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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科学知名风投FP创始人:押注有潜力而非已有的技术,未来几年再造二、三十家优秀公司

生辉 2022-04-27


6 月 14 日,生命科学领域知名风投 Flagship Pioneering(下称 “FP”)宣布完成 34 亿美元新基金的募资,FP 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Noubar Afeyan 表示,这笔资金将主要用来解决制药过程中的基础技术缺失问题。


Afeyan 表示,他相信随着新兴技术的发展,日趋严峻的资本过剩问题将会得到解决,困扰着整个行业的投资高失败率状态也将得以摆脱。


在 FP 新基金募资完成之际,生物科技媒体 BioCentury 与 Afeyan 进行对话,围绕药物研发未来几年将面临的挑战,以及 FP 将如何通过投资解决这些问题等话题展开讨论。


图丨Flagship Pioneering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Noubar Afeyan(来源:FP官网)


Afeyan 认为,制药行业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所谓的 “概率” 接近问题,具体而言,这是一种建立在假定高失败率结果之下的情绪使然。他认为,这种态度是导致药物开发新技术进入市场经过漫长时间的主要因素。


如今技术的进步加快了药物开发的进程,也增加了缩短学习曲线的可行性方法。然而,Afeyan 认为,企业家和投资者的态度或者说是思维模式并没有跟上技术进步的步伐,这对药品定价、审批等行业规则的更新产生了一定影响。


他认为,当下迫切需要改变的是将 “保障健康” 确立为医疗的核心。为此,新基金的核心投资领域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或许能推动上述转变的加速实现。


FP,因其在 2010 年孵化出疫苗公司 Moderna,被誉为 mRNA 的先行者。也因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对疫苗的大量需求,Moderna 凭借 mRNA 疫苗广为人知,市值已超过 800 亿美元。


以下为 BioCentury 与 Afeyan 的对话实录(生辉略作未改变原意的编辑):


生命科学的研究模式发生转变


BioCentury:对新基金的资金分配,你有什么想法和计划?


Noubar Afeyan:我认为新基金最重要的是,为我们下一代生物平台提供资金。


在很多领域我们都看到了新的增长点,包括微生物群组、细胞治疗以及 mRNA 等。我认为,我们募集的资金和人才有能力在未来几年再造二、三十家对抗疾病、预防疾病的优秀公司。


图 | FP 孵化新公司的过程(来源:FP 官网)


BioCentury:机器学习和 AI 已经确定为 FP 新基金的重点关注领域,您怎样看待机器学习和 AI 在您对生物制药的愿景中发挥的作用,特别是 FP 已投的项目?


Noubar Afeyan:在数字领域,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是我们所说的超前药物或健康保障,也就是疾病的早期检测和预防。这里提到的数据是指与疾病潜伏期患者身体状态有关的数据,这是人们对抗疾病所需的 “武器” 之一。通过这些数据可以对疾病状态下的身体状况进行监测和分析,以避免或者延迟疾病的出现。如果没有 AI 机器学习的辅助,人们几乎无法探索这一领域。


我认为这些新技术完全改变了生物医药行业解决问题的方式 —— 从观察疾病发生时细胞状态的变化,到监测对细胞用药时细胞状态变化的转变。


现在,我们坐在电脑前就可以对蛋白质序列进行推断和编辑,甚至到最终结果之前的每一步都可以在电脑上完成。我们可以在电脑上将一个序列绑定在任何一个蛋白质的任意位置上,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生物学的设计。是机器学习的出现带来了如此大的改变,在此之前,人们几乎无法想象出这样一个场景。


BioCentury:数据对机器学习和 AI 至关重要,数据收集系统的核心又在于互通,以及数据关联、协调入库和数据的准确性。除了更广泛的结构改进,FP 能够为数据收集系统做哪些贡献?


Noubar Afeyan: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现在我们的世界充满数据,那我们需要多少数据?怎样获取我们需要的数据?互通性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真正实现数据的价值?


我认为现在谈这个为时过早。我们在做的是创造 Valo(相关阅读:独家专访 | Valo融资1.9亿美元,看AI如何颠覆制药行业这样已经建立了相当可观的患者数据的公司,他们拥有庞大的分子以及细胞水平上的特异性疾病数据库,同时他们也一直试图收集更多数据。


我认为,如果我们要等到隐私、匿名、开源等一系列问题都解决了的时候才开始开发数据的价值,那我们其实是在倒退。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挖掘当前可用数据的价值。


图 | FP 所投公司的一部分(来源:FP 官网)


BioCentury:过去几年,生物医疗领域的资本回报率并不高,大环境中存在资本担忧的情绪,对此你怎么看?


