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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0x003E:​大学生要听课吗?

落日间 2021-04-03



作为马上就要考大学最后一门考试的大学生

我没资格代替所有大学生作答,

也没资格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分享感悟

但我有绝对的资格

言说自己的感觉



我仿佛有点毛病。


一般的课上,我总会多带一本书或者是某些东西去才会安心;或许这在高中高考复习的时候就初露端倪,老师讲数学我看语文,老师讲语文我看法语,老师讲文综我看数学。


而在大学的课上,


我需要很诚实地说,大部分的课我都没听。


似乎是精力过剩?


除了少数老师讲的少数课能够带我进某些玄思地状态,聚精会神地聆听,大部分老师讲课的时候,我需要一边打王者荣耀,老师讲课的声音才能进入我的耳中;当然或许除了一个全新的领域的打开的时候有大量全新的名词需要被记录,很多时候记录反倒只是让我有事可做,不至于无聊。


| 印度佛教思想 |


曾以为我是为了知识的积累,所谓为了更加规整而换用了电脑记了一段时间,结果却十分焦虑,才想起我写的笔记其实从来不会重看,所以它们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的一种伴生的行为,以及对于购买的本子的尊重与留下痕迹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积累“知识”,因为现在的我从来不觉得那些就是“知识”。


| Moleskine的本子! |



有些人觉得“不听课就不是学习”,那正是一种特别简单化的思考。

就像是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中,不能像自己的姐姐们那样,说不出花言巧语的小女儿,被老眼昏花的李尔王觉得“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不爱自己”,于是和她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学现卖*1)


我奇怪地认为


那些觉得“听课就是努力学习”的人才是不爱学习的人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对于劳动有一段非常棒的论述(现学现卖*2)


让我们把 “劳动” 换成 “学习” , “工人” 换成 “学生”


那会得到一段很酷的话


学习的外化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首先,学习对学生来说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他的本质;因此,他在自己的学习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因此,学生只有在学习之外才感到自在,而在学习中则感到不自在,他在不学习的时候觉得舒畅,而在学习的时候就觉得不舒畅。

因此,他的学习不是自愿的学习,而是被迫的强制学习。因此,这种学习不是满足一种需要,而只是满足学习以外的那些需要的一种手段。学习的异己性完全表现在: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停止,人们就会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学习。 

[ 异化劳动与私有财产 ]


丝毫没有违和感。


如果要我总结大学的学习经验,就大概是


在不想听课的时候不听,不想学习的时候不学;只学想学的东西,随意应付不想学而必须学的东西,认真对待不必须学但是我想学的东西。


让我坐在教室里听着我完全不喜欢听着就头皮发麻的老师讲课,

我会觉得窒息。

相较之下我更愿意去图书馆读上两个小时的书。


话说如果读书能够听那些作者的讲话,能够自如调整自己与他的对话速度,在其中感受到快乐与确切的教益,我又何必上课受折磨?


在这种情况下,

倘若我觉得老师讲得烂,我想自己去读书,那这是热爱学习还是不热爱?

倘若我觉得如坐针毡,在教室虚度了2小时*18周=36小时的时间,我会不会后悔死?



这是对于课程与老师的鉴别能力。


即便是中国伟大的翻译家和历史学家何兆武先生那里,

在中国最好的大学——西南联大那里,

就如他所说


“我们那时候可真是自由,喜欢的课可以随便去听,不喜欢的也可以不去。姚从吾先生的课我就不爱听,他教历史系的专业课,可我一直都没上。政治系的张奚若先生,他的西洋政治思想史、西洋近代政治思想史两门课我都没有选,不参加考试,也不算学分,可是我从头到尾听下来了,非常受启发。乃至于现在,我的专业也变成思想史了。”(《上学记·丙》)



但今天的学生没有能那么简单。

这是整个时代的焦虑和躁动的学生的选择与道路的问题,

亦是老师的困惑与问题


葛兆光教授在复旦大学今日的毕业典礼上这样说:

我要说,所有的大学,而不是某一所大学,都越来越像培训学校了,四年的大学课程变成了照本宣科,校园越来越像职业培训所,老师和学生像签订了合同的甲方和乙方,学生交完钱,上完课,老师讲完课,大家一拍两散,陈寅恪所讲的自由之精神都被丢掉了,连加拿大学者所讲的,大学应该教授的是常识的课程,也被丢掉了……请大家原谅,我要说的是,我非常反感那些信口开河,哗众取宠,在课堂上灌水的老师,也为那些懒懒散散的学生感到可惜。


而昨天有位朋友做的推送方寸间 | 可视化的大学生忙碌日常

其中的话亦很打动人


有位老师问道

 “你们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把课堂当回事了。做pre做的不好,没有自己的想法,资料来源完全不可靠。然后你们台下的人也自己做自己的没有人在听。这个课还需要上吗?我讲了话之后从来没有一点反馈,没有任何人问我什么问题,又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评分时给我打低分,我看不到你们的反应! 你不想上可以不来啊,但是是你自己选的这个课啊?”

