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译丨范大祺：党政文献翻译的现实问题与未来方案——以2021年两会文献日译为例

前言：党政文献翻译是我国对外话语体系建设的重要一环，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我国对外传播交流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但同样无法忽视的是，当前党政文献翻译存在一定的现实问题，需要我们不断地突破和解决，也亟待通过对外话语体系建设层面的深度研究提出党政文献翻译未来发展的顶层设计和总体方案。

一、党政文献翻译的现行原则和客观难点

（一）

 党政文献翻译长期以来形成的基本原则

总体而言，党政文献翻译是一种“宣示”翻译。这是由于党政文献翻译承担的大部分工作，就是把党和国家重要政策文件，如党代会报告、两会报告等翻译成外文，而这些文献基本上是对内为主，内容主体就是过去一年、五年或者历史上，党和国家做了哪些工作，未来一年、五年或者更久远的时间段内，党和国家要做哪些工作，因此翻译这些文件的最大特点就是讲究忠实性，要把政策精准性全面展示出来，也就形成了党政文献翻译的规律和原则。

01
忠实精准原则

要始终把“信”放在首位，将“准确无误”作为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就注定党政文献翻译会少一些诗和远方，但其实追求“准确无误”的匠人精神也是一种美。党政文献阐述的都是治国理政的大政方针，因而在表述上往往呈现出一种高度的指导性和概括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首先要力戒解释性翻译，因为一旦加入译者的个性化理解，就容易使内容产生侧重并以偏概全，从而导致外国读者在接受上的褊狭与失真。所以尽管有时候外文中存在更通俗的说法，但由于含义不尽相同，因此只能舍弃外国读者一部分的迅速认同感而采用符合概念涵盖范围的输出型译法。

● 翻译实例：

1

原文：过去一年，在新中国历史上极不平凡。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世界经济深度衰退等多重严重冲击，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顽强拼搏，疫情防控取得重大战略成果，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决定性成就，交出一份人民满意、世界瞩目、可以载入史册的答卷。

译文：昨年は、新中国の歴史上、極めて尋常ではなかった。突如として発生した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感染症、世界経済の大きな後退など、いくつかの深刻な影響を前にして、習近平同志を核心とする党中央の力強い指導の下、全国各民族人民は粘り強く奮闘し、感染症対策の取り組みにおいて重要な戦略的成果を上げ、世界において経済のプラス成長を実現した唯一の主要経済国となり、貧困脱却堅塁攻略戦の全面的勝利を収め、小康社会の全面的完成の決勝段階において決定的な成果を上げ、人民から納得が得られ、世界が注目し、歴史に刻まれる結果を出した。

分析：脱贫攻坚战曾经翻译为“貧困脱却難関攻略戦”，似乎更符合日文表达习惯，也更好懂。但是后来用了“堅塁攻略戦”，是因为不能以个人的理解来诠释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脱贫任务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不一定是过关，而是最后据点的清除，所以中文不是攻关战，日文就不能翻“難関攻略”；而中文是攻坚，所以日文就准确对应为“堅塁攻略”。

2

原文：着力提高低收入群体收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与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基本同步。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深化教育改革，实施教育提质扩容工程，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提高到11.3年。

译文：雇用優先戦略を実施し、雇用吸収力を拡大する。低所得層の所得の向上に力を入れ、中間所得層を拡大し、住民1人当たりの可処分所得の伸び率がGDP成長率とほぼ一致するようにする。質の高い教育体系を築き、教育改革を深化させ、教育の質的向上・規模拡大プロジェクトを実施し、生産年齢人口の平均就学年数を11.3年に引き上げる。

分析：教育提质扩容工程，日文其实可以一笔带过“教育強化プロジェクト”，无非也就是指质量数量的提升，但党政文献翻译不能这么做，教育强化印象偏投入，而提质扩容偏结果，所以这里必须用字字对译的“教育の質的向上・規模拡大プロジェクト”。

3

原文：全面提高公共安全保障能力，维护社会稳定和安全。展望未来，我们有信心有能力战胜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完成“十四五”规划目标任务，奋力谱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篇章！

译文：公共安全の保障能力を全面的に高め、社会の安定と安全を維持する。未来を展望すると、われわれには、前進の道のりに横たわる困難や障害に打ち勝って第14次五カ年計画の目標・任務を達成し、全力を尽くして中国の特色ある社会主義事業の新たな一章を刻む自信と能力がある。

