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将“元宇宙”写入规划,中国这座城市早已布局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智谷趋势 Author 杨轨山
韩国斥资39亿建设“元宇宙首尔”背后,中国早已在深圳布下“先手棋”。若将元宇宙看作与现实世界映射交互的虚拟世界,城市管理所应用到的“数字孪生”则是元宇宙的最初形态。而在率先探索“数字孪生”城市未来的路上,深圳快马加鞭,从悄然布局到全面感知,效率优先已深深扎根于这座城市的智慧基因。
世界第一个把元宇宙写入城建规划的城市,是韩国的首尔。
但现在最接近元宇宙的城市却可能在中国。
元宇宙是一种虚拟现实沉浸式互联网,借助可穿戴设备或电脑、手机,不但民众可以仿如亲临其境办理各项公共事务,甚至还能在家看病就医,更能实现城市综合治理的效率几何倍数的提升。
比如“首尔计划”使用AI来监控下水道和污水处理系统,以及在全市范围内安装一系列传感器和基站,收集交通、公共安全和环境指标的数据……
不过,首尔这些设想中的场景,在中国的一些城市早已是现实。
这是深圳的地下管网巡查系统,运用AR技术可以现场生成地下管网三维实景,周围管网拓扑关系一目了然,借助内窥镜甚至可以直接透视破损、老化的信息。
不知道这是不是首尔想象中的物联网污水、雨水智能感知系统,这套系统已经帮助深圳度过了好几个雨季、台风季。
十年前,中国曾有两百多个城市满怀热情地要建设智慧城市,十年后,脱颖而出者又有几何?
当大多数人偶尔从相关评选中了解智慧城市建设的最新进展时,其实有些城市的民众已经在享受智慧提供的诸多便利却不曾留意。
城市归根结底是要让生活更美好,从这个维度衡量,深圳、上海无疑又一次走在中国智慧城市建设的前列。
中国有多少城市渴望加入智慧的行列?
答案可能会吓人一跳。
2012年新华社的一篇新闻稿提供的数据是260个。而根据德勤2019年底报告《超级智能城市2.0:人工智能引领新风向》中的数据,国内在建智慧城市数量为500个,是全球智慧城市建设数量的一半。
智慧城市的概念,是由IBM公司在2010年最终完善的。它指的是利用各种信息技术或创新概念,将城市系统和服务打通、集成,以提升资源运用的效率,优化城市管理和服务,以及改善市民生活质量。
现实中,智慧城市是一个动态进化的过程。
从PC机互联,到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互联网,到今天各种可穿戴设备配合AI、大数据、云计算、AR等新技术,技术升级的速度有多快,智慧城市升级的速度就有多快。
但是,人的理念却并不能总是跟得上技术的进步。
2021年,极端天气影响中国,导致许多城市移动支付无法使用,新能源车无电可充,打车、外卖断链……以往便捷的数字化生活在灾难面前没有招架之力。
智慧城市建设不是完成一场数字竞赛,谁的钱多,谁就能领先。城市最终是否能真正改善人的生活,技术和投入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背后使用这些技术、硬件的人。
由于中国城市的规模庞大,中国领先的智慧城市建设走出了两条路线。
一条以上海为代表,从城市的末梢入手。
以上海田子坊城市最小管理单元为例,这个建成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社区,共有建筑154幢,商户300多家。因为是网红打卡地,瞬间涌入的客流可以多达数万人。
为了构建这个区域性的智能体,不仅需要布置众多的监控摄像头,房屋沉降仪、倾斜仪,烟雾探测器、客流眼、垃圾箱满溢检测传感器,还需要能自主学习、成长的智能数据分析、处理和预警系统。
迄今,上海已经建成了多个针对不同场景,比如老小区、工业园区、旅游景点等最小城市管理单元,逐渐汇聚成能感知、会思考、可进化、有温度的城市智能体。
另一条以深圳为代表,走的是城市子系统整体优化的路线。
而这条路线直到今年元宇宙概念的提出,才发现它们在内核上居然有一些不谋而合。
历经10年发展,真正配得上“智慧城市”名号的城市其实有限,通过雄安新区的建设,中国对于智慧城市早已有了参照的蓝图。
在国家对雄安的规划中是这样说的,要求“基础设施智慧化水平与大数据在城市精细化治理和应急管理中的贡献率,均要超过90%”。
90%,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它既包含了对城市的常态化管理要精细化,也包含了特殊状态下对城市的管理要行之有效。
相比较而言,一路推崇效率优先的深圳,似乎更有可能沿着现有的路线率先达成。
效率早已写入了深圳这座城市的基因。
2020年,深圳的GDP总量为27670亿元,深圳市的土地面积约为1997平方公里。在深圳,每平方公里创造了13.85亿元的GDP产出。
而当年总量位列第一的上海,GDP总量为38701亿元,上海市的土地面积约为6340.5平方公里,上海每平方公里创造的GDP产出只有6.1亿元,只有深圳的一半不到。
深圳效率,在人人可见的经济指标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事事有人管,人人有事管”。这句诞生在1980年代的口号,似乎也很符合智慧城市的内在逻辑。
