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房探望郁友也是自救的一种方式
周末跟着小白一起去了位于闲林的省立同德精神卫生科住院部(浙江省精神卫生中心)去看望郁友涓涓细流。
就在上个月的5月21号,抑郁复发已经硬扛了好几个月的我,感觉自己支撑不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找到省立同德的马主任,交谈之后,马主任建议我住院,住院单已经开好,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我下了决心去住院。然而,最后一刻我还是逃走了。
坦白来说,我今天就是来踩点的,医院被我视为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真到扛不住了的那一刻,我会果断选择住院。之前因为对住院的封闭环境感到害怕,小白就说下次去住院部时叫上我。所以今天我来了。
我的感觉经历了三个起伏——
第一感觉:这是人间炼狱,灾后重建。
我故作镇定地跟着小白、叶子老师还有几位郁金香小伙伴,亦步亦趋走进入了传说中“神秘的住院部”。穿过在长长的走廊,我看到每个病房门口都有人站在那里,在他们的注目下,小白夸张地扛着一个装着郁金香疗愈抱枕大麻袋走在最前面,引领着我们一行7人安静有序地走进了涓所在的病房,当我们看到涓熟悉的脸庞,就像看到亲人一样迎了过去。瘦弱的涓看起来有些疲惫,精神却不错,一直在招呼我们,甚至还反过来用自己的经历来开导我。
第二感觉:只是普通的凡人生病了。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我和涓聊的天并不多,我们相同的心路历程却让我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我环顾了下病房,一个房间挤了五个病床,据说这里铺位很紧张,看来抑郁症和抑郁情绪已经不是什么稀有病种了,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很多人因为对自己要求太完美,而现实很骨感,强大的心理反差,长期的“理应如此”和“事实却并非如此”的心理冲突,让我们抑郁和焦虑着。
第三感觉:我们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在病房里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她的爸爸一直陪着她开解她照顾她,她本来在美国留学,因为国外对抑郁症的药物控制比较严格,她的抑郁症状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因此她回到国内来接受治疗。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长相清秀甜美,二十多岁,会弹吉他和钢琴,她的爸爸看上去也很开明很乐观。这让我很震惊,让我放下了对“父母教育出现问题造成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残留执念彻底放下了。我道理都知道,但是身体做不到。
通过敞开心扉地和小白、涓、叶子老师、闳、小鸭、sunshine、落日蔷薇的交谈中,我渐渐悟出了,抑郁症它的形成是有非常多的综合因素造成的,任何人他都有可能得这个病,我们不是完美的神,我们都是肉身的凡人,生老病死、不如意、追求完美、挫折这本身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是人生的一部分,只是我们抑郁的人为了一颗树放弃了一整个森林,过于放大这棵树的悲惨,最后真的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悲惨世界。
抑郁是用一种强硬的方式来告诉我们,我们得换种活法了,以前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已经不能提供给我们养料了,甚至有些信念是有病毒的。是继续被病毒侵蚀,还是将自己糟糕的人生格式化重建自我?
我在森田疗法里找到了答案和方向——抑郁症状不是病,它本是正常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只因我们过于关注这个不舒服的点,给了它养分,让它不断暗夜里生长和壮大。就算是普通人,也会遭遇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啊。
抑郁症的复发,是因为新的健康的信念并没有在我们的心灵土壤里稳固扎根,我们只有在真实的生活当中带着症状,忍受痛苦,为所当为,顺其自然,遵循心理发展规律(波动、螺旋式上升),不断历练,不断体悟,才能最终走出心理迷宫。
抑郁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们(有着敏感、谨慎、追求完美、过度上进心性格特质的人)人生的必经之路。即使没有抑郁的痛苦,只要是凡人也会遇到其他形式的困扰和磨难。我们其实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信念拿走,路要自己走。记住:反复是前进的台阶,爬山当然会累,因为这是到达山顶的必经之路。
楚楚说:
大多数人提起精神病院,或许都是谈虎色变。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它有任何联系和瓜葛。
我是一个精神病院住过四次的病人。精神病院在文艺作品中出现的频率还挺高,所以我不陌生。从小喜欢看文学电影作品的我,对精神病院其实并不畏惧,相反觉得自己很特别。其他同学都没住过,就我住过呀!所以我是一个几乎没有多大的病耻感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得了就得了呗。住过就住过呗。
