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调查小学女生的自杀真相，我在她家搂着尸体睡了一整晚 | 街头猎人044
「街头猎人」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朴飞。
有个警察朋友曾经告诉我：绝大多数凶杀案，调查起来都不困难。
因为案件实在太简单了，事实很清楚，证据链条很完整，甚至凶手认罪也很干脆，大多数凶杀案都是激情犯罪，没那么多弯弯绕。
事情虽然简单，但一样恶劣，今天要说的事情也是如此。
上个月，我的朋友珍妮找我，说她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
珍妮是个心理医生，在安贞桥附近开了个心理诊所，前几天她接了个叫左苗苗（化名）的病人，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左苗苗近一个月已经自杀两次了。
第一次是割腕，家人都没发现，还是邻居从窗户看到的，赶紧把小孩送进医院。因为发现及时，左苗苗的伤没有大碍，医生建议把孩子送去安定医院，看看心理有啥问题。
左苗苗在安定医院做了检查测试，医生认为她有急性应激障碍，而且有自杀倾向。
家人慌了，于是把家里插座、菜刀、剪刀之类危险的东西都藏起来，父亲左光伟天天陪在左苗苗身边，防止她再自杀。
就在前天，趁着父亲一个不注意，左苗苗又去把家里的燃气打开了。
左光伟闻到味儿，赶紧关了煤气，觉得不能拖，经过朋友介绍，把女儿送到珍妮这里。
听完珍妮的描述，我说这种事儿是你的专业，我一个外行，也帮不上忙啊。
珍妮说心理治疗需要治疗对象的配合，不然就没法开展，左苗苗去安定医院的时候，就不配合，医生问话，她只说一句话：他们逼我的。
医生问他们是谁，逼你干什么，左苗苗都不回答。
急性应激障碍，就是之前受过重大刺激，左苗苗不肯多说话，显然心里有很大的包袱。
她说她自然会用专业的方法疏解左苗苗，但也希望我到场，看能不能看出一些其他端倪。
珍妮说我俩很久没见了，工作室附近有家安徽菜不错，完了请我吃饭。
在我经济困难的时候，珍妮接济过我不少次，我没法拒绝她。
珍妮的工作室在环球贸易中心，我有段时间经常来这里的UME电影院看电影。
我坐电梯上楼，到了珍妮的工作室，浅色的布沙发，小木桌，里面看着挺舒服。
她穿着连衣裙，头发扎在后面。我问她咋没穿白大褂？
珍妮说医院的医生才穿白大褂，反问我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我说：“没有，最近事情有点多，这不是也来了嘛。”
珍妮比我大一岁，但每次面对她，我总感觉自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正在面对一个什么都懂的大人，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挺黑，还带着一个到他胸口的女孩，女孩穿帽衫，戴鸭舌帽，就是左苗苗，男人是左苗苗的父亲左光伟。
咨询开始后，珍妮问左苗苗在哪上学，喜欢看什么漫画之类的问题，想拉近两人的距离，但进展不顺利，左苗苗就是不说话。
珍妮没办法，最后只能把左光伟叫进屋，了解一些情况，让我在外面看着左苗苗。
珍妮和左光伟进去之后，我注意到左苗苗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松弛下来了，发现我注意她，又紧张起来。
左苗苗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个明显的行为，用左手指掏自己的耳朵。
我跟她摇摇手，看向别处，别欺负小孩。珍妮过了一会从屋里出来，把左光伟和左苗苗送走了。
我问珍妮啥情况。
珍妮说这不是明摆着，没啥进展，左苗苗人挺可怜，但是她不配合，珍妮就没太多方法。
我说你没觉得左苗苗特像一个人吗。珍妮说像谁。
我说XXX，好多年前拍过一部很有名的情景喜剧，珍妮说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就是左苗苗更胖一点。
我问珍妮最近看没看八卦新闻，珍妮问什么新闻。
我说就是这个明星XXX的新闻，前阵子网传她拍那部喜剧的时候，让人拍了裸照和小视频，还被发到黄色网站上。
后来这个明星的工作室还发了公告，说这些裸照和XXX无关，都是AI换脸搞出来的。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用AI换脸搞电信诈骗了
还有网友对比了一下裸照和XXX的差别，通过痣的位置和人的胖瘦，洗去了XXX的嫌疑。
可能是那个明星担心影响自己的名誉，这件事并没有闹出啥动静就被压下来了，销声匿迹，我是刻意搜索才查出这事儿。
珍妮和左光伟进去聊天的时候，我对比了一下那些照片和小视频，这些照片都不是AI换脸做出来的，其实是左苗苗的照片。
珍妮很吃惊，说不会吧。
