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附近！青年男子元大都遗址公园内遭三男子强奸猥亵

来源：裁判文书网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刑 事 裁 定 书

（2019）京01刑终261号

示意图，图片来源：网络

原公诉机关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鲍玉振，男，29岁（1989年6月22日出生），汉族，出生地江苏省，户籍地江苏省宿迁市。因涉嫌犯强制猥亵罪及抢劫罪，于2018年7月11日被羁押，同年8月15日被逮捕。现羁押在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王永平，北京市王玉梅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梁立民，男，38岁（1980年10月15日出生），汉族，出生地黑龙江省,户籍地黑龙江省双城市。曾因犯抢劫罪，于2008年1月15日被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三千元。因涉嫌犯强制猥亵罪及抢劫罪，于2018年7月11日被羁押，同年8月15日被逮捕。现羁押在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原审被告人赵厚祥，男，23岁（1996年3月15日出生），汉族，出生地黑龙江省明水县，户籍地黑龙江省明水县。曾因盗窃，于2013年5月被北京市朝阳分局行政拘留15日。因涉嫌犯强制猥亵罪及抢劫罪，于2018年7月11日被羁押，同年8月15日被逮捕。现羁押在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审理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鲍玉振、赵厚祥、梁立民犯强制猥亵罪、抢劫罪一案，于2019年2月15日作出（2018）京0108刑初2503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鲍玉振、梁立民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于2019年3月19日立案受理，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及讯问上诉人鲍玉振、梁立民以及原审被告人赵厚祥，听取鲍玉振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判决认定：2018年7月3日22时许，被告人鲍玉振、赵厚祥、梁立民合伙来到北京市海淀区元大都遗址公园。三人见被害人李某（男，26岁）与一男子发生性关系，遂上前赶跑与李某发生关系的男子。后梁立民、赵厚祥采用语言威胁、被告人鲍玉振采用言语威胁、扇耳光等方式强迫被害人李某为梁立民进行口交、肛交。猥亵过程中，梁立民先强迫被害人为其口交，后又试图与被害人肛交，在被害人反抗后，梁立民又强迫被害人为其口交。在口交后，被告人鲍玉振通过言语威胁、打耳光、用砖头砸被害人脚踝、抢夺被害人手机，被告人赵厚祥通过言语威胁、用木棍击打被害人背部等暴力方式强迫被害人通过手机微信向鲍玉振转款，被告人梁立民在一旁站脚助威。后因被害人坚称忘记密码拒不配合转款，三被告人的抢劫行为未得逞。在被告人鲍玉振将手机还给被害人后被告人赵厚祥又将该手机壳夺走后扔掉。经鉴定，被害人李某胸壁外伤，肛裂，头面部软组织损伤，右下肢软组织损伤，其损伤程度属轻微伤。作案用的砖头和木棍未能起获，手机未能作价，手机壳未能起获。

被告人梁立民于2018年7月11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其到案后主动向公安机关供述被告人鲍玉振体貌特征及暂住地，并通过微信成功约见被告人赵厚祥，赵厚祥于同日被公安机关抓获。被告人鲍玉振于2018年7月11日被公安机关抓获。

经工作，本案未能达成和解，被害人未谅解三名被告人。本案的民事赔偿问题另行解决。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1．被告人鲍玉振的供述证明：其案发当天在北京，与其他两个被告人到案发现场并动手打了被害人、用砖头砸了被害人脚踝。

2．被告人赵厚祥的供述证明：在2018年7月3日晚22时左右，其和“小龙”（即鲍玉振）、“妈妈”（即梁立民）上牡丹园土城公园的小山上转悠。当时“小龙”和“妈妈”走在前面，其走在后边，看到山上有一对男子在发生性关系。“妈妈”上去把其中一名男子赶走，剩下一个小男孩。“妈妈”让那个男孩给他口交，过了一会儿“妈妈”要和男孩肛交，“妈妈”用生殖器在男孩的肛门部位插了几下之后，男孩喊疼，“妈妈”就停下了。停下后“妈妈”接着让那个男孩给他口交。完事后“小龙”上去向男孩要钱，男孩说没钱，“小龙”就用砖头砸男孩的脚，打了男孩几下。“妈妈”说算了别打了。“小龙”问男孩微信里有没有钱，男孩说密码忘记了，“小龙”又打了男孩两巴掌，随后其三人就离开了。期间其什么都没干，就是蹲在大约距离四五米的地方看，临走的时候“小龙”把那名男子的手机扔在地上，其觉得手机壳不错，就拆下来看了看，随后扔在一旁。

