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杂志作者杰弗里·戈德堡的长文,撰写了即将退任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将军的故事,足有24000多字,主要集中在特朗普政府时期他如何努力保护军队不被利用破坏美国宪法的经历,细节很多,非常值得一读,但是太长,有些内容也不适合在国内发布,所以就摘录一些吧。
美国核力量三巨头陆地部分的导弹,散布在数千平方英里的草原和农田中,主要分布在北达科他州、蒙大拿州和怀俄明州。目前处于戒备状态的大约 400 枚民兵 III 型洲际弹道导弹中,约有 150 枚分散在北达科他州上游的米诺特空军基地周围。注:核力量三巨头。指美国的核武器投放体系,包括陆基的洲际弹道导弹 (ICBMs)、潜艇发射的弹道导弹 (SLBMs) 和空中轰炸机。这三种投放方式构成了美国的核威慑三位一体策略。从米诺特出发,洲际弹道导弹大约需要 25 分钟就能抵达莫斯科。这些核武器由美国空军全球打击司令部第91导弹联队,"粗暴骑士 (Mark Milley)"控制。2021年3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将军访问了这里。我陪着他一起。自 1 月 6 日国会大厦遭到袭击以来,两个多月过去了,米利一直惦记着美国的核武库。在正常情况下,作为总统的主要军事顾问,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理应把注意力集中在美国的国家安全挑战,以及美国武装部队的战备状态和杀伤力上。但米利任期的前16个月,也就是拜登接替特朗普成为总统后结束的这段时间,不能算正常,因为那段日子特朗普显得格外不适合总统职位。米利的导师之一、退役三星上将詹姆斯·杜比克告诉我:"200多年来,这个国家的假设是,我们会有一个稳定的人担任总统。"他指出,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这一假设并不成立,这对米利来说是一个 "独特的挑战"。米利小心翼翼避免公开评论特朗普的认知缺陷和道德失范。在接受采访时,他会说,讨论国家文职领导人的表现,不属于国家高级军事官员的职责范围。但他的观点出现在特朗普卸任后出版的一些书籍中,这些书籍的作者,曾与米利以及其他许多文职和军事官员进行过背景谈话。彼得·贝克和苏珊·格拉瑟在《分裂者》一书中写道,米利认为特朗普在1月6日的袭击中是 "可耻的 "和 "同谋"。他们还报道说,米利担心特朗普接受关于大选的弥天大谎,会促使总统追求"'希特勒式"的"国会大厦时刻"。他对特朗普的这些看法与许多曾在其政府任职的官员不谋而合。特朗普的第一任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认为,特朗普是一个 "该死的白痴"。曾在2017年和2018年担任特朗普幕僚长的退役海军陆战队将军约翰·凯利曾说,特朗普是他见过的 "最有缺陷的人"。同样是退役海军陆战队将军、曾担任特朗普首任国防部长的詹姆斯·马蒂斯曾对朋友和同事说,第45任总统 "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危险"。众所周知,特朗普的第二任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认为,这位总统不了解自己的职责,更不了解军官对宪法、军事道德或美国历史的宣誓。特朗普上任之初,米利担任陆军参谋长时,特朗普与朝鲜展开了一轮唇枪舌战。据《纽约时报》记者迈克尔·施密特在《唐纳德·特朗普诉美国》一书中称,特朗普在某些时候提出了用核武器攻击朝鲜的可能性。凯利、邓福德等人试图说服特朗普,他的言论,比如公开嘲笑金正恩为 "小火箭人"可能会引发核战争。凯利对他说:"如果你继续逼迫,他可能会动用核武器。"他解释说,金正恩可能会受到本国军事精英的压力,攻击美国,以回应特朗普的挑衅。当这一论点未能奏效时,凯利只能给总统解释,核攻击可能会让数百万韩国人和日本人以及整个太平洋地区的美国人丧生。除了是第91导弹联队的驻地外,米诺特还是空军第5轰炸机联队的驻地。