我说我还能骗你咋的，把照片给她一条条看了，珍妮说这么说来，这可能就是左苗苗急性应激障碍的原因。
我说有可能。
珍妮说要给左光伟打电话说一说。我说你先别着急，我先查查这些照片是谁上传的。
从珍妮的诊所出来之后，我先去了一个咖啡馆，研究了一下左苗苗的视频。
这些视频里多次出现同一个手势，这些手势指向了一个9开头的色情网站。
我在这个网站里很容易就找到裸照的源头，发现上传视频的人是一个叫「香河董先生」的人。
在视频简介里面，「香河董先生」还把这些视频和裸照的来源说了，是因为玩一个「闪亮明星」的游戏，女孩是他游戏里的朋友。
我查了一下，「闪亮明星」是一个换装游戏，主要用户是小学和初中的女孩，据说有的女孩为了玩它氪了好几万。
这种游戏一般都有社群，而且在QQ上， 我把QQ小号改了资料，搜索了一下，这个游戏的QQ群有好几百个，重点加了河北、北京、天津的群。
在群里发了一些求帮助的信息，过了没多久，一个叫风马牛的人跑过来加我，问我要不要皮肤，可以免费送我。
我查了一下，发现好几个群里都有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个骗子。
在QQ群里寻找对象，再用低折扣充值、免费送皮肤或者人物，甚至骗小女孩当明星，方法都非常老套，但很多小朋友想要得到一些游戏道具，又没有钱买，就会掉进这些圈套里。
我把这个风马牛的QQ号发给我的助手冯凯，他很擅长在互联网上找人，让他帮我反查一下，这人是谁。
过了一会，冯凯把对方的信息发给我，是个叫董晓宇的人，廊坊香河人，今年32岁，电话是个联通号码：1676316XXXX。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那个「香河董先生」。
我把电话打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我没等他开头，直接把他身份信息报了一遍。
董晓宇直接懵了，问我是不是诈骗犯，他要报警。
我说你还挺有法律意识，记得把你上传女孩裸照的事情也告诉警察。
董晓宇慌了，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说别多问，把你搞裸照和小视频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不然我先报警，你的信息都在我这，想跑都没地方跑。
董晓宇沉默了一会，还是撂了。
原来董晓宇就是靠在黄网上传小视频为生的，也确实是在QQ群里寻找对象，但是左苗苗的事情，和别的还不一样。
“她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别人直接传给我的，不是我拍的。”
我本来不相信，董晓宇说骗你儿子的，还要把发他视频的人QQ号给我，那人就是通过QQ上传给他视频的。
我把号码发给冯凯，过了一会，他把账号反查信息发给我，是一个叫张婕的人。
左苗苗的裸照和视频都不是偷拍的，左苗苗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紧张，如果不是董晓宇，可能就是左苗苗关系网里的人。
我把张婕的信息发给珍妮，看她能不能从左光伟那里打听到张婕是谁。
珍妮一看，说不用打听了，张婕是左苗苗的养母。
原来左光伟和张婕结婚以后，很长时间都要不了孩子，后来到医院一检查，发现张婕的卵巢有疾病，无法生育。
两人本来打算丁克，但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决定一起养一个孩子，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来到北京第一社会福利院，认领一个孩子，最后选中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十岁的刘苗苗。
刘苗苗打小被父母遗弃，生活在福利院，被左光伟领养之后，才改名叫左苗苗。
我说这就奇怪了，左苗苗和张婕生活了一年了，为什么突然拍了养女的裸照，还找人发到网上，这里面藏着什么事。
我让珍妮把左光伟的地址发我，我说想找张婕问问，珍妮说跟我一起去，开了一辆墨绿色的捷豹F-type，到咖啡馆门口。
我说怎么又换车了，珍妮说钱多，换着玩儿，问我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我说算了，先把案子查清，心里就不搁事儿了。
珍妮说也行，开车来到了北四环外面的欧陆经典，是这附近挺有名的一个小区，左光伟和张婕就住在这里。
珍妮说要问问左光伟和张婕，我说你准备怎么问，为什么要拍左苗苗的裸照。
珍妮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让珍妮在楼下等着，我先上楼看看啥情况。
我按照珍妮说的地址上了楼，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动静，趴在门上听，屋里隐隐约约有女孩惨叫的声音。