上海是一个有历史积淀的城市。小弄堂的古朴斑驳,除了带来了旧时光的情怀,也大大提升了城市综合治理的难度。因此,上海建设智慧城市,免不了要往精细化下功夫。
而深圳没有太多历史包袱,它的治理难点在于城市本身的复杂性。
首先是地理上的复杂性。
深圳有山有海,城市形状狭长。早在10年前,深圳建成区面积占比就已经超过了40%。如今,除了119平方公里山地外,深圳几乎再无可开发土地。
其次是人口复杂性。
深圳是个实实在在的移民城市,人群来自五湖四海。“来了就是深圳人”,这句话除了体现深圳的包容性之外,也意味着深圳人口来源地的复杂性。如何对外来移民进行行之有效的管理,是深圳城市治理中的一个重要议题。
要想摆脱人口、土地面积等先决因素的制约,深圳只能不断创新,在效率上下功夫,其智慧城市的建设也必须能够切实提高城市管理效率,服务于民。
以城市公交巴士为例,深圳巴士集团通过智能平台大数据分析,基于华为云城市智能中枢调度引擎,优化了21条公交线路平低峰线路作业计划,并采取车辆小型化措施,使得途经深南大道公交线路日均载客率由50.2%提升至59.2%。
巴士集团还积极利用智能化手段,通过AI建模优化+数学求解,结合常规公交运营灵活的特点,开通优点巴士、动态公交“优加巴士”、MaaS智慧出行等,进一步满足市民多样化、多层次的出行需求。
巴士集团还在全部6000台大巴上安装了主动安全防控系统,结合公交运营特点创新设计了AI违章查控功能,实现对斑马线、交通路口等事故多发点全天候、全覆盖的人工智能识别警示。系统安装应用后,斑马线、交通路口的事故发生率下降了20%。
如果说优化城市公交系统,是深圳在常态智慧治理中彰显效率的一个剪影。那么,处理2021年最牵动国人心弦的城市内涝,则体现了深圳在城市应急管理中的效率优先、以人为本的城市气质。
深圳地势依山傍水,地处南海之滨,台风暴雨天气频发,地质灾害时有发生。再加之开发强度高,遭遇短时强降雨,极易受积水内涝之苦。
如何智慧治理城市内涝,深圳的做法或许可以为一些遭遇“五千年一遇”内涝灾害的城市,提供一些智慧的借鉴。
要想治理城市内涝,第一步得先找到内涝点并对其进行监测。
为此,深圳在市内建设了202个积水内涝监测站。深圳地铁运营监测系统在21个防汛重点部位设置安装了自动水位探测装置,实现了对站外积水进行实时监测预警,提升了现场应急处置能力。
目前380个站点、1024个地铁出口正在建设前端感知设施。而相关政府部门则在各积水内涝点布设5G智慧杆,实时监控水位、拍摄视频。如有水位超过警戒水位,可通过智能多功能杆发出声光预警,并在显示屏上进行循环播放预警。
在此基础上,深圳各政府部门根据预警预报信息,加强部门联动、联合值守和现场调度。
政府部门间的合作,最容易出现效率问题。
受政府间层级、权力与责任归属等现实因素影响,政府部门间的合作往往容易出现相互推诿、执行不及时等问题。而深圳在处理城市内涝上的部门联动,不仅仅是制度化常态化,体现了高度的政治智慧,更是将深圳效率体现在应急机制上。
今年5月,市应急管理局、水务局、气象局在相关文件中明确了半小时、一小时及三小时降雨阈值及存在风险。深圳气象部门,更是将气象灾害来临前3天、1天、6小时、3小时和1小时的预报预判预防事项在制度中进行明确规定。
每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智慧城市,都应当体现这个城市自身的不同“性格”。而深圳种种智慧科技的背后,彰显的正是这座智慧城市管理的温度、精度和速度。
事实上,深圳建设智慧城市的效率,已经遥遥领先于很多国内其他的城市。
根据国家信息中心发布的报告:
深圳从2015年开始成为全国唯一一个进入信息社会中级阶段的城市,信息社会指数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第一;在“中国智慧城市发展水平评估”中,深圳连续位居全国第一;去年在巴塞罗那全球智慧城市大会上,深圳荣获“全球使能技术大奖”。
而这一切,深圳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原因不外乎三点:
首先,深圳的效率自上而下,贯彻始终。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诞生于招商局改革先锋袁庚的一次偶然经历。可以说,“效率”能扎根于深圳的城市基因,与政府的率先垂范密不可分。
如果说企业的效率体现在生产上,那么政府的效率则体现在服务上。
衡量一个政府政务服务水平和服务意识的最显性的指标,就是办事速度。
当其他城市的政府服务提出“一次办”的时候,深圳已经通过智慧政务系统,实现了服务效率的提升。现在深圳的政府服务效率是以秒来衡量的。
现在,深圳的“秒批”政务事项已经达到了212个,完成了99.92%的政务服务事项实现最多跑一次,94.05%的行政许可事项实现零跑动办理。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的政府服务意识满意度指标上,深圳的得分排在全国榜首。
智慧城市为深圳提的速,是显而易见的。在建设智慧城市这件事上,深圳快马加鞭,只争朝夕。
