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授权转载自 l 微信公众号“北游独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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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 我是北游
深夜12点的街道，红灯亮起，周围空无一人，你是否还会等红灯变绿？公交地铁上，你听音乐，是戴着耳机，还是旁若无人的大音量外放？走在路上，看见地上有个钱包，你是否会趁没人注意，据为己有？现实生活中，你是否“看人下菜单”，遇见领导，就卑躬屈膝，认为对方身份地位低于你，就会飞扬跋扈？我们每天都在面对各种选择，人类不是动物，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们在做选择时，除了会考量自身的利益，还会加入更高层次的思考，即这件事，我们应该不应该做？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当一个人能够做到，即使没有人看着他、管着他，他也能想到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个人就是有德性的人。高贵源于自觉。一个有德性的人，一定是一个自觉的人。当一个人受教育程度低，或家庭教育有缺憾，很可能造成这个人，缺乏一些基本的思考能力和社会常识。比如一个才进城的山区老农，他并不熟悉城市规则，或者以往的生活经历，让他从来不知道红绿灯这回事，他自然不会想到“红灯停，绿灯行”的规则，这是一种情况：他不知情，自然想不到。还有一种情况，他知道规则，但在他脑子里没有形成“规则需要遵守”的意识，他也会想不到。指导这些人行动的，往往是看别人如何做。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国式过马路”。他们不关注关注红绿灯，他们只关注其他人怎么做，只要有一个人走了，他就会跟着走。他们知道规则，但头脑中没有“规则意识”，并不认为规则应该遵守，所以想不到遵守规则。这种人可能受过基本教育，他们知道规则，也知道为什么要遵守规则的原因，他们甚至可能受过高等教育、是高级知识分子，可谓“有知识”。但他们依然却做不到有文化，做不到有德性。他们会耍小聪明，他们会有侥幸心理，他们会认为只要没有看着，没有人管着，这些事就可以做。他们考虑问题，并不把他人的权益和尊严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所以只要没有一个强大的人管着，他就会做出“低劣”的选择。这样的人，即使再有权有钱，也不过是洼地生物，毫无德性可言。前段时间，福建有个宝马车主，为了拒交7元钱停车费，对收费员大姐大打出手。他未成年的儿子都看不过眼，对他大喊，“爸爸不要再打了，付钱吧，打死人是要坐牢的”，他也没有停止殴打。该车主随后被警方带走，在派出所，冷静下来的男人表示很后悔，为了一点小事把自己弄的如此难堪。言外之意，他即使在冷静下来，也只是认为自己把“小事”变“大事”很不划算，而不是反思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否应该？收费员大姐的尊严和权利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考量之中。决定一个人是不是贵族，是在于他是否有德性，是否具备自由、责任、奉献的“贵族精神”，而不在于他有多少庄园和金钱。具备“贵族精神”的人，有德性之人，即使落魄，依然高贵；一个洼地生物，即使亿万家财，依然浑身散发一种挥之不去的庸俗气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缺乏弹性，对现实生活缺乏审时度势，而是他们知道心中的原则是什么，底线是什么，知道他人的权益在哪里，能够做到自觉去维护。有德性的人，会像维护自己的权益一样去自觉维护他人的权益。当一个社会中不需要别人的监督和管理，大多数人也能自觉遵守一些基本的规则，知道自己和他人的权益界线在哪里，那么这个社会的管理成本会因此降低很多。在欧洲某些地方，甚至没有红绿灯，道路交通也能顺畅可控。一个真正的和谐社会，一定是这个社会的大部分人能够自觉发现并尊重别人的权益，而无需特别提醒和管理。如果广场舞大妈，能够自觉意识到他人也需要睡觉和休息，她们还会成为人人喊打的祸害吗？如果国人普遍能做到自觉不乱丢垃圾，不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中国人的形象难道还会差吗？还会遇到别人专门用中文写上提示语的“羞辱”吗？一个人是否有德性，是否值得别人尊重，那是要用行动和选择来表示的，自己吹的牛，别人是不会认的。我们很多同胞是看不起日本人的，但没有几个人会否定日本人的公共素质很高。共同场合小声低语，低调谦和不多事，是全世界公认的日本游客形象。所以，他们能做到年年形象第一，好感度爆棚。虽然你很想干掉他们，但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是因为，日本文化的基因里有个很重要的原则：不给他人添麻烦。日本人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去打扰他人，不要去给他人增加困扰。按照这个原则，就很好理解，日本人给外人的形象为什么会这样了。去足球场看球赛，不给清洁工人添麻烦，自己收拾垃圾带走；在公共场合，自觉排队，不让别人有权益被侵犯的感觉。在“不给他人添麻烦”的意识支配下，做出这些行为就是自然而然的了。没有警察，大摇大摆的过去；有警察，算了，被警察逮着就惨了。有警察和没有警察，他们就会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表现。他们只尊重拳头，不尊重规则，他不会去想我做这件事本身的是非对错。他们不知道规则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他们认为有权有钱就可以乱来。之前我说过中国的小留学生在美国欺凌折磨另一个中国留学生的案件，这些小霸王心中就没有是非对错的意识，他们的爹妈也没有，居然还跑到美国去贿赂法官，试图用另一个错误去掩盖之前的错误，继续用破坏规则的方式来践踏规则。他们打心底里就从来没觉得规则是需要遵守的，他们骨子里只尊重一样东西：那就是拳头。只尊重拳头的人，毫无德性可言。他们没有自觉意识，只有奴性。法拉尔说，“自由就意味着不是奴隶，没有奴隶的行为方式”。一个有德性的人，一定是自由的，他们没有主人，只服从法律。有德性的人，可能是文盲，也可能是乞丐，而一个奴隶，也可能是有知识的人，过着奢靡的生活。决定一个人有没有德性，不在于他外在的权势和财富，而在于他心里有没有尊重他人和规则的自觉意识。希罗多德说，古希腊人看不起波斯人，认为他们被波斯帝国的国王所奴役。波斯国王“愿意怎样做便怎样做，而自己对所做的事又可以毫不负责”，他可以随意修改法律或抛开法律独断专行，臣民却没有明确稳定的法律可以遵循，只能听命于国王的专横任性。古希腊人面对波斯人的高贵感，来自于他们熟知波斯人的调性。他们知道，当一个群体心中无自由，做事不自觉就注定了他们离德性还差得很远，跟奴性离的更近。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北游独立评论”（ID:beiyou-talk），作者“我是北游”，用哲学解构历史与政治， 北游给你不一样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