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妈拖俩娃的“水痘保卫战”,请自行脑补末日特效
再一次证明我生活在一个奇葩的国度。
现在回味此事,更觉得英国人对水痘的态度真匪夷所思。
据说是因为水痘不是严重的病,疫苗也不是百分百有效,所以英国的全民医疗NHS是不给儿童提供水痘疫苗的。
我们邻里的小孩子们都没有打过疫苗。
英国人不仅不怕水痘,提到它还都跟荣誉勋章一样。
我亲眼见到这些大人聚在一起时聊水痘的笑脸,他们炫耀自己得的早、显摆留下的疤,“水痘”就像是他们共鸣情感的一场全民记忆。
我还没有见过一个英国人小时候没有得过水痘。
既然爸妈们都打过这场仗,所以孩子们也被预期要过这个坎。
英国爸妈的态度是:小时候得水痘容易熬过去,得一次免疫,长大了就不会得,早死早超生呵呵!
当幼儿园出现水痘病例的时候,我其实应该当机立断让孩子们在家里避一避的。
但我小时候又没得过水痘,我怎么知道它有多阴险呢?
经历贫乏限制了我的想象。
再加上周围的英国家长们都聊水痘笑呵呵的样子,我也就无从得来警惕感。
可我后来才知道,这些英国家长不仅心平气和,有些还处心积虑!
有不少爸妈特意在假期前组织“水痘大趴”,让自己的孩子去水痘孩儿家里探班、被传染,这样的话,假期照顾病孩子就要比上班时要省一笔钱!
瞠目结舌,我也是服了腐国人民的务实和心机。
估计就是这种“得水痘最佳时机”的潜意识作怪,好巧不巧地在快到复活节时,幼儿园里水痘大爆发。
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复活节之后我们再去幼儿园时,园里都没几个孩子,Suki的十个朋友都得了水痘,全都病倒在家!
我怎能不怀疑这就是一场阴谋?!
如果我有一点经验,就会想方设法地早早给孩子打疫苗了;
如果我有一点准备,就会像英国爸妈那样聪明地选择得病的时间点了。
可作为一个水痘“小白”,看到周围的人这么平心静气,我也就傻乎乎地没有觉悟。
(幼儿园的家长们聚在小区公园交谈)
*****
上周一早上,爸爸老R说:“Suki好像出水痘了。”
我这时才傻眼,因为这个时间点太不妙了!老R周末就要去非洲出差一周。
千万不要把水痘孩儿甩给我一个人啊!
老R更关心的是我的免疫问题。
他自己是免疫的。他反复问我小时候有没有出过水痘。
肯定没有,我回答。
有没有打过疫苗?
这我可不记得了。
于是我赶紧微信问爸妈。我爸妈很善于保存文件,翻出了我小时候的疫苗注射记录单,说打过啦,打了痘苗。
然后安抚我说,让Suki好好在家休息,别抓挠,别留疤。
我松一口气,只要我别倒下,地球就还可以旋转。现在要紧的,是隔离妹妹Sula。
(Suki的背上先出现一些水痘)
*****
第二天周二,Suki的水痘出了满身,背上和肚皮上布满了小水疱。
她痒得很,满脸委屈,坐立不安。
爸爸把妹妹送去了幼儿园,我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在家陪她。
我给她全身擦上了止痒的药膏,她情绪稳定了一点。
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家待着。
我陪她做手工、画画、读书、玩拼图,玩腻了就看看纪录片。
我暗自祈祷Suki能在周末前好起来,因为周日是她的第一次芭蕾演出。
为了这个演出她们已经排演半年了,我们还为此取消了丹麦旅行。如果她因为水痘不能登台,那全家都得悔恨得跺脚。
我在家照料着她,让她喝水、吃清淡食物、抹药膏、多睡觉,还按照英国人的巷子秘方给她洗了麦片澡!
她对自己在粥里洗澡这件事感到很难堪,没洗几分钟就要求我冲干净。
到此时,我以为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晚上我和闺蜜聊,她也关切地问:“你打疫苗了吗?成人出水痘是很危险的。”
打了啊,我妈说打了痘苗。
痘苗是牛痘疫苗啊,不是水痘疫苗!
呃............What?!?!?!?!
