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品 | 美国的樊胜美能否逃出亲情漩涡?
18
星期五
2017年8月
美国的“樊胜美”,她会否摆脱原生家庭的动荡,逃出“亲情”漩涡?
一日一签
“作为一个30岁的女人,没有一分钱存款,哥哥结婚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还贷也是我,连生孩子的钱都是我出的。”
这是蒋欣在电视剧《欢乐颂》里饰演的樊胜美说的一段令人心疼的台词。
本是貌美如花的女孩,却偏偏生长在重男轻女的贫寒家庭,工作后赚来的钱全填了家里的无底洞。蒋欣以精湛的演技,将樊胜美这个美丽复杂、仗义,骨子里高傲的女性角色刻画地惟妙惟肖。
这是中国的樊胜美,其实,美国也有“樊胜美”。有一本书《守护故事的人》,对女性角色的塑造尤其鲜活。
活在过去的萨拉,像卡门一样美丽、狂野、机敏的默伦琴女孩,被时代所不容,被亲人所遗弃,但她却终于信仰和内心,勇敢的去改写自己的命运。然而活在当下的简,却没有那样的勇气,《今日美国》介绍故事时是这么写的:
当简找到神秘手稿的作者后,她几近疯狂的想知道故事的结尾,她未预料到作者所写的故事再次把她卷入漩涡,或者说那个她曾历尽艰辛想要摆脱的,充斥混乱、冷漠、暴力的偏远地区家庭。
原生家庭的动荡和她在城市中所重塑的自我身份及生活相互碰撞,令读者不仅同情她在希望、绝望和被动接受之间的踌躇。
都说可以通过女性在一个国家的地位检验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但即使在当代美国,依然有文明难以照亮的死角。简的母亲在她童年时离家出走,她在困境中长大,终于可以逃离家庭独自去纽约打拼,看似风光,却要用卑微的收入为整个家族的债务买单,像极了《欢乐颂》里的樊胜美。最终,她会否逃出“亲情”漩涡?
被当成提款机的女孩
院子那头,一个像极了科拉尔·瑞贝卡的小淘气,躲在床单后面偷偷瞧了一眼,另一个女孩,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快步走出几步,歪着头看着我。
“迪迪?”我猜测应该是她,她的小妹妹此时也走了出来,迪迪立马伸出手来阻止她继续靠近。这动作看起来如此熟悉,就好像已经印在了我骨子里的——这是一种迅速的保护本能,存在于缺乏安全感,对任何事都没有确切把握的兄弟姐妹之间。我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竟会与我们小时候如此相像。看着她们我不禁神伤。她们身上穿着酒红色棉布质地的旧衣服,是手工缝制而成,但并不合身,拖到了小腿下方。不用怀疑,这已是她们最好的一套装扮。一头鬈发编成两股法式麻花辫搭在脑后。
这时,我妹妹从前门走了出来,尽管午后的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她还是抬起手挡在了眼睛上方。她来到门廊边上,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一步,停一下,走一步,又停一下。
“我的天哪!珍妮·贝丝!真是你!”
科拉尔·瑞贝卡在枯黄的草地上奔跑起来,带动裙摆在她脚踝周围旋转,她光着两只脚,张开的手臂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进屋之后,两个小姑娘便偷偷地打量起我来了。有那么一会儿,对话进行得相当愉快,光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屋子里十分安静,只有科拉尔·瑞贝卡和孩子们在家里。
科拉尔·瑞贝卡和我各自端起杯子喝茶,当笑声逐渐散去,我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妹妹出言打破了僵局,摆出一副愉快的表情说道:“玛拉·黛安很快就会过来。我知道她会想要见你。”
我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感觉冰冷严酷的现实已经堵住了我的后路,“我没办法寄钱给你,科拉尔·瑞贝卡。我刚换了工作,新公司的薪水还没发下来……我真的没钱可寄了。”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眼眶变得粉粉的、水汪汪的,露出快要哭的迹象。她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见,“可你不是赚了很多钱吗,珍妮·贝丝。你有份了不起的工作,什么东西都不缺。”
我心里很难受。我应该怎么做才对?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我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听我说,实际上,我现在已经是负债累累了,这太荒唐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纽约的生活成本非常高,即便只是住在像我那样的小公寓里。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各种开支几乎花光了我所有薪水,再加上……”我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能对我妹妹说出这种话?她和我的处境完全相同,甚至比我还要糟糕,她还得操心自己的孩子。
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揉搓着额头,试图用指尖厘清脑中的思绪,从而找到更合适的表达方法,然而这种方法根本就不存在。最后,我只好一股脑全说了。“每当我准备开始还卡债的时候,就会有信寄过来,告诉我谁谁谁又将遭遇什么灾祸。”实际上,除了问我要钱的时候,从来就没人写信给我。这话我没说出口,我也不会说出来。但我们俩心里都明白。
她把手从茶杯上拿开,搭在塑料贴纸的桌面上,互相揉搓起来,“我明白了。”潜台词就是:但是玛拉·黛安不会明白,爸爸也不会明白。
“我很抱歉。”
“我知道。”她慢慢地深呼了口气,瘦削的肩膀突出来,像衣架似的撑着毛衣,“我知道你是爱我们的,珍妮·贝丝。我真的明白。”她垂下浅色的睫毛,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嘴边长长的木偶纹直往下流。妹妹今年才二十七岁,可看起来已像是奔四十的人。这个地方、这种生活方式,正在逐渐压垮她的身体,耗尽她的精力……
