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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批评·斜目而视 | 《小丑(Joker)》

托德·菲利普斯 文艺批评 202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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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目而视



小丑(Joker)


又名: 小丑起源电影:罗密欧 / Romeo / Joker Origin Movie

导演: 托德·菲利普斯
编剧: 托德·菲利普斯 / 斯科特·西尔弗
主演: 杰昆·菲尼克斯 / 罗伯特·德尼罗 / 马克·马龙 / 莎姬·贝兹 / 谢伊·惠格姆
类型: 剧情 / 惊悚 / 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 加拿大 /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19-08-31(威尼斯电影节) / 2019-10-04(美国)
片长: 122分钟 / 118分钟(威尼斯电影节)




剧情简介




亚瑟是一个和母亲住在老旧公寓里,需要靠社会福利组织帮助,不断服用精神疾病药物的小丑。他想成为一个脱口秀演员,但并不成功。人们只是嘲笑他。因为同事给的一把枪,他被辞退了工作。在地铁上爆发式地犯下了谋杀案。虚弱在家的母亲有一天告诉他,电视上出现的那位风光体面的市长候选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溜进剧院,想要体面人的一个拥抱,却只是被打伤了脸。而那场谋杀,却被民众奉为壮举。他的世界,就此一点一滴地开始崩塌了。





预告短片







获奖情况



第76届威尼斯电影节  (2019)

主竞赛单元 金狮奖 

托德·菲利普斯


第7届美国化妆及发型设计工会奖  (2020)

电影类最佳现代戏发型设计(提名)

电影类最佳年代戏化妆(提名)





导演简介





托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1970年12月20日出生于美国纽约布鲁克林。美国导演、编剧、制片人、演员。


1994年,拍摄了导演处女作《仇恨》。1998年,参与执导了纪录片《Frat House》,该片获得了第14届圣丹斯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纪录片。2000年,自编自导了冒险喜剧片《哈拉上路》。2003年,编导了喜剧电影《单身男子俱乐部》。2004年,自编自导了动作喜剧片《警界双雄》。2006年11月3日,参与编剧的喜剧电影《波拉特》上映,由此获得了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改编剧本提名。2009年,执导了喜剧电影《宿醉》,该片收获了4.675亿美元的全球票房。


2010年11月5日,编导的喜剧电影《预产期》上映,该片获得了第13届青少年选择奖最佳喜剧电影提名。2011年5月26日,监制并编导的喜剧电影《宿醉2》上映。2013年,编导了喜剧电影《宿醉3》,该片获得了第40届人民选择奖最受欢迎喜剧电影提名。2016年,执导了喜剧电影《军火贩》。2019年,执导电影《小丑》。





精彩影评






《小丑》:一个事先张扬的玩笑



豆瓣·店长



《小丑》是一部严格封闭叙事的角色电影,所有或明或暗的灯光都照向Arthur Fleck,卑微的街头小丑,失败的喜剧演员,控制不住笑的精神病人。他经历了被街头混混和华尔街精英殴打,被同事陷害,被富人阶层无视,被政府抛弃,被自己最喜欢的喜剧主持人Murray嘲笑,最终选择了用暴力反击。在他的视线之外,他无心插柳的犯罪激发了整个城市针对富人和政府的暴乱,而小丑形象升华成为用暴力赢得存在感的精神符号。


《小丑》看待Arthur Fleck的方式,与他看待自己的方式是一模一样的:悲惨的受害者。Arthur是无过错的,错的是这个世界,而只要简单地把社会放在对立面,Arthur所有的痛苦都有了粗暴的发泄方向。这种过于简化的自怜是危险的,《小丑》直爽地打开大门邀请观众走进来共情,共情成功的观众能毫无顾虑地投身于Arthur的世界观中,但剩下的人却无所适从,失去了应有的落脚点,像是喜剧节目台下没听懂笑话的观众。



Arthur这样的受害者,在影片前三分之二中所关心的一切事物都很私人。不同于漫画中的小丑作为一个混沌的无政府主义形象存在,Arthur这个人物是去政治化去理念化的。所以当他坐上脱口秀的嘉宾沙发,开始作为一个代表替自己身处的阶级发言和指责时,中间感觉缺失了重要的一环。一个小丑枪杀三个富家公子哥就激发了整座城市的暴乱,这件事本身就是仿佛只会发生在漫画语境下的暴力事件,而Arthur在镜头面前的强行升华更是感觉没有根基。在Arthur的一次次杀人和一场场舞蹈之间,观众充分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却无法接收到他的想法。