分析：在绝大多数日本受众看来，艰难和险阻没有多大区别，译成一个“困难”足够，但在党政文献翻译看来，“艰难”更多强调客观上，而“险阻”更具有主观意味，两者有微妙区别，因而必须体现两层含义。

4

原文：对大企业复工复产加强“点对点”服务。经过艰苦努力，我们率先实现复工复产，经济恢复好于预期，全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2.3%，宏观调控积累了新的经验，以合理代价取得较大成效。

译文：大企業の操業・生産再開に対して「ポイント・ツー・ポイント」サービスの方法を強化した。多大な努力を経て、われわれは率先して操業・生産再開を実現し、経済の回復は予想を上回る結果となり、2020年の国内総生産（GDP）が2.3％伸び、マクロコントロールにおいて新たな経験を積み重ね、正当な代価をもって最大限の成果を収めた。

分析：这里的“合理代价”，日文的最常用搭配就是“正当な代価を払って”，但中文是“以”，没有说“付出”，就证明重点要强调成效，代价是应然条件，因此可接受。所以日文也严格遵照中文，用了“をもって”，强调取得成效的交换性价值。

5

原文：深入推进重点领域改革，更大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在落实助企纾困政策的同时，加大力度推动相关改革，培育更加活跃更有创造力的市场主体。

译文：重点分野の改革を踏み込んで推し進め、市場主体の活力をいっそう引き出す。企業苦境脱却への支援を徹底しつつ、関連改革の推進にいっそう力を入れ、より大きな活力と創造力を持った市場主体を育成する。

分析：这里的助企纾困也是同样，日语里通常的表达就是“企業支援”，帮助企业不就是为了解决它的困难吗？但是党政文献翻译一定要讲政治，强调助企的目的在于纾困，那就必须把纾困表现出来。所以译为“企業苦境脱却への支援”。

6

原文：加强易返贫致贫人口监测和帮扶。年初剩余的551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5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

译文：再貧困化・貧困化の可能性が高い層へのモニタリング・サポートを強化した。昨年初めに残りの551万人の農村貧困人口と52の貧困県が全て貧困から脱却した。

分析：按照日文表达方式，应该是“貧困化·再貧困化”，因为致贫在逻辑上包括返贫，但中文把返贫放在前面，说明返贫的可能性更大，需要监测和帮扶的力度更大，因此日文也要跟着中文走，译为“再貧困化・貧困化”。

7

原文：脱贫攻坚成果举世瞩目，5575万农村贫困人口实现脱贫，960多万建档立卡贫困人口通过易地扶贫搬迁摆脱了“一方水土难养一方人”的困境，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农业现代化稳步推进，粮食生产连年丰收。1亿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目标顺利实现，城镇棚户区住房改造超过2100万套。

译文：貧困脱却堅塁攻略が目を見張る成果を収め、5575万人の農村貧困人口が貧困から脱却し、960万人余りの登録貧困人口が移住・転居による貧困救済を通して「生活条件が劣悪で困窮した状況」から抜け出し、地域的な貧困集中問題が解決し、絶対的貧困の撲滅という非常に困難な任務が完遂した。

分析：这里的扶贫搬迁，很多人都说搬迁一个中文词，为什么要用两个日语词儿“移住·転居”，这也是为了照顾中文，“移住”就是长期性的一步搬到位，而“転居”则可能是短期暂住。中国的扶贫搬迁形式多样，我们不能用具象的日语表达代替模糊而广泛的中文含义，就只能处理得更繁琐一些，力求准确。

8

原文：建立健全门诊共济保障机制，逐步将门诊费用纳入统筹基金报销，完善短缺药品保供稳价机制，采取把更多慢性病、常见病药品和高值医用耗材纳入集中带量采购等办法，进一步明显降低患者医药负担。

译文：外来診療共済保障の仕組みを確立・十全化し、段階的に外来診療費を社会保険基金の適用範囲に入れ、品薄医薬品の安定供給・価格安定の仕組みを十全化し、より多くの慢性病薬や常用薬および高額医療消耗品を数量ベース調達に組み入れるなどの方法により患者の医療費負担をさらに大きく軽減する。

分析：这里的短缺药品保供稳价，按照西方语言逻辑，保供给就可以稳价格，完全可以不译稳价，并且更通顺。但是我们必须得补充完整，因为保证供给也会有囤积行为和心理，而中国制度调控有能力确保价格稳定。

