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大光明“打劫”1500亿的包商银行破产的背后

来源 | 不良资产行业观察综合

近期，有相关人员收到徽商银行寄来的信用卡并称将全面接受包商银行的业务。

自2019年5月24日，包商银行因出现严重信用风险，被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联合接管。到最近包商银行将被提起破产申请。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然而这并不是我国第一家破产的银行。

中国银行破产有几何？

海南发展银行

中国银行破产的第一家是：海南发展银行。

海南发展银行是中国银行业历史上第一家破产的银行。它是改革开放后成立的，注册资本只有16亿元，是一家位于海南的地方性银行。虽然注册资本不多，但有国企加盟。因此，从成分的角度来看，这家银行的基础是比较稳固的。正因为如此，海南当地群众对海南开发银行也非常信任，纷纷将钱存入其中。

1988年，海南经济特区成立，到了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说要坚定不移的发展市场经济，之后提出加快住房市场化改革。

就这样身为经济特区的海南，一时间涌出40000多家地产商，注册资本500亿，占全国房产企业的15%。所有的资本都涌入海南的房地产，这样海南的房地产暴涨，从1988年的1350元/每平米到1993年的7500元/每平米，整整翻了5.5倍。

在房地产的泡沫中，海南的银行也没有意识到危机，不断的贷款给开发商建房，给购买者买房，而此时中央发出指令，停止房地产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海南房地产市场最黑暗的一天来临了。

海南房地产政策的突然收紧，让海南的房价跳水，迎来的是房地产商和个人破产，而银行放出的贷款全部变成坏账，手上剩下的就是一堆没有建完的烂尾楼加上跌无止境的商品房，银行、信用社于是就资不抵债，入不敷出，为了维持现金的流入，开出高额的储息，最高的25%的年化存款利息，就这样不断的发酵，不断的借新还旧，这些银行和信用社不断的恶性循环。

1995年8月，海南发展银行正式成立，注册资本16.77亿，银行由海南市政府控股，而这时正好赶上海南楼市泡沫。政府为了整顿本地金融市场，海南发展银行就接收了4家信托公司。这4家信托公司资不抵债，负债惊人，此时才创建没多久的银行已经背负了50亿债务。

经过海南发展银行的努力，1996年底的时候整个银行的资本规模在86亿，偿还59%的历史债务，全面实现利润1.25亿，是海南省内存款最多的银行。而这繁荣的背后是海发行15%的存款利息，五年期存款利息到22%，高速发展的背后隐患迭起，此时的海南的金融市场已经是群魔乱服，大厦将倾，濒临崩溃。

在1997年底的时候，央行宣布关闭海南省5家破产信用社，这些信用社的债权债务关系由海南开发银行处理。由于资产不良、负债严重的信用社给了海南发展银行。要知道，在收入有缺陷的情况下，一个银行吸收了几十家破产的信用合作社。更何况当时的海南发展银行已经背负着房地产的重担，这样的消息无疑让海南发展银行的处境更加艰难。

在银行不断增加的坏账和资金链紧张的消息传出后，储户开始担心无法收回资金。他们冲向银行取钱。这时候海南发展银行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已经开始限制每天可以提取的资金数量和金额。相反，它产生了反作用，越来越多的储户排队取款。

中央为维持地方稳定，向海南发展银行拨付34亿人民币之后，因为无法弥补资金缺口，最后也停止拨款，此时的海南发展银行已是无力回天，等待他的只有破产清算。

1998年6月20日，人民银行最终宣布关闭海南发展银行，成为了新中国史上第一家破产倒闭的银行。

海南发展银行破产后，其相关业务由工商银行管理。对于个人存款，工行将予以赎回。法人债权是公司主体的存款，需要登记，然后通过海南发展银行破产清算，以一定的折现率赎回。时至今日，也就不了了之。

汕头市商业银行

中国银行破产的第二家: 汕头市商业银行。

1997年2月，汕头市13家城市信用社根据人民银行的批准同意合并成立汕头城市合作银行，并于1998年更名为汕头市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共有营业网点59个。

后因高息揽存、挪用资金和账外贷款等一系列经营问题，出现支付危机。2001年，汕头商行放出的贷款中坏账资金高达40多亿元，无法向私人储户偿付的债务约15亿元，甚至包括企业和汕头市财政局等部门的大批资金。

