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印度次大陆均为中国的附属国
历史上从来不存在一个名叫“印度”的国家,也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印度文明”;当今的印度大地,从来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所以,“印度”一词从来不是指具体的国家,而是泛指当今印度次大陆这个地域。
一、印度文明简史
真要比较准确的了解印度古代历史,必须阅读中国文献。否则,只能与某国的“吉姆在这里”式考古一样,指着一堆碎石破砖,说是某五千年前的某文明遗迹。
印度最早见诸正而八经的史书,是中国的二十四史。最早严肃而全面记载印度的传说性“历史”、风土人情、地理城邑的,是中国的旅行家的著作,比如著名的《大唐西域记》。
印度进入中国史书不久,即汉朝时,印度被从中国迁徙出去的一群“难民”----大月氏彻底征服。《后汉书》说:
“初,月氏为匈奴所灭,遂迁于大夏,……侵安息,取高附地;又灭濮达、罽宾,悉有其国。……复灭天竺,置将一人监领之。月氏自此之后,最为富盛,诸国称之皆曰贵霜王。汉本其故号,言大月氏云。”
“天竺国一名身毒,在月氏之东南数千里。……从月氏、高附国以西,南至西海,东至槃起国,皆身毒之地。身毒有别城数百,城置长。别国数十,国置王。虽各小异,而俱以身毒为名,其时皆属月氏。月氏杀其王而置将,令统其人。”
这两段话的大意是:
1. 大月氏被匈奴打败,一路逃命,后来,占领了无组织无纪律的大夏,即阿富汗地区。然后,以此为基地,向东、南、西不断扩张。
2. 印度次大陆,与大夏一样,无组织、无纪律,一片散沙。大月氏毫不费力地搞定了这里的值得统治的一些地区,然后,杀死这里的一个个大小领导,安排官员统治这里。于是,“印度文明”的子民们,成为了来自中国的大月氏人的子民。
汉明帝派遣蔡愔等十八人组成的使团出使大月氏,接回摄摩腾、竺法兰二僧,自此佛教传入中国。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印度次大陆,再次回归无组织、无纪律,一片散沙。
若干年后,唐朝建立。唐太宗的使臣王玄策来到这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攻击大唐的使团。王玄策很生气,才三拳两脚,“印度文明”的子民们,就成了大唐的臣民。详细内容见后。
这里的国君们,最高理想,就是下辈子投胎到中国,做中国人。
唐朝灭亡后,失去了领导的印度次大陆,再次回归:无组织、无纪律,一片散沙。但是,中华为天朝上国,这样的传统和认识,深深扎根于印度文明。在这里,到处是中文碑铭、中式建筑、中国官、商人士。
若干年后,中国进入明朝,郑和舰队开到了印度。郑和一行所到之处,受到无微不至的欢迎,因为,印度人重新找到了组织。详细内容点击《明朝的海洋文明,辉煌程度超出你的想象》。
郑和舰队停止行动后不久,成吉思汗的后人的一支队伍,来到这里,实施全面领导。这就是“印度文明”的最后一个王朝:莫卧儿王朝。在这里,成吉思汗的后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做了一顶皇冠自个儿戴上,便自称皇帝。
这就是说,近一两千年里,印度次大陆一直沐浴在中华文明的阳光雨露之下。
若干年后,普世价值来到了印度次大陆。
到了19世纪,英国女王天天偷偷抹泪,大臣们连忙悄悄问女王:您有啥不开心的事,告诉我们,我们一定替你搞定。女王答:老娘拥有 “日不落”地盘,为什么只能当国王,而不能做皇帝?大臣们一听,也发愁:在欧洲,皇帝的称号是有指标限制的,当年拿破仑全面搞定了欧洲大陆,也得抢过别人世袭的皇帝指标,由教皇加冕,才被“国际社会”认可啊!大臣们通过头脑风暴,终于想到了印度。于是,在英国大军的武装保卫下,莫卧儿皇冠,禅让给了英国女王。
就此,大英帝国建立。根据西方的需要,西方的“历史学家”、“人类学家”脑洞大开想象,又复活的哈拉帕文明,印度终于“雅利安”了。“西方文明”都是大胆想象出来的,信不信在读者自己。
二、印度成为大唐的属国
中国是文明古国,因为自古重视修史,所以,凡是没有史书记载、并且另有文献印证的,中国人都不会轻易相信,大胆想象出来的“历史”,更是没有会相信。
唐代巅峰时期的疆域(草图)