Noubar Afeyan:我认为这种担忧是很合理的。如果我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资于已有的技术和机会,我也会非常担心,因为公司的成长速度和市场规模的增长都是有限的。如果有大量的资金涌入同一个赛道,资金注入的过程中会推动价值的上涨,但通常在资本退出的时候也会带来价值的下降。因为同样一个游戏,玩家太多了。


这也是我们从大约 10 年前开始,就停止一切对已有技术或公司投资工作的原因。所以在那之后我们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尽我们所能去验证一个技术是否有人做了。找到或者创造努力走到前头的公司,争取 5-10 年后可能出现的价值,而非在现有的价值池中进行竞争。


因为都是全新的价值池,所以在这个方向上,我不确定大量的资金意味着什么。其实我认为产生的价值也取决于投资者,如果我们能够接触到这些技术,让他们成为现实,那么当然也有机会获得回报。


从 “上游” 拦截疾病


BioCentury:前面提到这支新基金已经明确了 “保障健康” 的重点关注领域,具体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Noubar Afeyan:大约在两年半之前,当意识到很多疾病(包括近期新闻中最引人注目的阿尔茨海默病等)都无法进行早期检测的时候,我们认为真的需要做些什么了。很明显,如果等到疾病发展到晚期的时候我们才对其进行治疗,患者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痛苦的。然而很讽刺的是,只有疾病全面爆发才能引起广泛的关注,因为这时对疾病的检测会容易很多。


其实这涵盖两大方面的挑战,一方面来自政府以及监管部门,另一方面则是科学技术方面的挑战。科学技术方面的挑战表现为科研人才的缺失。为什么?因为他们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方向。


所以我们认为必须要打破这个循环,找到新的解决方案,解决疾病上游的问题,我们将这广泛地称为疾病前阶段(pre-disease)。虽然我们已经有前驱糖尿病(pre-diabetes)、临床前类风湿关节炎(pre-RA)这样的一些术语,但这些疾病医学上的最大突破也是在疾病晚期完成的。


(来源:FP 官网)


如果你去了解一下医疗保健,你会发现它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疾病保健的委婉提法。我们观察发现,英国的数据收集比美国要仔细得多,或者说至少是可用的。据他们统计,英国在医疗方面的资金,大约有 3% 用在了疾病前阶段。


所以我们问自己,如果这个比例提升到 10%、20%,这些钱会花在哪里?我们对疾病晚期治疗投入资金的多少会对晚期疾病治疗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你可能会问,FP 在这方面将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上面我提到的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政策问题,也可以说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然而似乎唯独和创新毫无关联。但我们认为,如果我们把这一问题留给公共卫生和政策人员去解决,我们就不需要新的解决方案来重新考虑这是否应该是卫生系统的问题。而我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将是技术支持,以及提供一些范例说明技术的工作方式。


BioCentury:强生也提出过一个类似的计划,他们称之为 “疾病拦截(disease interception)”,你有跟强生讨论过这一想法的最佳策略或者和他们有合作吗?


Noubar Afeyan:强生很多年前就找过我们,他们说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让人们去想象一个 “没有疾病的世界”。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对我们是有所启发的,我们最初的想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但是对于我们与任何其他公司在做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BioCentury:在疾病上游的预防模式中,你是否考虑了成本与效益之间的关系?对于创造出的高价值新药,怎样才能确保让尽可能多的患者接触到这些药物?


Noubar Afeyan:当然,我认为对疾病前状态的干预是更划算的疾病解决方案。



然而,社会似乎认为,一方面我们需要个性化的、价格高昂的疾病晚期疗法;另一方面,人们需要尽可能便宜的公共卫生服务,最好是免费的。


我认为,当你把解决方案任意地分给一个人,或者等到疾病的最后关头再进行治疗,它就会变得超级昂贵。这是我们需要避免的。


对于你提出的我们如何负担得起这笔费用,以及我们能否获得想要的东西这一问题。我的回答是:做到服务获取的完全公平。我所说的公平,是让需要的人能够得到它,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获得。为了实现这样的公平,必须要开发和标记数据。其次,随着疾病进入晚期,治疗的复杂程度和费用也将随之增加。治疗费用高昂一方面是治疗技术的成本所需,另一方面则是研发的成功率很低所致。


之前你也提到,说在这个领域投入的资金是可持续的吗?如果只是坐等晚期疾病的治疗方案,我们的投入确实是不可持续的。


BioCentury:在医药行业,很多模式进入市场前有非常长的路要走,获得批准通常要 20 年左右。那么为了缩短学习曲线,FP 或者整个行业应该做些什么?


Noubar Afeyan:我们所处的行业是一个贯穿始终的概率性行业。换句话说,人们每天去上班,他们很少考虑自己的工作是否发挥了作用。当偶尔出现重大突破的时候,会兴奋地庆祝一下。


像出版业、跑鞋制造业等其他任何行业一样,生物医药行业也是一样的。现在,如果还有人抱有生物医药是彩票行业的想法,带着 “不知道什么会起作用,不知道什么达到怎样的效果是好的” 的思维方式开展工作,我认为是非常可悲的。


当我们没有去测量、没有信心、没有资本投入也没有监管规则时候,这些 “不知道” 或许情有可原。但现在除了态度,行业中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转变,它变成了一个射门得分的业务。一年内,一款疫苗可以完成从研发到 1 亿人接种。现在却要倒退回去说下一款药物的研发需要经过 20 年?我认为这个行业必须进行思维方式的转变,从认为完成某件事需要 20 年,到 “为什么不能在 5 年内完成” 的转变。


我认为 FDA 现在的思维方式还不是这样的,可能社会也在期待 FDA 有不同的表现。我担心这个行业还有大多数的人也仍然持有老旧的想法。


我们会去和 FDA 沟通说,“听着,和我们一起找出路,但是请不要说你们无法提供任何指导,或者告诉我们应该投入数十亿美元,但只能得到不确定的结果。”


编译赵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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