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是胡言
直言不是胡言
瀚歌
“我是个直人,直话直说。”
这往往是一些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的口头禅。这使我想起之前一位前辈,因为被一个所谓“直人”伤害了,就对其他友人说:他的“直”是被你们惯出来的,我也想“直”,但恐怕挨打才不敢“直”的。
直言不讳,不是说话不负责任,更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得体地说出心里话,既不伤害别人,也不让自己没趣。
先知所说“宗教便是忠言”,并非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出去,哪怕别人会有怎样的感受。而是有的放矢,讲究方法,既传达了真理,又不会让他人难堪。
先知对待曾在清真寺小便的乡下人、多次喝酒的人、泄漏军事机密的人的方式方法,应该结合它,去理解上述关于“忠言”的圣训。
一些字面主义者,总是把不讲方式看作教门,甚至看作“圣行”,而且还振振有词:不怕苦辣,说出真理。如果有人讲方式,就说对方是“两面派”、“和稀泥”。
在他们看来,教门好像就是动粗的,来硬的,否则就是两面讨好,各打五十大板。“硬”是教门,“软”是没教门。
“软派”与“硬派”的划分,是否与此有关系?
直话直说,并不是欲望当作本领,把愚蠢当作勇气,把老生常谈当作至理名言。大贤伊本·麦斯欧德说:“问什么答什么,无疑是疯子。”苏富扬·邵里说:“宁可说话而不愿沉默,是一个人的灾难。”
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不说,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不说,是为智者。
把蠢话作真话,把粗话作直话,把丑话作实话,把愚蠢作真理,是一些俗不可耐的人的“逻辑”。他们既没有文化素养,也没有宗教素养。
但更可悲的是,当他们的这种愚蠢、幼稚甚至可笑,造成许多损失时,他们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为了教门,为了教门仗义直言,没有什么!
你看,一种愚蠢,在一些愚人那里,怎样演变为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豪情”与“悲壮”?
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正视自己,正视宗教,正视历史,与我们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