老师,这个年代和社会对我们要求太多了。这些要求慢慢变成欲望,变成大家所说的竞争力,变成自己以为自己在追求的东西。


所以忙。

不知道忙什么,


但其实一切很简单

我期待的大学,也是我努力完成的大学生活

就是何兆武先生所说的


“逃课、凑学分、窗外的聆听的日子,在西南联大做学生的那七年,是我一生中最惬意的一段好时光了。”



我要离开大学了,

但是我觉得我今生也不会停止学习

我在大学学到最重要的,

就是自学。


所以解决问题或许不像朋友所展望的,


“慢”


而是还要回到刚才的那段话,

“这种学习不是满足一种需要,而只是满足学习以外的那些需要的一种手段。”

实质在于目的和手段不匹配


我觉得或许我作为大学生,每时每刻当下在学习的时候,都应该自我反省下,我是只是想学而好学,亦或只是想要的是学分交换,在于想要拿到文凭,在于想要毕业。


其实要转变这样的一种学习的外在化其实或许很简单,





不在乎就好了

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就可以了哈哈哈哈哈

不在乎自己要学出个什么,

不在乎去换取什么就可以了










上面都是我胡说八道的

我还是很在乎成绩的

去复习西方史学史了

最后一场考试

不能不及格!












今天的彩蛋不大好读!

但好像偶尔学术一把可以骗收藏?


海登·怀特《元史学》读书笔记

早上中午读了导言和结语写的

明天西方史学史考试加油!









《元史学》导言/结语阅读笔记




1


就其叙述的味道来看,整个史学史的论述呈现出一种黑格尔式的味道。海登怀特将不同的历史叙事的方法与历史学家预构史学领域使用的语言规则——诗学/语言学上的话语模式,隐喻、转喻、提喻、反讽这样的四重模式分析中,将19世纪的历史学/历史哲学著作加以结构主义的分析与论述后构造出了一种所谓的“历史意识”。即如同其在序言中所说的“作为一种普遍性诗性语言的理论基础,它使我有可能描述这个被认为是闭合循环的发展时期中历史想象的深层结构。每一种模式都可视为一个话语传统之内的某个阶段或环节,经由转喻式或提喻式理解,最后转入一种对一切知识不可还原的相对主义的反讽式理解”



2


并且在这其中透露出一种循环论般的回环。正如19世纪历史意识的第一个阶段所试图克服启蒙运动晚期史学思想的危机之中展露出的那样,“吉本、康德等人以一种本质上是反讽的态度看待历史”,而经过了19世纪前三十多年前的“浪漫主义”、“唯心主义”“实证主义”学派的克服,以及第二阶段(1830年-1870年)史学大师们,米什莱、兰克、托克维尔等人对“实在论”的不同的对反讽的试图超克与解放,但最后在尼采、克罗齐那里又重新回到一种反讽式的自觉。“作为一个整体,历史哲学的演化终止于历史学在19世纪最后三十年所达到的同一种反讽情形。”



3

作为试图切入元史学领域的史学史著作,其内部有着一个全然悖论式的循环,这个循环是解释学的,也是美诺悖论式的。当康德在试图探索一种“哲学化的哲学史”的可能性的时候,他便提到这样的悖论,即“哲学史是这样一段特殊的历史,以至于若不事先知道本应该发生什么,以及本能够发生什么,就说不出其中已经发生的任何事。”,这种试图以合适地方法切入“解释学循环”中的史学史言说,必然要求着非常清晰的理论自觉。正如在其中译本前言开头承认的那样,“《元史学》是西方人文科学中那个’结构主义’时代的著作”,而正如他在诗学的预构层面所使用的是借助比喻理论(如借鉴了列维施特劳斯、本尼维斯特等人的语言学研究),在不同层面上海登怀特皆使用了许多不同理论,这种混杂地理论结构使得让他的著作看起来像是哲学著作,但我觉得其实际上依旧是“史学史”的作品,只不过这个“史学史”和通常意义上的历史编纂学或历史哲学都有很大差异。