2021年1月,深圳市政府印发《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智慧城市和数字政府建设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指出到2025年,深圳将打造具有深度学习能力的鹏城智能体,成为全球新型智慧城市标杆和“数字中国”城市典范。
第二,深圳产业和企业在智慧转型上,效率领先。
与这个国家发展的起点一样,深圳经济发展的起点,同样也是低端制造业。然而,当其他地区还在试图转型的时候,深圳已经走在了产业的智慧转型的前沿。其中原因,与扎根于深圳的华为云密不可分。
截至目前,华为云已在全国落地120余个创新中心、产业集群攻关基地,通过联合300多家伙伴,为超过1.7万家制造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在深圳,华为云更是为深圳千行百业、超过1800家企业进行数字化赋能。深圳智慧城市建设有着华为云浓墨重彩的一笔。
深圳城市运行和指挥中枢已经实现了“一图全面呈现”“一网运行联动”,让市民享受数据驱动的智能城市管理服务;“鹏程交通智能体”让出行可预见,从车看灯,到灯看车,全市整体红绿灯路口平均车速将得到提升。
全球首例5G车地无线通信与全国首个全线5G智慧公交车队为市民打造智慧安全的乘车体验;AI、大数据的应用,使深圳机场廊桥利用率提升,让400万人次的旅客不用再乘坐摆渡车……
以华为、中兴等公司的高附加值高科技的产品的比重,已逐渐取代了以前的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
在产业结构和经济增量上,深圳比北京上海更有优势。在深圳市GDP构成中,工业比重达到了39.5%,并以无人机、新材料、3D显示、智能制造等专精特新的高技术产业为主,对环境破坏和资源依赖都不大。
此外,深圳还是智能硬件供应生态链和产业信息链的最关键的节点,有行业领导权和影响力。
第三,拥抱数字孪生,探索未来。
智慧城市从提出至今已超过10年时间,各地从各自特点入手,解决各自痛点,进行区域性智慧优化。然而,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一座城市能够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智慧城市完全体。
智慧城市的终极形态,我们至今仍未得见。
这是因为,全国各地在建设智慧城市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项目式的,解决的通常是某一个领域的问题,但却无法从城市整体入手。
问题来了,城市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所涉及的要素千丝万缕,要如何从整体入手呢?
答案是,唯有再造一座城市。
假如有一个通过数据构建而成的城市镜像,能够通过物联技术将现实中城市发生的情况中实时反映在镜像中,并通过数据处理,计算模拟复杂场景。这种方式将完全重构城市建设运营逻辑,在模拟规划和优化治理方面高效指导城市建设。
可以说,数字孪生是当下智慧城市建设中,最理想的纲领性解决方案。
这种平台化的建设思路也杜绝了子系统的重复建设,将复杂的跨行业、跨部门、跨平台的行业应用通过数字场景和物理场景相融合,协同发展。
深圳是继雄安之后,率先提出探索数字孪生城市的城市。
2018年4月20日,雄安新区规划纲要提出数字孪生城市理念。2020年7月,数字孪生城市作为大数据新词,由大数据战略重点实验室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研究基地收集审定,报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批准,准予向社会发布试用。
2021年1月5日,深圳市政务服务数据管理局发布了《深圳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智慧城市和数字政府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探索“数字孪生城市”。依托地理信息系统(GIS)、建筑信息模型(BIM)、城市信息模型(CIM)等数字化手段,开展全域高精度三维城市建模,加强国土空间等数据治理,构建可视化城市空间数字平台,链接智慧泛在的城市神经网络,提升城市可感知、可判断、快速反应的能力。
当人们都在谈论元宇宙的时候,或许没有想过,元宇宙距离我们其实很近。它的概念并不应该被局限于虚拟现实的游戏。
如果将元宇宙看作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映射与交互的虚拟世界,那么城市管理中所应用到的数字孪生就是元宇宙的最初形态,它也是“元宇宙”概念目前最具有可操作性的运用领域。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率先探索数字孪生的深圳,或许已经是中国最接近“元宇宙”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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