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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教你:如何与青春期来访者工作?

UM心理师 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2021-12-20


深耕计划持续督导中,本期督导是付丽娟老师。报告的案例工作了20次,案例报告有24页,逐字稿33页,整个案例报告三万多字。


付丽娟老师说,这是一个很大体量的案例报告,3小时的督导来消化是有困难的,这种困难也很像咨询师的工作:来访者进入咨询室,他带着自己大体量的人生剧本,从一个婴儿、到幼儿、到小学生、再到中学生,这一路以来的现实世界与内心世界的交互影响,咨询师需要消化与翻译他这个大体量的人生剧本也是困难的。


在与这位青少年的工作中有两个核心:一个是咨询师为来访者提供容器功能,另一个是翻译他的内在经验。以下是督导摘要:


* 本期督导内容经过改编,隐藏保护来访者的个人信息,督导文章主要用来交流与学习。


如何开始与青少年工作 ?


1 青春期的主题寻找身份的认同

当我们和青少年评估了2-3次,就需要确定我们用什么方式和他工作了,我们需要一个理论模型,在这个模型下理解来访者在每个小节里的呈现。

青少年来到咨询室有一个很大的主题:我是谁,寻找自己的身份。

不同的来访者在这个大主题下有细分:有的是情绪主题,有的学业困难,有与父母的冲突。但小主题都绕不过“身份”的大主题。治疗的主线应该锚定青少年的身份认同。

2 治疗师不是与来访者的现实工作,而是与他的内在冲突工作

我们首先要确定一个方向,我们不是在和来访者的现实工作,而是和来访者现实之下的内在冲突工作。

我们需要帮助青少年逐渐了解,在咨询室里的工作方式是什么,让他意识到我们是他内在世界的翻译者。如果青少年谈现实,我们也谈这个现实,他不会了解我们与他的不同是什么。当他谈现实的麻烦,我们在谈他对关系的迷茫、挫败。治疗师要从现实到内在,要能够切换和移动,才能帮助来访者建立一个新的回路:认识到有一个现实”与“内在”的平行世界。

3 核心人格在母婴关系中形成

青春期的孩子虽然是未成年人,但这个时候他的人格已经形成了。一个人的核心人格的形成是在婴儿和母亲的关系之间,接着在和父亲母亲的关系之间,这是三个人的关系。之后是在兄弟姐妹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之间,这是多个人的关系;最后是形成在和老师、同学、伙伴的关系之间,这是一个小的社会环境。

我们每个人内在最核心的地方是婴儿和母亲的关系,这是治疗师要进入的位置,在每小节的工作中,是触碰来访者的早期生命体验。

4 如何“听懂”来访者?

我们和来访者工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多大程度能够听懂来访者。

第一,作为人的倾听能力

一个人想听懂他人,首先需要被人理解过。如果你的母亲不能共情你,你的父亲也不能共情你,你身边没有人可以倾听理解你,你很缺乏被理解的经验,那么你体内就没有被理解的经验的痕迹,你在这个部分是受损的,你也不太可能听懂来访者。

第二,专业上的倾听

你能在专业上听懂来访者吗?治疗师需要有理论模型,这是以专业身份听懂来访者的必要条件,你有多少熟悉的理论模型?你对理论模型有多少思考?在生活中你如何关联到理论?如果想要内化理论,就要把理论和你的个人成长关联起来,这时候理论就能变成一个可吸收的理论,变成你生活的一部分。

听懂有两点,一个是作为人,一个是作为专业的咨询师,两部分结合起来,你就能听懂来访者在讲什么。只有你能听懂,才能以他能够接受的方式翻译给他。

5 内在严苛的自我

有的来访者讲,他害怕别人说自己的过错,他真正受困的是内在严苛的部分。自我结构中有严苛的自我,有能够理解自己的自我,有创造力的自我,严苛的自我占比太大了,所以导致来访者在生活中对自己很严苛。那么严苛的自我是如何建构起来的?我们就要对自我工作。这要求我们有一个理论素材库,所以我们平时要多读专业书籍,多读文献,去吸收内化这些东西。

6 帮助父母放下期待的孩子,看见真实的孩子

给青少年做治疗的同时,也要给父母做访谈。给父母访谈的目的不是给父母做治疗,不是去了解父母的创伤和家族史,因为我们没有那个工作的空间。我们是帮助他们以新的视角来理解他们的孩子和亲子关系。

