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牍里的秘密：秦二世是合法继位还是篡位？

《书于竹帛：中国简帛文化》，山东博物馆、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编，上海书画出版社2017年9月版。下面三则选自该书。

9月26日，“书于竹帛——中国简帛文化展”在山东博物馆开幕，关于这次展览的策展故事，可参阅《走出象牙塔的“简帛人”》（点击本文最下方“阅读原文”）。

孔子删诗了吗

——清华简《周公之琴舞》

根据《史记》记载，孔子对古诗做了大规模的删改，将三千余篇删减至后来的三百零五篇。唐宋以来，孔颖达、崔述等学者认为“逸者不及十一”，怀疑孔子并没有删那么多。清华简《周公之琴舞》的发现，证实了《史记》的记载。

《周公之琴舞》是成王正式履职时周公、成王各作的一组九篇颂诗，内容为周公、成王儆戒多士及相互儆戒，证实周公确实曾作诗九篇，不过在清华简中仅存首篇的“启”和“乱”，而成王之诗则九篇俱在。这些诗在今本《诗经》中只存有《敬之》一首，确实是十不存一。

秦始皇的祖先是山东人吗

——清华简《系年》

清华简《系年》讲述了从武王伐纣到战国前期很多历史大事，是一部未见记载的先秦史书，提供了很多前所未知的重要史料。尤其有关西周晚期与战国早期的史事，传世史料极度贫乏，人们根据有限的线索探讨历史的进程，异说纷纭。如关于秦人起源问题，学术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即“西来说”和“东来说”。

《系年》指出秦人源于东方的商奄（今山东曲阜一带），周成王平定三监之叛后，秦人首领飞廉东逃入奄。周朝将周公长子伯禽封到原来奄国的地方，建立鲁国，统治“商奄之民”，后来“商奄之民”被周人强迫西迁到今甘肃甘谷、礼县附近，也就是秦人最早在西部居住的地方。这段记载成为证明秦人迁自山东的又一新证据。

秦二世是合法继位还是篡位

——益阳兔子山简登基文告、北大简《赵正书》

根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本来要立公子扶苏为继承人，由于李斯、赵高篡改诏书，让胡亥继位，并逼公子扶苏自杀。然而，秦汉简牍陈述了另一个版本。2013年，湖南益阳兔子山9号井出土的秦二世胡亥“奉诏登基”文告，在胡亥继位后颁布，文告强调二世继位的合法性，也有赦免罪人、德惠吏民的举措，与《史记》记载的秦二世胡亥的形象大为不同。北大简有《赵正书》。“赵正”即秦始皇嬴政。

《赵正书》记载胡亥为秦始皇临死之前所立的继承人，而非赵高、李斯篡改遗诏而立。《赵正书》的部分文句与《史记·秦始皇本纪》等篇高度相似，应有共同的史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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