械化大兵团作战，进可威胁河内的唯一战略要地：谅山。

同时，中国军西集群攻击越南边境重镇老街，可以看成是战略层级的牵制性攻势。

老街及之南往河内方向，山河江湖交错，地势落差更大，仅一条南北走向狭隘的铁路和零星公路，为地理条件限制，完全限制了机械化大兵团机动。假设战争持续，中国军西集群和东集群战区处于完全分割态势，不利于长期作战。因此，西集群攻击老街及在老街战区最大的影响，是战略上牵制越南军老挝部署和在整个中越战争中，与谅山战区形成犄角，两面用兵，压迫越南于柬埔寨撤军。

这两点一主一次选择用兵，是任何稍微懂一点机械化战争的人的必然选择。然而，实战中，这两处成为1979中越战争的主战场，虽然最后中国军实际攻占了谅山，但是西集群作战实现的战略价值不理想，东集群则分兵近乎一半去攻击高平，开辟了1979年中越战争的第三个战区，可看成中国军于战略和战役层级的失误。

越南北方六省地区及交通图，标注为中国军主要攻击态势。

2月17日起，中国军以41军、42军两个主力野战军及加强54军160、162两个主力野战师，对高平市为中心的整个高平省东北、东南区域开始发起攻击。在山高坡陡，地势险要，山地比高多在400米以上，由土山、石山、小河分割非常零星的热带山岳丛林战场，展开如此大规模的大兵团机械化攻势，且一次性投入这么庞大的步兵及坦克，绝非高明！

如此，在越南经济非常落后，无铁路线，少公路线的高平地区用以重兵，个人浅见为：欠考虑。假设，中国军东西两个集群开展对谅山方向、老街方向的总攻击，考虑到高平战区可能会对两个方向的侧应和牵制性反击。战略层面的决策者应该考虑的是，避免无效部署重兵，以偏师预备，做断阻性防守及防守反击即可。何况真要占领谅山、老街等地，高平于中越边境的战略、战役价值几乎荡然无存。

实际上，整个1979年中越战争，中国军也仅对越南毗邻中国的北方六省之三省发起大规模攻击，为什么就不能放弃高平，主要攻打谅山和老街两地呢？

实际上，当时两国边境早已进入敌对状态，互相戒备森严，营团一级规模的突击，根本无法突击对方的浅纵深防御。1979年中越战争爆发后，2月23日，越南军338师以师直属一部炮兵支持，以军队和混成民兵自卫队的一个加强营，突袭广西宁明县并且破境纵深达5公里左右，后为当地边防连暨军分区民兵联合击退，对整个战争几乎不起影响。其余毗邻三省中越双方对峙几无冲突。

越南军在高平的部署有1976年成军的陆军346师，该师成军时仅有主力为246团，隶属越南军经济总局，属于农垦、建设性编制。1978年下半年增加了两个新建团暨：677团、851团，由农垦师团转为作战部队后，年底加强了一个炮团。在临战前，该师承担整个越南高平省（相当于中国地级市）的民兵自卫队（估计4个营）的防御作战指挥。

以两个军为主攻，再辅以300余辆坦克（超过攻打同登、谅山的南线兵团），两个整师预备，对付对方仅一个末流的“业余”步兵师，岂不手到擒来？可能正是如此轻敌和想当然，以重兵在高平战区横扫千军，造成强势进逼河内门户太原的作战态势，大致是中国军冬季去草率攻击高平暨高平地区的主因。

贪功，轻敌，是战争决策者的职业军人的职业道德缺点。更是战争残酷与伤亡的催化剂。

行军中的坦克与掩护步兵。因为科技限制缺失步兵和坦克的即时联络，步兵坦克协同在中越战争期间几乎无法完成。

实战中，中国军以东集群两个主力军又两个主力师于南北两个方向，在对高平发起钳击作战。随之，为配合钳击攻势，中国军设计实施了大量的穿插战法。这是战术单位和士兵于实战遭遇惨重伤亡的悲剧性的战法。

穿插战法是看过《三国演义》邓艾破蜀故事的人们都明白的战法。冷兵器时代和机械化战争早期，这类战法往往可以达到牵制对手机动，模糊对方判断甚至实现出其不意达到战役、战术目标的作用。随着侦察、通讯等科技的发展，穿插作战的战法变得不太适应时代。当然，不排除当前战争发生，一些小的战术性穿插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在1979年中越战争中，中国军对高平暨高平地区的攻击，在地貌极端复杂，植被非常茂密，道路稀少崎岖的作战区域，以不明敌情情况下，发起了师一级规模的，坦克编队的冒险穿插。以及更多的营团连级的穿插。