你要把你读懂的来访者翻译给父母,帮助父母理解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父母一直在和一个“期待的孩子”相处,而不是一个“真实的孩子”,这对一个真实的孩子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青春期正需要处理身份认同。

父母眼中的他们,和他们的体验的自己很不一样。妈妈对孩子说,你冷了需要多穿衣服。孩子说,我不冷。一个是妈妈的主观体验,一个是孩子的主观体验。那么孩子究竟是以谁的主观体验来体验自我呢?这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寻找自己的身份一定会很坎坷,同时会激发很多情绪。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父母理解孩子的内心,帮助父母看见真实的孩子,父母能够发展出对待真实孩子的方式,而不是一个期待中的孩子。

实战解析

大家去年已经观摩了一年工作室的内部督导,不同流派的分析师会使用不同的理论,他们关注和工作的重点也不一样。

我假设你们都有理论素材库,专业的咨询师和居委会大妈的区别是,居委会大妈也能听能聊,但是她没有理论依据,所以大妈能陪伴,但无法治疗。

1 了解生命的前3年,工作不慌乱

如果我们对婴幼儿发展的前三年能把握一个全貌,就可以帮助我们在每个小节的工作中,不那么慌乱。你的慌乱是来自于很多东西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听懂没有。我们需要一个东西能让自己稳定下来。如何稳定呢?

你可以去了解0-3岁的生命情景:一个孩子是如何从刚出生到学会走路?后来又是怎么开始有一些社交?如何培养出一些小本领?后来又是如何发展变化的?

最好做一些婴幼儿的观察训练,也可以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托儿所和幼儿园。我们的工作很大的占比是与一个人的内在过去的生命经验工作,就需要我们能懂小孩子,这个还是要实实在在地观察孩子,以及孩子和照顾者的互动。

2 从父母那里了解青少年的成长历程

和青少年工作,可以从父母那里了解他的成长历程,可以邀请父母双方填写资料。父母最好一人一份,因为父母二人的回忆可能有些不同,这种不同会呈现家庭的动力。

如果和成人工作,这些幼年的信息就不在这个来访者的记忆里,你也可以给他一份表单,让他向家人询问。

我们需要了解的信息:如,父母要小孩的年龄?怀孕前的信息?怀孕中小孩的健康情况?
怀孕时家庭关系怎么样?指,是否有人来照顾孕妇,父亲是忙碌上班的,回家还是不回家?因为对一个女性来说她的情绪、生活状态,和婴儿是有关联的。

生产方式是怎样的,有没有危险?生产时有婴儿窒息吗?一个生命刚离开母体过渡到外部环境中,他感受到的是一个安全的环境,还是一个迫害的环境?这会形成一个人非常早期的无意识,对人产生重要影响。

母乳还是奶瓶喂养?生产后母亲和家人的关系如何,生产后母亲是由谁来照顾?了解这些,可以帮助我们知道这个婴儿是如何诞生在这个家庭,包括关系的诞生和情感的诞生,婴儿诞生时家庭的氛围如何?这个家庭对婴儿的想象是什么样子的?妈妈和孩子的关系怎么样?

了解这些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来访者生命初期的家庭形态,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婴儿之间的关系。

3 咨询中的显性交流和隐性交流

在咨询中,前台工作是他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后台工作是他停下来看你,你觉得自己必须要说话。这就是隐性交流。我们需要看看隐性交流的东西,如果不了解这之下的动力,和同一个类型的来访者工作,动力就会固着。

他停下来看着你,这是一个期待吗?如果是个期待,是什么期待呢?他需要的是什么?这是一个比语言更靠后的期待。

还有,来访者为什么在讲了一分钟就停下来了?这也有几种可能性。

4 来访者本身自由讲述能力比较弱

有的来访者比较被动,他没办法自由地使用自己的空间。

当你们已经工作了很多次,他知道你们工作的流程,首先他来提供素材,然后你根据素材来翻译。

如果想象咨询师和来访者在一个屋子里,这不是一个真实的屋子,是一个象征的屋子,即是一个空间,也是一个容器,这个屋子是咨询师提供给来访者的。

如果来访者觉得这个屋子很陌生,他可能就不动了,你看看他,他动一动。一个缺乏安全感的来访者会很小心、谨慎、被动,他不会一进来就到处看到处摸到处探索。而来访者这种警觉,他要看你怎么做,再怎么做。

5 来访者的内在有一个不友善的客体

还有一种来访者,希望你在他提供给你的素材上找一个点,只要你讲述那个点,他就可以将互动的焦虑传递给你。一般来说,谁说话谁焦虑。治疗师需要保持一定的沉默,主要原因是需要把更多空间留给他。