结合左苗苗的裸照，我不能不多想一点，掏出开锁工具，打开了张婕家的大门。
张婕家里很大，是一个大三居，不过装修有些旧了，很明显住了不少时间。
墙上挂了一些合影，在照片上我第一次看到张婕，短头发，戴眼镜，长得一般，但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讲究人。
在墙角，我找到了惨叫声音的来源，是扫地机器人发出来的，扫地机器人正在清洗拖布，可能零件有些问题，发出的声音像是人惨叫。
就在这时候 ，我听见门口有动静，有人说话的声音。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进了别人家了，让人发现，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先闪身进了旁边的小房间，小心关上门。
外面是两个女人在说话，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题和工作上的事，听那个意思，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我检查了一下窗户，封死的出不去，再加上好几天没睡好觉，慢慢躺在屋里的床上，眯着眼休息一会，等她们聊完，我再想辙出去。
迷迷糊糊中，我摸到被窝好像有东西，毛绒绒的，小心地掀开一看，直接傻了，是一只狗，应该是边牧。
按说狗应该很灵敏，但这只狗一动都不动，我推了一把，发现硬邦邦的，再仔细一检查才明白了，这是一只狗的标本。
这只狗我也见了，就挂在张捷家的墙上，应该就是她的宠物。
宠物死了之后，我见过因为不舍，把宠物尸体做成标本的人，但是把标本放到被窝里，多少就有点变态了。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外面的说话声没有了，于此同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就是张婕，看见我的时候，立马就叫出来了。
我赶紧解释大姐，你别慌，我不是坏人，听见屋里有奇怪的动静，才进来看看情况。
张婕叫得更大声了，我看没办法，只能以暴制暴了，掏出手机，播放了左苗苗的小视频。
张婕立刻就不叫了，脸色还变了，问我是什么人。
我说夜行者，还给她看了魔宙的故事。
张婕说：”你就是朴飞啊？“
我说咋的，你看过我的故事。
张婕说对，一直以为你写的故事是假的，没想到发生到我身上了。
我说问你点正事，你为什么要拍左苗苗的照片和小视频，还托人发到网上。
张婕显然没想到我知道这些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说毕竟你是夜行者，查到了也正常。
她问我：“你看过《孤儿怨》吗？”
《孤儿怨》是一部很经典的惊悚片，说的是一对父母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但是小女孩其实是一个外貌幼小的成人，因为爱上了家里的男主人，妄图杀害家里其他人的故事。
我有点好奇了，说你的意思是，左苗苗也是个外貌是小孩的成年人？
张婕说这倒不一定，但是她发现跟电影里一样恐怖的事——左苗苗要杀她。
自打左苗苗来到家，其实跟张婕的沟通并不多，张婕工作比较忙，都是左光伟在照顾。
很快，张婕就发现不对劲，左光伟的心思都放到左苗苗身上，不再重视她了。
“我没说关心孩子不对，但是不能连理我都不理我了吧。”
张婕和左光伟谈过，左光伟嘴上答应得挺好，但行为上一点都没改变，张婕因此非常不高兴。
为此，张婕才借着左苗苗长大了，得买内衣，用针孔摄像机给左苗苗拍了裸照和小视频，在小孩游戏群里找到一个骗子，也就是董晓宇，发给他左苗苗的视频，以此报复左苗苗。
做完这些事，张婕又感觉挺后悔，觉得自己昏头了，毕竟左苗苗没有做错什么。
但另一件事发生之后，张婕就不后悔了，不光不后悔，还开始害怕。
大概从两个月前，她就发现左苗苗看自己的眼光不太对劲，有一次她半夜起来喝水，发现左苗苗就站在她房门口，一只手在掏耳朵，另一只手上拿着刀。
看见张婕发现，左苗苗赶紧就跑了。
张婕赶紧把左光伟摇醒，把左苗苗的情况告诉左光伟，左光伟死活不信，说张婕肯定看走眼了，连床都不肯起来。
张婕躺下越想越不对劲，看熟睡的左光伟越看越来气，干脆搬到了次卧，跟左光伟分居。
因为心里还是害怕，才把死去的狗尸体，搬到了床上，跟她睡一起。
“大发（狗名字）从小是我养大的，只有它一直在保护我，其他谁都靠不住。”
我俩正说着话，张婕的电话响了，接上电话，张婕的脸色就变了，穿上衣服要往外面走。
我问张婕出什么事了？
张婕说，电话是警察打的，说左光伟死了，死在自己的车里。
左光伟的车停在四环边的一个超市外面，尸体在后排位置。
据目击者说，案发的时候，左苗苗骑在左光伟身上，双手举着匕首，往下刺了几十下。
路过的小伙子发现车子有不明晃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桃色事情，故意使坏去敲了敲窗户，等车窗落下的时候，左苗苗手都没停，转过头看向窗外，露出一张沾满鲜血的脸。