在庭审中被告人赵厚祥承认其在鲍玉振向被害人要钱时用树枝打了被害人。

3．被告人梁立民的供述证明：在2018年7月3日22时左右，其和“小龙”、赵厚祥在西土城公园聊天，聊天的过程中“小龙”提出去公园土山上转一圈，其一开始不想上去，害怕得罪“小龙”后就上去了。上山后其看到一名男子正一丝不挂地与另一名男子发生性关系。其是同性恋，有些喜欢他，想和他发生性关系，其过去后和他发生关系的那名男子就走开了。其对他说蹲下给其口一下，他说：“别这样，我有朋友在。”其对他说都是来玩的，让“小龙”和赵厚祥在一旁等着，然后其让他继续帮其口交。后其提出要不要插肛门，其试着插他肛门。他说疼，其就没继续了，让他继续口交。其嫌他口活儿不舒服，其就让他给其舔胸。他给其舔了几下胸，其就手淫射精了，之后其就提上裤子了。然后“小龙”向那名男子借点钱花，男子说他没钱，“小龙”听了以后用脚踢了他脚然后扇了几巴掌，那名男子还是说他没钱。“小龙”从那名男子手上把手机夺过来，让他把手机解锁看他微信里有没有钱。男子手机里有七八十元，“小龙”让他向朋友借点，也没借到。看他实在拿不出钱，其三人就走了。期间赵厚祥在旁边看着，没一起要钱，后来赵厚祥抢了那名男子的手机壳，但随后就扔了。

4．被害人李某的陈述证明：在2018年7月3日19时，其到中国农业银行地质大学支行存款600元，20时许其存完款到学知桥附近的元大都遗址公园遛弯。22时其上了个厕所，上完厕所后听路人说小土丘上人很多很热闹，便上去看了看，其发现小土丘上全是同性恋。其要下去的时候被一男子拉住，该男子一直缠着其，还将其裤子脱了。这时，又过来三个男子，和之前的那个男子说：“你走，我们要玩，不走我们就打你。”之前的男子就离开了，其赶紧将裤子提上。这时后来的三名男子围住其，其中有一个胖点的男子说要和其肛交，其说其不是同性恋，但该人一直说要和其玩，其说其真的不是同性恋。这时，另外一个瘦一点没穿上衣的男子就和其说如果其不和他们玩，他们就打其。后来，胖一点的男子说如果肛交不行的话，就让其帮他口交，其说其还是不行。这时候瘦一点光膀子的男子说如果不行就打其。因为其害怕挨打，就同意给胖一点的男子口交了。其开始给他口交后，胖一点的男子表示不满足，又提出要和其肛交，其不同意，旁边的光膀子男子就给了其两个耳光，恶狠狠地和其说如果不和胖子肛交就打其。与此同时，胖子就开始脱其的裤子，然后用阴茎插其的肛门。其没办法，就开始哭，并且大声说：“不行，别插我！”胖子一看其哭了，就停下来没有再插了。然后他和其说：“你帮我口出来就好了。”其就继续帮他口交了。口交了一会儿胖子又开始用阴茎插其肛门，其不同意，转过身去躲开他。这时光膀子的男子就开始威胁其，说：“赶紧，快点！”另外一个穿黑色短袖的瘦子就说：“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该男子期间一直在边上望风，让路过的人走开，并且也威胁了其。其感到害怕，就转过身去让胖子插其。这时胖子就开始用阴茎插其肛门，其感觉很疼就蹲下了，并接着哭。胖子说：“那你还是给我口出来吧。”其就又开始给他口交，一会儿胖子就射在了其嘴里。胖子完事后，其要离开，光膀子男子和穿短袖男子还是不让其走，说要问其借点钱，其说其没钱，他们一听说其没钱，光膀子的男子就扇了其两个耳光，并且还拿棍子打了其后背，然后光膀子的男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状的物体要打其，其说其真没钱，他就用砖头砸了其的脚踝，边上穿短袖的男子威胁说他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然后光膀子的男子就抢走其的手机，想通过手机微信给他转账，其说其记不住密码，他就扇了其两个耳光，特别狠，其就说其耳朵听不见了。对方发现拿不到钱，光膀子的男子就把手机还给了其，其蹲在原地没动。他们三个看其这样，胖子就说：“走吧。”他们就走了。没走多远，穿短袖的男子回头抢了其的手机壳就离开了。其在地上蹲了大约半小时后被过路的男子叫起来离开了，在西土城地铁站B口打电话报了警。

5．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刑侦支队于2018年7月11日16时30分至16时35分制作的《辨认笔录》证明：被害人李某辨认出鲍玉振就是案发时对他殴打的人；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刑侦支队于2018年8月10日15时50分至16时0分制作的《辨认笔录》证明：赵厚祥辨认出鲍玉振就是小龙。

6．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刑事侦查支队出具的编号为K1101080000002018070068的《现场勘验笔录》及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花园路派出所出具的《工作说明》证明：在案发现场并未找到作案工具棍子、石头和被害人的手机壳。

7．北京中正司法鉴定所出具的北京中正鉴定所[2018]临鉴字第2095号《司法鉴定意见书》证明：被害人李某胸壁外伤，头面部及右下肢软组织损伤，肛裂，其伤情属轻微伤。

