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价值丨财富是自由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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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l qzwh15

作者 l 沥泉

1， 人类社会每一次财富的爆发式增长，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越发幸福、安全和自由。

2， 人类的价值和尊严源自人的思想。然而，制度的牢笼、安全感的缺失，却时常束缚人类的自由，制约财富的增长，阻碍新秩序的扩张。

3， 对价值的认识就像一场进化战争，落后的产业和族群总被残酷的淘汰。然而，总有人在历史转折点先拔头筹，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海德格尔说，“死亡是利刃，让人时刻警醒，敦促自身去超越生命的有限，追寻人的终极价值。”

人类的发展史验证了哲学家的说法，自由真的可以“从死亡中寻得”：人类的平均寿命，在原始社会时期不足20岁，到中世纪时增长到30岁，现代社会则已超过60岁。人类平均寿命的增长源于什么？统计资料显示，这直接源于财富的增长及幼儿存活率的提高。

一部人类史，既是人在生物学意义上的进化史，更是一部人类从野蛮到文明的另类“驯化史”——尽管死亡依然是无法更改的归宿，但人类的生活的确变得更幸福、安全和自由——尽管停滞甚至倒退同样是历史的常态，但螺旋上升却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财富、自由与人类文明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是一个几乎有标准答案但却依然争议不断地问题。现在，一个全新的概念也许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人类的财富史，也完全是同样一个过程——人类从野蛮到文明的变迁！这个概念，就是著名学者滕泰先生在刚刚出版的新书《软价值：量子力学时代的财富新范式》中提出的“软价值”。

滕泰认为，人类有三次财富革命：农耕时代取代采集狩猎时代的生态财富革命、工业时代取代农耕时代的硬财富革命、信息时代取代工业时代的软财富革命。若将人的智慧与思维活动的创造定义为软价值，所谓的财富革命，完全可以看成软价值在财富创造中的占比增长。人类的历史，就是人在自由中创造财富、在财富创造中推动制度变迁、在制度约束下寻求自由的历史。简单的说，财富是自由的副产品。

01

采集狩猎时代

人在自然牢笼中挣扎求生

残害婴儿，是采集狩猎时代的人类原罪。

根据《全球通史》，采集狩猎时代，人类只懂得采集而不生产，与动物并无二致。正如一头狮子的生存需要六公里草原，原始部落的环境能够养活的人是有限的，为了不让人口增长超出采集限度，原始人采取堕胎、停止哺乳和杀死婴儿等措施。长达300万年的旧石器时代，人类总数因此仅增长到532万！

作为自然界一员，原始人没有“免于饥饿和恐惧的自由”

那时的古猿还刚刚走出森林，近似野兽，在自然面前异常渺小，生命的大部分时光在寻找食物，吃别的动物，也被别的动物吃，是食物链中卑微的一环。至少有6种人类同时生活在地球上，但又被自然淘汰，最后只有现代智人幸存下来，成为我们的祖先。

这是最初的时代，人类的生存很不稳定，财富仅限于最基础的必需品，自由也仅限于同饥饿作战斗。人类缓慢地从上古的蒙昧和匮乏中走出来，但整体上依然是动物王国的成员，自然即牢笼，桎梏着人。

但在对自然的屈从、博弈和认知过程中，人类的脑容量在一天天的增大，消耗了身体25%的能量（猿类为8%）。大脑让人类可以用复杂方案解决问题，用火和石器对抗猛兽，穿兽皮抵御严寒，软价值第一次出现在人类活动中，将人类和动物逐步区分开来！

02

农耕时代

人在制度牢笼中创造生态财富

遗弃女孩，是农耕时代的人类原罪。

与教科书描述相反，农耕时代并未让普通人更富足。农人创造出了更多财富，但同时也生出了国家，从而被掠走大部分财富。化石证据表明，尽管采集狩猎时代食物稀少，但那时的人类却有着更强健的身体、含钙更高的骨骼，身高接近现代人而高于农耕时代。

旧石器时代晚期，凭着知识和经验的增长，人类从食物采集者变成生产者，从荒野走进农场，将土地作为资源，养殖驯化的动植物：麦子、水稻、马匹、牛、羊、狗等。人类史上第一次财富革命——生态革命就是在此时发生的：以地表生态环境为基础，利用物种繁殖规律获取财富。

农业技术革命大大解放了人类，人类自身却被利维坦驯化了。——《人类简史》（点击购买《人类简史》+《未来简史》）

生态革命带来人口迅速增长，从新石器时代到工业革命前夕的10万年，人口由500万增长到10亿。《枪炮、病菌与钢铁》中指出：原始人类在数百万年间已遍布世界，可今天88%人类的语言却源于七个语系，他们在一万年前集中在新月沃地和中国北方——欧亚大陆两个最早的动植物驯化中心，仅有一部分人类凭借创造获得竞争优势，将语言和基因散布全世界！