小伙子吓坏了，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和救护车同时到现场，警察带走了左苗苗，左光伟被刺穿了颈部的大动脉，失血过多，当场就判定了死亡。
我跟着张婕一起到了现场，又到了派出所，联系一个朋友帮我注意一下消息。
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珍妮还在张婕家楼下等着呢，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回去，我忙完了去找她。
珍妮很不高兴，在电话里大骂了我一顿，最后还是松了口气，说让我注意安全。
我说没啥冒险的活儿，我就打听一点消息，让她放心。
跟大部分凶杀案一样，这个案子的情况很快就清晰了。
在警察的审讯中，左苗苗坚称自己不叫左苗苗，叫刘苗苗。直到警察改变称呼，刘苗苗才回答警察的提问。
警察的审讯笔录里提到，这个女孩展现出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刘苗苗说左光伟收留她的时候，就没安好心。
原来左光伟是明星XXX的铁杆粉丝，在福利院领养孩子的时候，尽管张婕希望领养一个更年轻的孩子，但左光伟第一眼就看中了外貌和XXX极为相似的刘苗苗。
刘苗苗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发现左光伟总要和她做一些过于亲昵的动作，比如亲嘴，动她身上一些部位，她年纪慢慢大了，也开始明白后面的异常。
左光伟总让左苗苗穿XXX在情境喜剧里的衣服，说她有明星相，以后也能当大明星。
她认为，这是左光伟在满足自己对XXX的性幻想，自己就是XXX的替身。
“那天邻居发现我，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自杀，我试过好多次，都被左光伟发现阻止了，我连死都死不成。”
至于张婕，刘苗苗说她一早就看出张婕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张婕。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但是她并不是想害张婕，她那天出现在她房门口，是想杀左光伟，然后自尽，但是还是失败了。
左光伟死的那天，原本故意把刘苗苗单独带出去，在后座猥亵刘苗苗的时候，给了刘苗苗下手的机会。
但警察的审讯笔记中，刘苗苗说了好几次：“是他们逼我的，家里的人都该死。”
警察问刘苗苗是谁逼你的，刘苗苗却怎么都不说话。
警察认定刘苗苗被左光伟侵犯是事实，但刘苗苗的暴力行为似乎有人指使，目前没有明确的怀疑对象。
警察搜索了左光伟家，重点排查了刘苗苗的卧室，但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我总觉得还有一些谜团没解开，于是联系了一下张婕，她答应让我去她家，看有没有遗留什么东西。
出我意料的是，张婕答应得很痛快。
珍妮还想跟我去，但因为时间正好和她的日程撞上了，她要会见一个抑郁症病人，据说病得挺重。
“晚上吧，完事我给你打电话，今天无论如何得一起吃顿饭，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说晚上看时间吧，然后开车再次来到欧陆经典，张婕的家。
张婕让我进屋，但是让我别搞乱了，她刚打扫的卫生，就跟家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进了刘苗苗的房间，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苗苗的房间看着挺正常，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书桌倒是不小，放着很多书和玩偶，
我注意到了一个玩偶 ，是怪物工厂里的独眼怪。
我拿起这个玩偶，发现眼睛有些不对劲，眼仁和眼白之间有一条细细的缝儿，用手一晃还能动。
我用纸片小心塞进这个缝，发现眼仁部分可以摘下来，是个玉米粒大小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微型耳机，就是考试作弊用的那种。
我戴上耳塞一听，只有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一些发闷的打击声，毫无规律，听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耳机震动，耳朵里有点痒痒的，我往外掏的时候，突然想起刘苗苗紧张的时候，会掏耳朵。
张婕说刘苗苗在她房前持刀的时候，一只手也在掏耳朵。
这就是说，她当时其实戴着耳机，而且耳机在对她说话。
刘苗苗说的「他们逼我的」，应该就是耳机里的人。
