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S】中国的科研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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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S】中国的科研经费

From 学术plus 学术plus 2019-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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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日，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更新了其专题研究报告《中国在引领全球科技创新么？》，从科研经费投入结构、创新主体、投资重点等方面，深入分析了中国研发经费（R＆D）的有关情况。现全文编译仅供参考。英文原版您可点击“阅读原文”。文章版权归原作所有，不代表本机构观点。

研发投入（R＆D）是创新活动的支柱。它支持新产品和服务的开发，这些新产品和服务有可能触及现代生活的各个方面，个人电脑、智能手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都是如此。在以技术为基础的全球化社会中，各国利用R＆D的方式，对其经济繁荣和人民生活质量有深远的影响。

几十年来，中国一直依靠制造业来推动经济发展，现在它必须与那些经济深植于创新型增长的国家展开竞争。而中国在成为新兴产业的先驱者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中国越来越把创新视为经济增长的驱动力。

几十年的快速经济增长使中国能够投入更多资源用于研发。根据世界经合组织（OECD）统计，中国的R＆d支出在1991年占到其国内生产总值的0.72％，当年其研发经费首次进入全球前10 。 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美国和日本，平均研发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分别为2.5％和2.7％。

（全球研发支出经费趋势图，截自原报告）

到2015年，中国的研发经费已经飙升到GDP的2.07％。这种转变部分受到政府措施的推动。例如十二五计划（2010 - 2015年）将2015年的研发支出目标设定为GDP的2.2％。此后通过十三五计划（2015 - 2020年）强化了对研发的支持，北京到2020年要将研发支出占GDP的比例提高至2.5％。中国已经开始努力兑现这个目标，2016年其研发支出达到GDP的2.1％。

考虑到研发的名义支出增加，这种增长更为明显。中国的研发支出从1991年到2015年增长了近30倍：从130亿美元增加到3760亿美元。目前中国的研发投入超过了日本德国韩国的总和，仅次于美国。2015年中国的支出占全球研发支出的20％。预计到2020年中国将超过美国成为最大的研发中心。

经合组织划定了四个研发资金来源：商业，政府，来自外国投资（ROW）和其他资金。在发达经济体中，企业通常为研发活动提供主要资金。2015年经合组织国家的企业投入研发经费平均为62.2％。日本，韩国和台湾的比率均超过70％。

这一趋势也在中国得到体现，其企业融资占该国2015年研发总支出的74.7％（2,820亿美元）。然而中国并不是传统上一贯如此，1994年企业融资仅贡献了中国研发支出的32.4％。这种增长部分归因于企业数量的增加，据世界银行统计，全球证券交易所上市的中国企业数量已经从2000年的1000家增加到2016年的3000家。

与商业融资相比，政府的直接投资正在下降。从2000年到2015年，政府资助的研发比例从33.4％下降到21.3％。这使得中国的水平与美国（24％）和韩国（23.7％）相当，显著低于俄罗斯（69.5％）和墨西哥（70.3％）。

随着中国政府实施旨在强化政府主导型的创新政策，这一趋势可能很快会转变。2015年北京推出了“ 中国制造2025 ”，这是一项提高重点行业制造能力和技术创新的计划。为推动这一计划，启动了901个政府指导基金，目标是筹集3470亿美元，帮助减轻中国企业研发资金的负担。同时为了进一步激励研发投资，企业也在减税措施上获得了收益。

由于对跨境资金流动的限制，境外投资只占中国R＆d融资的很小一部分（0.74％）。这一比例远低于美国（4.7％），与东亚其他国家相当，包括韩国（0.75％）和日本（0.48％）。但这些数字并不能反映跨国公司在中国本地设立的研发中心的作用。如苹果就宣布在中国开设四个研发机构，而这只不过是中国境内运营的超过1500个外国研发中心的其中之一。

研发资金的使用也是需要考虑的，经合组织划定了研发基金资助的四类主要对象：政府，企业，高等教育机构和私人非营利机构。这些创新主体的数量因国家而异。就中国而言，私人非营利组织在研发领域的份额实际上并不存在。其他三个用户分析如下。

