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伏羲在这里画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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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的最后一天，也是元旦假期的第一天

书友们是不是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出行计划？

有机会不妨走一走安静的卦台山

也许会收获和其他喧嚣景区不一样的体验

卦台山，相传为伏羲氏仰观天，俯察地，始画八卦的地方，处于天水市三阳川西北端。

明代时，已形成的古秦州十景中，“伏羲卦台”以其著名的人文景观而排名第一，人文始祖伏羲与卦台山被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而百年之后的卦台山，已是人烟寂寥。

卦台山

竺 均 | 文

卦台其山

卦台山不过是天水城郊西北的一座小山，然独得地势形胜，俯瞰渭水蜿蜒西来，转曲分野，若抱若合，天然似太极图。传说是伏羲法则天地、始画八卦的地方。

伏羲其人

天水到处是伏羲胜迹。市中心有伏羲庙，庙前广场上“一画开天，肇启文明”的大字极之醒目；甘谷名胜大像山上有太昊宫，山门甫入，迎面而见的是“羲皇故里”的石碑。即使在关子到甘谷的山道村野，也看到乡人自立的太昊石碑。

这样无处不在的提示未知会不会在天水人心中生根，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但潜移默化总归有的。

至少在我这个旅人，只这三两日的行藏，便实在地有了感念，觉得孔子之圣，在乎塑成中国文化传统中人之觉醒与社会法则；伏羲之伟，在乎参透物象托寓与天地化成的自然法则。

“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似乎仅此二者即已合成华夏文明源流与文化传统之全部了，此后若干，皆为变相。

但说八卦

吕思勉先生说，“八卦是中国古代的宗教。”“中国是进化极早的国，他的宗教，决不是‘拜物教’等劣等的宗教。他宗教上的崇拜，和哲学的思想是可以一贯的说明的。他所崇拜的对象，是什么呢？可以说是天象。”

《白话本国史》

吕思勉  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5年7月

道中万象

南怀瑾先生则说，中国是诗教传统，“中国过去不专谈宗教，人人有诗的修养，诗的情感就是宗教的情感”。如是两下概之，宇宙观价值观得以周全，似乎天地人之意味尽在其中了。

现时科技之飞跃超乎想像，有论及“十维空间”，要费多少口舌解说，又及粒子量子、引力波诸学，说多了不过让人回念起《易》理，反觉道中万象，简明透彻。

但现代科技仍是这一向时空的必需与必然，处于此等限定当中的人，也只在兹言兹罢了，也并非罔费虚付。苏东坡读《庄子》云，“吾昔有见，口未能言。今见是书，得吾心矣。”

今之科技有多少线索引人求逐，偏要丝丝缕缕揭透看清，多有口未能言者，若回首见《易》，或“得吾心矣”。

吕思勉先生说，“中国古代，什么事情，都是取象于五行。”取象拟制得多了，衍化出多少典章制度、衣冠文物。

又，《庄子·应帝王》有故事，“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数千年人类之事，或者就譬如这般凿了浑沌的手眼？“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伟者皆寂

卦台山人迹之稀，与其承载的文明之重颇不相称，但世上伟者皆孤寂，天何言哉天何言哉，如是想来倒也合衬。

山上伏羲庙殿门有存留的红色标语，可知不久前做过官方祭祀，喧哗过后，依旧萧然，如同这一进小院内的侧柏一样，森森然而气接上古。倒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更能生诚然仰止之心。一棵侧柏的树干上尚有一枚清透金黄的小小蝉壳，无语诉说着生命多少蜕变轮回似的，且都在《易》变之中。

卦台山伏羲庙只有一位老者守护，彼时正独自擀面条做来吃，小屋里挂的满是他的书法，写的都是易经里的成语。老人家会看相，一处闲话了几句。一时觉着这位老者虽独居这地远人稀的小屋，却像处身整个世界的原点似的。

编辑 | 林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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