我吓出冷汗,赶紧上网查,痘苗果然是牛痘。
再找我妈确认一次,她终于回话:我没打过水痘疫苗。
我一下子陷入了恐慌,感觉空气里全都是张牙舞爪的小病毒,正向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袭来,我立刻觉得浑身都痒起来。
越是恐慌,闺蜜们的恐怖故事来得越猛烈。
她们凡是成人得了水痘的,都惨不忍睹,比孩子的症状严重得多。
她们要不躺在床上发烧一星期、要不从头痒到脚、要不全身包括耳朵眼儿里都是疱、要不就是最后脸上留了好几个疤。
我当时就像猫一样吓炸了,一直竖着毛着急:我绝不能在老公出差、女儿出水痘的节骨眼,自己还瘫倒在床、难堪致死!
(陪Suki在家时,我们做纸板相机和不织布皇冠)
*****
第三天周三早上起来,我再看见自己的女儿Suki,只觉得她是行走的炸药包。
每当她甜腻腻软绵绵地叫妈妈,我都条件反射地往后弹跳三步。
有了孩子以后,我从来都是抱着孩子亲不够。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宝宝不敢抱,她一走近我就躲。
我和她约法三章:不可以碰妈妈亲妈妈,不可以碰妹妹亲妹妹。
Suki觉得这水痘是让自己有了震慑世界的神力,她得意地做出老虎的样子对我吼,一吼就能把妈妈吓得震出房间,她就哈哈大笑。
我赶紧约了医生,给我和Sula打疫苗。
英国的医生比我预想的更没用。孩子没有疫苗,成人也没有疫苗。
医生一句“太晚了”,就把我打发了,她说水痘有几天的潜伏期,那个时候传染的可能性最大,我估计是已经被传染了。
谢谢你医生,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诊断!
前两天都是我在亲手给Suki擦伤口,这时想想直想剁手。
水痘病人的伤口是最容易直接传染的。
再次摸药膏时,我就全副武装,戴上了口罩和手套,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幻想着自己浑身是水疱、病入膏肓的样子得有多美。
接连的几天,我在家陪Suki做游戏费了老劲,我得坐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声控游戏。她一走近我就心虚地笑着后退。
我有种走在摩天大厦之间的钢丝的感觉。
万幸Suki的水痘不是很严重,只要擦了药膏她就不算太痒,脸上也没有伤。
只要孩子情绪好,整个世界就都还好。
她也很懂事,知道不要去靠近妈妈和妹妹。
她经常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肚子上的痘疤,满世界宣布:我得了水痘!我得了水痘!还给自己编了一首水痘之歌。
那种荣誉感肯定是来自她身体里的半个奇葩英国人。
(待在家的时候画写生)
*****
这时,“水痘保卫战”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不要传染妹妹、妈妈绝对不能倒下。
到了上周五,复活节假期到了,爸爸放假了,于是我们隔离姐妹俩,白天爸爸在家照顾老大,我带老二出门。
可到了晚上,姐妹俩还是会凑到一块儿,玩起来都拦不住。
每次她俩亲密,我都得神经紧绷地分开她们。
周六的早上,噩耗袭来,妹妹的背上也出现水痘了。
我简直欲哭无泪。
我对自己的“水痘防御战”也是偃旗息鼓,干脆放弃了,因为根本防不胜防。
之前几天我带妹妹Sula出门,她最喜欢粘着我,整天都用脸蹭我的脸,我也就顺势亲了她100多次吧。
到了此刻,我已经把自己的肉体完全交给病毒摆布,发不发病就听天由命了。
紧急家庭会议。
我们深知生病的Sula会变成小恶魔,情况开始紧迫。
老R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你需要我留下来么?”
他敢问,但不敢听答案,他必定是希望听我大义凛然说:“这里都有我撑着,没事,你去吧!”
但我想说的是:“我这里都末日了,你还好意思进军非洲吗?”
可我缓缓张口说的是:“你去吧,既然我现在还没有症状,估计已经免疫了,再说,孩子们的奶奶会在下周二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再硬气一点,要他留下来呢!!