8．北京市海淀区价格认证中心出具的京海价认[2018]60319号《价格认定不予受理通知书》证明：涉案VIVO手机壳因无法提供标的具体品牌、款型及材质而不予受理。

9．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花园路派出所出具的京公海（花）受案字[2018]000419号《受案登记表》证明：被害人于2018年7月4日0时10分报案的情况。

10．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花园路派出所出具的《到案经过》证明：被告人鲍玉振于2018年7月11日被抓获；被告人梁立民于2018年7月11日9时许被抓获；被告人梁立民在被抓获后协助民警于当日将被告人赵厚祥抓获。

11．被告人前科材料证明：被告人梁立民因犯抢劫罪于2008年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12．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花园路派出所出具的《电话记录单》证明：三被告人的身份情况。

根据以上事实和证据，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梁立民、鲍玉振、赵厚祥以暴力、胁迫等方式强制猥亵他人，其三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强制猥亵罪，应予惩处；被告人鲍玉振、赵厚祥、梁立民以暴力、胁迫手段抢劫他人财物，且致被害人受伤，其三人的行为均已构成抢劫罪，应予惩处。三被告人犯数罪，依法数罪并罚。唯被告人梁立民在抢劫犯罪中仅起辅助、次要作用，应认定为从犯。鲍玉振在抢劫犯罪中对被害人亦有言语威胁、扇耳光、抢夺手机等暴力、胁迫行为，足以认定为主犯。鉴于抢劫犯罪系未遂，依法对被告人鲍玉振、赵厚祥均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赵厚祥在强制猥亵犯罪中作用较小，在量刑时酌予从轻处罚。被告人梁立民到案后供述了犯罪的基本事实，协助民警抓获同案犯有立功情节，在抢劫罪中起辅助、次要作用系从犯，抢劫犯罪又系未遂，依法对其大幅度减轻处罚。据此判决：一、被告人鲍玉振犯强制猥亵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二千元。二、被告人赵厚祥犯强制猥亵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三、被告人梁立民犯强制猥亵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一千元。

鲍玉振的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是：本案事实不清，鲍玉振未参与强制猥亵，而是在强制猥亵结束之后才到达案发现场；一审判决量刑过重。

梁立民的上诉理由是：一审判决量刑过重。

二审审理期间，上诉人梁立民、鲍玉振以及鲍玉振的辩护人均未提交新证据。

经二审审理查明的事实和证据与一审相同，本院经审核予以确认。

对于鲍玉振及其辩护人所提本案事实不清，鲍玉振未参与强制猥亵，而是在强制猥亵结束之后才到达案发现场的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经查，在案证据中，鲍玉振在一审的当庭供述、被害人在侦查期间的多次陈述及同案犯的多次稳定供述能够相互印证，证实鲍玉振系与梁立民、赵厚祥一同前往犯罪现场，且对被害人实施了暴力及言语威胁行为。鲍玉振在二审阶段推翻其在一审的当庭供述，但并未提出合理解释，且其二审的辩解更无相应证据材料予以佐证。因此，鲍玉振的该项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的该项辩护意见缺乏事实依据，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对于鲍玉振、梁立民以及鲍玉振的辩护人所提一审判决量刑过重的上诉理由及辩护意见，经查，一审法院在对三被告人量刑时，充分考虑了本案犯罪的性质、情节和社会危害程度，尤其考虑到了三被告人在强制猥亵及抢劫两起共同犯罪中的作用与地位以及抢劫犯罪系犯罪未遂等情形，在法定刑幅度内对三被告人并无不当。因此，鲍玉振、梁立民的该项上诉理由以及鲍玉振的辩护人的该项辩护意见，缺乏法律依据，本院亦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上诉人鲍玉振、梁立民以及原审被告人赵厚祥以暴力、胁迫等方式强制猥亵他人，该三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强制猥亵罪，依法应予惩处；上诉人鲍玉振、梁立民及原审被告人赵厚祥还以暴力、胁迫手段抢劫他人财物，且致被害人轻微伤，该三人的行为还构成抢劫罪，依法亦应予以惩处。在共同实施强制猥亵罪中，三被告人均起主要作用，均应被认定为主犯。在共同实施抢劫罪中，鲍玉振与赵厚祥首先提起犯意并实施了殴打、胁迫行为，在过程中起主要作用，可被认定为主犯；梁立民起次要及辅助作用，可被认定为从犯，并可以依法对其从轻处罚。鉴于抢劫犯罪系未遂，依法可对鲍玉振、赵厚祥及梁立民所犯抢劫罪减轻处罚。梁立民在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且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构成立功，依法可对其从轻处罚。一审法院根据鲍玉振、梁立民、赵厚祥犯罪的性质、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所作出的判决，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及适用法律正确，量刑及罚金数额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应予维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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