一辆铁锈色的旧卡车嘎吱嘎吱地开进了院子里,使我们无须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下去,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也再没什么商讨的空间了。
“你不要和玛拉·黛安说这些。”科拉尔·瑞贝卡紧张地告诫我。
不过,从玛拉·黛安僵直的手臂和坚决的步态来看,她显然已经做好了前来作战的准备。
“我同她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她根本就不会听。”
“她是听不懂。”科拉尔·瑞贝卡忧伤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其实是知道的。她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么扭曲。
玛拉·黛安衰老得十分厉害,要不是她那双蜂蜜似的浅褐色眼睛,我大概都认不出她来了。
原来的棕色头发变暗了,几乎成了黑色,紧紧地拢起来扎成了一根辫子,如同她那下垂的嘴角一般严肃。她的脸好像有些肿,重重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边。总体而言,她看起来疲累不堪。她原本就长得很像祖母,如今的相似度简直就到了吓人的程度。我仿佛看到了祖母常年摆在脸上的那副表情——愤怒、厌倦、极不耐烦。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跨进门里。她已经生了四个孩子,如今又怀上了一个,体重也因此增加了不少。
“还真是你。”她接连眨了几下眼睛,要么表示她差点没认出我来,要么表示她完全没想到科拉尔·瑞贝卡在电话里所说的话是真的——简回来了。
玛拉·黛安双唇紧闭,唇边现出许多道细纹。我脑海里回想起无数次姐妹相争的场景。玛拉·黛安与我之间,很少会有好言相对的时候。
“你拒绝了她。”她转过来面向我,“你跑到这儿来,让她开口求你,就只是为了好玩,能够当面拒绝她是吧。真是的,亏科拉尔·瑞贝卡还一直对你那么亲切,总是事无巨细地把近况全告诉你,尽管你对这个家其实一点也不关心。你可以省省工夫了,科拉尔·瑞贝卡。她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家人。她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帮忙,只是想来尽情地嘲笑我们。”
我紧咬着牙关,感觉牙根都要开始松动了,“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工作。我在镜面湖调查一份出现在我桌上的书稿。”
她脑袋一偏,脸颊绷紧,仿佛被我掴了一巴掌,“听听,你听听,了不起的傲慢小姐。这么说,你还同谷里那群疯子玩到一块儿去了。你应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莫茂·莲娜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的。你一直和妈妈很像,在她离开之前,就已经沾染上了她的种种恶习。”
我紧紧抓着椅背,感觉眼珠鼓得都要掉出来了。我想,某种程度上而言,玛拉·黛安反而帮了我一把。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铺下了一颗垫脚石,使转身离开变得不那么困难。
“你这个自私鬼,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我内心中那部分对这个家庭尚存一丝温情的自己,一直以来被一个事实搅得非常痛苦——为什么这个只会指责我、为我定罪的家庭,在问我要钱时却一点也不含糊?
“玛拉·黛安,你说得太过分了!”有个温暖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意识到是科拉尔·瑞贝卡的手揽在了上头,“我们不是那样想的,珍妮·贝丝。我们很感激你为了帮助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
“呸!”玛拉·黛安愤恨地说,“别再费劲安抚她了。她不过是担心自己没有闲钱注射肉毒素,或者不能多买一件像她身上穿的那样的花哨衣服。她本就应该感到内疚。亲人之间相互帮扶,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要帮到什么时候?!”我朝她逼近一步,“我还要为你们的生活埋单多久?还有爸爸,现在连埃维·克里丝汀和她丈夫也到农场去了是吧?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去找份工作?农场那点收入从来就不足以谋生。你明明知道,你们通通知道。”
玛拉·黛安鼻子气鼓鼓的,皮肤变得潮红起来,“我们家在那块地里已经干了一百五十年。我们赚的都是辛苦钱,可不像你似的,跟随罪恶本性的指引,就和妈妈一个样子。行啊,只管把我们抛下,像她当年所做的那样。门就在那边,你走吧,然后再也不要回来。”她站到一旁,让出一条畅通的外出路线。
“别说了!”科拉尔·瑞贝卡痛哭起来。
上文摘自《守护故事的人》
延伸阅读
《守护故事的人》
丽萨•温格特 著
段琳 译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酷威文化
2017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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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理由:该书以女性成长为主题,融合了历史,种族和传说等元素,既温暖人心又能让人充满勇气。书中一份神秘的书稿联系起四段不同的人生,充满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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