这一轮散布中，大多数土著人类被消灭，人的天敌不再是动物而是其他人。伴随着人类文明在农牧业中出现，文明意义上的政治也随之诞生——国家是文明制造的猛兽，强迫人民纳税和服役，吃掉其他国家获取新的土地和人而壮大。为战胜敌人，人类自己制造了怪兽，恰如《圣经》中的利维坦，一种藏于深海的巨大怪物。

农业社会让财富按土地分配，利维坦上的每个爪牙自然获得更多土地，如西周的国人、希腊罗马的公民、中世纪的贵族和骑士。民众一生被绑在土地上，以家庭为生产单位，男耕女织，迎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生，将大多数财富献给统治者，陷入新的贫困之中。

朱元璋禁止农民改行或离开土地，但允许他们上告。

财富的生态革命，让产生财富的主体从自然变成人，劳动力更加重要，女性在狩猎采集时代（母系氏族）有较高地位，农耕时代却因体力较弱而被歧视。因制度掠夺而贫穷的家庭，难以支付养大女孩的代价，“彩礼”是一种最必要的补偿。更严峻时，他们溺杀女婴，或卖给权贵和妓院，维持家庭的生存。

软价值成分在各项活动中的增加，使人类进入稳定创造财富的农业时代，跳出食物链和自然供给，从永恒饥饿中解放，从自然牢笼中获得自由。但随后，人类将自己关进制度的牢笼，奴役和专制大行其道，人对人的束缚成为普遍现象，“他人即地狱”。

总体讲，农耕时代，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凭借生态革命走出自然的牢笼，得以开始在家庭和作坊中工作，财富在劳作中变得稳定而停滞，与此同时，人类也走进了制度的牢笼！

03

工业社会

制度解放带来硬财富革命

老龄化，是工业时代的沉重图景。

工业时代最重要的内涵，是人类开始掌握自然和社会规律，走出无知和奴役的牢笼，在制度解放中迎来生产力极大提升的硬财富革命，从而进入财富持续增长的时代。

工业时代最显著的特征，是作为个体的人纷纷觉醒，被土地禁锢的农民走入城市；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科学革命和民主运动，引导人类探索自然、社会和自身的奥秘，一步步走出无知，并深度发掘自身的软价值；哥白尼、牛顿、爱因斯坦等人用科学揭开物质之谜；英国大宪章带来自由、法治和市场经济这只“看不见的手”；法国大革命让专制倒下；美利坚建国让三权分立和民选政府，揭开了人类政治文明的新篇章，利维坦第一次被有效驯服，权力开始走进笼子，民众开始走出笼子，人类第一次开拓出公民社会时代！

火车取代马车，标志着机械代替肉体创造财富

觉醒的人有了更多的权利，并得到制度的保障，进而释放了创造财富的自由。地理大发现进程中，商人和探险家向未知世界远航，开启了贸易全球化；科学技术和自由市场让工业革命的火车头呼啸而来，飞梭、纺纱机和蒸汽机改善了生产效率；电气化革命随后接力，普通人得以生活在电灯、电话、汽车、飞机的时代。

机器轰鸣声中，科学伟力为人所用。虽然，工业革命造就了硬财富时代，但与农业时代相较，软价值含量飞升，伴随更多软价值应用到生产中，以工业为象征的硬财富革命不可遏制地被启动。全球GDP迅速爆发，从千年的稳停滞变为快增长。自由市场国家因为率先拥抱了这场革命，1820年到1950年，西欧、美国和日本占全球GDP的比例从35%上升到90%。工业革命前，GDP反映各国人口分布，之后则反映各国生产力和技术的差异，此即软价值在财富创造中所占比的差异。

汽车的发展：越来越安全、舒适

以罗斯福著名的“四大自由”来衡量，在自由经济体中，硬财富革命让人类获得了免于匮乏的自由；现代政治和法律制度的建立，让人类走出奴役牢笼，得到了言论、信仰和免于恐惧的自由。

但显而易见，工业的聚集效应不可避免地带来社会中心化，人们为寻求更多的机会迁往城市，来到工厂，遭受着源自外界和自身的双重压力，工作、生活和心理的扭曲，造成人的深度异化。

 《摩登时代》揭示了工业时代的困境

以泰罗制为代表的工业模式，体现了人的这种新困境：软价值只需少数管理和研发人员贡献，大多数人被标准化，成为机器上的零件，在机械序列中逐渐失去自我。经济如此，社会也如此，纳粹要求人的灵与肉在纪律和酷刑下实现整齐划一，乌托邦思潮的兴起则体现了工业时代对自我异化的焦虑，“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句名言并未被其继任者做到。

老龄化是工业时代困境的一个背影，城市居民不再担心食物，高强度的工作却让婚育越来越晚，也没时间照顾、陪伴和教育孩子，高昂的托养和教育成本让人不堪重负，人们不愿养育孩子，社会死气沉沉。