在唐代的时候,印度是中国的属国,那绝对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情况是这样的。
贞观四年,唐朝大军击败突厥,统制西域和蒙古高原。原来臣属于突厥的大小蕃国国君聚集长安,请求唐太宗就任“天可汗”,即天下共主。同时,达成了一个共识:今后,凡是各国君主死后,继承者只有得到大唐朝廷册封之后,才能正式即位,才能被“国际社会”所承认。
说白了,只有得到大唐皇帝任命书的国王,才是真的,否则便是假的。一旦被国内外认为是假的,会有多危险,大家是知道的。其中自然包含着一个重要内容:大唐朝廷承担了确保各个属国安全的责任和义务。
与之密切相关的便是“朝贡制度”。
由于某些不学无术的“专家”对朝贡制度的胡乱解读,有人以为“天可汗”是劳民伤财、毫无意义的虚名,此言大谬。看完下面三点之后,也有助于理解“朝贡国”的真实内涵。
首先,天可汗统治下的各国,必须定期入朝报告工作。《唐会要》:
“故事,西蕃诸国通唐使处,悉置铜鱼,雄雌相合,各十二只,皆铭其国名,第一至十二。雄者留在内,雌者付本国。如国使正月来者,赍第一鱼。余月准此,闰月赍本月而已。校其雌雄合,乃依常礼待之。差谬,则推按闻奏。”
所谓“故事”,即:老规矩。大唐朝廷给各国规定了到长安报告工作的时间,有的是正月,有的是二月,有的是三月。朝廷给各国分别颁发了特制的十二只铜鱼,每只铜鱼一分为二,一半留在朝廷,另一半给蕃国。这就是外国使臣入朝进贡的专门信物。这十二只铜鱼分别在一至十二月使用,即三月份到长安的,即使用三月份那只铜鱼。到长安后,与存于朝廷鸿胪寺的相合,再正式汇报工作;若合不上,则要进行严密的调查后再行处理。
外国使臣到朝廷进贡时,必须手持朝廷颁发的信物,经过验证后,才能进入国境,获得官方接待。这样的制度,一直延续到清朝。
某些不学无术的“专家”一再声称,到中国朝贡的使臣,大多是周边国家的商人冒充,为的是骗取朝廷的钱财等等。朝廷对每个附属国的朝贡时间是有明确规定的,商人岂能随意冒充?更重要的是,一般的商人岂能拥有朝廷颁发给国王的信物?专家的此类“学术成果”,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其次,必须定期缴纳贡赋,与入朝报告工作一并进行。《唐会要》:
“先天二年十月敕:诸蕃使都府管羁縻州,其数极广。每州遣使朝集,颇成劳扰。应须朝贺,委当蕃都督与上佐及管内刺史,自相通融,明为次第,每年一蕃令一人入朝,给左右不得过二人。仍各分颁诸州贡物于都府点检,一时录奏。”
西域和蒙古高原等周边各国,基本上是每一个番国为一个行政州的建制,州刺史经朝廷批准后由国君世袭。这些州,即所谓羁縻州。唐玄宗以前,各羁縻州必须和内地州一样参加朝集,即每年年底到朝廷报告工作,缴纳贡赋。因为羁縻州几百个之多,离京城长安又太远,同时考虑到长安粮食紧张,每个州来十个人,就是一个了不得数字,因此,先天二年(713年),唐玄宗认为羁縻州到长安来汇报工作,实在太麻烦,下令各都督府每年派一个州作为代表到长安,其它各州的贡赋委托该州运到长安。
第三,军事权属于天可汗。唐朝对大小蕃国的军事控制权,制度更是明确、规范。《唐六典》:
“八宝:一曰神宝,所以承百王,镇万国;……五曰皇帝信宝,徵召臣下则用之;六曰天子行宝,答四夷书则用之;七曰天子之宝,慰抚蛮夷则用之;八曰天子信宝,发蕃国兵则用之。(《汉仪》又云:“……有事及发外国兵用天子信玺,封拜外国及徵召用天子行玺,赐匈奴单于、外国王书用天子之玺……”)”
皇帝玉玺有八个,不同的场合,使用不同的玉玺。其中,调动蕃国军队出征时的圣旨上,盖“天子信宝”的大印;征召蕃国君臣入京、册封蕃国国君等圣旨,则盖“天子之宝”的大印;答复蕃国的圣旨,盖“天子行宝”的大印。如此等等。
各蕃国必须按照制度,为朝廷训练军队。唐朝将内地的都督府与州县相结合的军政体制,移植到了西域。州是地方行政机构,都督府则主要是负责军事工作的机关。由于这里战争频繁,故而都督府的作用显得更大。边疆地区各州、都督府的上级机关都护府,如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则是军政一体的机关,对这里实行一元化领导。朝廷任命各国国王为都督,就是要求他们平时好好训练军队,战时凭“征发符信”跟随出征。
正是这个“朝贡制度”,才使得王玄策轻松搞定了印度。《通典》:
“(唐太宗贞观)二十二年,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奉使天竺。会尸罗逸多死,国大乱,其臣那伏帝阿罗那顺自立,乃发兵拒。玄策遁抵於吐蕃之西南,以书徵邻国之兵。吐蕃发精锐千二百人,泥婆罗国发七千餘骑来赴,玄策与其副蒋师仁率二国之兵,进至荼鎛和罗城,即中天竺之所居也。连战,大破之,斩首三千餘级,赴水溺死者且万人,获其王妃及王子等,虏男女万三千人,牛马三万余疋。于是天竺响震,城邑聚落降者五百八十余所,遂俘阿罗那顺以还。”
这是一个十分著名的故事,《新唐书》、《旧唐书》、《资治通鉴》等均有记载。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率领使团三十余人,奉命出使天竺(今印度)。一路上,各国纷纷表示忠心,并派出朝贡团到长安。当时,中天竺王尸罗逸多统一印度部分地区。尸罗逸多死后,大臣阿罗那顺自立为王。王玄策率领使团来到天竺时,阿罗那顺拒绝王玄策使团,并派兵攻击。经力战,王玄策等少数人逃出后,向附近属国征兵,吐蕃派出1200人,泥婆罗国派出7000余骑兵,还有的国家运来大批粮草给养。
这些国家为何派兵?因为王玄策是天子的使臣,手上有皇帝授予的信物。《新唐书》称:王玄策“檄召邻国兵”,即下令周边国家出兵。当吐蕃、泥婆罗国派出军队、听从调遣的时候,东天竺等国还奉命运来了大批军需物资。
王玄策率领这支部队,扫平天竺。王玄策的战果,包括两方面内容:
一、活捉阿罗那顺,及其王妃、王子等一万三千余人,押赴长安。可见,这些国家还派兵护送王玄策等人回国。
二、城邑聚落降者五百八十余所,即天竺全体归顺。
王玄策出使时,是右卫率府长史,级别只是正七品上。回国后获得重奖,连升五级,被提拔为朝散大夫,级别为从五品下,进入唐朝高干行列。
至于阿罗那顺,则是老死于长安。而且,“太宗之葬昭陵也,刻石像阿罗那顺之形,列于玄阙之下。”
此后,天竺与大唐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呢?
《旧唐书》:
“天竺国,……其中分为五天竺:其一曰中天竺,二曰东天竺,三曰南天竺,四曰西天竺,五曰北天竺。地各数千里,城邑数百。……天授二年,东天竺王摩罗枝摩、西天竺王尸罗逸多、南天竺王遮娄其拔罗婆、北天竺王娄其那那、中天竺王地婆西那,并来朝献。……(开元八年)其年,南天竺国王尸利那罗僧伽请以战象及兵马讨大食及吐蕃等,仍求有及名其军。玄宗甚嘉之,名军为怀德军。九月,南天竺王尸利那罗僧伽宝多枝摩为国造寺,上表乞寺额,敕以归化为名赐之。十一月,遣使册利那罗伽宝多为南天竺国王,遣使来朝。……十九年十月,中天竺国王伊沙伏摩遣其大德僧来朝贡。二十九年三月,中天竺王子李承恩来朝,授游击将军,放还。天宝中,累遣使来。”
天竺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国家。本来,中天竺是其中最强大的。当王玄策彻底搞定它的时候,必定指定了新国王。“于是,天竺震惧”。
从此,五天竺与大唐建立了稳定的年年纳贡、岁岁来朝的关系。例如,天授二年(691年),这五个国家的国王,一起到长安,觐见武则天。
这里的军队也服从朝廷调遣。例如,开元八年(720年),估计是根据安西都护府的要求,南天竺国王尸利那罗僧伽组建军队,准备讨伐大唐的敌人大食及吐蕃,国王上书朝廷,请求赐给军队的名号,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请求朝廷给个编制,有个正式身份,唐玄宗赐名为“怀德军”。
南天竺国王指挥怀德军作战时,身着大唐官员的官服。在《新唐书·天竺传》中,记录了一个细节:
“玄宗诏赐怀德军。使者曰:“蕃夷惟以袍带为宠。”帝以锦袍、金革带、鱼袋并七事赐之。”
唐玄宗赐给南天竺军队“怀德军”名号。南天竺的使者说:在我们那儿,既有朝廷封赐的名号,又能穿上朝廷赏赐的官服,才显得特别荣耀啊。唐玄宗便赐给南天竺国王锦袍、金革带、鱼袋等七件套。这是大唐朝廷官员出现于正式场合的全套服饰。
天竺的国王们不经朝廷批准,不敢登基。南天竺新国王利那罗伽宝多继位,也是先派使者到朝廷请示,在朝廷派出官员予以册封后,才正式就位。
开元二十九年,中天竺国王又派儿子李承恩来朝见天子。这个王子的名字,估计是唐玄宗赐的。唐玄宗还封李承恩游击将军的官职,没有让他入直宿卫,而是放他回国了,这是特别的宠遇,表示对中天竺国王的高度信任。