米利很喜欢与基层官兵见面,他向机组人员询问了他们各自的角色、需求和职责,以致于机组人员似乎对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如此兴致勃勃地询问细节感到有些不安。随后,我们乘坐直升机前往远处的发射控制设施,拜访负责民兵 III 型导弹的导弹军官。地下掩体中一直有两名发射军官,负责一组10 枚导弹,每枚导弹都被固定在坚固的地下发射井中。坐在设施控制台前的两名军官,向米勒描述了他们的发射程序。各个发射井通过埋设的电缆与发射控制设施相连,四周用链条围栏围住。这些发射井彼此相距一定距离,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为为了让俄罗斯想先发制人地摧毁美国的导弹时,必须耗费大量导弹。发射井还受到电子监控、直升机和地面巡逻的保护。运载我们前往其中一个发射井的休伊飞机,降落在围栏外的农田里。陪同米利的是查尔斯·理查德上将,他当时是战略司令部(Stratcom )的指挥官。战略司令部负责管理美国的核力量,指挥官就是接受总统命令,从空中、海上或陆地向对手发射核武器的人。发射井里寒风凛冽。空军军官向我们展示了重达 110 吨的防爆门,然后我们走到一个打开的舱口。理查德爬上一架摇摇晃晃的金属梯子,通向发射井,然后消失在视野中,然后米利开始向下爬。梯子下降了 60 英尺,进入朦胧的暗影中,尽头是环绕导弹本身的步行道。民兵 III 型导弹重约 8 万磅,高约 60 英尺。走道环绕着导弹顶部,与其锥形弹头齐平。米利和我站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这枚炸弹。典型的民兵 III 型导弹弹头的爆炸威力,至少是广岛原子弹的 20 倍。"我是步兵,"他微笑着说。"我们步兵没有这些东西。"他继续说:"我正在国会就核态势作证,我认为亲眼看看这些东西很重要。""这是核三巨头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他开始了标准的战略司令部演讲。"我们的目标是向潜在对手传达信息,'今儿可不行'。"后来,我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附近的奥弗特空军基地(Offutt Air Force Base)拜访理查德时,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同样的口号。
米利召集了五角大楼的高级核军官,其中一人是通过电话从战略司令部赶来的,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与会者包括理查德上将、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约翰·海滕将军(理查德在战略司令部的前任),以及国家军事指挥中心的领导。这个中心是五角大楼高度安全的设施,紧急行动信息,发射核武器的实际指令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中心的工作人员不间断工作,每八小时轮班一次,进行核程序演习。在办公室会议上,米利告诉与会的将军和上将们,出于谨慎起见,他想复习一下部署核武器的程序和流程。海滕总结了标准程序,包括确保参谋长联席会议参与与总统就迫在眉睫的战争进行的任何谈话。据与会者称,在海滕的发言结束时,米利说:"如果发生任何奇怪或疯狂的事情,请确保我们都知道"。随后,米利依次走到每位军官面前,询问他们是否了解程序。他们都表示明白。米利告诉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其他成员:"我们要做的就是确保飞机在1月20日着陆。"这是指,届时宪法规定的向新总统移交权力的程序将完成。米利的自信让我感到些许安心。美国总统是一位核君主,拥有单方面释放武器的权力,而这些武器可能会摧毁地球很多次。我向米利提到了詹姆斯·马蒂斯担任国防部长时我与他的一次谈话。我半开玩笑地告诉马蒂斯,我很高兴他是一名体格健壮的海军陆战队员。