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如何解读贝多芬的唯一歌剧丨​《年轻人的音乐会》导赏

伯恩斯坦《年轻人的音乐会》第二季导赏

歌剧欣赏《费德里奥》唱片介绍

    哪一部歌剧有过三个标题，四首序曲？答案就是贝多芬的《费德里奥》（Fidelio），或《莱奥诺拉》（Leonore）这个贝多芬原本根据歌剧女主角名字而起的标题。歌剧的副标题是“婚姻之爱”，即阐述了这部歌剧所要表达的内容。虽然可能在实际生活之中，很难遇到莱奥诺拉和政治犯弗洛伦斯坦这对夫妇所面临的考验，也很难像莱奥诺拉那样如此令人忘怀地出现在法庭审判中解救自己的丈夫。 

    而那四首序曲，可能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了，但更具深意。1805年《莱奥诺拉》首演时，第一首序曲为“莱奥诺拉第二号”，这是一段集合了整部歌剧主题的极具交响性和实验性的序曲。1806年重演时，这部歌剧由原先的三幕减少到了两幕，而其第一首序曲也经过修改变成了“莱奥诺拉第三号”，经过修改的这首序曲比原来的那首更为壮丽精彩，甚至有人把它称作史上第一部具有浪漫色彩的交响诗。但是这首成功的序曲也给贝多芬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作曲家这个时候意识到：“既然短短的序曲都能将整个故事讲述地惟妙惟肖，那么为何我还需谱出冗长的整部歌剧？！”

    比如说，如果观众们已经在序曲中听到了代表总理大人费南多的小号声，那么在剧末费南多上场的高潮时再现的这段小号旋律就起不到作用了。于是，歌剧1807年在布拉格上演时，贝多芬对序曲再次改写，精简之后为这首新的序曲起名“莱奥诺拉第一号”。但是贝多芬对此仍然不满意，在1814年又进行最后的修改，重新谱写序曲，这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并且经常被演奏的“费德里奥序曲”。这首序曲是贝多芬为这部歌剧写的四段序曲中最短的，只是作为引子含蓄地暗示出整部歌剧的戏剧性内容。虽然不及之前的“莱奥诺拉第三号”精彩，但是作为序曲，很好地吊了吊观众的胃口。 

    实际上我们可以从序曲的反复修改中一窥贝多芬在创作他人生中唯一的歌剧时所耗费的心血。在贝多芬1813年的信件中，他写道：“我向来没有反复修改作品的习惯。因为我坚信作品一经修改，其原本的特性也会随之更改。”不过想必他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忘记了那一年他正在全力以赴地修改《费德里奥》吧。这耗费了贝多芬大量的体力和精力，难怪他在晚年时将《费德里奥》誉为他“一生事业的皇冠”。 

    可是为什么《费德里奥》这部歌剧让贝多芬折腾了这么久？当时16岁的瓦格纳提出了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他认为贝多芬为了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将这部歌剧写得既不会有人演，也不会有人看，贝多芬不愿简单堆砌传统歌剧中的那些咏叹调、二重唱、三重唱以及其他的部分，也不愿写出传统歌剧中虚伪的、华而不实的、无聊的东西。不过瓦格纳的这种说法过于偏颇，他这么说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歌剧革新而铺垫。实际上，贝多芬从莫扎特以及同时代的歌剧中集取大成，将传统歌剧的必要元素组合成了极具贝多芬式的令人深思的交响性音乐。歌剧中的那些喜剧片段，乔装潜入监狱解救丈夫的故事情节，日常琐事的展现，这些在传统歌剧中喜闻乐见的冲突元素都让这部歌剧无与伦比。但也正如瓦格纳所说，贝多芬终究还是将原来极具艺术性的序曲“莱奥诺拉第三号”改成了较为平淡的“费德里奥序曲”，这可能也是作曲家的一种无可避免的妥协。

    另一个让《费德里奥》如此难产的原因是作品中的政治内涵，歌剧中对“暴政终将灭亡，而受压迫者的希望永存”这一主题进行了深入而有力地刻画。甚至两个世纪之后的“天鹅绒革命”中，《费德里奥》在前东德上演时，其第一幕结尾部分囚徒们的台词“轻点声，隔墙有耳”被用作了战斗开始的暗号。除此之外，贝多芬在写《费德里奥》的时候饱受耳聋和其他疾病的困扰，但他依旧认为完美地刻画这部歌剧可以从精神上治愈他。可是歌剧首演时的不尽如人意着实是对贝多芬的打击，让贝多芬破例对其已经完成的作品再三修改。纵使《费德里奥》的最终版本可能并不是最完美的，但也许正是这种遗憾让贝多芬的音乐更加有血有肉，比19世纪的那些传统歌剧更能打动人心。 

  ——撕掉拿破仑名字后，贝多芬首演了这部歌剧丨伯恩斯坦《年轻人的音乐会》第二季导赏；以上译自Colin Davis爵士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演出《费德里奥》现场录音专辑内页小册子。 

剧情简介

第一幕

政治犯典狱长皮扎罗怕自己的罪行被弗洛伦斯坦揭发，罗织了罪名让弗洛伦斯坦入狱。弗洛伦斯坦之妻莱奥诺拉女扮男装并化名费德里奥潜入监狱，到监狱看守罗可手下工作。罗可的女儿马捷琳娜爱上了费德里奥，并且冷落自己的未婚夫雅丘诺。费德里奥利用罗可对自己的信任，说服罗可，让自己也可以跟随着与囚犯接触。但罗可有一个条件，就是费德里奥不能接近一名被特别关闭的囚犯。莱奥诺拉猜想，这就是自己的丈夫。 

皮扎罗来视察，因为他收到风声，大臣会来监狱视察，所以他一下子就提高了警觉。若大臣发现了弗洛伦斯坦没死，真相就会暴露。所以不是弗洛伦斯坦死，就是他亡。他命令罗可下手谋杀掉弗洛伦斯坦。罗可开始还拒绝，但后来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服从了。他要和费德里奥为弗洛伦斯坦挖一个墓。莱奥诺拉十分愤怒，她请求罗可，让囚犯们出来透透气，暗中观察一下，丈夫可在里面。但遗憾在囚犯中并不见弗洛伦斯坦的身影。皮扎罗对罗可十分愤怒。

第二幕

在地牢里，弗洛伦斯坦出现幻觉，看到妻子莱奥诺拉像天使一样出现了。莱奥诺拉请求罗可，给这囚犯一点酒和面包。他很快就认出了囚犯就是自己的丈夫，但弗洛伦斯坦却没有认出她。皮扎罗来了，弗洛伦斯坦与之争论起来。皮扎罗手里拿着匕首上前。 突然，莱奥诺拉上前插在二人之间，拿出一支手枪顶住皮扎罗。千钧一发之际，嘹亮的小号声宣布着大臣来了。皮扎罗要逃跑。弗洛伦斯坦和莱奥诺拉得救了，互相拥抱。大臣认出了弗洛伦斯坦，查出了真情，释放了监狱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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