这些穿插，几乎全部发生在越南军主要作战主力分化成游击、狙击、袭击战术单位的眼下。一支穿插中国军，只要一旦被第一个担负战术任务的越南军单位发现，其配置的高频联络通讯设备即可呼叫附近的作战部队，梯次在穿插路线上层层设伏。虽然兵力、火力不足以让这些担负战术狙击、游击和阻击的越南军歼灭穿插部队，但是，明暗差距加大对战双方的伤亡与战损。

广西往越南高平方向的风景图。山水如此清晰美丽，可能很多参战老兵对这样的风光绝不陌生——这样的地形，是穿插部队最具威胁的地形。

除却沿途惨烈的袭击与反袭击作战，这些穿插的中国军战术单位能够达到穿插的战役、战术目的？

被后来吹嘘神话的“东溪穿插战”，由中国境内水口到越南高平省南部的东溪，中国军以坦克、步兵、工兵混成的穿插部队，初次被越南军发现后，整个穿插线路上，该部不得不和层出不穷的越南军战术部队纠缠，付出极大战损，最后仅数辆坦克穿插到位，在无步兵（沿途伤亡殆尽）掩护下，居然无恙坚持数小时和后续部队会师。据有关资料称，该部穿插作战任务，居然是阻击谅山方向支援高平。

无论怎么调换方向和角度去看地图，对于中国军的全面进攻，越南军绝无从谅山调兵北上支援高平的道理。理由很简单，谅山是越南北方的重要门户和交通枢纽，而不是崎岖险峻、经济落后、交通不便的高平。

中国军沿途巨大的战损，越南军已经实现了其战术甚至战役目标；全无步兵掩护，几辆坦克居然安然无恙在敌纵深坚守数小时，这不是奇迹，而是其坚守的地方应该是战术上的闲地，否则，一个配备火箭筒的战斗班甚至战斗小组，足可以消灭这几辆坦克。

中国广西往越南高平方向风景图。点击放大可见，机械化大兵团必须依靠的交通线，往往都在若干小山控制之间，次第延伸，都是进军的险地。

由此可见，中国军认为穿插部队出其不意穿插到位，并且坚持和后续部队会师，是胜利的标志；越南军认为，沿途设伏，游击、狙击、袭击重创对方，同样也是胜利的标志。

在中越双方各自的频道，大家都可以收听到自己胜利的好消息，而且是真实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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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中国军在穿插中屡屡伤亡巨大而几乎最后惨烈实现目标。这些战术单位和士兵们付出伤亡，惨烈实现的目标后来几乎都成为战绩。据说，其时高平战区最高指挥官吴忠肩挎步枪，拒退乘坐坦克而安步当车，从布局走到东溪，又从东溪走到高平市，再从高平市走回了国内。高平战事延续近月，如此规模的作战，最高指挥官需要随时要往实战现场指挥？

虽然老将出征，精神可嘉。但是机械化大兵团作战，整个战区肯定需要稳定和能够鸟瞰全部战区的司令部，而不是身当士卒。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中国军于高平战区因为指挥出现紊乱，多有同一路线反复穿插动作。这些穿插无一例外遭遇了越南军化整为零的战术单位的游击、狙击、袭击。越南军战术单位成员大多老兵，擅长使用多种武器和隐蔽，相互之间更配置有高频通讯。

是以，每次越南军依托有利地形，以暗打明，游击、狙击、袭击交通线的中国机械化集群，总可以发挥冲锋枪、枪榴弹、火箭筒、机枪甚至高射机枪、迫击炮、平射炮组合威力，十几个，甚至几十上百个越南军火力威力甚至可以达到中国军无炮火支援的野战营（700人左右）的战力。

高低有序、落差很大、植被复杂的小山头，于平时，风景秀丽；于战时，杀气腾腾。

在整个高平战区作战的中国军战损大多于这类作战。越南军在2月18日上午，依托有利地形向有一个加强野战营掩护的121师预指暨穿插部队发起袭击。强大的火力使得中国军多级现场指挥官失去准确判断而误认遭遇越军主力，伤亡非常惨重。担任掩护的一个野战营被袭击火力打垮，该部溃散，辎重遗失，一位副师指挥官阵亡。

这类袭击，越南军非常讲究火力配置，尤其梯次配置。比如高射机枪子弹从次低山头弹道发起袭击，高射机枪往往布置在该山头后面的次高山头。另外，越南军单兵生存能力强悍，一块盐巴就芭蕉、野菜等即可在野外生存。其隐蔽和修建单兵工事、陷阱，均可造成对中国军的战术破坏。