02
贴切达意原则

要坚持把“达”作为原则，努力克服语言表达习惯上由母语到非母语的阿喀琉斯之踵。对于目前绝大多数从事党政文献翻译的“学院派”（指从高中或者大学开始学习外语的人）而言，本身并没有在幼儿园、小学或者初中等培养语感的最佳阶段接触外语，再加上缺少该语言环境下的逻辑思维、逻辑顺序、传统文化、历史习俗等方面的浸润，因此常常在表达上捉襟见肘。很多外语专业毕业生转行后，见面都会说“其实外语最难学”，比如经济学、管理学，都是要求智商至上，重在解决问题；而语言学是情商至上，重在沟通交流的效果。让外国读者接受起来自然顺畅的过程，对中译外从业者来说却是一个痛苦求索的过程。然而从结果导向出发，“达”又是党政文献翻译必须实现的硬性指标，直接关系到讲故事的影响力。至于翻译的最高境界“雅”，是每名翻译从业者毕生追求的终极目标，是永无止境的科学性、艺术性、创新性探索和尝试。

● 翻译实例：

1

原文：巩固深化“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成果。严格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持续为基层减负。

译文：「初心を忘れず、使命を胸に刻もう」というテーマ教育の成果をいっそう深く定着させた。党中央の「八項目規定」の精神を厳格に実践し、末端の負担を持続的に軽減した。

分析：这里的牢记使命，就有一个让受众提升理解效果的考量，正常来讲，应该翻译成“使命をしっかりと銘記する”。但这里是个口号，还应该具有一定的感染力，不能太平实朴素，所以从十九大开始，“牢记使命”就相对固定为比较生动形象的译法“使命を胸に刻もう”。

2

原文：就业是最大的民生，保市场主体也是为稳就业保民生。各地加大稳岗扩岗激励力度，企业和员工共同克服困难。多渠道做好重点群体就业工作，支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带动就业。新增市场主体恢复快速增长，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城镇新增就业1186万人，年末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降到5.2％。作为最大发展中国家，在巨大冲击下能够保持就业大局稳定，尤为难能可贵。

译文：雇用は民生の中核であり、市場主体を保障するのも雇用を安定させて民生を保障するためである。各地区は雇用安定・雇用拡大への支援に力を入れ、企業と従業員は共同で苦境を乗り越えた。さまざまな方途で重点層の雇用対策に取り組み、大衆による起業・革新で雇用を創出することを支援した。

分析：“就业是最大的民生”一句，我们中国人通常会把它译为“雇用は民生の最重要課題である”。但是，经过日本专家的润色，就能够使用“雇用は民生の中核であり”这种较为日式的表达，很好地传递了原文对就业重要性的强调。

3

原文：立足国情实际，既及时果断又保持定力，坚持不搞“大水漫灌”，科学把握规模性政策的平衡点。注重用改革和创新办法，助企纾困和激发活力并举，帮助受冲击最直接且量大面广的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渡难关。实施阶段性大规模减税降费，与制度性安排相结合，全年为市场主体减负超过2.6万亿元，其中减免社保费1.7万亿元。

译文：国情と実際に立脚し、いち早く果敢に立ち向かいながらも不動心を持ち続け、一貫して「ばらまき」型の強い刺激策はとらずに、大規模な政策でのバランスのとり方を科学的に把握した。改革・革新の方法に重きを置いて、企業の苦境脱却支援と活力を引き出すことの両面からサポートし、中でも直接影響を受けた数多くの中小・零細企業と自営業者の苦境脱却を支援した。大規模な減税・料金引き下げを段階的に実施し、制度的取り決めと結び付けて、通年で市場主体の負担を2兆6000億元以上軽減し、そのうち社会保険料の企業負担分を1兆7000億元軽減した。

分析：这里面的“保持定力”和“大水漫灌”，需要有两种语言的文化素养和经济学常识，才能对应翻译出来。中文“定力”和日文的“不動心”，都是源于佛教用语，可以说对应得很好，比起初译的“自信”显然更贴切。“大水漫灌”也是这样，通俗的程度和「ばらまき」的对应度很高。这句话里的这两个词，非常考验译者的日文功底，是译者追求翻译效果的典型案例。

4

原文：经济增速、就业、物价等预期目标，体现了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的要求，与今后目标平稳衔接，有利于实现可持续健康发展。

译文：GDP成長率、雇用、物価などに関する所期目標は、経済の動きを合理的な範囲内に保つという要求を反映したものであり、今後の目標との整合性を保ち、持続可能で健全な発展の実現に有益である。