我还发现刘苗苗书桌上放了很多天文科学的书籍，都是些外太空啊，外星人，科幻小说之类的。
在一本科幻百科全书里，我找到几张纸，夹在书页里，应该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纸上写的都是0和1连串的字符，我一点都看不懂，就是下面字符的重复。
我想起耳机里发出怪异的电流和打击声，我虽然没听懂，但这些数字可能就是记录了耳机里的信号。
我掏出耳机，想核对一下我的猜想，但是耳机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
我自己看不懂这串符号，但大概能猜出这是一种数字语言，冯凯是搞互联网的，可能能懂一些，就给他拍了张照，问他是啥意思。
冯凯说这是一种二进制编码，属于数字信号，要转化成模拟信号。
我说你别说这些听不懂的，告诉我结果就行了，冯凯让我等等，他先转换一下。
过了一会，他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又遇到啥变态了。
我说怎么了，冯凯说那串编码，转化成汉字，就是:「一个不留，杀死所有人」。
我问冯凯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用这种文字，冯凯说不知道，就是程序员一般也不用这种二进制的代码。
“这么说话的人，肯定是刻意隐藏某些东西。”
但是这个人是谁，冯凯并没有想法，而且没办法追踪。
我的搭档老赵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把刘苗苗的事情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老赵沉默了一会，说这可能跟我找你的事情有关。
老赵好久没露面，是跟之前我发现的一个眼睛图案有关，他在调查这个图案的来源。
老赵说他找遍了所有宗教和神话的资料，不管中文和外文，都没找到这个符号的来源，直到他找到一张壁画，才发现这两只眼睛。
这是一张玛雅文明的壁画，玛雅是公元前1000年公元1600年，产生在南美洲的一个文明，持续了两千多年，直到西方人带着枪炮来到南美洲，征服了原住民，玛雅文明就此覆灭了。
关于玛雅文明最大的谜题，就是传闻他们跟外星人有往来，甚至有人说玛雅人就是外星人的后裔，这些传闻还都记录在他们的壁画里。
老赵就是在这样的壁画找到了这只眼睛，但又不仅仅是眼睛，还是壁画的一部分。
老赵说这幅壁画上的人就是外星人，玛雅人管他叫罗佛里，因为没有中文译名，他自己翻译的。
罗佛里的眼睛是两只空洞的深洞，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利用人类的眼睛观察世界，并且对人类发号施令。
外星人罗佛里和人类沟通的方式就是数字符号。
本来他也不敢确认，但是结合刘苗苗笔记本里的数字，这种可能性就大多了。
我说你别急，我理一理，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眼睛符号，是一个外星人?
老赵说狗屁外星人，我找了几十年，都没见过一次，控制左苗苗的人，跟陈营、杨海背后应该一样，是一个跟外星人有关的组织。
「应该有人用这个概念弄了个外星人邪教，这些人都是教徒，或者跟邪教有瓜葛的人。」
如果老赵说的没错，只要摸到这个邪教组织，所有谜题都会解开，甚至包括我父亲的死因。
下一个问题就来了，我应该到哪里找到这个组织。
老赵说你看你，一听说你爸的事就着急，凡事都有个过程，耐心一点。
老赵说任何一种理念，都得从感兴趣的群体里寻找受众，要找到这个组织的脉络，可以在天文和科幻的群体里找找。
这个方法靠谱，我想到左苗苗书桌上的书，都是和天文和科幻相关的，她可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
我给冯凯发了个微信，让他帮我找找网上跟外星人相关的群组。
冯凯说这可太多了，问我要多少，我说能找到的都找一下。
交待完之后，我去711买了两瓶啤酒，坐在超市门口喝掉了，外面的月亮很亮，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我感觉心情很好。
喝完酒，突然想起跟珍妮的约定。打开手机一看，有珍妮的好几条未接来电。
我回了一个电话过去，珍妮没接，我正要发微信问问咋回事，却收到了珍妮的微信：
111001101001010110010001
111001101001010110010001 111001101000100010010001
我看到这串字符，立刻就慌了，赶紧把这串字符发给冯凯，让他帮我翻译一下。
过了一会我收到了冯凯的翻译短信，整个人的寒毛都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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