高平地区北朗，中国军361团指挥部行军于开阔地被袭击，该团被誉为塔山守备团，其团部警卫部队被越南军火力袭击打乱，该团领队主官副师长重伤，团长阵亡。该团副政委直接越级呼叫军指挥部，报称遭遇越南军主力甚至坦克部队包围。随后，该团赶来救援的一个排开始战术攻击，实施袭击的越南军随即不支，撤退。该战例则可说明，以暗制明，展开火力袭击，可能三五人即可形成战斗排以上的火力。

后来在撤军中，中国军1个后卫营行军中被越南军强大火力袭击，该部被打散。该部溃散官兵一部回忆，撤军中屡次遭遇越南军战术伏击和战术部队，可见高平战区双方军力交错之复杂。据悉，该营一个成建制连没有采取分散突围，最后，该连遭遇越南军火力袭击，压制，包围。该连孤军苦战无果，迫不得已而集体投降——在现代文明概念里，军人战斗职责完成，为避免无谓牺牲，投降也是勇敢的选择。

高平战区地势地貌复杂，植被茂密，地形破碎，再加之战前中国军对作战部队的军用地图缺乏准备，整个1979年中越战争中，高平战区战事相对老街战区和谅山战区显得惨烈。

水口以西的地貌摄影图，点击放大，通过照片可以看到该地复杂地貌和茂密植被，更可以明白，假设如图四周山头都有三五人控制若干高射机枪、重机枪或者轻机枪，对开阔地的控制。

高平地区越南军部署军力不足，大量的民兵自卫队参战。这些省队、市队、县队民军身穿便装作战，或潜农居、或隐竹林、或藏山洞，三五成群，打完便走，隐于茂密植被和深山——似乎无敌的“人民战争”，以平民便装参战，直接致使中国军不得已于紧张状态中，随时可能向形迹可疑的人开火。

其实战后就高平战事的中国军方总结的若干记录，仅越南军驻守高平346师师长失踪为最辉煌战绩。战至3月5日中国军彻底占领老街、谅山之后，中国军于高平战区作战，还处于拉网式和坚守该地的民军及346师分散部队艰苦作战中，在战区没有形成完全压倒优势，当然也无法实现威胁河内门户太原的战略目标。

3月5日中国政府宣布全面撤军，期间，虽然中国军南北集群完成对高平市的钳击并且占领高平市。但是，中国军并没有捕捉到346师的主力，该师一度分散和若干民军做外线战术游击，逐山逐村和中国军纠缠在一起，成为后来中国军撤军行动的大麻烦。

中国军在攻占高平市后，持续以重兵来回清剿分散的越南军，高平战区战火一直延续不息，中国军两个主力军又两个主力师身陷其间。而东集群南线兵团在缺失2个整军又2个整师后，完成攻击谅山战役，也处于精疲力竭状态，全无控制谅山以南周边的持续作战可能。

假设，中国军东集群放弃对高平地区的全面攻击，而以1师或者2师作为监视，集中军力，一举在攻占同登、谅山之后，在相对地势不那么险峻、破碎，有南宁往河内的铁路线和相对更多的公路网支撑，有限的战争资源得以支撑中国军东集群在谅山省北部全境展开全面攻击——而不至于在刚刚占领谅山省首府谅山市后，旋即宣布撤军。而之所以如此，中国军东集群也苦于谅山、高平两线作战，兵势用尽。

就战术、战役价值而言，中国军东集群两线作战，自耗战力。虽然攻占高平可以作为中国军于高平战区面子上的胜利。但是就惩罚越南这一战略价值而言，中国军于高平战区作战旷日持久，战损过大，得不偿失。

假设要我说高平战区可圈可点的唯一战例，是担负战时提拔担任41军121师361团某营营长毛晓东。此君干部子弟，14岁靠其父入伍，1979年其时不过25岁。担任作战连长率部最早参战，是少有的临战颇具胆气的干部家庭出身的年轻军官。

曾经的年轻军官毛晓东，在高平战场最后的战争中，他避免了一场类似电影《集结号》的悲剧。

在提拔担任营长后，毛晓东带领该营担负全师撤退掩护任务为：该营以掩护工兵炸桥后坚守1小时撤退。其时，此君为虽然年轻，血气方刚。但是他在权衡掩护任务和保全全营5个战斗连700余人生命安全，下达了以炸桥为信，全营次序退军的命令。

爆炸声响，该营井然有序，交替掩护，离开掩护阵地——几乎同时，越南军追击部队的重炮、迫击炮开始覆盖他们掩护阵地。完成了掩护任务，该营在战争最后避免了无谓的牺牲。

无疑，这样的军官应该敬重。然而，据说后来此君备受他的兄弟们爱戴，也曾经特选入学南京高级步校。但是，入校后，他和“自由化”坏人交往，被“自由化”思潮污染，然后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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