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高糖摄入及全球忽视加剧口腔卫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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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近日发布口腔卫生专辑。口腔疾病是全球重大的公共卫生负担，但一直没有得到全球健康领域的重视。该专辑的作者们呼吁：要对口腔保健进行彻底改革，加强对糖产业的监管，提高口腔研究相关利益冲突的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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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柳叶刀最新发布的口腔卫生专辑介绍，口腔疾病影响着全球35亿人口，是重大的全球公共卫生负担，但口腔卫生却一直未得到全球健康领域的广泛关注。

• 现代口腔医疗模式“重治疗、轻预防”，口腔疾病一直是重大的全球问题，对口腔保健进行彻底改革的呼声不断。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暴露于包括糖、烟草和酒精等在内的口腔疾病潜在危险因素，口腔疾病负担还在持续增加。

•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口腔研究和相关专业组织受到食品、饮料和糖产业的影响，这引起了新的关注。

《柳叶刀》近日发布了口腔卫生专辑。据专辑介绍，虽然口腔疾病是重大的公共卫生负担，但口腔卫生一直与传统的医疗及卫生政策处于分离状态。口腔卫生的全球负担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全球健康领域的重视，因此《柳叶刀》的作者们呼吁对口腔保健进行彻底改革，加强对糖产业的监管，提高口腔研究相关利益冲突的透明度。

口腔疾病，包括龋齿、牙龈疾病以及口腔癌症，影响着全球接近半数的人口。其中，未经治疗的龋齿是全球最常见的健康问题。唇部和口腔癌症位列前15种最常见的癌症。除了降低生命质量，口腔疾病还会给个人和整个卫生服务体系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整个欧盟每年要花费900亿欧元来治疗口腔疾病，仅次于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

《柳叶刀》口腔卫生专辑由伦敦大学学院（UCL）的研究者主导，该研究汇聚了来自10个国家的13位学术和临床专家，共同探究：口腔疾病在口腔保健技术有重大进步的过去30年中依然盛行全球的原因，以及口腔疾病患病率在中低收入国家和各国弱势群体中均有所增加的原因。[1]

全球口腔卫生的临界点

“牙科学正处于危机当中”，该专辑的主要作者、UCL口腔公共卫生主席兼名誉顾问Richard Watt 教授说：“当前的口腔保健和公共卫生应对措施是不充分、不平等、不经济的，几十亿人口得不到基本的口腔保健。口腔科的医生们勤勤恳恳的照护病人，口腔保健服务的欠缺并不是他们的错，但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完全不同的方法来有效应对全球口腔疾病负担。”[2]

在高收入国家中，牙科学越来越关注技术，陷入了“重治疗、轻预防”的循环中，没有从根源上解决口腔疾病的病因。口腔疾病和非传染性疾病有很多相同的潜在危险因素，比如高糖摄入、吸烟和酗酒。

中等收入国家面临严重的口腔疾病负担，但其口腔保健体系往往不够完善，而且大多数国民也无力支付昂贵的口腔保健服务。低收入国家当前的情况最为严重，甚至缺少最基本的口腔保健服务，多数疾病得不到治疗。

中低收入国家的口腔保健覆盖率比高收入国家低很多，覆盖率估计值的中位数为：低收入国家35%，中等偏下收入国家60%，中等偏上收入国家75%，高收入国家82%。

糖、酒精和烟草产业加剧口腔卫生的全球负担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暴露于口腔疾病的主要危险因素，口腔疾病的负担正在持续增加。糖摄入是龋齿的根本原因，很多中低收入国家的糖摄入正在急剧增加。虽然高收入国家消费含糖饮料最多，但很多中低收入国家含糖饮料的销售量正在大幅上升。可口可乐计划在2020年之前投入120亿美元用于其产品在非洲的市场营销 [3] ，而WHO的年度总预算也只有44亿美元（2017）。

“局部使用氟化物等临床干预措施可以高效控制龋齿，但由于‘局部用氟’被视为万能之法，所以人们常常忽略了糖摄入依然是导致口腔疾病发展的主要原因。”Watt教授说道，“如果我们想从根本上解决口腔问题，就需要更严格的监管和立法，从而限制糖、烟草和酒精产业的市场营销和影响。”

加利福尼亚大学的Cristin E Kearns和悉尼大学的Lisa A Bero在相关评论中提到，口腔研究组织与危险因素相关产业之间有经济联系，这引发了更多担忧。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危险因素相关产业在对口腔研究施加“看似合理”的影响。主流的食品和饮料品牌利用其与口腔研究组织之间的经济关系，使相关研究更多地关注木糖醇、口腔卫生指导、含氟牙膏和无糖口香糖等龋齿预防措施的商业应用，从而转移对其糖类产品危害的注意力。