或许存在感,是Arthur将自身行为与社会挂钩的动机。存在感是《小丑》若有似无的一个主题,Arthur所向往的是真正被人听见被人看见,所以Arthur才会指责社工不认真倾听,所以他才会憧憬舞台,幻想着自己在聚光灯下被Murray点名,才会为媒体的报道而兴奋,最终站上警车顶起舞。但这个主题并不十分明朗,导演似乎将笔墨更多用在了最浅显最吸睛的段落,重视情绪多过于理性。当然,他也可以说,疯子的行为不需要过多解释。社会的错是万能解药,精神问题也是。


……


《小丑》这样简单粗暴的阶级讨论,让人想回去给《寄生虫》多加半颗星。《寄生虫》比《小丑》更高明的点在于,富人阶级从始至终没有做过明显的恶,却仍然被暴力惩罚。“朴社长一家明明什么也没做错”的疑问就是在刺激观众思考阶级对立背后真正的原罪。


但《小丑》就非常轻松地让上流社会当了真正意义上的靶子。在《小丑》的一套逻辑里,主持人Murray被描绘成十足的混蛋,死不足惜,邀请Arthur上节目只是为了嘲讽他,但别忘了《喜剧之王》里相似人设的那位主持人冷漠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精神压力。Thomas Wayne,如果抛开他是我们敬爱的蝙蝠侠的父亲这一层关系,在《小丑》里就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政治家,会非常没水平地说出“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你们这些啥也没有的就是一群小丑”。《小丑》为所有这些血腥找好了理由,但却忽视了那群所谓的华尔街精英小子,被枪杀的时候也是和小丑们一样坐着肮脏的地铁。



《小丑》吊诡之处不只在于这场暴乱面对的对象,还在于这场暴乱的参与者。戴着小丑面具的他们面目模糊,不知道面具背后是真正绝望的底层人民,还是那些曾经在街头殴打Arthur的暴徒。Arthur在整部片子中,被各个阶层各个社会群体甚至各种肤色的人欺凌过,他本该谁的立场也不站,却在最后被简单地推崇为了仇富代言人。如果小丑的形象在他不知情或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暴徒们强行借用成了精神领袖,而他自己其实是只为自身利益犯罪不代表任何群体的个体,剧情可能还会更讽刺和有趣。



另一种模糊不清的处理还体现在对有色人种的态度。观众不可能不注意到这部电影中黑人女性角色,在公交车上对Arthur充满敌意的黑人母亲,公寓里忽视了他的温柔女邻居,从不认真倾听的社工,乃至最后可能被进了阿卡姆的小丑杀死了的工作人员,这些黑人女性都以对Arthur不够好的负面形象出现。这样的刻意设计背后,角色想传达的信息却模糊不清。《出租车司机》敢大胆展现主角的种族歧视,但《小丑》只浅尝辄止地放了一个微弱信号,转头去嘲笑侏儒。




这世间没有人是天生的小丑



时光网·梦里诗书


部分人认为《小丑》是一部极具煽动性的作品,认为它激起了人性的负面,但我却觉得这部电影恰恰相反,从第一个镜头亚瑟小丑装的泪水到其最终人性的泯灭,电影所一再反衬的其实是善,而整个哥谭市的沉沦更形成了一场生动的社会寓言,电影自觉最具讽刺的一幕是电影院外一群底层人民在举牌抗议,而电影院内一群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却看着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哄然大笑。



卓别林的《摩登时代》是一部讲述资本家对底层工人压榨与摧残的讽刺喜剧,而一群上流人士却只能肤浅的看到电影的笑料,充耳不闻影院外的抗议呐喊,这个社会的阶级对话其实已然就被彻底关闭了,底层阶级觉得富人为富不仁,上层阶级觉得穷人好吃懒做,阶级间被激化的矛盾最终就会如《小丑》中上演的这样,穷人将整个社会拖入万劫不复的暴乱,富人则会在暴乱中失去一切甚至是生命,没有谁能在这场阶级的灾难中得以幸免。


电影最后被众人环绕的小丑其实并非一个新秩序的建立者,而只是一个凄凉的受害者,那么谁又是他的加害者呢?是体制制度的缺陷,是事不关己的自私,更是人与人间关系渐行渐远的冷漠,毕竟,这世间没有人是天生的小丑。




