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美国思考创新的三个维度：风险，全球化，创新地理学

原创 2017-08-22 学术plus 学术plus

本文节选自2017年4月，大西洋理事会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国际安全中心发布的报告《保持美国创新优势的战略架构》/ Keeping America's Innovative Edge。本文主要针对创新所面临的风险问题，对全球化的误读，以及创新的地理学三个方面，来看美国对创新这一战略的的深刻认识。

1. 创新霸主所面临的风险

美国始终是一个发明家国家，从本富兰克林和托马斯杰斐逊，到亨利福特装配线的颠覆性影响，再到互联网、个人电脑、全球定位系统（GPS）以及智能手机的产生。美国始终走在创新的路上。然而，这一霸主地位现如今却面临巨大压力，主要原因如下：

首先，自1945年，支持美国的特殊条件已不复存在。成为知识经济领域的全球领导者是所有政治领袖的首要大事，包括中国和印度的巨大新兴经济体。这些经济体的政府深知全球经济和地缘政治“赌注”中处于领先地位的国际竞争有多么激烈。

这一观察结果并非小事。国防科学委员会指出，“全球基础研究递增部分在美国以外进行。”超过51%的世界专利在美国境外申请。此外，美国私营部门研究的重要部分就是在海外子公司及其实验室进行的。

第二，现如今，美国似乎不太愿意投资创新来源，以及冒着依靠过去传统投资所带来的风险。需要注意的是，其他国家的兴旺并不意味着美国的衰败。美国保持着处于领先地位的组成要素，即拥有全世界前20所大学中的16所、拥有创业文化、大型且经验丰富的创业资本市场、从硅谷到波士顿的技术中心网络以及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等。创新是一个无处不在的词汇，包括五角大楼业已在硅谷设立办事处并任命了首席创新官。国防官员深知保持美国军事在技术上处于领先地位的重要性。

尽管存在这些优势，美国仍必须持续进行公共投资并带支适当的政策杠杆，以保持领先优势。政治障碍和对机构彻底失望致使联邦政府缩减在研究与开发（R&D）上、未能在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领域输出足够毕业生的教育体制上，以及能够破坏而非加强创新引擎的一系列挑战上的投资。

风险不仅仅体现在地缘政治上，还会带来深刻的社会经济问题。世界正在进入AOL前任首度执行官Steve Case所述的“第三波创新浪潮”。继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的崛起以及21世纪初期应用程序经济和移动变革的爆发后，全球将进入一个无所不在连通性进代。目前，一系列新兴转型技术将对国家及全球经济产生不低于20世纪90年代数字化变革的影响。这些技术包括人工智能、机器人、新型材料、3D或4D打印、大数据分析、纳米工程和制造工艺、生物技术以及量子计算等。总之，这些技术将对未来十年产生深远的影响，并改变医疗保健、教育、运输、金融、食品加工甚至工作性质。

2. 误读全球化

当人们对全球化的抑制日益强烈时，我们认为我们对全球化进行了错误的辩论。贸易是很重要的且将持续产生赢家和输家。然而，中心焦点应是美国如何为可颠覆国家和全球市场的技术改造作足准备。

遗憾的是，技术对就业和工资的影响在2016美国总统大选中并未来重点提及。而两个政党的主要候选人均将贸易作为万能的“恶人”。然而，根据统计数据，自2000年起美国绝大多数制造业失业（87%）并非因贸易导致，而是技术和自动化效应。展望未来，美国人应期待一种以技术为核心驱动力的全球化形式。事实上，这一情况可能已经既成事实。几十年来，美国制造业持续保持15%的国内生产总值（GDP），但美国劳动力比例呈下降趋势。

原因很简单：机器人和自动化制造流程使工厂能够在雇佣更少劳动者的情况下生产更多数量的产品。此外，这些流程还将使生产实现本地化并缩小全球供应链。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种制造流程将在诸多行业反复出现。美国将要如何重新考虑并将教育和职业技能与未来工作相结合？美国将如何利用社会保障体系安抚下岗人员？美国将如何扩大机会以使技术驱动经济针对妇女、少数人群体、贫困人群以及职业中期被迫下岗的劳动者等更具包容性？

3. 创新地理学

世界经济主要集中在全球各大城市中。

城市的基本特征、地域邻近也是一种伟大且持久的优点：在接近人才的地方居住和工作、能够轻易获得各种服务和基础设施、远远超出个人和公司成本等优势。创新人才可在城市中找工作、建立技能、对他人打交道、交流观点、造访科学研究机构（例如高校和实验室等）并为创业活动筹集资金。这里是公司建立并发展的地方，是通过发明创造获得财富的地方。创新的发展听起来象数座城市的成长历程：由于工业革命的出现，曼彻斯特、纽约、底特律、洛杉矶、帕洛阿尔托等等均在不同时期走在全球创新的最前沿。

图：创业风险投资（单位：百万美元）

从历史角度上来说，城市分为多个等级层次，最高级通常是最富有、最高产的城市，而最低级则处于二线地位。而技术驱动创新的经济地理学遵循这一模式。

美国的加利福尼亚海湾地区（包括硅谷）是目前为止最富有、最具影响力的创新中心。因为早在数十年前，这一地区已然成为全球创新中心，海湾地区现在就像是一个漩涡，通过绝对重力服务吸引人才、投资以及几乎世界每个角落的注意。然而，在海湾地区独自孤立时，美国许多城市也被定为一流技术中心，这些城市包括纽约、西雅图、波士顿、奥斯汀、博尔德丹佛走廊以及北卡罗莱纳研究三角区。另外还有其他不广人知的重要技术中心，例如洛杉矶、圣地亚哥、盐湖城、匹兹堡和华盛顿等。最后，美国拥有一系列小型但仍充满活力的技术中心，包括麦迪逊、威斯康星州和俄勒冈州尤金。

因此，国家的创新在地理分布上仍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加利福尼亚海湾地区、波士顿时和纽约占据全国80%左右的创业风险投资。这其中有50%的投资集中在硅谷。

让更多的城市以及更多公民参与到国家的创新机器开发中可帮助美国获得最大利益。通过在美国各州建立更多的技术中心来扩展繁荣周期对于未来的经济增长至关重要。经济地理学的发展历程表明，绝大多数技术中心将无法与海湾地区、西雅图或波士顿的霸主地位相抗衡，因此相关争议无关紧要。在这个逐步由科技影响主导的世界里，整个经济部门能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因此当务之急是彻底改造全国各地的当地和地方经济。铁锈地带的匹兹堡成功实现改造的最佳示例；底特律试图效仿。如果不这样做，可能会使整个地区陷入衰退状态并耗空未来几年的美国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