其实我是知道他实在没法撤销行程。
他的公司发展新边疆,第一个非洲大项目,甲方、建筑师、工程师,都会飞到肯尼亚,那不是他一个人。
但他是最重要的建筑师角色,没有他,会议就开不成,全线耽搁。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勇敢地牺牲自己。
为了你的非洲,我迎接我的末日。
我勇敢得一脸哀怨,他担心得一脸惭愧。
Suki的水痘已经开始恢复。
我们给Suki的芭蕾老师写了邮件。她说Suki可以去参加演出。
谢天谢地。
(Sula的水痘开始爆发)
*****
上周日是大日子,不仅Suki要参加芭蕾演出,爸爸还要晚上出差去非洲。
早上,妹妹Sula的水痘已经大爆发,满身满脸都是红色的水疱,惨不忍睹,我看得特别揪心,捉住她给她涂药膏。
她哭个不停,一直在发脾气。
我一边哄妹妹,一边忙忙叨叨地准备Suki的演出行装。
越是紧急时刻就越是掉链子,我这才发现之前给Suki缝的新舞鞋的鞋带竟然有点松,她舞了两下鞋子就掉下来了。
老大出门快晚了,我听着老二在怀里哭,情绪烦躁得不行。
老R当机立断拿出针线重新给Suki缝好了鞋带,然后带着老大匆匆忙忙冲出家门。
他们出了门,我才发现,我给Suki准备的水和零食都没带。
我最受不了自己乱套的样子,心里扭成一团。
老R那里传来演出前线的消息。
芭蕾演出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们以为是在一个小礼堂里几个家长看孩子跳跳舞,20分钟就结束。
没想到竟是在正式的大剧院里演出1个半小时的完整剧目!
不同年龄的50多个孩子演出了完整的胡桃夹子芭蕾舞剧和史莱克音乐剧。
Suki的表现很不错,高高兴兴地换了两套漂亮衣服,在台上很积极地蹦蹦跳跳。
但我十分懊悔,没给她带上水和食物,她在后台等了近三个半小时,下午结束时才吃上爸爸给带去的零食。
但她还是很开心,一直在说看到了骷髅舞。
晚上,老R和我们告别。
他知道我出门不方便,走前买了一大堆食物在冰箱里和柜子里塞好。
至少,怎么死也不会饿死。
他一个个地亲了我们,嘱咐让我们好好地,然后就出门出差去了。
关上门的瞬间,我感觉我的背后,封锁了一个枪林弹雨的世界。
(老师准许水痘基本愈合的Suki参加芭蕾演出)
*****
一个妈两个水痘娃,要从周日一直熬到爸爸周五回来。
Sula的水痘越发严重,身上脸上的水疱得有一百多个。
即使不抓,有的水疱也会蹭破,一片伤口,看着都疼。
更可怕的是水痘很快布了满脸,到处都是痘伤。
她的天使般的小脸蛋,现在伤痕累累,看得我眼睛刺痛,很想替她哭一场。
又痒又疼,Sula难受得不停叫喊,满地打滚。
两岁半的她还不像姐姐那么懂事,她不肯上药,每次涂止痒药膏都是一场肉搏战。
我怕她抓挠留下疤,按住她,把她的指甲都剪短。
两三岁的孩子,如果让她带手套、不挠脸,那简直是不可能。
每次她用手蹭脸,我都立刻阻止她,换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叫嚷,怨气都要发在妈妈身上。
大家经常羡慕我说,我家的孩子真好带。
你们看我都没回话,其实不是默认啊,而是如果吐槽起来十万字打不住!
我实在懒得写,就没支声。
其实,二女儿Sula是个特别固执的孩子。
她开心的时候,绝对是个天使,爱我爱的不得了,总是第一个冲过来搂我的脖子说“爱妈妈”、亲昵地蹭我的脸,然后边笑边跳舞转圈圈。
但如果她不开心或不舒服,她就会发疯地霸占妈妈,把我当出气筒和奴隶使唤,糟糕的脾气比阴沟还臭。
她的意志力就像全速行驶的列车,你若想改变她的方向,就会被她的愤怒崩得远远的。
每次她得病,我都会很害怕。
这次出水痘,我更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白天,她一分钟都不肯和我分开。
我刷个牙,她抱着我大腿哭喊。
我上个厕所,她砸门惨叫。
水痘好像百发炮弹把她弹回了婴儿时期,她委屈得必须再次和我成为连体。
之后的几天我在家带俩娃,所有时间都得抱着妹妹,不然她就会倒地狂哭到岔气。
做饭时我要把她扛在腰间;
和老大说话时我要把她放在腿上;
做家务时我要用一只巨人臂搂住她......
可她已经不是婴儿了呀!她的体重已经翻了数倍!!