4


此处涉及到史学史何以可能,即如何选择一种历史学的方法来论述历史学的历史。不得不说,海登怀特的视野很广、野心亦很大。他试图将历史哲学与历史学的作品皆视为同一,即一种贯通历史学和历史哲学的尝试——“我认为,严格意义上的史学和思辨历史哲学的区别只在于侧重点不同,而不在其各自内容上有什么差别……每一种历史哲学都包含了严格意义上的史学的要素,正如每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史学著作都包含了一种成熟的历史哲学要素。”海登怀特通过挖掘历史著作的诗学的风格以及意识形态内涵蕴涵来打通这两者后,他在某些意义上或许如同克罗齐将历史学比作哲学一样,在历史意识的意义上讲两者一同处理,正如他在述说十九世纪最后三十年重现的反讽情形中说的那样,与启蒙运动晚期不一样的地方,“复杂性体现在历史哲学中对它所作阐述,而知识的广度则体现在这一时代的历史学中对它的阐发。”所以无论是称呼它为史学史还是历史哲学都不合适,因为它要做的便是超越这两者的分离,但我终究还是会将其指认为含括了历史哲学的史学史的。





5


其理论和结构主义的方式在导言中说明的其实非常清晰,现梳理如下:海登怀特《元史学》的研究试图分析历史叙述中的显性层次与隐形层次之间的关系。首先显性层次中,用于解释材料的理论概念得以施展,而这样的解释的概念化层面可以分为原始要素(编年史、故事)、情节化解释(悲剧、浪漫剧、喜剧、讽刺剧)、论证模式(形式论、有机论、机械论、情境论)、意识形态蕴涵(无政府主义、自由主义、保守主义、激进主义)这样的几个层次;而这些层次的组合之间有其亲和关系,但是这并非是各种模式的必然组合,而是有一种辩证的张力,是的单个思想家关于该领域的概念获得了一种自我融贯的总体外貌,即著作的独特风格——而这种一致性的基础,便是其认为的隐性的,被视为语言基础的,一种诗性的、本质上是语言学的内涵,所以在此层面上,海登怀特借助了传统诗学与近代语言理论分出了“隐喻、转喻、提喻与反讽”这样的四种基本比喻类型,分别代表“两者间的相似”、“将整体还原为它的某一部分”、“共有特征的内在关系”、以及不同于前三种“朴素”的比喻的特殊比喻——反讽,“反讽本质上是辩证的,因为其代表着为了使言辞自我否定而自觉地使用隐喻”。




6


反讽的姿态十分特殊,在黑格尔、苏格拉底、梅洛庞蒂那里都显示出来,它是一种“元比喻式”的,它被海登怀特称作“意识的一个阶段,在其中语言本身那种成问题的性质已经被认识到了。”并且“在反讽中,修辞性语言折返自身,并带回了自身的潜能”。因为海登怀特实际上在一个循环式的历史意识的维度上展开,所以正如他在结语中所说的那样,他可以将目前的历史学置于历史意识发展一般过程的某个特定阶段,他将福柯、海德格尔等人将其作为职业历史学反讽态度的可能的替代品,并且概念都是以隐喻、转喻、提喻的模式构成,都有自己的解释策略和独一无二的意识形态蕴涵,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基于道德或美学的理由。



7


在他看来反讽的历史学姿态并不是某种无力感亦或是十分悲观的不可知论的终点,而更是在承认它的存在的情况下,可以为超越它提供基础,而实际上反讽只是关于历史的诸多可能观点中的一种,而其他每种观点都在诗性的或道德的意识层次上有其自身存在的很好的理由,在这样的如同彩虹一样四周皆有理由和独特光辉的光谱中,史学家和历史哲学家将自由地对历史进行概念化和理解,用与自己最相符合的意识模式来阐述历史过程的叙事,历史意识将要敞开它的熊辉,重建与诗学、科学和哲学的宏大关怀的联系,而最终似乎在这样的如同阐释学一般的辩证法中,回到柯林武德喜欢说的“人们以何种方式写作或思考历史,最终取决于他是哪种人。”以及,在这个意义上的,真正地,如康德年老所言“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地构想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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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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