最终，汕头商行开业仅4年就被人民银行勒令于2001年8月起实施停业整顿至今，并遗留下大量历史问题。截至2008年6月30日，汕头商行资产总额13.98亿元，负债总额68.82亿元，净资产-54.84亿元，或有负债为1.84亿元。

包商银行

中国银行破产的第三家：包商银行。这也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包商银行破产的背后原因？

1998年12月28日，包商银行成立，它的前身是包头市商业银行。在同年，海南发展银行破产了。

1995年，国务院决定撤并城市信用社，吸收地方财政、企业参股，组建城商行。于是我们的主角明天控股的肖建华，趁着这股热潮，入股包商银行。

而后的时间里，肖建华通过成立不同的公司来参股包头商业银行，到最后明天系的控股高达89%，成为实际意义上的绝对控股股东。

法律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购买商业银行股份总额5%以上,且主要股东包括战略投资者持股比例一般不超过20%。

从表面上看，包商银行有较为完善的公司治理结构，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经营层的“三会一层”组织架构健全、职责明确，各项规章制度一应俱全。但实际上，包商银行有的只是形式上的公司治理框架，这表面的背后是“大股东控制”和“内部人控制”。

明天系在包商银行扶持代理人为李镇西，在从02年到19年这17年期间一直把持着整个包商银行的运作。

他统帅“三军”，是事实上的内部控制人和大股东代理人，董事会、党委、经营决策层皆直接听命于他。于是风险管理部门失去决策权和一票否决权，股东监督机制和风险控制决策权都已经名存实亡，包商银行所有的运作全都要听从明天系的指令。

明天系在完全掌控包商银行之后，2005年至2019年的15年里，“明天系”通过注册209家空壳公司，以347笔借款的方式套取信贷资金，形成的占款高达1560亿元，且全部成了不良贷款。

明天系的金融帝国

我们从上面的架构中，可以看到明天系在整个中国金融市场的庞大规模，也就不奇怪他能从包商银行套走1560亿元了，而这1560亿，每年的利息就高达百亿，而这些公司本就不打算还钱，于是这笔千亿贷款全部变成不良资产。

在这些控股或者参股公司中，没有明天系直接控股，都是由分散的中间持股公司持有，而这些中间的持股公司分成多层，而且肖建华并不会直接去控股这些公司，导致明天系的控股公司非常隐秘。

包商银行2019年度同业存单发行计划

从包商银行2019年度同业存单发行计划的披露，可以看出此时的包商银行的资产和负债在他们的披露中是大体相当。

然而到了2020年8月6号，央行最新发布第二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透露，将对包商银行提起破产申请。

根据前期包商银行严重资不抵债的清产核资结果，包商银行将被提起破产申请，对原股东的股权和未予保障的债权进行依法清算；此外，有关部门正依法依规对相关人员进行追责问责。

从发布的《2020年第二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 包商银行风险处置：

我们从报告中可以看到：

1、包商银行中的储户跟人用户占大多数，而为了维护金融市场平衡，个人用户和绝大多数用户的债权予以全部保障。

2、严肃市场纪律、逐步打破刚性兑付，对大额机构债权提供平均90%的保障，我们可以看出来国家正在打破刚性兑付，银行储蓄并不是保本保息的，银行也是存在风险的，投资就存在风险，并不能完全保本保息，这大概是国家给出的信号，让储户注意存款有风险，要自己合理评估风险。

3、包商银行的业务被蒙商银行和徽商银行承接，银行业务、资产和负债都被两家银行接管，所以和包商银行存在的业务也都需要和这两家银行接洽，不要想着银行破产就不用还银行钱了。

银行破产之后

储户存在其中的钱怎么办？

2015年5月，国务院发布的《存款保险条例》第五条规定如下：

简而言之就是银行破产，个人本息50万以内的部分全额赔付，超过50万的部分不会全额兑付，要根据银行破产清算之后的资产来确定这部分的赔付，刚性兑付没了，存款也有风险了。

那么，50万元以上的存款没有保障吗？

其实不是。如果一家倒闭的银行被另一家金融机构接管或收购，储户的存款仍将得到充分保护。另外，债信关系是共同承担的，所以客户欠银行的钱不能少，只是换了一个债权人而已。

事实上，现在的银行和20多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银行已经非常重视风险控制，银行越是专业化，对于风险控制的水平和力度就越大，比如专业的风险控制技术，以及坏账专业人员的集合，这些都是为了减少损失，降低风险对银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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