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2023年9月25日晚间,俄乌战争全域战情简况图。蓝色箭头为乌军地面攻势,红色箭头为俄军地面主要攻击方向。
2023年9月25日,俄乌战争持续第579天。
从俄军黑海舰队总部挨炸至今,俄乌战场继续风云激变、起落跌宕。
如同《俄乌战争观察:从导弹袭击黑海舰队总部,泛谈“想来就来”和“人格、智商”》所述,25日,乌军继续“想来就来”,又一记重拳,焖向塞瓦斯托波尔。
塞瓦斯托波尔,既是俄黑海舰队总部驻地,更是克里姆林宫占领克里米亚的“战略脸面”。
频繁挨打,“脸面”璀璨,确实有损观瞻。
这里不谈战略,仅谈经验。
以我数十年前读小学的经历,深知孩子们如是冲突单挑,首推重拳焖面最为难受。饶是一位高年级的牛高马大的留级生,万一“大意了”,被低年级小个子同学跳起连焖数拳,面门痛楚,鼻腔发酸,能够憋住不哭、无泪,那么,长大肯定能够出息为一条为“夜店镇场”的好汉。
往事远去,抚今追昔:
看着俄军执念坚持战争并且几无悬念地将战争拖向2024年,不由感喟俄国确实皮糙肉厚,颇具全球顶级抗打能力。
于是,乌军在拳焖塞瓦斯托波尔同时,更在9月24日、25日,多次“飞腿撩阴”,以“烟头攻势”远程精确打击了俄国境内库尔斯克地区哈利诺军用机场、生产导弹电子设备的布良斯克克雷姆尼工厂、俄军占领卢甘斯克州尤诺斯特工厂及弹药库等等重要目标。
俄军愤怒还击。
9月25日拂晓,俄军成功击中敖德萨一家大型酒店大楼。
如此综合观察比较俄乌双方远程打击水平,乌军打点“斩首”将军,俄军打面轰炸酒店,可见二者远程高效、精确打击战力,已经出现了绝对的“代差”。
当然,这并非乌军实际战力已经超越俄军。
能够举重若轻将一颗又一颗“暴风阴影”当做“臭虫”,准确丢进俄国人的裤裆,既咬点出血,有口难言;还糟蹋心情,打击信心,结果还不会“伤筋动骨”。
如此用招,尖酸老辣,显然不仅是乌克兰人战场努力,应该还是北约及欧美军方躲在“高科技灰色地带”神神叨叨地指指点点的结果。
手指之处:
——“我炸”!
这声吆喝颇具魔性,搅动了俄乌战争正在“挣脱机械化战争桎梏”,不由自主地演化变为一场“小规模贴牌美军”与“加强版萨达姆伊拉克军”的“高科技战争”。
显然,以乌军高效、精确地“打点”,对抗俄军粗放、颟顸的“打面”,既是北约希望的战争方向,也是非常适合北约于无声处“开口放血”俄国的“温水煮蛙”战略。
如是战争转入这个轨道,越来越长的时间就如越来越长的“绞索”,必然非常不利“囿于机械化战争框架”坚持消耗战和持久战的俄国。
如我在8月底-9月初,撰写多篇文章分析乌军对俄军战略反攻,认为乌军反攻方向主要有三:
其一、在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发起地面突击,力争在2023年12月靠近或者夺取托克马克,威胁、压缩或截断俄军南方战略后勤。
其二、打击俄军一线浅纵深目标,消耗俄军兵力物资,迫使俄军撤退相关后勤、指挥目标。
其三、更密集和激烈地打击包括莫斯科在内的俄国境内目标,以及俄军占领地区目标。
现在观察俄乌战争,不难发现,乌军的战争方向确实如此。乌军既然在第二、第三方向取得成效,当然不会放弃在第一方向的努力。罗布坦尼-韦尔博韦战场,向前线推进的乌军步兵战术分队。
这样,综合观察乌军如要选择“第一方向”发起反击,放手地面突击,可能需要解决三个主要战场问题:
其一、如何稳定其他战场态势,重点保障乌军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攻势。在8月底-9月初,我在多篇文章分析认为,俄军可能会在北线库皮扬斯克-斯瓦托夫方向及其他战场发动攻势,牵制乌军南线反攻。同时,乌军控制了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如同捏住了俄军“战略之蛋”,轻重拿捏间夺得战场优势。战至9月25日,观察战场态势可以发现,俄军确实尽量努力反击库皮扬斯克-斯瓦托夫方向、克雷明纳-利曼方向、巴赫摩特战场、顿涅茨克战场等等,以求战略牵制乌军南方攻势。然而,俄军处在信息化“洼地”,又被乌军先手“捏蛋”,心神不宁,因而不得不放缓攻势。最终,俄军还是尽量抽调了精锐兵力驰援南方“凸出部战场”。随之,乌军在多个战场防御的时间和兵力的压力大大缓和。同时,乌军也就有了重构北线战场防御体系和重新部署兵力的机会。在过去10天,乌军从巴赫摩特-索莱达尔战场及后方预备队分别调动了第115机步旅、第30机械化旅第2营、第95空突旅、第4坦克旅第3坦克营等精锐部队,投入哈尔科夫州辛基夫卡-库皮扬斯克-斯瓦托夫方向,再度加强了北线防御。
同时,乌军以第71猎兵旅步兵分队,第127国土旅第226营、 新建第14无人机团等部投向扎波罗热战场,尤其部署奥里希夫-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战场,着手预备继续攻势。——军事论述枯燥单调,通常休闲阅读不会注意部队番号,平常我也很少罗列。这次罗列番号,纯属偶尔网络检索上述乌军番号,得到结果颇具喜感:原来,从战争爆发至今,乌军这些精锐部队,几乎都是被国内小视频、自媒体援引俄媒证实,至少遭遇过一次“被重创”、“被投降”和“被歼灭”。
这些小视频与自媒体如此盼望俄军“胜利消息”,拳拳之心,我见犹怜。9月25日,罗布坦尼-韦尔博韦战场卫星地图。可见乌军攻势凌厉,正在意图切割俄军第56空突团与其他俄军的联系,这也让俄军韦尔博韦出现被包围的危险。
其二,能否打掉韦尔博韦,以确保乌军向南进攻的侧翼安全。参考上面凸出部战场地图,可知乌军主要攻击方向有二,即南向推进托克马克,向东南方向进攻韦尔博韦。
进攻托克马克是乌军战略目标,进攻韦尔博韦则是为了保障侧翼安全。
显然,韦尔博韦问题没有解决,乌军也无放手南下可能。
根据最新战报,可知乌军局部突破俄军第一道防线,但是在防线背后,依然有俄军准备充分的体系化野战工事。
尤其延伸及韦尔博韦周边地区,俄军依然密集排列了大纵深的反坦克壕、龙牙和其他火力工事。
如此严酷战场态势,使得乌军地面推进非常艰难,远不如“烟头攻势”远程打击“随意往来”。
战至9月25日,如上图态势:
俄军自北向南以第56空突团、第108空突团、123摩步团排阵防御。乌军三路进攻韦尔博韦,攻击重心为俄军最靠北段的第56空突团,故而疑似最近多日,乌军将主攻方向放在韦尔博韦以北外围、第56空突团和第108空突团结合部,做出一副欲图围打韦尔博韦及第56空突团架势。现代战争没有取巧可能,但却有凭借实力和地利“捏蛋”的可能。乌军分三路进攻韦尔博韦,其实就是凭借地利、兵力和机动优势的又一种战术“捏蛋”。
乌军多向进攻,任意“拿捏”,俄军如是心神不宁,无论后退第56空突团躲避乌军合围,或者以第108空突团向北靠拢,接应韦尔博韦及第56空突团,都将为乌军突破韦尔博韦防线提供战机。
综上所述,乌军视韦尔博韦为南下攻略托克马克的腋肘之患,故而在9月-10月间,必将集中力量夺之而后快。
其三,乌军确定2023年-2024年冬季战争向南攻略目标。
观察现在俄乌兵力布局和战场全局态势,可以确认俄军几无展开规模化攻势意图,同时乌军进攻主要方向也确定在南方战场及奥里西夫-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那么,乌军将如何确定2023年-2024年冬季战争向南攻略目标?