《柳叶刀》口腔卫生专辑的作者认为，我们现在亟需制定更清晰和更透明的利益冲突相关政策和程序，限制并阐明糖产业对口腔研究和口腔卫生政策的影响。

牙科学亟需彻底改革

《柳叶刀》口腔卫生专辑的作者团队呼吁，要在5个关键领域对口腔保健模式进行全面改革：

1.  整合口腔保健与综合医疗

2.  对未来口腔卫生工作人员的教育和培训需更侧重预防

3.  促进口腔保健的包容性和可及性，消除口腔卫生的不平等

4.  制定更有力的政策，解决口腔疾病的根本原因

5.  重新调整口腔卫生的研究重心，提升中低收入国家在口腔卫生方面的认识

《柳叶刀》执行主编Dr. Jocalyn Clark表示：“虽然嘴和口腔对人们的健康和身份至关重要，但我们很少把牙科看作医疗服务和政策的主流部分。显然，现在亟需扩大口腔医疗服务的可及性，并将其整合到医疗保健体系中，尤其是基层医疗保健当中，同时亟需在推进全民健康覆盖的进程中更加突出口腔卫生的重要性。每一个关心全球健康的人都应该倡导结束口腔卫生被忽视的历史。”END

参考资料

[1] 请见链接阅读。

[2] 直接引自作者，未在论文原文出现。

[3] REF: Nestle M. Soda politics: taking on Big Soda (and winning).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5.

链接阅读

口腔疾病的类型和原因

• 口腔卫生问题主要有：

  龋齿（蛀牙）：细菌分解游离糖产生的酸性副产物对牙齿硬组织（牙釉质和牙质）造成的局部破坏；

  牙周（牙龈）疾病：牙支持组织（牙周组织）发生的慢性炎症；

  口腔癌：鳞状细胞癌是最常见的口腔癌。

• 牙周疾病的主要原因是口腔不洁，造成致病性微生物膜（菌斑）在牙龈缘及其下部堆积。吸烟也是牙周病重要的独立危险因素。

• 口腔癌的主要危险因素是吸烟、饮酒和咀嚼槟榔。在很多高收入国家（HIC），人乳头状瘤病毒（HPV）感染造成年轻人群咽癌发病率急剧上升。

• 口腔疾病会造成疼痛、感染、进食和言语不便、降低自信心、扰乱社交、工作和学习，从而降低生活质量。

口腔疾病的全球负担

• 2015年的最新数据证实，未经治疗的恒牙龋齿仍然是全球最普遍的疾病（34.1%）。

• 全球未经治疗的龋齿患病人数在1990年至2017年期间下降了4%，从31407例/10万人下降到30129例/10万人。

• 在过去30年中，未经治疗的乳牙和恒牙龋齿造成的全球负担保持相对稳定。

• 流行病学证据表明，龋齿的终身患病率（LTP）在过去40年中有所下降，但这主要发生在高收入国家，其中12岁儿童龋齿患病率的下降最为显著。

• 2018年数据显示，在美拉尼西亚和南亚的男性群体中，口腔癌发病率在所有癌症中最高，而且口腔癌是印度和斯里兰卡男性中癌症相关死亡的主要原因。

口腔疾病的不平等

• 对中低收入国家和高收入国家的病例对照研究一致显示，社会经济地位低下和口腔癌之间存在关联，在调整行为混杂因素后结果不变。

• 口腔卫生状况的极端不平等现象存在于社会最边缘人群和弱势群体中，比如无家可归者、囚犯、长期残疾者、难民和土著群体，这是所谓的“不平等悬崖”现象的典型例子。

• 即使在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以及美国这些高收入国家，土著儿童也是易感人群，儿童早期龋齿患病率为68%-90%不等。

口腔疾病的预防

• WHO建议游离糖的摄入应不超过总能量的10%，为了未来身体更好，最好低于5%；然而，很多国家都达不到这个标准。

• 虽然临床上可以用“局部使用氟化物”来预防龋齿；但当游离糖摄入水平超过摄入总能量的10%时，即使使用氟化物，龋齿也会继续发展。既往证据表明，即使氟化物水平最佳，摄入尽可能少的游离糖也有发生龋齿的风险。

题图：2019 BSIP/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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