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五环的奇怪屋子:女孩发现她家藏了一个陌生人,那人说屋里还有一个人 | 街头猎人040
「街头猎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你相信鬼神附身吗?
我上初中的时候,到一个同学家玩。同学家住在农村,刚到他家的时候下雨了。
到门口的时候,我同学的姐姐跑过来,把同学和我带到旁边的石棉瓦棚子里,就是不让我们进屋。
我印象很深,那天雨挺大,棚顶砰砰响,声音贼大。据同学姐姐说,是有东西上他妈身了。
我趴在门缝里往外看,房里有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我同学的母亲。
她身上背着农药喷雾器,见人就喷,边唱边说自己是外星人,过几天就会有人接她回老家。
这是我第一次见鬼神上身。
上个月,有个叫何慧(化名)的女孩给我发微信,要我帮她联系一个大仙儿,靠谱一点,说她好像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说你遇见啥了,详细说说。何慧开始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告诉我了。
2月份的时候,有个朋友过生日,她跟朋友一起去工体附近一个男同性恋酒吧玩,当晚玩得很开心,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何慧也喝断片了。
第二天何慧整个人就不太好,总感觉胸口堵得慌,想吐又吐不出来,一开始以为是酒没醒彻底,连续好几天也没好转。
何慧挂号到朝阳医院拍了胸片,果然在胃里面发现了一个异物。
何慧吓坏了,赶紧让医生做了个小手术,把那个东西从身体取出来,发现是个奇怪人形小玩偶。
玩偶是白色的,像是在跳什么奇怪舞,而且小人头上没有脸,看着很诡异。
何慧更害怕了,赶紧问了朋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朋友们都喝多了,几个人加一起也凑不齐当晚的记忆。
我说听起来这事也不归大仙管,前不久有个小孩趁着父亲睡着,把一个扳手从父亲嘴里塞进肚子里。
何慧说她最近还总做鬼压床的梦,她总能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个白色的影子爬上来,趴在她脸上,往她身体里钻,何慧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也动弹不了。
何慧问过一些人,都说这个玩偶,还有白色的人影都不是偶然。
“应该有些脏东西想附我的身。”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她,何慧又发了一条信息,说不用麻烦我了,她朋友帮她在东岳庙找了一个道长,道行深,价钱也合适。
跟何慧聊天的时候,老赵正好在我跟前,非要我跟何慧说想现场观摩一下。
老赵以前是个记者,专门调查发生在全国各地的神秘事件,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
何慧说她要先问一下道长,过了一会告诉我,道长答应了。
何慧住在东坝的锦安家园,五环外不远,是个共有产权房小区,小区挺新,应该交房不久。
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居民步行进小区,到何慧住的X号楼2单元。
我俩按照地址上楼,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短头发,个子不高,就是何慧。
何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大师已经开始了,小点声。
屋里有个穿黄色道袍的人,四十来岁的样子,在一个供案面前,摇头晃脑,一边摇木剑,一边晃铃铛。
道士在空中抓了一把烧纸灰,拍在自己的手背上,一通胡撸,出现了一个“李”字。
何慧惊了,说这可能是前男友,是个大渣男,前些天出车祸死掉了,没想到把她纠缠住了,问怎么化解。
老赵乐了,偷偷跟我说,这其实是个小把戏,字是之前就用润唇膏写好了,不过肉眼看不出来,一抹上香灰,就显出来了。
我说那要不要跟何慧也说一声。
老赵说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是外人,就别砸人家的饭碗了。
道士建议何慧买点镇宅的东西,放在家里面,具体买啥可以看他朋友圈,什么价位的都有。
道士做完法,托付了何慧几句就要走,临走的时候把衣服脱下来,装到包里,换上一件灰色的夹克,出门走了。
何慧问我看这个人靠不靠谱,我说这方面我也不咋懂,但是看着还挺专业。老赵这时候从何慧的卧室出来了。
何慧明显有点不高兴,卧室里面有个人隐私,一个外人没打招呼就进进出出,肯定不咋乐意。
我有点尴尬,正想怎么圆场子,老赵问何慧说姑娘,你是不是爱打扫卫生。
何慧愣了,说没有啊,为啥问这个。
老赵说,那就怪了,你床底下一点土都没有,地板擦得锃亮。
何慧卧室里面是一张木制的架子床,据她所说是从宜家买的,床下面是镂空的,放了一个登机箱,但是有一大片空的。
跟老赵说的一样,床下面空的地方特别干净,显然不正常。
何慧慌了,说这是咋回事。老赵说如果不是你擦的,应该就是别人进你家擦的。
我研究了一下何慧家的门锁,就是普通的弹簧锁,上面有深浅不一的划痕,应该是被人用工具开过。
也就是说,有人潜入何慧家,还躲在她的床底下,可能昨天还来过。
何慧着急地问我怎么办,我说别慌,进你家的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守株待兔就行。