我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可以强行从总统手中夺过核公文包,一个装有下令实施核打击所需的验证码等物品的公文包。当向米利提到,我认为特朗普在精神上和道义上都无法做出有关战争与和平的决定时,他只说:"总统独自决定发射核武器,但他自己发射不了核武器"。他还在私人场合说过一句更通俗的话:"总统不可能半夜醒来决定按下按钮,原因之一是没有按钮可按"。在与米利及其他人就核挑战进行的交谈中,我经常想起上世纪70年代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涉及一位名叫哈罗德·赫林的空军军官,他因为对美国核指挥控制系统中的一个关键缺陷,一个没有技术解决方案的缺陷,提出了疑问而被开除。赫林是一名越战老兵,1973 年,他受训成为民兵导弹控制组成员。有一天,他在课堂上问道:"我怎么知道我收到的发射导弹的命令来自一位理智的总统?"军方的结论是,发射官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将他开除了。赫林对自己被开除提出上诉,并对空军的说法做出如下回应:"我必须说,我觉得我确实有必要知道,因为我是一个人"。美国军队拥有应对各种可能挑战的程序和手册,赫林的问题除外。米利升任主席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特朗普心中有多么混乱,以及他的白宫。到2018年,特朗普对邓福德将军这位广受尊敬的海军陆战队军官越来越厌倦。在邓福德的一次白宫简报后,特朗普转向助手说:"那家伙很聪明。他为什么要参军?"特朗普认为邓福德不够 "忠诚",他要找一位能保证向他个人忠诚的将军。这种将军在美国体制中并不常见,特朗普的第一任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是个例外。总统对国防部长马蒂斯也感到厌倦。他之所以请了马蒂斯,部分原因是有人告诉他,马蒂斯的绰号是 "疯狗"。事实证明,马蒂斯比特朗普有头脑,思想也更独立。因此,当马蒂斯推荐空军参谋长大卫·戈德芬担任下一任主席时,特朗普拒绝了。在一个正常的总统任期内,国防部长选择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而总统则按照惯例接受这一选择。当时,马蒂斯准备选择米利去身兼两职,即北约驻欧洲盟军最高指挥官和美国欧洲司令部司令。马蒂斯曾说,他相信米利牛气冲天的个性,会是推动欧洲盟友在集体防御上投入更多资金、关注迫在眉睫的俄罗斯威胁的最佳人选。但当时与特朗普关系密切的一群前陆军军官,一直在游说由一名陆军将领担任主席一职,而陆军参谋长米利显然是不二人选。在重视谨慎和言辞克制的最高层军事文化中,米利以啰嗦和顽固著称,尽管如此,他还是受到许多陆军领导人的欢迎,部分原因是他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场上表现出了高效的战斗力。作为波士顿工人阶级的儿子,米利曾是一名曲棍球运动员,说话直率,有时甚至粗暴。他曾对朋友说:"我是该死的水手大力水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群前陆军军官,包括当时担任陆军部长的埃斯珀和西点军校毕业生戴维-乌尔班(David Urban),都认为特朗普会喜欢米利,因为他既有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学位,又有冰球运动员的个性。乌尔班告诉我:"我了解特朗普,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彻底的食肉动物,而米利正符合他的要求。他满足了特朗普的许多要求。"2018 年底,米利被总统召见。会面之前,他在西翼办公室拜访了凯利,被告知特朗普可能会请他担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但凯利说,如果可以选择,他应该回避这个角色,"如果他让你去欧洲,你应该去。这里太疯狂了"。