分析：平稳衔接，中文的惯常译法是“平穏な接続性”，但是这里用了“整合性”，可以说是很有语感的一个词，深得东方语言含蓄有意蕴的精髓。

5

原文： 加强数字政府建设，建立健全政务数据共享协调机制，推动电子证照扩大应用领域和全国互通互认，实现更多政务服务事项网上办、掌上办、一次办。企业和群众经常办理的事项，今年要基本实现“跨省通办”。

译文：デジタル政府の建設を強化し、政務データ共有のための調整メカニズムを確立して十全化し、電子証明書の応用分野の拡大と全国での適用を推し進め、より多くの政務サービス事項のオンライン化・アプリ化・ワンストップ化を実現する。今年は、企業と大衆の利用頻度の高い業務について、基本的に「全国どこでも手続き可能」に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分析：这里的网上办、掌上办、一次办，看似是中国化的表述，但是互联世界的全球化使得这几个词很容易找到相对应的表达，需要翻译紧跟两国语言的变化，注重日常积累。

6

原文：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推进国家实验室建设，完善科技项目和创新基地布局。实施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工程，深入谋划推进“科技创新2030—重大项目”，改革科技重大专项实施方式，推广“揭榜挂帅”等机制。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建设国际和区域科技创新中心，增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等带动作用。

译文：科学技術イノベーション能力を向上させる。国の戦略的科学技術力を強化し、国家実験室の整備を推し進め、科学技術プロジェクトとイノベーション拠点の配置を最適化する。基幹核心技術難関攻略プロジェクトにしっかりと取り組み、「科学技術イノベーション2030―重大プロジェクト」を踏み込んで計画・実施し、科学技術重要特別プロジェクトの実施方式を改革し、「イノベーション牽引者公募」などの仕組みを押し広める。条件を満たした地方が国際科学技術イノベーションセンターと地域的科学技術イノベーションセンターを建設するのをサポートし、国家自主イノベーションモデル区などの先導効果を増強する。

分析：“揭榜挂帅”一词是纯粹的中文表达，需要理解透它的意思，再辅以很日式的话语，让受众有很好的阅读体验。

7

原文：各级政府都要节用为民、坚持过紧日子，确保基本民生支出只增不减，助力市场主体青山常在、生机盎然。

译文：各級政府は全て人民のために節約し、支出を切り詰めることを堅持し、基本的民生のための投入を確実に増やし、市場主体が活力を保ちつつ活気あふれるものになるよう後押ししていか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分析：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受制于日语的表达能力，只能平实朴素地表达出基本意思。比如“紧日子”，中文很生动，但是日语这次处理为“支出を切り詰める”，把丰富的含义简化为最基本的“节流”。当然，这也和我们翻译时间太短、没有充分时间思考有关，也希望有机会的话可以和大家探讨一下有没有更合适的译法。

（二）

 党政文献翻译的客观难点

从党政文献翻译长期以来形成的原则来看，做好讲政治和讲效果的平衡和统一就是最大的难点。我们不能光抬头观望天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要注意脚下别拌蒜。同时也不能仅仅留意天生的短板，从而忽略了正确的导向。

从某种程度上说，党政文献翻译最最看重的就是准确性，宁可少传播，不能传播错。而且要一锤定音，不能来回变化，从而让外国读者在可读性之外失去可信度。

比如2016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不出意外地出现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词，其实在2015年11月10日召开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就第一次提出要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时我们没有立即着手给出定译，是因为这个词的确很棘手。

我们都知道“供给侧”来源于西方经济学，日语的外来语形式是「サプライサイド」。当年日本在引进这个词时考虑到国民可能会抵触照搬照抄西方经济学，于是绝大多数的学者在著作中将其称为「供給サイド」。但中国导入这个概念时直接用了“供给侧”而不是“供给面”或“供给方”，本来就让人感到有些像日语，如果直接将中国的“供给侧”译为「供給サイド」，就更会让日本学界认为是使用日本的概念。

但事实上且不说我们两国国情不同，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不同，就说沿用「供給サイド」这个说法是否会让日本误读为中国正在采取上次自公联合执政时期失败的偏重供给侧重视生产性的经济政策，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2009年民主党执政之前，安倍曾经当过首相，当时他的经产大臣整天喊的就是供给侧的口号。

最后不得已我们译作「供給側の構造的改革」，虽然像日语说法，但是细究起来还真不是日本学界采用的说法，可以彰显一定的自身意义。尽管这不一定是最好的译法，但站在我们文献翻译立场上，这已经是当下最优的选择了。

