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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我自己拿着行李去办了住院手续。我有抑郁症,他们不知道。

郁金香小编 郁金香阳光会 2021-09-05

本篇作者 | lavie尹

本篇编辑 | 董小姐

今日导读

    

   她是一位坚强地让人有些心疼的花季少女。

   16岁,被诊断出抑郁症,然而身边人给与她的不是理解,而是“无用的安慰”,病耻感逐渐强烈的她选择了隐瞒,她隐瞒自己的病情,进入了无休止的角色扮演中,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2个月后,承受不住疾病的她崩溃了,然而,天性倔强的她在休学半年后就回到了学校,她再一次向新同学们隐瞒自己的病情,伪装成一个乐观开朗的女生,她没日没夜地学习,想把自己落下的都补回来,此时她的病情,又悄悄转为了双相。

   面临高考的她,被一名男老师骚扰,精神上的打击让她再次崩溃,她决定听医生的建议进行住院治疗,然而却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

   18岁那年,她手攥着压岁钱,独自一人拿着行李去办了住院手续,没有告诉离她1000多公里的父母,也没有任何人陪同。

   出院后,她备战高考,虽然成绩不理想,但还是上了大学。如今,她正在念大学,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地很充实,因为怕不被理解,她还是没有把自己有双相这件事情告诉身边的同学。但她从来都没有放弃,她按时复诊,按时吃药,会每周接受心理治疗,会努力做一些事情让我感受到自我存在的意义,寻找那一点点属于我的光亮。

    希望今天读了她故事的你,也能接收到她的那一份坚强和勇敢,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亮光。



16岁的我被诊断为抑郁症


时间:2016年8月6号

地点: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人物:即将满16周岁的我

事件:我被确诊为中度抑郁症,轻度焦虑症


拿着诊断结果和舍曲林(目前常用的抗抑郁药物),竟然感到了一丝轻松,也许是我终于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我最近几年的不正常状态了。从小被看作别人家孩子的我在那几年似乎进入了家人口中的“青春叛逆期”,时不时和长辈吵架,甚至出现了摔东西、摔门、撞墙、离家出走这种极端的行为。每次吵完架看到家人在屋里偷偷抹眼泪,我都有强烈的负罪感,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对不起。即使我觉得很抱歉,也依旧会在几天后再次爆发情绪。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脑海中开始经常出现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能死去。我拼命给自己找寻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在每次拿起刀的瞬间,劝说自己把这个危险的东西放下。


我以为确诊抑郁症后就会得到理解,虽然换来了家人悲伤的泪水和朋友的安慰,但是抑郁症带给我的最多的还是那些“无用的安慰”。“你要想开一点儿,多想想开心的事”、“我们都很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开心起来,不要让我们担心”、“这个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的是,你生活的多幸福啊,不愁吃不愁穿,还抑郁什么啊”。虽然我知道跟我说这些话的人都是真的在乎我,但是正因为如此,我的病耻感越来越严重。为什么我会得抑郁症?是不是我太矫情、太脆弱了?我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我的家人和朋友了?


我……要不然表现得好一些,让他们不要担心我了吧。


我假装自己“很好”


从那开始,我便进入了无休止的角色扮演中。我每天按时吃药,不告诉任何人这些药物带给我的种种令人崩溃的副作用有多难受,不告诉任何人我每天晚上依旧只能睡两个小时,在梦魇和恶梦以及盗汗惊恐等等躯体症状下我依旧保持着微笑。终于,在连续一个月每天失眠,每天中午做恶梦的极度疲劳状态下我撑不住了,我走上天台,看着楼下刚刚吃完午饭走回宿舍的同学们,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迈出那一步,我想哭但是好像已经没有眼泪了。


直到最后,同宿舍同学发现我一直没有回宿舍,开始到处找我,最后把我扶回宿舍之后,我才蒙着被子哭了出来,可能是哭我为什么没有跳下去,也可能是在庆幸我活了下来。


最后,在确诊两个月后,我选择了休学。


在家待的那段时间里,我依旧拒绝和人沟通。北京安定医院的医生建议我住院,我拿着重度抑郁重度焦虑的诊断在医院走廊里坐了很久之后,一个人回了家,把那两张诊断撕碎扔到垃圾桶里,也把医生的建议藏在了心里,至今没有人知道我在三年前就被建议住院。