在这次会面时,凯利正与伊万卡·特朗普和贾里德·库什纳(他酸溜溜地称他们为 "皇室夫妇")发生一系列争执,他想在混乱的政府中实施秩序管理方面收效甚微。前政府官员告诉我,斯蒂芬·米勒和彼得·纳瓦罗等特朗普的助手,当然还有特朗普本人,每天都会提出荒谬、反民主的想法。邓福德已经成为在白宫避开这些助手和其他人的专家。凯利陪同米利来到椭圆形办公室。米利向特朗普敬礼,然后坐在总统对面。特朗普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我要面试你担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一职。你对此怎么看?"这时,特朗普转向凯利说:"马蒂斯想让他做的另一份工作是什么?在欧洲的某个地方?"凯利回答说:"那是欧洲最高盟军司令(SACEUR),欧洲盟军最高指挥官。"凯利回答说,联席会议主席是更好的工作,于是特朗普说让米利担任这一职务。会议结束后,谈话转向了许多不同的方向。但特朗普一度回到了工作邀请上,他对米利说:"马蒂斯说你对变性人心慈手软。你对变性人软弱吗?"米利回应说:"我对变性人不软也不硬。我关心的是美国军队的标准,是谁有资格在美国军队服役。我不在乎你和谁上床,也不在乎你是什么人"。……
在首都波托马克河对岸的迈尔·亨德森联合基地大厅举行的欢迎仪式上,米利开始对特朗普对待士兵的态度,有了令人不安的了解。米利选择了一位身负重伤的陆军上尉路易斯·阿维拉演唱 "上帝保佑美国"。阿维拉曾参加过五次战斗,在阿富汗的一次简易爆炸装置袭击中失去了一条腿,两次心脏病发作,两次中风,脑部因伤受损。对于米利和全军的四星将军来说,阿维拉和他的妻子克劳迪娅代表了伤兵的英雄主义、牺牲精神和尊严。那天下了雨,地面松软,阿维拉的轮椅一度有翻倒的危险。米利的妻子霍莉安娜跑过去帮助阿维拉,副总统迈克·彭斯也跑过去帮忙。阿维拉表演结束后,特朗普走过去向他表示祝贺,但随后在几名目击者的耳边对米利说:"你为什么把这样的人带到这里来?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伤员"。特朗普告诉米利,再也不要让阿维拉出现在公众面前(最近,米利邀请阿维拉在他的退休仪式上演唱)。故事发生在纽约州北部的德伦堡,当时米利正在指挥第10山地师,时间是2011年。他的父亲和父亲的弟弟汤姆(朝鲜战争老兵)前来参加他的指挥权交接仪式。米利回忆说:"我父亲一直很讨厌军官。从我还是少尉到上校,他每天都在说'你什么时候退伍?'然后,突然就变成了'我的儿子,将军'。"他接着说:"我们举行了整套仪式,部队上场、礼仪、大炮、军号,然后在家里举行招待会。我把日本国旗挂在墙上,就在壁炉上方。这是我父亲从塞班岛带回来的旗帜。那天晚上,他穿着 T 恤和拳击短裤坐在那里,可能喝了不止一杯,只是盯着那面日本国旗。凌晨一两点钟,我们听到了人发自内心的尖叫声,有人大喊,'汤姆,你得起床了!汤姆,日本鬼子来了,日本鬼子来了!我们得带孩子们离开这里!' 于是我妻子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说是你爸爸。我说是的,我想到了。然后我就走了出去。我爸爸那时已经 80 多岁了,患有帕金森症,行动不是很方便,但他还是跑到了走廊上。我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说,'爸,没事的,你在加拿大边境的第10山地师'。汤姆走出来说,'该死的,快去睡觉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打赢了你们的战争,我们只是打平了我们的战争'。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演B级片。总之,他冷静下来了,但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百分之百经历过重大战斗的人都有某种形式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多年来,他一直不肯去退伍军人事务部,最后我说,'你在硫磺岛和塞班岛的海滩上打过仗。