这里再举一个“补短板”的例子，2015年以前的政府工作报告里都译成“脆弱部分の補強”，但是经发改委权威人士介绍，自2015年起，补短板大概涵盖以下五个层面的含义：

• 扩大有效供给。

• 精准扶贫脱贫。

• 培育新兴产业业态。

• 补齐基础设施。

• 抓好农业生产。

通过这五个方面来看，“脆弱部分”很难表现出以往的投入力度不够和发展缓慢不均的问题，特别是补齐基础设施用“脆弱部分”容易让人联想到工程质量问题；而用“足りない部分”又显得过于强调资金问题，但这个短板又是全方位的缺乏。

经过反复思考，在以往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中采用了“手薄な部分の補足”的译法，这样可以理解为这些方面钱物不足、人手不足、工作不足等等，总而言之就是投入不足，投入不足就会有短板，有短板就要补，这样逻辑就通了，似乎更为贴切。

有时候看似模糊的表述其实是为了更准确，因为中文习惯了用小概念说大问题，翻译过于纠结具体所指反而容易跑偏。有句话叫“太过认真你就输了”，我想说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果然，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里就出现了这样一段话：

“做好今年工作，要更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坚持常态化防控和局部应急处置有机结合，继续毫不放松做好外防输入、内防反弹工作，抓好重点区域和关键环节防控，补上短板漏洞，严防出现聚集性疫情和散发病例传播扩散，有序推进疫苗研制和免费接种，提高科学精准防控能力和水平。”

今年の活動を首尾よく進めるには、感染症対策と経済・社会発展をよりよく統一的に進める必要がある。常態化した感染症対策と地域的な緊急対応措置の有機的な結び付きを堅持し、たゆむことなく海外からの輸入感染防止と国内の再発防止に引き続きしっかりと取り組み、重要地域と鍵となる部分の感染症対策をしっかりと行い、脆弱な部分と不足部分を補い、集団感染と散発症例の発生による感染拡大を厳重に防止し、ワクチンの研究開発と無料接種を秩序立てて推進し、科学的かつ的確な感染症対策能力と水準を高める。

同时出现了短板漏洞，就从中文的角度把“不足”和“脆弱”的意思都说全了，所以日文也理所当然地把这两层意思都表达出来。就因为有这样的客观难点，才使得我们的很多翻译不得不采取加括号解释的译法，因为确实存在直译上的不可译性。而且刚才讲了，党政文献翻译最忌以偏概全的解释性翻译，但是因为客观上很难平衡好，只有采用类似于中文加注的方式来让受众理解。比如：1

原文：全面加强练兵备战，统筹应对各方向各领域安全风险，提高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战略能力。优化国防科技工业布局,完善国防动员体系。各级政府要大力支持国防和军队建设，深入开展“双拥”活动，谱写鱼水情深的时代华章。

译文：訓練・戦備を全面的に強化し、統一的な計画に基づいて各方面・各分野における安全保障リスクに対応し、国家の主権・安全・発展の利益の堅守のための戦略能力を高める。国防科学技術工業の配置を合理化し、国防動員体系を整える。各級政府は国防・軍隊建設を大いに支援し、「擁軍優属（軍隊を擁護し、軍人家族を優遇する）・擁政愛民（政府を擁護し、人民を愛護する）」活動を踏み込んで展開し、水魚の交わりというように、軍隊と政府、軍隊と人民の深く強い団結によって、時代に輝く1ページを刻ま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分析：这里的双拥，又要体现出汉字“两个拥”，又要让别人懂，只能加注解。

2

原文：我国发展仍然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但机遇和挑战都有新的发展变化。要准确把握新发展阶段，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起好步。

译文：わが国の発展はなおも重要な戦略的チャンスの時期にあるが、チャンスと課題のどちらにも新たな発展・変化が見られる。新たな発展段階を的確に捉え、新たな発展理念（革新・調和・グリーン・開放・共有という発展理念）を深く貫徹し、新たな発展の形の構築を加速させ、質の高い発展を促進し、社会主義現代化国家の全面的建設に向けてよいスタートを切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分析：这里的“三新一高”，是十九届五中全会里最重要的理念，其中的新发展理念，中国人听得多了，知道是五大发展理念，但是日本读者并不能理解什么是中国人的新发展理念，所以一定要把信息补充完整。就像中国人听到安倍经济学的“新三支箭”也是一头雾水，必须把“提高工资增加财富、依靠中小企业拉动出口、借助‘智慧’创造财富”三条信息给全。