18岁的我自己去办了住院手续


或许是天性倔强,休学半年后我就强烈要求回学校,但是没能回原来的班级,而是到了下一届的实验班里。我用两个月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学习,丝毫不觉得疲惫,从3月月考班级79名(倒数第一)到了5月月考的班级第3名。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新同学很喜欢我,老师也很喜欢我,我可以开心地和他们沟通,经常在公开课上讲整整一节课,每天都像老师一样准备课件,参加各种竞赛并且没有把成绩落下。但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从单纯的抑郁症转成了更为复杂的疾病——双相情感障碍。


2017年6月——2018年7月,这一年里,我被学校一男老师骚扰,虽然只是语言和网络上的,但是这对于一个患有抑郁症并且面临高考的未成年女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虽然我在生活中已经看起来非常开朗,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切也都是演出来的,我会故意编一些好玩的事情逗其他人开心,而让我崩溃难过的事情我依旧没有告诉别人,新同学也都不知道我有抑郁症这件事情。所以,被老师骚扰这件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可惜我还是没能自己扛过去,我又开始想到死亡的事情,直到后来开始自残,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到医院,卷起袖子给医生看我的伤口,听医生的建议进行住院治疗。但是由于家人不知道我经历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开始自残的情况,所以他们都并不太希望我住院,我只甩给他们一句:“我自己拿压岁钱住院,你们不用管,不让我住院我就去死”。


最后他们答应了我住院的要求,但是因为我是留守儿童的原因,我并没有告诉离我1000多公里的父母,也没有让年迈的姥姥带我去医院,而是自己拿着行李去办了住院手续。那是2018年10月的事情,那时候我18岁零1个月


虽然害怕,但我不会放弃


我住了大概三个月医院(一个月开放病区,两个月封闭病区),出院之后我并没有回学校备战高考,因为我实在不想和他共处在一个学校里,而且当时我的状态也只是稳定在不再去伤害自己的程度,并不能踏实学习,所以我又开始在家里躺着什么都不干,进入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不管家人怎么逼我学习,我都假装成一个“死人”。今年6月,毫无准备的我参加了高考。440多分对于河北文科考生来说,很差,差到只能上一个专科学校。但是我没有选择复读,而是来到了我现在所在的大学。


上了大学的我给自己定了很多的目标,专接本、考研、参加很多社会活动。我竞选班委、参加全国性比赛、参加公益活动、报专接本课程、做兼职。但是我发现我的精力不能支持我把所有的事情做好,我总是因为太忙而忘记吃药,然后就会出现情绪的波动,睡眠的问题等等。


因为怕不被理解,所以现在的我还是不能把我有双相这件事情告诉身边的同学;因为经历过校园欺凌,所以现在的我依旧不愿意交朋友;因为被男老师骚扰过,所以现在的我对于学校的男老师始终有很强的戒备。因为害怕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有抑郁症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我没有放弃。我会按时复诊,会每周接受心理治疗,会努力做一些事情让我感受到自我存在的意义,我甚至可以做到很多其他同学都不能做到的事情。虽然我依然会时常出现失眠和嗜睡交替的情况,但是我会尽力克服,我会在崩溃的时候寻求正规医生的帮助;虽然我经常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是我依然会寻找那一点点属于我的光亮。


我有抑郁症,他们都不知道。


现在,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


小编写在最后


编辑这个姑娘的故事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很压抑的,有一种说不出话的难受。这个真实的故事,再一次告诉了我们,身边人对抑郁症的不理解和不接纳,会对患者的心理带来多大的负担。这种社会偏见的力量大到以至于、要让一个16岁的尚未成年的孩子,独自身背疾病负重前行。我真的很想问,当女孩生病的时候,父母在哪里、老师在哪里?有的时候,不是患者不愿意诉说自己的病痛,而是周围人冷漠的态度让人寒心,让人不得不“隐瞒”病情,假装自己很好。所以,请对抑郁症患者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吧!


让人欣慰又心疼的是,这个女孩是如此坚强、勇敢,她独自走过了这一路。我相信,这一段人生经历,会是她这一生宝贵的精神财富,让她在面临今后人生困难的时候,更加无畏。在此也祝愿女孩最终能够顺利康复。实在无人可诉说的时候,别忘记,还有郁金香在你身后。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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