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碧城》⑦ | 心有归宿，才不会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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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 江徐

今天我们继续共读《吕碧城：我到人间只此回》。昨天我们了解到的是：吕碧城在友人举荐下担任袁世凯秘书，最终因为看透官场黑暗和腐败而辞职。

退出政坛，涉足商界，吕碧城成功实现了财富自由。到达人生巅峰的她，又将迎来怎样的人生风景？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半生走过，重回自然

三十开外的吕碧城进入商界后，摸爬滚打，经过打拼，很快完成一次华丽转身。

到这个时候，她的人生之路已经行至半途，书上这样总结道：

“从一个幼年失怙的少女到出入上海高层的名流。从一个连火车票都买不起的丫头到如今的上海女富豪，不得不说，吕碧城完成了一次人生逆袭。”

那是1917年的夏天，我国华北地区普降暴雨，很多地方发生洪灾。灾情发生后，国民政府采取一系列举措救灾安民。

上海红字会发起赈灾提议，吕碧城听闻这一消息，迅速与上海名媛在第一时间成立女子义赈会，为灾民募集善款。招募善款的同时，吕碧城还以个人名义捐出十万元。

诗人樊增祥知道吕碧城为赈灾所做的事情后，深感敬佩，在信件中称她是巾帼英雄，赞扬她立足于社会以来，“手撒万金而不措意，笔扫千人而不自矜。”

▲ 1917年华北暴雨

远离了官场纷扰，生意上的成功、情感上的失落，让吕碧城将更多时间用于亲近自然。

1917年的冬天，吕碧城与一行友人同游苏州，去邓尉山踏雪寻梅。

邓尉山中最负盛名的景点要算香雪海。康熙年间，江苏巡抚宋荦前往那里赏梅，他被眼前一片深红浅红的梅林惊艳，兴之所至，题写了“香雪海”三个字。从那之后，“香雪海”声名远扬。乾隆每次南巡，也要到香雪海赏梅。

梅花的美姿与暗香，让吕碧城文思泉涌，三天之内写下十首诗作。“管领幽芳到远林，旌旄拥护入花深。”这是吕碧城借助诗歌答谢热情接待并且一路护送的当地镇守。

虽然名利场上奋斗了一番，但她骨子里也许是喜欢安静的人。少年时代，和父亲在徽州老宅，每天只是读诗、写字、赏花，岁月静好，那是无忧无虑的童年。

半生走过，她重新体验到那份宁静致远，就像书中所写：喜欢安静，远离喧嚣，这是吕碧城回归自然的理由，同时亦为吕碧城钟情于山水的后半生埋下伏笔。

游山玩水，祭奠秋瑾

除了苏州的香雪海，吕碧城还与朋友还前往浙江，游览了那里的著名景地，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中感受天地大美、花草温柔。

她与友人登莫干山，在僻静村落领略归园田居式的生活；他们观览剑池，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形成的剑池前发思古之幽情；在钱塘江前，他们观赏气势雄壮的大潮；他们还游芦花荡、访山中寺庙、拜谒古迹……

每到一处，都是各有千秋的盛景。每遇一景，吕碧城都会即兴作诗，记录当时的心情。她就这样一路赏景，一路写诗。景色与诗词，成为她最好的陪伴。

“烟波直欲老斯乡，可能容我荷衣着。鸡自栖埘，豨知归栏，村居惟羡农家乐。水田百亩荡秋香，今年莲子丰收获。”这是她在莫干山见到的农家生活。

“浊浪喧豗撼地来，英雄遗恨托风雷。长空万马奔腾后，奇阵还成一线排。”这是钱塘江涨潮时在她眼里的磅礴气势。

吕碧城勾勒的不仅仅是莫干山的茂林修竹、峰峦叠翠、芦花荡的清澈湖水、似雪芦花，更是自己的趋于淡泊的心境。

▲ 秋瑾

来到杭州，除了游山玩水，吕碧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安排——为故友知交秋瑾扫墓。

唐诗里写：“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秋瑾在1907年被捕就义，恍然之间，已经过去十年。

在这十年当中，吕碧城自己经历诸多变迁，从女子公学的创办者，到袁世凯机要的秘书，再到商界女富豪，跌宕沉浮，始终独身。

站在秋瑾墓碑前，十年前彻夜畅谈人生志向的情景历历在目，彷如昨日，那个豪爽英勇的女侠却已不在人间。回首前尘往事，吕碧城感慨万千，在悲痛中写下《西泠过秋女侠祠次寒云韵》。