3

原文：分层分类加强对农村低收入人口常态化帮扶，确保不发生规模性返贫。在西部地区脱贫县中集中支持一批乡村振兴重点帮扶县。坚持和完善东西部协作和对口支援机制，发挥中央单位和社会力量帮扶作用，继续支持脱贫地区增强内生发展能力。

译文：農村低所得層にレベル別・分類別の恒常的サポートを強化し、大規模な再貧困化が起こらないようにする。西部地区の貧困から脱却した県のうち一群の農村振興重点サポート県を集中的に支援する。東部・西部地区間の連携や「対口支援（ペアリング支援）」の仕組みを堅持し充実させ、中央諸部門と民間の支援の役割を果たし、貧困から脱却した地区の内生的発展能力の向上を引き続きサポートする。

分析：“对口支援”一词翻译时必须加个外来语，补充一下印象信息，才能让读者明白大致含义。

二、党政文献翻译的现实问题和解决思路

（一）

党政文献翻译的最大现实问题

不可否认，目前党政文献翻译存在一个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就是“宣示”翻译需要“宣传”翻译来互相配合。所谓宣传翻译，就是类似于《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中国关键词》这样原文内容就带有一定的可读性和对外性，传递中国人对世界是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办、怎么处的观点看法，实质上是介绍中国人的理念和价值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讲好中国故事，没有中国故事的“宣传”翻译，单纯的“宣示”翻译效果不会好。

比如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的“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这句话，总理一出口立刻引起全国热议，人民大会堂现场也爆发出热烈掌声，但这句半文半白的话在对日传播时波澜不惊，原因就在于没有事实作铺垫。我们都知道，“讲道理”是应该和“摆事实”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仅如此，“摆事实”还要在“讲道理”之前，我们经常说：“在大量的事实前面已无可辩驳”，就说明有时候“摆事实”甚至可以代替“讲道理”，但“讲道理”却无法代替“摆事实”。

拿“大道至简、有权不可任性”这句话来说，刚开始翻译们拿到这句话时，都感觉是在说“简政放权”，认为语出老子《道德经》，但是翻遍了也没找到“大道至简”这句话，最后成文时编了一个「大道は至りて簡（やす）し（道理は極めて簡単である）」、権力を持つ者はそれを好き放題に使ってはならない。人民網：権力を有する者は思うがままに振る舞ってはならない。但是一个月后，李克强总理亲自解释，说他的“大道至简”出自孔子的《论语.雍也》，这个“简”字不仅仅指“简政放权”，还指“居敬而行简”，就是政府要心念百姓、执政为民，放管结合、管到点儿上。很显然，他的解释一出，我们的“大道至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么多含义不是“道理很简单”这句话能概括的。借用黄小琥的歌词就是“没那么简单”，所以这句话的译文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很好的定论，我个人倾向于用「大道は至りて簡（やす）し（道理は極めて簡単である）、権力が適正かつ効率よく使われるべきである。」近几年来，类似这个概念的经典说法就是“放管服”改革了。比如，今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就提出：

“深入推进“放管服”改革，实施优化营商环境条例。“

「行政簡素化と権限委譲」「緩和と管理の結合」「サービスの最適化」改革を踏み込んで推し進め、ビジネス環境最適化条例を実施した。

放管服，偷懒的直译就是「緩和・管理・サービスの改革」，说看不明白也能略懂，但是随着受众意识的成熟，显然不能简单这样处理，必须掰开了把每个字的改革内涵说清楚。

现实情况是，我们往往急于输出概念，进行“宣示”翻译，而对于输出内涵的“宣传”翻译用力不足。经常是抛出“一带一路、两个务必、三严三实、四个全面、五大理念、六廊六路、七个有之、八项规定”等高度浓缩的概念，而每个概念又需要很多篇文章甚至很多本书来说明。可想而知，这样只输出概念的效果不会好，这就要求我们要把握好“宣示”翻译和“宣传”翻译的平衡。抢占舆论的制高点固然重要，但每一个概念都具备坚实的理论支撑更重要，只要是那些具备先进价值理念的东西，或者是与中国特色完美结合的正能量，传播出去就会掷地有声、而不是浮云一片。在那之前，我们的很多“宣示”翻译还只能停留在括号加注解释的层面。

● 翻译实例：

1

原文：面对新的任务和挑战，各级政府要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落实全面从严治党要求。加强法治政府建设。坚持政务公开。