中国的研发活动中76.8％

是由企业进行的，高于美国

过去几十年来，北京一直致力于推动企业在促进创新方面的作用。这项努力在国有企业加强研发能力方面有目共睹。如在1999年将22,000多个政府实验室转移到国有企业。这一举动促成了中国公司追求研发的数量显著增长。1991年中国所有研发活动中仅有39.2％是由企业进行的。到2015年这一数字已飙升至76.8％，高于美国（71.5％）和经合组织经济体的平均水平（69.1％）。

国有企业使得中国企业利用研发资金的方式变得复杂。据中国国家统计局数据，2016年国有企业和混合所有制企业占开发占比66.8％，民营企业占33.2％。

尽管如此，私人公司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自2011年以来，私营企业的研发比例增长了12％。阿里巴巴和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在2016年超过中国国有石油公司，成为中国上市公司中最大的两家研发投入者。像华为这样的私人控股公司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016年华为在研发方面花费了大约110亿美元，超过苹果和强生等美国公司。这种转变对中国来说是充满希望的，一些研究表明私营公司与国有企业相比，更愿意将其收入的较高部分投入研发，并且往往可以获得更高的财务回报。

2015年中国政府使用的研发经费占总支出的比例为16.2％，与美国（11.2％）和德国（14.1％）等发达经济体相似，明显低于俄罗斯（31.1％）和墨西哥（37.8％）。以名义价值计算，2015年中国政府使用的研发经费为661亿美元，高于世界其他任何国家。政府使用的研发经费促进了举世瞩目的技术进步，特别是中国国家航天局取得的技术进展：天宫2号空间站和“墨子号”量子卫星（它是世界上首个同类卫星）就是两个典型。

关注毕业生就业胜过关注科研，

不善与工业界合作，

阻碍了中国大学的创新。

高等教育机构获得的研发资金只占很小一部分，在1991年至2015年期间其研发用量仅为9.4％，远低于日本（13.5％），德国（17.2％）和芬兰（19.9％）。加之关注毕业生就业率多过关心科学产出，阻碍了中国大学的创新。

中国的企业和大学之间缺乏联系，这显著的限制了知识转移和成果转化。虽然这种关系难以量化，但泰晤士报研究了大学如何与工业界合作研究，指出2016年“美国6％的出版物是学术界和工业界合作的产物，而中国只有2.7％ ”

通过考虑研发活动的行业分类，可以得到更多发现。政府官方数据显示，计算机和通信制造业吸引了来自政府，商业和学术机构的大部分资金，2016年总计约280亿美元。这种专注为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等突破性技术铺平了道路，也导致了在利基市场的商业成功。

据报道中国无人机制造商大疆控制了全球无人机市场的70％。中国也是监控技术的领导者，杭州海康威视数字技术控制着全球20％以上的市场份额。据称它的新产品，具有面部识别功能不仅可以识别已知的人，还可以估计陌生人的年龄种族和性别。海康威视的产品已出口到包括英国和美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已被这些国家的私营企业和地方政府使用。

对于投资重点，可以通过其预期产出将研发分为三个领域：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实验开发（Experimental Development）。下表列出了这些领域的定义。

北京一直将其研发资源的最大份额投入实验开发，根据经合组织的报告，从2000年到2015年平均约为80％。这促成了“ 工程导向 ”的产出增长，使其更容易使制造商能够快速将产品和服务适应国内市场。中国对实验开发的偏好远超其他主要经济体。像美国和日本这样的创新强国在实验研发方面的投入在60％左右。

中国对“实验开发”的偏好

远超其他主要经济体。

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方面的研发投入对于发展新的科学思想和尖端技术至关重要，中国与其他主要大国相比滞后。2000至2015年间中国的基础研究平均占比为5％，而应用研究的比例则从16.9％下降到10.8％。同期美国将17.8％的研发经费投入基础研究，20.5％投入应用研究。

中国正在推动强化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习近平主席在十九大讲话中特别强调要“加强基础研究”，而麦肯锡在2015年的报告中指出，监管障碍、知识产权保护不足、政府资金效率低下以及私营部门参与不足等问题，将会遏制中国的科技创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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