时时刻刻扛着一只两岁半的发脾气的树袋熊,几天下来,我伤到了背部,又僵又疼,已然无法动弹。
真的万幸,老大Suki很懂事,四岁半的她知道心疼妈妈。
她总是过来给我揉背,帮我拿重的东西,给我画问候卡片。
她还想方设法地找好玩的东西、好吃的东西过来给妹妹,让她不要总是哭。
妹妹不开心时故意抢姐姐的玩具招惹她,Suki也都忍了,为的是不想让妈妈着急。
(妹妹情绪稳定的时候,我给她建磁力片城堡和火车轨道)
我和Suki处心积虑地保护着生病的妹妹的情绪,可每天到了晚上,仍旧是避不开炼狱。
夜晚是嘶吼的高潮、煎熬的深渊。
妹妹Sula打小就是个睡渣,婴儿时期睡眠训练时,她能哭嚎四个小时不罢休。
现在,水痘到了夜间就更加奇痒难忍,她简直要哭吼得把心肺都炸掉。
我给她涂了药膏,百依百顺地安抚,可是她身体的不舒服已经转化成了情绪的失控。
她哭喊得根本停不下来,愤怒之极。
她就是要跟妈妈生气,还为此发明了一出戏。
她大哭的时候就会手指着书架,意思是让我给她拿书,但是她不肯说是哪本书,也不肯自己去拿,就是要让妈妈拿。
每次我拿错一本,她就分贝更高地尖叫,然后把书扔得远远的,我一本本地拿,她就一次比一次吼得更怒。
急到发疯时,她就站起来把书架上所有的书都狠命扒拉下来扔一地,然后气恼地哭吼着让我从满地的书中找出她不肯说的那一本。
这几年当妈的路途上,最感到心灰意冷的时刻,就是这种时刻:孩子连续几个小时哭喊尖叫、无法安抚。
耳膜已破,爱心已死,我很想把自己整个人扔出窗外,找个角落,冰冻自己。
面对着生病嘶吼的娃,我竟这么无力,我的内心一片灰飞烟灭。
Suki在上铺根本睡不着,捂着耳朵说太吵了。但我已经管不了她了,懂事的老大只能可怜地自生自灭。
Sula狂哭了两个半小时,喉咙已经哑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吼得一声比一声高。
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平息她的情绪,无论是吃药、唱歌、读书都没有效果。
在我的心情已经碎成渣渣时,我说:“你要吃冰淇淋吗?”
这次,她居然点了头。
于是,也顾不上牙齿保护了,我取来一小碗冰淇淋,要求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她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吃,居然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一场癫狂终于停歇了。
此时的世界,寂静得像尸横遍野的战场。
我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这才发现,Suki已经在妹妹的吼声中睡着了。
晚上十点钟,我终于可以下楼吃点晚餐,却什么也吃不进去。
躺下睡觉,只觉得背疼得无法动弹、难以入眠。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知道第二天,同样的折磨会再来一遍。
(Sula的痘伤让我看得很难过)
*****
我就这样挣扎地安抚两个水痘孩儿。
熬到了周二,婆婆终于来救场了。孩子们的奶奶就是我的光。
Sula平静的时候可以和奶奶玩一会儿,难受的时候还是会连着发十几次脾气,每时每刻都要妈妈抱着。
睡前的嘶吼,夜夜都要重复一俩小时,直到弄得我生不如死的时候,她才会睡去。
然后半夜还会醒来继续哭嚎,我要再一轮地安抚和被蹂躏。
再这样下去,我就感觉不会再爱了。
但终于,熬着熬着,Sula的水痘也开始好转。
她的脸看起来还是很惨,有许多结了疤的痘伤,每每看着她的脸我都特别难过,怨恨自己没早点给她打疫苗。
但好在没有出更多新的水痘,她就不那么痒了,情绪也略微好了一点,偶尔可以安心玩一会儿了。
老R和我们视频,他在非洲也没有福可以享,每天不是去工地暴晒就是在办公室加班。他说很想我们,承诺带礼物回来。
(Sula不哭时,我给她建乐高房子)
*****
今天是周五。
水痘大战进行了近两周了,我完全没歇着,什么事也没法做,就是安抚孩子、任由被病孩子折磨。
但想着自己没有被传染,我已经是对苍天充满了感恩。
晚上,Sula又开始各种发脾气,还故意去抢姐姐正在做的手工不还。
Suki也受够了,不能再忍,气得哭喊起来。
奶奶劝不住,我又要忙着做饭。
家里正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时分,爸爸出差回来了。
好么!他一进屋,家里的整个气氛就变了。
两个女儿破涕为笑,大声呼唤爸爸,争先恐后过去熊抱。
她俩完全看不出之前发脾气的迹象,笑声咯咯咯地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争着说:“I’m Daddy’s girl!”