只有来访者愿意在这个空间里走动的时候,你才能够观察、思考和认识来访者。如果这个来访者一直站在那里不动,或者站一会就看向你,他是把焦虑转给你了。他让你来做一些事情,然后再促使他动,以被动的方式主动,在掌控这个关系。

遇到这种情况,首先你要不要动?其次,你是马上动,还是等一等给他一点空间,看他接下来怎么反应?如果这个时候治疗师没有很焦虑地把话接过来,那么治疗师可以保持一个善意又好奇的等待。

 6 咨询师的沉默会被来访者体验为敌意

有时候沉默会被来访者理解成是治疗师的敌意,你不讲话看着他,他不会觉得你是友善的,他可能觉得你对他不满意,不高兴,或者有敌意。

我们要让来访者有一点点确认,我们不说话,不是我们对他不满意。但当治疗在高张力的时刻,来访者就会觉得你不说话就代表你不满意,这源自于他内在有一个对他不满意的客体,或者拒绝他的客体,或者比较冷漠的客体,总而言之是一个非友善的客体形象。有时候以10分来投射,有时候以2分来投射。

在这个有张力的时刻,我们需要做些反应,让这个来访者幻象的敌意下降。不过如果他的敌意只有2-3分,我们就可以耐受一下,看看我们不讲话,也没有很快地把话接过去,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7 观察来访者的反应作为深入了解的途径

他是会说话,还是就停在那里了?你不说我也不说,两个人就对视了?这都反映出来访者对关系的一种不同的经验。这不是讲话内容的呈现,而是直接呈现了来访者在关系互动中的潜意识反应。

这些反应都是我们观察的内容,但我们不用把所有的观察都讲出来,有时候只需要观察、了解,认识这个来访者是什么样子,不需要把每个观察都立即输出,认识每个局部是为了更深入地认识这个来访者。

8 不仅在内容上回应,还要在关系上回应

来访者没办法耐受沉默和被倾听,为什么他不能耐受呢?因为他不能确定你是怎么看他的,在他的自我结构中有一个严苛的审视者,这时你就变成他自我组织的一部分。

他把和自己打交道的方式移植到了你和他的关系中,让你感受到压力,你不愿意做那个审判他的人,就会很快地去回应他。如果你意识到这一点,你就知道对他更有帮助的,不是对他所说的内容回应,而是帮助他理解,他需要你扮演一个什么样的客体来回应他。

我们可以在两个点上做回应,一个是我们对来访者的内容做解释,一个是对关系做回应,对关系做解释就是在对移情做解释。对移情的解释是我们与青少年工作中需要有的,但也要注意分寸的地方。

9 当没有出现情感体验的时候,不用对感受工作

一个逻辑很强大的来访者,强大的逻辑是为了防御他的情感,对他来说接触情感是困难的,也是危险的。

有很多咨询师都会追问(逼问)来访者有什么感受,这个感受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无效的工作。因为当来访者没有情感体验,咨询师要强行激活来访者的感受,而且是以刺激大脑的问话方式,这就是一个实现不了的悖论。

如果要对情绪做工作,一定要来访者正在那个情绪里,比如他正在很愤怒,正在很悲伤。这个时刻你们可以对情绪做一些深度的工作。但如果当下没有这个情绪,是可以不用处理的。我们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把来访者带到这个情境里面,让来访者的情绪、情感像潮水涨起来的时候再来去谈。

如果来访者不在这个悲伤里,他即使去谈论这个悲伤,也不在情感体验里。他当下不在那个悲伤里,他只是通过回忆命名方式拿出来给你,但这已经是经过处理的东西。比起感受,更需要探索的是什么情境下,来访者会有这样的情绪情感。

我就简单粗暴地说:以后大家工作时,不要去追问,是怎样的不爽,怎样的生气,是怎样的烦恼,是怎样的痛苦呢?如果他说出来你能理解,你就知道是什么。如果他说出来你不能理解,你就是不知道,因为那是个体验的东西。

10 你的工作不是具象化来访者的情感,而是让来访者感觉安全

一个情感小心的来访者,他不会碰触自己的情感,也不会轻易让你碰触他的情感。你的工作不是推动他进入自己的情感体验里。而是让他感到在你这里可以安全地体验他自己的情感。

只有他自由的时候,他才能把难受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拎出来。有些人生气的时候,脑子里可能会闪过一个念头,如,拿一把刀把对方的脑袋砍掉。但这个画面如何才能在你们的谈话中,是活的、开放的、没有关闭的?就一定要他在你们的探索中感受到安全、放松警惕、意识才会松动,无意识材料才能浮现出来。