我让何慧该干啥干啥,老赵在屋里,我在楼道,等着这个人现身。
何慧说她还是害怕,因为对夜行者的信任,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和老赵一里一外守在何慧家,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我发现这楼的电梯灯亮了。
我躲在墙后面,看到一个人从电梯下来,打开手机手电筒,身上背了个小包,走到何慧门外,
那人挺谨慎,先趴在门上听了一下,看没动静,才打开包。
这时候,房子里传来老赵的大笑声,那人扭身就跑,我看情况不对,大喊一声就堵他,顺势一胳膊夹住这人。
没想到他还挺灵活,呲溜从我胳肢窝下面滑走了,冲进了楼梯道,我也跟着追下楼梯。
那人身形还挺灵活,比我还快,但等我冲到一楼的时候,发现那人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旁边站着老赵。
老赵说:我坐电梯下来的。
老赵有一个绝招,击打人肩膀一个部位,疼得要命,还会让人瞬间浑身失去力气。
我请他喝了好几次酒,就想他把这招教给我,但是一说这事就跟我打哈哈。
我把男人翻过来,三十来岁,个子不高,头发稀稀疏疏没几根,最大的特征就是皮肤特白,月亮一照,还有点瘆人。
一见我,男人说大哥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我问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进何慧家。
“我不是坏人。”
男子叫刑栋,就住在何慧家上面,据刑栋说有一次坐电梯的时候,电梯上就他和何慧两个人,闻到了何慧身上的香味,直接就迷住了。
刑栋比较内向,不敢跟何慧打招呼,但是他买了一个单钩开锁器,打开何慧家的门,潜入何慧家就想闻那个味儿。
刑栋一般等到夜晚,才会到何慧家里,藏在床底下,等何慧睡着,就趴到身上一通闻。
也就是说何慧说她半夜总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想附他的身,其实就是刑栋,正趴在她身上闻味儿。
何慧差点就跳起来,骂刑栋是个变态,直接就打电话报了警。
我问刑栋,你为啥要把那个陶瓷玩偶弄到何慧身体里,刑栋说他没听懂,我正解释的时候,警察就到了,带走了刑栋。
何慧也到派出所说明情况,说等完事儿再联系我,要给我写表扬信。
我说表扬信就算了,能把事情搞清就行,然后跟老赵离开何慧家,开车到鼓楼大街,这里有个半夜都不打烊的西北餐厅,他们家烤串相当好。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接到了何慧的电话,何慧已经录完口供了,但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从来不喷香水。”
何慧有鼻炎,嗅觉不灵敏,闻不出香水的味道,所以从来不买香水。
何慧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说确实没闻到何慧身上有啥味儿。
老赵说你的这鼻子还是不灵,何慧身上有一股狗味儿。
何慧吃惊地说,妈呀,这你都能闻出来,我经常到街上救助流浪狗。
原来何慧是一个救助流浪狗的志愿者,还有一个抖音账号,在号上发自己救助流浪狗的短视频。
何慧还说她平时出差比较多,刑栋说他二月底第一次见何慧,但是何慧说那段时间,她一直在外地参加活动,刑栋不可能碰见她。
刑栋在派出所列举了一些潜入何慧家,闻何慧味道的时间,有好几次都对不上号,当时何慧都在外地。
就比如上周,刑栋说他来过一次,但是何慧说当时人在广州,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何慧还跟我展示了当时她在广州工作的视频。
从当前的情况,我推测有两个可能性:
1,刑栋故意编故事骗人,但是怎么琢磨都不太可能
2,刑栋神志不清,有妄想症,幻想出了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赵深还有第三种可能性:这世上还存在另一个何慧。
我说你拉倒吧,你在《不存在的卷宗》里的故事我都看了,有些不像真事。
赵深说:“要不说你见识少呢。”
我俩针对这件事情杠上了,非要争出个谁错谁对来。
验证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何慧住的小区有监控,只要调取监控视频,看真何慧不在的时间里,有没有另一个何慧出入就好了。
于是我俩打了个赌,他赢了,我请客三顿酒,我赢了,他把点人的绝技教给我。
我俩先各自回家眯了一觉,中午我吃了碗牛肉拉面,按照和老赵约定的时间,回到何慧居住的小区。
老赵已经在这个小区了,听他的说话口气,好像一宿都没睡觉,但感觉他精神头倒很正常,没受什么影响。
我俩找小区居民打听了一下,找到物业办公的地方,说明了情况,物业大姐很痛快就答应了。
何慧居住的楼离小区北门最近,处于安全考虑,这里的监控也最多。
我们调出了上周何慧离家的视频,分头查看,在早上十点左右,我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从楼里出来。
刑栋没瞎说,衣服打扮上看,这人就是何慧。
我又查了最近的视频,发现就这个何慧再没出现过。
我把视频发给何慧,何慧惊呆了,说不可能,这人根本不是她。
挂了电话以后,老赵跟我说:我又赢了。我说,还不一定。
从刑栋的表述上看,两个何慧都在那个房子里住过,我跟老赵说还得去一趟何慧家。
我给何慧打了电话,何慧说她现在在家,上楼的时候,我问老赵:“你昨晚是看过何慧视频,还是真闻出狗味了?”