在信息时代,战争及其相关战报、地图、兵力等等较难“锁进”保险柜,相比“宫闱”政治透明,基本无法被政客们单项高调宣布“取得胜利”。
无论乌克兰反攻期间取得如何进展,但是,如是参考乌军战略反攻的终极目标(假设目标为收复乌克兰领土和“不会侵略俄国领土”),观察和比较俄乌及欧美多方资讯,即可发现,乌军反攻付出极大的物资消耗、设备损失和人员伤亡等等惨痛代价,但是获得进展并非乐观。乌军反攻,并非“激情挺乌自媒体”那些鸡汤表述的“一帆风顺”和“高歌猛进”。相比背靠“高科技作战”优势发起“烟头攻势”,“手术”打击俄军重点目标,乌军在南方战场地面反攻,不仅面临俄军准备已久体系化防线,还有俄军加强第58联合集团军沿凸出部战场密集布兵,自西向东,已经在新普罗科皮夫卡-科帕尼-韦尔博韦防线快速部署了第42摩步师、第76空突师、第7空突师等约6万兵力。
9月25日,乌军已经接收了第一批援乌艾布拉姆斯坦克。
这样,乌军向南进攻托克马克,就需要在夺取韦尔博韦前提下,准备至少如下三个战场条件:
第一个条件,乌军必须要有足够外援保障,持续保持罗布坦尼-托克马克战场炮火优势。9月中旬,乌军在罗布坦尼-托克马克战场地面突破,主要依靠欧美援助的火炮及集束炸弹实施精确远程火力打击,每天消耗数千枚炮弹,既点杀俄军一线火炮阵地,更炮火覆盖逐步削弱俄军火力。而后,乌军根据观察远火打击效果,以“轮式战车”战术分队、步兵分队分散作战,以每天500米-1200米速度,实施侦察突击。乌军如此战法可以稳妥推进,减少伤亡,但是推进迟缓,大量消耗物资,对后勤保障提出更高要求。
显然,北约、英美等方面能否满足这些战场要求,必然直接影响乌军反攻目标。第二个条件,乌军必须得到北约及英美军等在“高科技灰色地带”助力及助战。俄军虽然执念机械化战争,但是俄军依然有强过乌军的电子战能力。9月22日乌军精确袭打俄军塞瓦斯托波尔黑海舰队总部,即为北约及英美军等在“高科技灰色地带”助力及助战结果。这一事件可谓一个信号,暗示了北约及英美军完全有可能顺迹己方战略方向,“在高科技灰色地带”逐步“踩线助战”乌克兰。英美军等在“高科技灰色地带”助力及助战的力度,也必然深度影响乌军战略反攻。至今为止,北约盟国及英、美、德、波、荷等为乌军分批次培训了共计约6万军人,主要为操控北约制式武器的通讯兵、雷达兵、炮兵、坦克、机步兵及其他等技术兵种。
在6月-9月反攻作战中,这些兵力及新编成近30个战术营相继投入战场,与苏式老款部队联合作战,虽然夺取罗布坦尼-托克马克凸出部“战略制高点”,但是乌军整体战绩并非理想,部队战损和伤亡也是惨重。
就此,北约及欧美多国基于实战效果,开启乌军新一轮培训。
根据多方军事智库开源消息,这次,北约及欧美多国调整“完全北约化”培训方向,主要针对乌军新老部队及存在编制、装备、战术等等现状,加紧培训旅、营单位的联合作战。俄乌战争冬季之战迫在眉睫,相比“北约化”培训周期较长,北约及欧美多国这样“简明”培训,更近实战需要,也有在2023年内“速训速战”之可能。
这样,可以简单推测,北约及欧美还是倾向支持乌军继续向南进攻。综上所述,乌军既要继续向南进攻,又牵涉若干战场条件较为模糊,因而可以确定乌军在短期内,可能缺乏足够强大兵力夺取托克马克。这样,乌军缓慢、稳妥推进,可能会在2023年12月进抵托克马克外围,继而在冬季战争中,努力实现以火炮及其他远程火力,威胁亚速海走廊M-14公路及铁路线,从而尽量夺得冬季战争主动权,等待F-16战机、ATACMS导弹等重型武器入场,启动扎波罗热战略反攻之新高潮。本文秉笔事实综述战争,非新闻、非爽文,还望三点一转,支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