仅仅这点文献,显然是不过瘾的。尽管在正史中还可以找出不少,限于篇幅,我们还是引用一点更有趣的东西。据《法苑珠林》:
“粤以大唐贞观十七年三月内爰发明诏,令使人朝散大夫行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副使前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等,送婆罗门客还国。……至十九年正月二十七日,至王舍城,……因铭其山,用传不朽。欲使大唐皇帝与日月而长明,佛法弘宣共此山而同固。其辞曰:大唐出震,膺图龙飞。光宅率土,恩覃四夷。化高三五,德迈轩羲。高悬玉镜,垂拱无为。(其一)……览华山之神纵,勒贞碑于崇岗。驰大唐之淳化,齐天地之久长。(其五)”
这就是说,早在贞观十九年,王玄策等人奉旨抵达印度后,在佛教圣地王舍城立碑,碑文较长,但意思很简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乃我大唐的属地。
据《法苑珠林》:
“此汉使奉敕,往摩伽陀国摩诃菩提寺立碑。至贞观十九年二月十一日,于菩提树下塔西建立,使典司门令史魏才书:‘大唐牢笼六合,……是故身毒诸国,道俗归诚。皇帝愍其忠款,遐轸圣虑。乃命使人朝散大夫行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副使前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等二十二人,巡抚其国。……身毒稽颡,道俗来王。……’”
这段话的意思更明确:唐太宗专门派使臣到印度巡抚即检查指导工作,并到佛教圣地摩伽陀国摩诃菩提寺立碑,碑文的意思更加直白易懂: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的国王、百姓乃至于出家人,都是我大唐的臣子。
本来,在王玄策军事征服印度之前,印度早已整体臣服于大唐。由于中天竺国王尸罗逸多死后,大臣阿罗那顺自立为王,也许是担心朝廷不认可他,才拒绝王玄策一行。于是,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招来大祸。
此后,王玄策等诸多使团无数次抵达印度。仅王玄策一行,就几乎走遍了印度各地。根据有关到印度使团的成员的信息,可以发现,几乎每个使团中都有专职的“画师”。他们除了检查指导工作,便是干一件很重要的事:绘制地图,为分置州县军府做准备。
唐高宗乾封元年(666年),朝廷组织大批专家完成了100卷的《西国志》,其中60卷文字介绍,40卷图画;同时,据此完成了对西域属地的区划和军民管理机构的设置:9个都督府、80个州、133个县、147个折冲府。
至此,朝廷实现了对印度的规范化治理。直到唐末,印度对朝廷都十分恭顺。
三、唐人在印度
自“天可汗”制度实施以来,从中国来“西天取经”的高僧络绎不绝。
大唐的子民们,在进入广义的“印度”之后,获得大大小小的“国王”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不是热情,便是更热情。
顺手举几个例子。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之《道希法师传》曰:
蒙庵摩罗跛国王甚相敬待。……在大觉寺造唐碑一首。
《师鞭法师传》曰:
到庵摩罗割跛城,为国王所敬。
《玄会法师传》曰:
玄会法师者,京师人也,云是安将军之息也。从北印度入羯湿弥罗国,为国王赏识,乘王象,奏王乐,日日向龙池山寺供养。
玄会法师据说是大唐的高干子弟,因此,天天乘坐国王的大象,在国王乐队的演奏声中,到寺院修行。
《慧轮师传》曰:
准量支那寺,……现今地属东印度王,其王名提婆跋摩,每言曰:“若有大唐天子处数僧来者,我为重兴此寺,还其村封,令不绝也。”
那烂陀寺附近,以前曾有二十余名中国来的僧人在此建寺修行,当时,国王便施舍这块地给他们,并划拨二十四个村子供养这些中国僧人。这些僧人去世后,这个寺院就废了。如今,这里属于东印度王,国王一再说:如果有大唐来的几名僧人,愿意在这里修行,我就为他们重建这个寺院,并且把这些村子重新封给他们。
国家强盛,旅居海外的国人才获得了至高无上的优待!
(待续)
“古印度史不靠谱”系列文章,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