退伍军人事务部就在那里,你不妨去看看'。最后他们给他做了诊断。"米利从未怀疑过自己会像父母一样服兵役,尽管他并不打算以军队为职业。普林斯顿大学招募他去打曲棍球,他当时主修政治科学,正在撰写关于爱尔兰革命游击队运动的毕业论文。他加入了预备役军官训练营,并于 1980 年 6 月被授予少尉军衔。军旅生涯始于他在第82空降师汽车修理厂担任维修官,这并不让他感到兴奋,于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绿色贝雷帽部队。2001 年 9 月 11 日之后,米利作为旅长多次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退休上校罗斯·戴维森曾在米利指挥第 10 山地师一个旅时,担任他在巴格达的作战参谋。戴维森目睹了人们经常提到的米利最著名的个人英勇行为,当时他在夜间跑过一座布有诱杀装置的桥,阻止一对美军坦克通过。"我们和坦克之间没有通讯联系,老板不顾自己的安危跑过桥去阻止坦克自爆,"他告诉我。"这是值得一看的情景"在戴维森和其他为米利而战的人的记忆中,米利是个永不停歇的斗士。戴维森说:"我们在一条街道上行驶,我们知道我们会被击中,街道变得冷冷清清,砰,咂,一发子弹在我们右侧爆炸。一切都变黑了,挡风玻璃在我们面前四分五裂,我们的一名炮手被一大块弹片击中。我们跳下逃生,米利说,'哦,你们想打架吗?那就开打吧。于是我们开始追捕坏人。米利派一辆悍马车载着伤员返回,然后我们就开始踢门"。戴维森接着回忆说,"还有一次,他想在城北这个农田与小村庄交错的特定区域开战。于是我们就采取了一些措施,在马车周围绕圈,想吸引火力。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认为,在固定指挥所进行指挥控制的指挥官,在很多方面都是孤立的。所以他几乎每天都在战场上"。有一次,第 10 山地师师长劳埃德·奥斯汀(现任国防部长)访问巴格达,米利带他参观了街道,结果米利、奥斯汀和戴维森乘坐的悍马车被打中。戴维森回忆说:"马克滔滔不绝的说着,我不记得他在说什么,但突然发生了爆炸。我们的第二辆车被击中了。奥斯汀的车窗碎了,但我们没有停下,而是冲了过去。插入奥斯汀车门的是一块四英寸长的弹片。如果弹片穿过门缝,就会把奥斯汀的头削掉。当时的情况就像,'我的妈呀,我们差点害死了指挥官'。这不会有好果子的"。当我最近向奥斯汀提起这件事时,他说:"我还以为是马克要杀他的上司。"就任主席后不久,米利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境地:他试图教导特朗普总统如何区分适当的战场侵略性和战争罪行,但却以失败告终。2019 年 11 月,特朗普决定干预军事司法系统审理的三起不同案件。在最臭名昭著的案件中,海豹突击队队员埃迪·加拉格尔因与一名 "伊斯兰国 "囚犯的尸体合影而被判有罪。虽然加拉格尔被认定谋杀罪名不成立,但有证人作证说他用猎刀刺伤了囚犯的脖子(加拉格尔的绰号是 "刀锋")。作为一项非同寻常的措施,特朗普撤销了海军对他降级的决定。特朗普还赦免了一名陆军低级军官克林特·洛兰斯,他因命令士兵射杀三名手无寸铁的阿富汗人而被判二级谋杀罪,其中两人死亡。在第三起案件中,一名名叫马修·戈尔斯泰因的绿色贝雷帽,被指控杀害了一名手无寸铁的阿富汗人,他怀疑这名阿富汗人是塔利班的炸弹制造者,然后掩盖了杀人事实。当月,在佛罗里达州的一次集会上,特朗普吹嘘说:"我为三位伟大的战士挺身而出,反对深层国家。"总统的干预包括决定允许加拉格尔保留他的三叉戟徽章,这是所有海豹突击队队员都佩戴的徽章。徽章上有一个锚和一只老鹰,老鹰手持一把燧发枪,坐在水平的三叉戟上。这是整个美国军队中最令人垂涎的徽章之一。对海军来说,这次特殊的干预非常麻烦,因为按照传统,只有指挥官或三叉戟审查委员会的一群海豹突击队员,才能决定队员是否不配成为海豹突击队员。一天深夜,米利在 "空军一号 "上试图说服特朗普,他的干预损害了海军的士气。他们当时正从华盛顿飞往特拉华州的多佛空军基地,参加 "有尊严的移交",即阵亡军人的遣返仪式。"总统先生,"米利说,"你必须明白,海豹突击队是海军这个大部落中的一个部落。