译文：新たな任務と課題を前にして、各級政府は「四つの意識（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一致意識）」を強め、「四つの自信（中国の特色ある社会主義の道・理論・制度・文化への自信）」を固め、「二つの擁護（習近平総書記の党中央・全党の核心としての地位を擁護し、党中央の権威と集中的・統一的指導を擁護すること）」を徹底し、自覚を持って思想的・政治的・行動的に習近平同志を核心とする党中央と高度の一致を保ち、人民を中心とする発展思想を実践し、政治的判断力、政治的理解力、政治的執行力を不断に高め、全面的な厳しい党内統治の要求を貫徹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法治政府の建設を強化する。政務公開を堅持する。

分析：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每个词语都需要解释。

2

原文：优化和稳定产业链供应链。继续完成“三去一降一补”重要任务。对先进制造业企业按月全额退还增值税增量留抵税额，提高制造业贷款比重，扩大制造业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投资。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实施好产业基础再造工程，发挥大企业引领支撑和中小微企业协作配套作用。

译文：産業チェーン、サプライチェーンの安定と改善を図る。「三つの解消、一つの低減、一つの補強（過剰生産能力の解消、過剰在庫の解消、過剰債務の解消、コストの低減、脆弱部分の補強）」の重要任務に引き続き取り組む。先進的製造業企業を対象に増値税の増加留保税額（2019年3月末の残価と比較した場合の当期増加分）を月ごとに全額還付し、製造業向け融資の割合を高め、製造業の設備更新と技術改良への投資を拡大する。産業チェーン、サプライチェーンの自主・制御可能の能力を強化し、産業基盤再建プロジェクトをしっかりと実施し、大企業の先導的・支柱的役割および中小・零細企業の協力的・統合的役割を発揮させる。

分析：“三去一降一补”需要补充说明。

3

原文： 面对历史罕见的冲击，我们在“六稳”工作基础上，明确提出“六保”任务，特别是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以保促稳、稳中求进。

译文：これまでになく大きな影響に直面し、われわれは「六つの安定（雇用・金融・貿易・外資・投資・期待の安定）」の取り組みを基礎に、雇用・民生・市場主体の保障をはじめとする「六つの保障」の任務を明確に打ち出し、これらの保障により安定を促して、安定を保ちつつ前進を求めた。

分析：“六稳”一词同样需要补充说明。

 我们的“宣传”翻译还不到位时，很难出现类似于“特区”“改革开放”这样的概念话语输出。

（二）

党政文献翻译中现实问题的解决思路

必须配合做好“宣传”翻译，在政策文献“宣示”翻译的投入基础上，加大讲好中国故事的“宣传”翻译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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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们讲“依法治国”，十八届三中全会所有的文件从各个角度阐释这个事，我们作为职业译者也全文翻译了这些文件，但外国受众依然不能理解中国人对待法律到底持有什么样的态度。2014年之前，“依法治国”常年在提，现在提有什么意义？在这种情况下，空泛地讲道理不如输出一部电影有效果。比如，2015年上映的一部电影《烈日灼心》，拿了上海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男主角，引起了海内外的广泛关注，里面有一段精彩的台词：“我很喜欢法律。我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地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这样的电影其实就是在输出现代中国人关于法律的价值观，可以说真正做到了传播的最高境界—润物细无声。其实我们自己一开始也犹豫过，“依法治国”是处理成「法によって国を治める」还是「法に基づく国家統治（ガバナンス）」，2014年以前，依法治国一直都是「法によって国を治める」，但是这部电影显然比我们更理解“依法治国”所传达的理念。前者是“权杖”“法器”，与其叫“依法”不如叫“以法”；后者是底线思维，说明法律是维护社会长治久安的“稳定器”“重器”。