如果在你们的关系里,他感觉很不安全,那么他所有的材料都是经过筛选,是意识层面组装过给你的。只有潜藏了无意识信息线索的材料,才是我们要去发觉的,对被筛选的材料做平面的工作是没用的,你要向下去连接意义才有用。

11 绝不去澄清情感,这是一个反方向的工作

咨询师聚焦在某一种情感体验上,一层一层地澄清,好像是做一个苏格拉底式的提问一样,都是在了解这个来访者的感受,但这个来访者的感受是在怎样的情境激发的?情境非常重要,情境是背景,我们不能脱离背景去谈感受,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于,对一些事情对一些人和一些关系的体验。

我们是对无意识工作,如果我们对意识工作,我们就是下指令,指令性的工作其实没有好的效果。我们以为问他是什么感受,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我们以为这样的发问会促使来访者会更深度的接触情感体验,但只谈情感不会激活情感,因为你的意图太明显了,来访者会防御。

我们当然希望来访者可以接触到自己的情感,我们要以什么方式达到呢?是聚焦在情绪上,不断去澄清他是什么感受,还是说在不经意中直指内在深处,他一直在抵抗防御的那个部分?唯有经过了我们对他的理解,他感到被看见了,他才能让自己进一步回到那个创伤情感体验里面。

我们绝不去澄清他的体验,这是一个反方向的工作。越向什么努力,就越防御什么。因为有时我们是来访者的敌人,来访者很多地方是不想被触碰的,因为那些太痛了,但我们的工作又是让他去触碰这些东西。所以某种意义上,我们是来访者的威胁。

12 母亲的功能是对情感命名

妈妈不会问孩子,你是什么感觉?婴儿不会讲话却有很多体验,妈妈会去命名,这就是母亲的功能,也是治疗师的功能,所以治疗师要帮助来访者命名情感,而不是澄清情感。这或许和你们之前对心理工作的理解很不同,甚至有一些颠覆,我很明确的观点就是,不要在治疗当中去频繁询问,你有什么感受?或者你那时感觉到了什么?如果在治疗关系特别好的情况下,可能这种关切是ok的,如果你要去澄清他的感受,那这种澄清本身是一种侵入。

我们换个视角,当你去做个人体验时,你的治疗师不停问你,你的感受是什么?你可能觉得自己连感受都搞不清楚,觉得自己很愚蠢。

13 被来访者简化的情感

遇到早期发展的问题,如果只和来访者的情绪工作很难,比如这个来访者也不会和你讲有什么情绪。精神分析和青少年的工作,还是蛮需要涵容的,让来访者能在一个容器里消化那些过去他没有消化的东西。因为对他来讲可能是很硬被卡住的骨头。

来访者正在经历自我意向的破灭。他一直极力维系一个好的自我意向,现在把自我意向给打碎了,这是一个很挫败的体验,充满了无力和无奈。来访者简化了情感体验,使用的是“不爽”。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帮他在个体和情感中整合,镜映他的情绪状态和情感体验。这需要我们对他的情感体验有很深的共情。

14 治疗师的消化和翻译功能

治疗师的一个经典句式是:你如果在你的悲伤里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第一个不可能是,来访者都没有在这个感觉里,怎么能让一个没感觉的人有感觉呢?打个比方,你让一个很高兴的人说,你哭一个。这个人没办法难受,因为没有那个情绪。演员也需要酝酿情绪,不能说来就来。“如果在那个悲伤里面”,这个如果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他不在那个不爽里面就不能发生那个如果。情绪情感是一个很自然而然的东西,怎么能说如果呢?来访者是想不出来的。

“你想一下,当你悲伤的时候你在悲伤里呆一下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个指令,来访者需要用脑子想,但悲伤是需要整个身体去沉浸体验的,我觉得这是一个懒惰的问题。

这代表着治疗师是没有在消化,治疗师的消化功能是停止的,如果治疗师去消化就会感觉到那是很深的挫败,那是一个很无力,很失控,很惊恐地体验。如果我们知道他在青春期体验到的失控,基础是他早期作为一个婴儿很原始的体验,我们就会更加理解作为婴儿的不易。
我们就没办法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所有青春期遭遇的困境,都是早年困境的再现。有些早期的创伤,潜伏着可以正常生活和工作,有些人在某个阶段被激活突然发作,所以青春期所触发的症状都是早期的问题。