04

信息时代

软财富革命，软价值为王

今天，已是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时代，人类开始重新认知自己和世界。

企业，从组织转向平台。企业传统的增长模式是线性增长，但在数据和互联网时代，爆炸式的指数级增长出现了，世界领先的谷歌、亚马逊至今不过20年历史，中国领先的BAT至今不过十多年历史，优步、小米和滴滴只用5年就达到500亿美元市值。在工业社会，这些企业需要花几十年、上百年才能完成积累。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从滕泰先生《软价值》这本书中，我至少找到下面的答案：

想当初，谁能料到“软件”会成为含金量最高的行业？

1， 精神需求上升，物质需求降低

生态财富时代，GDP由第一产业主导，农业社会（包括今天少数落后国家）的恩格尔系数（食品占消费比）较高；硬财富时代，GDP由第二产业主导，钢铁、石油和工厂成为财富的象征。而在软财富革命中，科学、教育、文化、环保、软件、互联网等朝阳产业因其高占比的软价值，成为财富的主要形态。

就个人而言，世界上最富有的企业家，绝大多数诞生在金融、IT等软价值行业。就国家而言，在发达国家，第三产业普遍占GDP80%以上，消费和服务业驱动经济是发展方向——经济的本质是满足人类需求，新的时代里，人的需求不再只是流水线上的产品，而深入到精神层面，对服务、交流和产品精神属性的追求。

2， 人人都能发声，意见无法垄断

过去，信息源自书籍、报刊、广播、电视，人只能被动接受权威信息的标准答案，在对产品、服务的选择中也被动的服从于宣传。

电商最好的广告是买家评论，源于分散的个人意见

互联网让每个人的信息源自他人，人与人的距离开始消失，前工业时代的牢笼在瓦解，少数意见对软价值的垄断在破除。不再是先知指出道路，群氓在后追随，相反，每个人都在贡献着软价值，每个人也都在他人提供的软价值中受益。

3, 组织方式变革，权力从中心到个人

全球化中，企业的生产同资本、研发、管理日益分离，工厂从城市迁移到劳动力更廉价的地区，社会走向多中心化。城市成为金融、管理、设计、贸易和资源分配的中心，为人的无形需求而服务，人的需求日益提高而多样化。

互联网让世界狭小，便捷的信息交流和反馈减少了信息不对称和中间渠道。人和人、人和企业直接对话，商品按人的需求设计，走向个人化、定制化和特色化。对话、交易和生活不再被地理分割，在网络平台上随时进行，自由、开放、共享让经济完成了去中心化。

比特币暴涨之谜：区块链带来的去中心化

像小米文化“专注、极致、快”那样，网络时代的高速信息流，意见的多元化和个体化，要求决策的专业性和快速反应，从而走向分散决策，集中决策变得滞后和不可行。

4, 企业平台化，人不再是零件

信息时代，互联网企业成为开放的平台，人有了更大的自由度，团队的开放性和人人参与的头脑风暴释放了创造力，产品不再是机械的功能设计，而是人对人的思考——生产者思考消费者的情感诉求，消费者将情感反馈给生产者，二者互相理解、接近和改变。

在近乎为零的传播成本下，成功者摸索大众心理坐标，投入创造性思维活动，先声夺人，瞬间击中消费者的痛点，在星火燎原般的传播中迅速成为爆款。正如《软价值》中的万博方程式体现的，创造者思维、人的心理需要和大众传播如洪荒之力，凭借自由、共享、开放的力量，获得了传统“硬”产品难以想象的指数式增长。

 《黑客帝国3：矩阵革命》

每个人都要关注到这一点：软财富革命方兴未艾，无人知道其未来的可能性，量子计算、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兴起，互联网和自动化生产带来的工业4.0，已经让互联网模式渗透到生产、生活的各个层面。

归根结底，软财富革命是对长期被忽视的软价值的发现和发掘，而其内涵，在于重塑被湮没已久的人的价值。人的需求日益被解放，意义逐渐被重视，内心终将被探索。想把握时代，就要理解时代，最终还是要回到理解人本身，如康德所言，“人类最大的事物就是去知晓他在造物中的位格，并正确理解人之为人所以应该为的样子。”

对中国而言，两次产业革命正在叠加爆发：既有硬财富革命对农业社会的冲击，又有软财富革命对工业社会的冲击。这意味着，我们工作、生活、社会模式、财富结构和经济形态的变化，可能是空前的！然而，对人的价值的发现和尊重，我们仍然裹足不前——即便技术、财富、商业革命已经在推着社会快速向前跑

“不许电动车进小区”，外卖小哥只好在门口换自行车

总有人在历史转折点先拔头筹，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但王尔德说过，“人的解放必须彻底，否则毫无意义”，一场面向更多人的财富启蒙，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呼唤，这不仅涉关财富，更与每个人的自由程度紧密相连，正如安·兰德所言：“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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