暴力中的柔情——《小丑》



时光网·彼得葉


《小丑》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就只用一个主线,巨细靡遗刻划亚瑟这角色刻到出血,而且果断不走商业路线,一位原作是超级英雄故事中的反派人物,在电影里却一点都没有超级英雄/反派的色彩,它无比黑暗却也极其真实,亚瑟的遭遇,仿佛是不断割在我们身上的伤痕,让我们明明舒服坐着观赏却跟他一起喘不过气、心里越来越压抑,让自己难过的经历也突然跟随电影相映着。

 

而亚瑟为何能够如此令人动容?除了剧本够犀利之外,还因为演员瓦昆菲尼克斯本来就哀伤的眼神里,赋予亚瑟发出更多令人无法招架的悲鸣,精准到位的神演技,连皱纹、喉咙、嘴角、眉毛都在演戏,还有什么好挑剔?真要说的话,就是他即使画上小丑妆,依旧帅到连我都只好恋爱了,那个气场、那个气质、那个姿态,尤其第三次在楼梯上的劲舞,必定成为影史上的经典桥段。

 


《小丑》的格局小,是为了无限放大亚瑟的哀伤,也许编导可以加深贫富差距的对立感,或是描写更多小人物的辛酸来堆叠情感,但何必呢?光是亚瑟一个人还不够惨吗?《小丑》的暴力,不只在告诫大家,暴力永远只会产生更多暴力,也是导演陶德菲利普斯希望可以反过来呼吁,对生活周遭的人们多一份关心与良善,也许世界会更好。

 

因此《小丑》其实很温柔,在鲜艳饱和的影像里,虽然充斥无数仇视社会、道德破坏、人性瓦解的批判,但仿佛又能从中微微感受到亚瑟带给社会的一丝光明,让大家有一个看清世界的机会,尽管这份柔情充满暴力又伤膝盖。


本文原题为《下楼梯——<小丑>》




是疯子还是智者?



微信公众号·日刻


Arthur表面上是“不正常”的,这种“不正常”叠加在底层身份上,更激发周遭人的冷漠和恶。他穷困潦倒、内向、瘦弱,玩弄或嘲笑他,他都无法反抗,而其不合时宜的大笑、精神病身份以及常年挂在脸上的妆容甚至让人们的欺凌多了一份理由:我只是在处置一个疯子而已,有什么错?



这很难不令人想到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对疯子的重新审视。我们以为疯子不正常,但追溯疯癫史,会发现这很可能是文明进程造成的偏见。当西方文明以理性正身,同时将非理性作为对立面,不断将其边缘化时,疯子们集中受到迫害,用于控制穷人、罪犯和疯子的禁闭所也在17世纪大量产生。而当禁闭所消失后,18世纪以来用于进一步控制疯子的精神病院和相应的知识体系建立起来。从前在禁闭所中尚且能相对自由的疯子,在精神病院中只能面临监视,被迫缄默、自我审查,以宗教或道德之眼审视自己。用于治疗的心理学也后续出现。于是疯子被文明进程一步步地“控制”住了。 但在早期,文艺复兴时期及后续少许的文学艺术中,疯子却被视作能道出真相的神秘化身。他们反而是智者,审视着自以为获得知识和理性的人。所以到底什么是理性与非理性、正常与不正常?


Arthur正令人重新审视疯癫。他的境遇很典型:Arthur身边的穷人,包括同为“不正常”类别的侏儒尚且能作为廉价劳动力被资本家接受,可作为疯子的他只会被视作麻烦而一步步排挤。当Arthur在心理咨询师面前倾诉却得不到回应时,除了咨询师同样是容易被抛弃的底层而难以共情的原因外,我们也同样看到了面对“疯子”时,咨询本身难以充当救助之道的尴尬。



但当被摧残至“重生”的Arthur在演播室里直指社会的压抑和矛盾,当他苦笑着说“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喜剧”时,我们并不认为他不正常,反认为他是道出真相的人,是反衬周遭不正常的正常人。他的每一次翩翩起舞和不合时宜的大笑,都代表某种跳出世界秩序之外的神秘力量。


本文原题为《小丑的疯狂会成为

极右势力的精神旗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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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 法国梧桐

图源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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