老赵呵呵乐了,说多学着吧。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何慧的脸色很不好,把我们放进房后,她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刑栋总在床上闻何慧的味道,我俩直接进了卧室,我蹲在床边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香味,不太好形容,但肯定是香水的味道。
何慧也趴在床上,闻了半天突然叫了一声,说她知道这是啥了。
“这是一种宠物香水。”
养狗的人都知道,狗身上有一股味道,挺难闻,所以要定期洗澡,甚至还得喷一些香水,来遮掩狗身上的味道。
何慧常年和养狗的人打交道,所以闻到过这种香水。
除了这点味道,屋里再没有其他异常的东西。
何慧说这个房子是没法住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说要去其他朋友家住一阵子。
我说这样也好,安全一点。临走的时候,何慧把家钥匙给我了一把,说如果我还想来,查什么东西,不用给她打招呼,直接来就行。
老赵说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守株待兔。
我说从监控上看,这个人很久都没出现,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不过这个“何慧”总能跟真何慧错开时间,说明了一点,她非常了解何慧的动向。
我发微信问何慧,有没有把自己的日程、生活计划之类的信息,告诉什么人。
何慧说她没跟什么人说过,但是她平时事情比较多,所以会在一个叫随心日历的软件上做记录。
我上网搜了一下这个软件,果然发现出现问题,这个软件早就被曝光有信息泄漏的问题。
也就是说,假何慧很可能就是从这里,获得了何慧的行程信息,但她为什么要假扮何慧还是一个谜。
我打电话给我的助手冯凯,他现在电脑用得贼溜,让他在网上帮我找找何慧的信息。
半个小时后,冯凯给我回信,说他在微博上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救助流浪狗,何慧在微博上有一个工作号,叫何慧小毛子。
但是如果你上网搜“何慧小毛子”,发现会出现两个号,两个号从昵称到头像都一样,两个号发的东西,甚至粉丝数都差不多。
第一个号是真何慧的号,还有一个是高仿号。
也就是不光现实中有两个何慧,互联网上也有两个何慧,备注也是流浪狗救助的志愿者。
看到这些,我大概猜到模仿何慧的人要干什么了。
关于救助流浪狗这件事,尤其是救助流浪狗自媒体,坊间一直有一种负面消息,就是很多干这个的人,都是打着救助流浪狗的旗号,干伤害狗的事。
比如:以救助流浪狗的名义,把狗拉走,转手就卖给狗肉厂,或者自己吃掉。
或者为了流量,先伤害流浪狗,再装模作样,给这些狗做治疗和营救,就是为了拍一条视频。
但是也有真正救助流浪狗的人,比如何慧,而且她在圈子里的名声也很好。很多人会主动找何慧,把狗交给她安置。
如果以何慧的名义,做很多事情就很容易,但这个人假冒何慧具体干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
我给那个伪造号发了一条微信,问他什么价格。
对方很快就回我了,10000块,什么型都有。
我问能不能看看狗,对方说可以的,但是要先交5000块定金,然后发了一个付款二维码。
我交完定金,对方发我给一个地址,离草房地铁站不远,让我们晚上再来。
老赵说啥玩意都不知道,先赔5000块,我说现在找到人最重要,找到人什么都知道了。
晚上,我开车拉着老赵,路过一家建材城,从一个小路走进去,沿着河边的单行道走了很久。
我们走到一个铁门外面,像是个什么厂子,我拍了拍门,里面有人问干啥的,我说看狗的。然后门开了,一个男的说进来吧。
我跟老赵进了厂子,院子扔了一些笼子,和捕狗网之类的工具。
男人挺胖的,剃了个光头,把我们领进一个屋子,我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就是狗的味道。
屋里很宽敞,之前应该是个车间,里面放着方钢和圆钢焊的铁架子,架子上都是狗笼子,一共有四排,笼子里啥品种都有,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大几十只狗。