大家可能注意到了，治国的译法也有了变化，以前是“国を治める”，现在是“国家統治（ガバナンス）”。其实这是我们为了和2013年以来“治理”一词的应用相统一而特意做的改变。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国家統治（ガバナンス）体系・統治能力の現代化を推し進める」。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就是在强调用“治理”区分以往的“管理”，体现出一种“全面掌控、抓大放小”的新思路。网络上关于“管理”是如何上升为“治理”的研究文章连篇累牍、汗牛充栋，有说管理是自上而下单向的，而治理是效果至上、注重反馈从而达到双向互动的；也有说治理是更加重视并将有效发挥社会组织及社会团体作用的。从翻译的角度讲，文件中使用的“治理”一词来自于英语“governance”的译文，以往更多的是用在企业，比如“corporate governance”，日语译为汉字形式“企業統治”或者外来语形式“コーポレート・ガバナンス”，中文译为相对抽象的“法人治理”或者更为具象的“企业管理”。但是我们知道，行政管理与企业管理存在着很大的不同，企业管理不仅是按照企业的章程、规则、制度进行内部监管，还要体现在激发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力上；而行政管理则更多地体现一种底线思维，特别是李克强总理在多个场合反复强调：政府在管理中要做到“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即禁止。”而我们所说的“治理”（国家层面）很显然要超越并包含 “管理”（行政层面）之外更高层面的意义。包括党将自己的主张通过法定程序上升为国家意志。而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其宗旨就是一切为了人民，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其主张在很大程度上当然是要激发全体人民建设国家的热情和活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宏观的国家治理与微观的企业管理有一定的相似性，因此在翻译“治理”时，我们摒弃了日语里意思较为狭窄的“管理”，而是借鉴了“法人治理”的说法，选择日语汉字“統治”加标注片假名“ガバナンス”的方式，最终创造性地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译为“国家統治（ガバナンス）体系・統治能力の現代化”。「法に基づく国家統治（ガバナンス）」体现了国家治国理政的主观能动性。

所以我认为，未来的翻译定性就是比拼价值观的输出，着力的重点也在于“宣传”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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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翻译将从第三方服务转向人工智能与人脑智能合作新业态的趋势。目前我们国家的企事业单位已经很少聘用专职翻译了，随着翻译市场的逐步完善，很多第三方服务型企业已经基本可以解决对外交流时的翻译需求。而且成本也比专门安排翻译岗位要便宜。从翻译公司的角度讲，他们对翻译也是散养式的，几乎就是个中介的作用，中间缺少市场评估、专业定价、事后跟踪等环节。如今除了党政文献翻译等少数需要把握政治性的翻译门类外，专职翻译正在逐渐减少，翻译越来越像电脑操作、汽车驾驶一样，成为一项辅助技能。这些也确实是实情，2021年全国两会，有政协委员提出，建议“在义务教育阶段，英语等外语课程不再设为与语文和数学同等的主课，增加素质教育课程占比；不再将英语（或外语）设为高考必考的科目；禁止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参加非官方的各种外语考试。”

那么是不是应该这样呢？我还是保留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即便人工智能翻译时代的到来，党政文献翻译也不会像“自来水”一样拧开龙头就流淌出来。我之所以强调前面那两条原则，就是要说明党政文献翻译工作者，必须自身即是理论水平高、政策把握准、知识结构完整、熟悉现实情况、深谙彼此话语体系、语言能力和学习能力突出的综合“多面手”，新技术手段终归只是提升党政文献翻译活动效率的辅助配置。越是“数据”多、“算法”精，越需要把握好讲政治与讲效果的平衡，对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来说，难度的层级没变，但是角度变了，也就是说，翻出来的难度减小了，但是翻得好的难度加大了。相应的，了解中国实践容易了，但理解中国实践背后的中国理念越来越难了。因为到了价值观层面，需要把握的平衡不是靠数据和算法算出来的，而是靠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赢得来的。

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还要通过“宣示”翻译，更多赢得数据这一网络空间全球治理国际话语权的“基本面”。只有构建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又让更多国外受众听得懂、听得进、听得明白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并以此为基础，借助多语种语料库、术语库、知识库及翻译平台建设，占有数据化世界中更多的市场份额，才能使网络空间中倡导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等正能量数据信息越来越多，而散播零和博弈、你输我赢、赢者通吃等利己主义数据信息越来越少，从而为在网络空间中弘扬积极正面的价值取向创造有利条件，促使互联网真正成为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更好造福人类的驱动力。

同时，我们还要通过精进“宣传”翻译，赢得“算法”这一网络空间全球治理国际话语权的“生命线”。只有加强互联网受众研究，进一步凝炼他们感兴趣、易理解、好接受的中国方案与东方智慧，使算法在进行数据挖掘时，更多地将中国原创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设定为关键词，并通过语法、词法、修辞分析等，建立正向模型，向受众提供相应的数据，以抢占互联网世界算法竞争的制高点，并牢牢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更具时代性和先进性的价值导向驾驭算法，才能将更多优秀的网络信息产品精准推送给受众，从而既从量上不断提升来自中国等发展中国家的信息份额，又从质上不断优化这些信息产品的国际表达，从而全面提升国际舆论引导能力，赢得网络空间全球治理的国际话语权。

一家之言，仅供大家参考。

作者：范大祺（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对外话语创新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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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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