人生得一知己，可以不恨。

对于吕碧城来说，秋瑾是她可遇不可求的知己，缘分让她俩曾经拥有相同的名字，更有相同的爱好与志趣，只因不同的选择，导致不同的轨迹与结局。

吕碧城遇到了这样一位知己，却又因为时代动荡而很快失去。或许，这让她心中恨意更甚，也让她由此感悟到人事无常。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人要在路上。对于吕碧城来说，这一次浙江之行，最大收获便是远离政局喧嚣，真正将自己融入大自然，领略天地之间的美景与奥妙。

任何时候，大自然都是最佳的疗养院。它所疗愈的不是肉体，而是比肉体更为重要的心情。在山山水水间行走，吕碧城的心境于不知不觉觉中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在这之后，心灵的召唤将她牵引至何方？

拜访老乡，探讨道学

每一个人寻寻觅觅，上下求索，所要追求的是心灵的归宿。

吕碧城年纪轻轻已经体验了很多，教育、官场、文坛、商界，她都有涉足。三十而立的她，家财万贯，声望颇高，可这些外在东西并不能驱散内心的孤独感。

因缘巧合，吕碧城接触到了道家文化。

1916年的秋日，上海民国路上，巴掌大的梧桐树叶随风飘落，吕碧城在友人陪同下去那里拜访一位同乡——陈撄宁。

陈撄宁是安徽怀宁人，年少时便熟读经史子集、诸子百家，曾经抱着尝试的心态用道家经典上的方法治疗痨疾，最后竟然痊愈。

求学期间，痨疾复发，陈撄宁为了学习养生之法，踏上了拜师求医之路。他由佛转入道学，不仅拜访道家名山胜地，还研读道家经典，最终从中习得独特的养生之法，名声大胜。之后，他在上海开办诊所，为人治病。

▲ 陈撄宁

此时的吕碧城已经33岁，衣食无忧，却一直遇不到钟意的伴侣。内心的茫然与孤独使她迫切想要寻找一个信仰，摆脱目前处境，让自己心安。

对吕碧城来说，仙道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与陈撄宁进行一番探讨之后，对道教学说产生强烈兴趣。

她回到家，安耐不住心中激动，写下一首诗作赠予陈撄宁，“一著尘根百事哀，虚明有镜任归来。”这是她当时的发现与决心。从中可以看出，吕碧城对于烟火尘世已经有了远离的意愿。

陈撄宁同样写诗回赠吕碧城。两人在诗词互赠间你来我往，迅速熟悉起来。从那之后，吕碧城常常向这位老乡讨教道学各种问题。而陈撄宁每次都会耐心解答。

人生路漫漫，从出生那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走在路上，不同的路段，不同的人陪伴。我们从来无法预知，每一个与自己作伴的过客，会在何时提前离开，甚至不告而别。

吕碧城一直很幸运，在不同人生阶段，都能遇到一位帮助自己的高人，渡她到彼岸。

正如书上所写，这个从徽州走出来的奇女子，在遭遇了人生的起起起落落，正经历着人生中迷茫与孤单的时刻，遇到了陈撄宁这样一个分解烦忧，同时亦能为她提供一个新的信仰的奇男子。

随着学习的深入，吕碧城发现自己难以参透道家玄机，道家修炼过程中宣讲的四大境界更是让她觉得纷繁复杂。所以，她最终选择放弃。

很多年过去，陈撄宁提及与吕碧城有关的陈年往事时，不无遗憾地说道：“当日吕女士对于道学，实无所得。若果有得者，后来必不至改而学佛。”

由道教转而向佛教寻求心灵安慰，那是吕碧城后来的选择，也是她最终的归宿。

结语

今天，我们了解到的主要是吕碧城出游浙江、寄情山水的经历，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吕碧城为了获得心灵的归宿，她在同乡好友的指引下开始研习道家文化，最终因为无法参透道家玄机而放弃这条路。

一直寻求心灵归宿的吕碧城，在此之后，又将何去何从？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图片来源：网络。

-背景音乐-

 梶浦由記《A Tender Feeling》

-领读-

江徐，80后女子，十点读书签约作者。煮字疗饥，借笔画心。已出版书籍《李清照：酒意诗情谁与共》。

-主播-

安静，十点签约主播。每天晚上九点，一段声音，一首音乐陪你说晚安！新浪微博@用心兔子 公众号：我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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