第一次住院是父母认识的朋友给介绍的医院,住的是湖州的一家医院,医院前面就是浙北大厦,类似银泰城的购物商场,来医院好像不是治病,是来享受似的。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在病房里也是谈笑风生。当时还有个爱好,自己会编一些词和曲,唱给病友听。当时记得中国好声音也在播放,病友说,那里有几个淘汰掉的其实还是你唱的好听,夸的我美滋滋的。来病房查房的医生看到我的状态也会笑着对我妈说,“她没病的”“她症状很轻的”
写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是,一个人胜就胜在心态吧。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用时间和耐心在心里锤炼一根定海神针,即使有过失意和难过也能马上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
sunshine说:
昨天我们一起搭小白的车车,来到同德闲林院区,我之前住院的是浙一,老住院部,同德的住院部环境好太多了,就是有点封闭式,管的还蛮严的,一进去感觉很好奇,一道道门,进去后和护士们打招呼,感觉好亲切,然后马上来到涓涓的病房,病房好大,有四五张病床,涓涓睡最里面的窗户边,我感觉光线很好,我看到涓涓后,马上拥抱了她,感觉她消瘦了点,好温暖的拥抱,我跟一片叶子老师也拥抱了好多次,其中我还因为一位奶奶为他的孙子得了这个病哭难受,我抱着一片叶子老师哭,又心痛又感动,感觉住院的每一位病友都不容易,为他们感到难受,为止我念了大悲咒。昨天我状态很好,很嗨,我们在涓涓的病房里聊的欢声笑语,旁边的病床上一位从美国纽约留学回来的才女,她好厉害的,我好崇拜她,还是研究生,她也生病了,她加了楚楚的微信,我相信等她好点肯定会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楚楚唱歌很好听,她吉他好像弹得很好,她们俩还说到时组织个乐队。
丑小鸭说:
三天前医生建议我住院,三天后就跟随郁金香的家人去同德医院看望未曾谋面的郁友——涓涓细流,听sunshine 说是住在我们附近的一个姐姐。
出于对医院住院部的好奇和“多和大家聚在一起参与社会对自己总是好的”这种想法的驱使,周末一大早就起床,照例先纠结半个多小时后,出门。
病人住的地方真的是全封闭式的,网上没骗人。一进病房区,一股分不清是消毒水还是药物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紧张、警惕又好奇的观察周围,很干净很安静,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廊闲逛。第一眼看到涓涓细流,是一个瘦弱、很有亲和力的大姐姐,声音温柔但很有精气神儿,从声音里透出来的精气神儿。温和应该是抑郁症患者掩盖不住的气质吧。
来到医院由于紧张、不知所措,所以我全程没有说什么话,嘴巴停下了,但眼睛没闲着。
病房里有的说话语速缓慢、有的行为奇怪,跟他们比起来,我真是幸运多了,虽然情绪不稳定、偶尔自残,但我意识清醒,至少言谈举止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啊!
中午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觉得我真的是有福的人了,刚发现自己患有轻度抑郁的时候就加入了郁金香,虽然当时不在杭州,但在线上可以随时吐槽,有人开导,给我了很多能量。去年复发病情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恶化,也是幸亏郁金香的存在,让我可以在熬不住的时候进群寻求安慰,尤其是夏老师,在我没来杭州的时候就给了很多的安慰!如果没有郁金香和在郁金香认识的一些家人,我真不知道我死了多少回了,因为每次想走极端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有地方可以求助,只要我伸出一只手,一定会有无数只手拉住我,而且一定会把我拉出来!
今年20周岁,从第一次确诊轻度到现在三年的时间,基本不开心都会聊两句,即便是这样,也经常会有孤独感和无助感,更何况那些生病十几年身边没有一个理解的人,他们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煎熬?我大概能感受到一点了。
所以,感恩郁金香(这不是客套话),感谢帮助过我的夏老师、中正剑大锅(公共场所称大锅年轻点,就不叫叔叔了)何老师、阿楚、Jerry团长、钢英姐、多姿姐、sunshine、小白……等等所有开导过我的家人。
小白说:
药物治疗是基础,但绝不是唯一。吃药无效的也有,大部分原因是给自己的暗示有问题,系统治疗有独到之处,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认知问题,有的人长期治疗无效,住过N次院也无效,关键是自己要明白,药物只是辅助作用,真正的康复要靠自己努力去改变,所以听到很多人说在医院住院或者治疗后,还是不见好,就觉得自己服药不管用,实际上临床上可以出院的标准就是好转到6-7成的效果,只要有稍许效果就说明药物是起效的,剩下的事就要靠自己,有的人出院几天睡觉不如住院期间好,就开始焦虑不安,然后各种恐惧就上来了,觉得自己复发了,或怎样,然后重蹈覆辙,又住进医院,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自己的认识不够正确,波动是很正常的,需要自己克服,不能一味的依靠药物,总之给自己好的暗示,不要一天不好就觉得天塌下来,这种心理素质是很难恢复的,这个病是螺旋上升的,有好也有坏,往好的方面考虑,自己挺一挺,熬一下,不关注,慢慢就会好起来,凡事有两面,看到好的一面,去努力,同时改变认知,相信都会好起来。药物救命,认知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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