有的咨询师会问,如果疼痛会说话,如果难受会说话,如果身体部位都会说话?它会说什么?这个偶尔用行,不能高频用。因为主要翻译的人是我们,不能让来访者自己一个劲地想。

15 咨询师需要去做来访者母亲没有做到的事情

这个来访者现在的遭遇是,他必须保持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能力,别人就会贬低、讽刺他……对他做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如果他想改变这个处境,就必须有能力,他觉得这个逻辑是对的。我们访谈的焦点就是,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他是如何理解自己的想法?他是如何认识他自己的?

可以试试这样回应来访者: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才会让你感觉到安全。你担心别人认为你没有能力,这是否正是你对自己的认识?

来访者来到咨询室的时候,咨询师就是来访者心理意义的母亲,就要做那些他的母亲没做到的事情:陪伴、安抚、命名、镜映……

一个人如果没有被镜映,内在的张力就会一直存在,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一个人可以被持续准确的镜映,他的自我就会越来越凝聚,立体又饱满,要么一个人会很软塌塌的状态。

小孩子也是这样,如果小孩子得到了足够的镜映,指令性的东西没那么多,婴儿自我的意识就会发展得很好,情绪也会很稳定,自己可以去调节情绪。

我们去看一个孩子是如何应对挫折的,有的小孩要玩具要不到,就哭得很失控,你安抚他一下,他也很快好了,就平静下来,他可以和你恢复你们的关系。

有的小孩就会花两三个小时在那里,他无所适从,僵在那个地方,在那里杵着,你怎么哄也没有用。这就是自身的调节功能是不同的,而这个调节的功能就有赖于养育者。我们在治疗中要做的就是这个事情。

16 自我认同的困难

我们需要练习一种状态,首先要放弃找把手(素材中可以工作的点),因为你连门都没看到,把手往哪里安装呢?你先要看到这些素材的门,你先要把门找到,你先要学会这个。

来访者是用大脑还是情绪感受,这些我们都要是一个接受的态度。他和你谈的都是想法,因为他谈不了感受只能谈想法,他很擅长逻辑,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展现很多逻辑。因为他会把好的东西呈现给你。他不会在你面前展现他不行的那一面。

但你一直想要他把短处拿出来,来访者觉得不行。他想你看他的长处:我的头,脑子很发达很好。来访者觉得他只有把好的部分让你看到了,他才能获得一个好的回应,获得一个好的看他的眼光。他需要获得一个好的认同。

这个来访者很核心的部分是:他需要从别人那里获得他是好的认同,他对他好不好很不确定,一旦他被刷下去,他就掉入了一个不行的自我意向里面,或者他就被扔掉了,他就变成了一个垃圾,他就没有价值了。

17 身份整合

我们要理解来访者正在遭遇一个生存的危机,因为这个来访者形成的自我不是很结实。过去的生长环境可能是,你表现不好,客体就给了一个不好的回应。他对自己好的部分很不确认,他需要很拼命地去维护,去构建、去抓取、去保证那个好的,让自己不掉到那个坏的地方去。

他说我有能力才有价值,也就是说我有能力才有身份。所以在这个来访者的内部世界,好和坏的分裂是强烈的存在。我们的工作就是要进入到这个部分里,帮他整合好与坏。当然这也是青春期需要做的身份整合。

失眠是什么呢?我们可以看婴儿早期的夜醒和夜惊,这就是一个惊恐发作。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的,如果你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是满眼惊恐,这就是一个惊恐发作的状态。因为他有很多原始迫害的东西还没有被整合好,这就是婴儿和真实世界相处,还需要有一个中间基站来安抚他。用一种基本好的、基本安全的方式和他连接,他才能克服那个部分。对于这个来访者他一定是没有获得一个好的照顾,所以这个部分一直没有发展没有被整合。




今天的深耕计划到这里,最后把付老师说的这句话送给大家:

如果一个人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优秀,没有那么有能力,这个人也是可以存在的,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编辑:李姝婷

最最后,也真诚地把这个能够承接住上文中种种的宽广载体推荐给大家— —【深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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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师说动力学取向的心理咨询师是通过改善来访者的人格来缓解他们的症状,而改善一个人的人格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访者带着期盼与信任每周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我们在这段漫长的关系中到底怎么做才能在深陷沼泽的过程中看见自己,穿越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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