我手叉着腰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招手说:“Excuse me?! Mummy’s girl在哪里啊?之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周是谁和你们在一起的,都忘了吗?”
爸爸可以出门躲病孩子一周,回家还能变成最受欢迎的人,天下还有公道吗?!
老R看到我忿忿不平的样子,赶紧上贡了一桌的礼物,然后笑着亲我说:“下次换你出差一周,回来孩子也最爱你!”
(全家盼到爸爸回来)
*****
我的“一个妈两个娃的水痘战役”,这样就到了尾声。
近两个星期的战斗,感觉自己脱了两层皮。
人不能自我感觉太良好。每次我以为自己是个还不错的妈妈时,就会有新的考验降临,耳光打得啪啪响,打击得我晕头转向。
上次我应对这种“脱胎换骨”的战役,是“一个妈两个娃十小时飞机的不死之战”。
翻山越岭、度险打怪,直到我奄奄一息后重新爬起来时,才会看到自己又升了一级。
凡是没把我弄死的,都让我更强大。
当妈的修炼漫漫路,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炼成“外在钢筋铁骨、内在如佛如仙。”
周末,我要一个人好好躲一躲。
有孩子以前不知道,能一个人待着,就是上天的恩赐。
当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去想孩子。
这种时候我才能专心地祈祷:苍天,请千万别让二公主的脸上留疤!
(爸爸带给Sula的礼物是非洲的手工小房子和小陶罐)
*****
写下我的惨痛经历,也是为了告诫大家提高警惕。
1. 千万别有英国人那种“没得水痘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的奇葩态度。
能打疫苗现在就去打疫苗!虽然不是百分百有效,但也有70~90%的保护,即使得了水痘也不会像没打疫苗那么严重。
我现在是追悔莫及!Sula这次很严重,脸上会不会留疤也是我最担心的事。孩子受罪,妈妈就更受罪。
在伦敦的,可以去London Vaccination Clinic打疫苗,75英镑。
没有过水痘免疫的成人,更应该去打疫苗,成人得水痘比孩子更痛苦。
我这次是人品爆发才得以脱逃传染!
苍天有眼。
2. 如果家里有得了水痘的孩子,千万要与健康的家人隔离,房间要注意通风,衣物要及时清洗。刚出水痘的前两天传染几率最高。
孩子要多喝水,可以用温水洗澡。也可以试试英国人的麦片澡的秘方。在温水里放一些食用麦片或者aveeno的止痒专用麦片,孩子泡澡15分钟,再用毛巾擦干净。麦片对皮肤有止痒的作用。
避免过多用药。
3. 要特别注意别让孩子抓脸。但对两三岁的孩子,这个建议真是没啥用。只能是剪短指甲,及时抹药止痒,孩子抓挠就尽力阻止。除此以外,我还没见过哪个terrible two乐意一整天在家戴着手套。
止痒药膏我们用的是Vira Soothe Chickenpox Relief Cooling Gel。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4. 发病期间要在家养病,不要出门吹风,尤其不去人群密集的地方。等水痘都已经变干的时候,可以出门透透气、晒晒太阳。
幼儿园和学校的要求是,身上最后一颗水痘都干了的时候,才能去上学。
5. 孩子的伤口都愈合了,我就用Bio Oil涂抹皮肤。Bio Oil在英国非常经典、极受欢迎,它可以滋润皮肤和愈合伤疤。
孩子的愈合与再生能力很强,希望这些护理工作能让她俩无疤痕度过难关。
6.幼儿得水痘,对妈妈最大的折磨就是孩子的脾气。作为妈妈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心情,能找到片刻的宁静,就赶紧做深呼吸、做冥想。这时家务可以少做点,保护情绪的防线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被孩子的脾气折磨时,自己的情绪也全面瓦解、内心崩溃,家里再干净也没用。
我们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孩子。
现在只想好好地爱惜自己。
安潇 2018年4月 于 伦敦
(幸存水痘大战不容易,如果这篇日记对你有用,评论和转发都是对我最好的鼓励。感谢阅读!)
我们一家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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