至于如何处置加拉格尔,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不要干预。这取决于部落,他们有自己遵循的规则"。特朗普称加拉格尔是英雄,并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惩罚他。米利回答说:"总统先生,我们有关于战斗中发生的事情的军事道德和法律。我们不能做这种事。这是战争罪。"特朗普回答说,他不明白 "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接着说,"你们",这是指作战士兵,"都是杀人犯。这有什么区别?"当我就这些事件询问米利时,他解释了他对战斗中行为的大体看法。他说:"战争中会发生意外,会有无辜的人丧生。还有故意违反战争规则的行为,部分原因是所有参加战斗的人,在心理和道德上都会或多或少堕落。要防止你或你的部队走上这条堕落之路,需要非常严格的道德和身体纪律。""我以加勒格为例。他是一个坚强的家伙,一个坚韧不拔的海豹突击队员。经历过很多战斗。在这一切中,有一点'上帝保佑我'的感觉。发生在加拉格尔身上的事,可能会发生在很多人身上。"米利告诉我,他的一位朋友、以色列国防军前参谋长阿维夫·科查维给了他一本书。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名叫克里斯托弗·布朗宁的美国学者,书名叫《普通人:后备警察 101 营与波兰的最终解决方案》。那本书讲述了来自汉堡的普通警察被征召入伍,成为跟随德国国防军进入波兰的警察营,最终屠杀了犹太人,实施种族灭绝,"他们就这样陷入了野蛮行径。这是道德沦丧的问题"。拉斐特广场事件一周后,米利在国防大学的演讲中道歉,这次演讲帮助他修复了与军官团的关系,但破坏了他与特朗普的关系。"什么是坏事,有不同的角度。真正糟糕的日子是有人在战斗中丧生,"米利告诉我,"但从个人和职业角度来看,那90秒钟显然是我40多年服役生涯中的一个低谷。那90秒令人心碎,对我来说是一个糟糕的时刻,因为这触及了机构公信力的核心。"米利和特朗普在个人荣誉问题上的鸿沟,在拉斐特广场之后变得显而易见。特朗普在一份声明中提到米利的道歉时说:"那一刻,我看到他没有勇气,也没有技巧。"米利告诉我:"道歉是力量的展示。西方哲学中有一个完整的救赎概念。它是我们的哲学、西方宗教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是会犯错的,我们会犯罪,我们会犯错,当你犯错时,你要承担错误,承认错误,然后从错误中吸取教训,采取纠正措施,继续前进。"在(拜登)就职日之前,他一直是个劳力劳心的苦行僧:安抚盟友,告诫对手;反对与伊朗关系升级;提醒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国家军事指挥中心注意不寻常的请求或要求;密切关注埃斯珀被解雇后,特朗普派遣到五角大楼领导层的人的活动,米利和其他人怀疑这些人有意利用军队推动特朗普继续担任总统的努力。埃斯珀被解雇后不久,米利告诉帕特尔和另一位被派往五角大楼的特朗普忠实拥护者埃兹拉·科恩·瓦特尼克,如果他们做出任何阻止拜登在1月20日宣誓就职的非法行为,他将确保他们 "在铁窗后 "看清这个世界。最近,我向米利询问了他与特朗普手下的接触情况。按照他的习惯,他尽量淡化了那些日子的戏剧性。我说:"你真的警告过政治任命官员,如果他们从事叛国活动,就会受到惩罚。""你警告过卡什·帕特尔和其他人,他们在胡闹,不应该这样?""你警告过他们,如果违法或违背誓言,就会被追究责任?""是的,当然,在谈话中。"他说。"我的工作就是提供建议,所以我建议人们必须遵守法律。我一直在提供建议。"随着米利让出主席一职,他也将搬出Quarters Six 。我曾多次去拜访他,几乎每次他送我到门廊上时,都会戏剧性地眺望我们面前的城市,被洗劫但未被烧毁的国会大厦,然后说:"罗马没有陷落!"深度:乌克兰战争真的像第一次世界大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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