奇怪的是,整个屋里却异常安静,一声狗叫都没有,狗不光不叫,对我进来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细一看,原来是这些狗的眼睛都有异常,眼珠子是白的,应该都瞎掉了。
光头的人说这些狗都处理过,声带割了,狗就不叫了,眼珠也搞坏,狗就不折腾了。
我问他狗的眼珠是怎么搞坏的。
光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把狗麻翻,给眼珠子注射些什么东西就好了。
显然把狗搞成这样,不是为了把这些狗卖出去。
光头察觉到不对劲,问我俩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时候狗场的门关了,又出现五个男人,手上都提着钢棍。
我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可不要胡来。
这些人把我俩围住,光头想揪住老赵,结果让老赵点了一下,直接就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其他人没想到这一幕,有点愣住了,老赵说这里面的东西我们都录下了,也传出去了,你们也别充硬汉了,叫管事的人出来聊聊吧。
这时出来一个女的,短头发,我一眼就认出,就是冒充何慧的人。
女人说她叫许诺,是这个厂子的负责人,有啥事直接跟她谈。
我把何慧家的事情发生的事,以及一些疑惑大致说了一下。
许诺承认,她就是那个扮演何慧的人,目标也跟我想的一样,她在冒充何慧收狗。
她在网上搜流浪狗的信息,只要发现就以何慧的名义去联系,一般都能谈成,甚至不少好心人直接把狗送到这里。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些进入这里,会被割掉声带,弄瞎眼睛。
而这些被处理过的狗,就会变成“血狗”。
血狗,就是狗类的血奴。狗和人一样,有些宠物狗受了伤,得了某些病,也需要输血。
狗的血型分为六种,但现在市面上没有狗类的血库,而狗血一般只能保存20天左右,医院基本不会有存量的狗血。
如果一只宠物狗需要输血,大部分时候都需要现找血源,这个过程可能就很不顺利。
所以就有一些人跟某些兽医院达成合作,医院有顾客需要血的时候,他们可以及时提供血源,许诺就是干这个的,以卖狗血为生。
为了给别人证明自己是何慧,许诺搞到了何慧的信息,趁何慧不在家,到她家假扮何慧,给别人发视频,打消别人对她身份的怀疑。
许诺说她其实并不害怕我报警,她最多算是虐狗,但法律没有这一条,警察不会管的。
“我也不会伤害你们,毕竟打人是犯法的,要负法律责任的。”
然后许诺让人把我俩赶出大门。老赵不太高兴,说这帮东西太不是人了,他得想办法治一下他们。
我说不用了,许诺虐待狗不犯法,但她承认私自进入何慧的家,还冒充她的身份,这可都是刑事犯罪。
我先给何慧打了一个电话,把许诺的事情跟她说了,何慧气愤极了,和我一起报了警。
不过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找到答案:何慧胃里的小人,到底是谁放进去的?
刑栋是来闻许诺的味道的,许诺只是跟何慧交叉出现,两人没有交集,也不是她。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老赵说咱们把事情往回倒,何慧出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慧发了一个朋友圈,是当晚几个女孩坐在酒吧卡座上的合影,但是我发现卡座背面,有一个人好像在盯着这几个女孩。
这个人的脸看不太清,但是身上的衣服总觉得有点熟悉,一件灰色的夹克。
我突然反应过来,那天到何慧家做法的道士,做完法事之后,换掉了自己的道袍,就穿上了这样一个夹克。
我赶紧打电话给何慧,问她是谁给他推荐的道士。
何慧说是微博上的一个朋友,但是道士最近失联了,不回她的信息。
我让何慧检查一下朋友的微博,过了一会,何慧跟我说坏了,发信息不是她朋友,是一个假微博,就像许诺假冒自己。
这时候,我的微信收到一条陌生人的信息:
我这才意识到,我早就成为一些人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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