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主流政党衰落,极右势力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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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别是:中间派的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极右派的埃里克·泽穆尔(Eric Zemmour)和玛丽娜·勒庞(Marine Le Pen)、传统右派政党共和党的佩克雷斯(Valérie Pécresse)、传统左派政党社会党的伊达尔戈(Anne Hidalgo)、极左政党「不屈法兰西」的梅郎雄(Jean-Luc Mélenchon)以及绿党候选人雅多(Yannic Jadot)。
◎ 2022年法国大选主要竞选人及阵营分布。
因此,明年的法国大选,必然是一场大乱斗。
而在这场大乱斗中,最有可能脱颖而出,与马克龙一决高下的又是谁?
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在2017年选举中败给马克龙,目前在法国风头正劲的国民联盟领导人玛丽娜·勒庞。
虽然这一支持率已不低,但如果勒庞在正式大选中排这个位置,那她将在第一轮竞选中就被淘汰,无法与马克龙上演「二番战」。
倘若如此,依照《世界报》的调查结果,能够与马克龙在第二轮中厮杀的又是谁?
这个人在今年席卷了法国政治界和新闻界,因其高调、出格的言行频频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
他就是埃里克·泽穆尔,一个与勒庞持同样立场,并且言语更挑衅、在某些方面比勒庞更极端的极右主义者。
在今年之前,他只是一个颇受欢迎的作家和电视辩论家,从未参与过政治。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成为法国政坛最大的X因素,但从民调来看,在明年的大选中,他与勒庞组成的极右阵营将对马克龙组成围攻之势。
而在2017年的失利后,这一阵营能否在与马克龙的较量中反败为胜,也成为了明年法国大选最大的看点。
但对国民联盟来说,这一局面远远算不上失败。因为进入总统大选第二轮,在这一极右政党的历史上,也不过才第二次而已。
能在传统左右两党的夹击下脱颖而出,对国民联盟来说已是重要的突破。
事实上,自2011年玛丽娜·勒庞从她父亲手中接过国民联盟主席的位置以来,这一在法国政坛长期处于边缘位置的政党就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着自己的影响力。
这要归功于玛丽娜·勒庞与其父亲相比更为务实的态度。她软化了老勒庞激烈的种族主义和仇外主义立场,致力于从法国的现实问题出发,推广其具有「当下性」和「实操性」的极右信条,树立一种积极的对外形象。
◎ 玛丽娜·勒庞和她的父亲让·玛丽·勒庞。老勒庞在1972年组建国民阵线,后多次竞选法国总统,在2002年进入第二轮选举,被希拉克以绝对优势击败。
但与老勒庞更多从穆斯林移民危害了法兰西的文化和价值观出发,宣扬「法国人至上」的理念不同,玛丽娜·勒庞更愿意谈论移民造成的就业压力,抢夺的福利资源,以及伊斯兰恐怖主义对法国社会的威胁。
◎ 2016年6月24日,英国脱欧公投次日,玛丽娜·勒庞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对此次公投结果表示祝贺。背景墙上的海报:英国脱欧完成,现在到法国了!
玛丽娜·勒庞在此问题上提出了许多明确的措施,包括增加监狱和治安法官的数量、恢复最低刑罚并取消自动减刑等等。
虽然还有很多议题也受到国民联盟关注,但反移民、反欧盟、强化国家权威,这「三件套」毫无疑问是国民联盟通过媒体和竞选演说塑造的、令大众最为深刻的印象。
事实上,这也是欧洲各国极右思潮的核心内容。
在各种场合中,玛丽娜·勒庞都小心翼翼地从务实的态度出发,宣扬从父亲那里承继而来的这些原则。她始终想要向外界塑造一种积极的变革者形象,避免像她父亲那样被指责为危险的种族主义者和仇外主义者。
她试图与父亲划清界限的决心无比坚定:在2015年,她将老勒庞开除出国民联盟;而在大选失利后,她将其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国民阵线改名为国民联盟。
也因此,她遭受了法国极右势力的许多指责。批评者认为其向主流右派靠拢,削弱了国民联盟极端主义的优势,是退缩的表现。
◎ 老勒庞今年再次被指控煽动种族歧视罪,立场强硬的他在采访中批评其女儿与传统右派和解的政策将导致选举失败。图为去年他参加国民联盟一位共同创始人的葬礼。
但勒庞的「退缩」并不意味着法国极右势力的退潮。
相反,持极端民族主义和仇外主义立场的作家、评论家和政客们在法国的电视节目上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曝光度,而左翼力量的衰落甚至让他们都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雷纳德·加缪(Renaud Camus)是这些强硬派文化人士中相当受人欢迎的一位,他出版了一本名为《大替换》的书籍,宣称法国正在经历一场人口征服,在不久的将来,法国人将被其前殖民地的移民替代。
◎ 《大替换》法、英两个版本的封面。《大替换》的法文版于2011年出版,2018年,雷纳德·加缪对其进行了修订并翻译成英文,名为《你们不会取代我们!》(You Will Not Replace Us!)。
与出身政治世家的勒庞不同,直到现在依然未组建党派的泽穆尔此前是典型的法国知识分子:出版理论书籍,为《费加罗报》撰写评论,在电视节目上就社会问题进行辩论。
在很多基本原则上,他和勒庞上秉持着同样的极右立场,反移民、反欧盟是他们共同的信条。
但与在政治舞台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勒庞不同,行事高调的泽穆尔在使用挑衅性的言语和将立场极端化上没有丝毫顾忌。在2018年,他就因煽动种族歧视而被定罪。
◎ 今年11月27日,在被一位路人竖起中指挑衅后,泽穆尔用相同的手势回应了她。
和其他极右思想家一样,泽穆尔对「法国正在衰落」这一叙事有着深刻的痴迷。在他最著名的《法国的自杀》(The French Suicide)一书中,他以一种忧郁的态度,旁征博引地论证了多元文化主义、美国式的新自由主义以及欧洲联邦主义如何一步步地将法国这个拥有辉煌历史的国家推向深渊。
而要拯救法国,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归以传统家庭、国家权威、男性气概为核心的伟大传统,并以坚定的民族主义态度捍卫法国在欧洲乃至全球独一无二的地位。
◎ 《法国的自杀》一书封面。这本书在法国非常畅销,2014年出版,目前总销量已超过50万本。
众所周知,在法国,知识分子介入政治是一个伟大的、历史悠久的传统,他们在法国政坛受到广泛的尊重。第五共和国的第一位社会党总统密特朗(François Mitterrand)与众多左翼哲学家关系紧密;现任总统马克龙的老师则是保罗·利科(Paul Ricoeu),二十世纪法国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
泽穆尔知识分子和思想家的身份,让他在推广自己的极右立场时具有特定的优势。与勒庞将竞选精力集中在中下层职员和蓝领工人不同,「将知识分子的体面外衣与粗暴的民粹主义混合在一起」的泽穆尔受到了虔诚的天主教徒和对法国现状失望的知识阶层更多的关注。
◎ 泽穆尔新作《法国尚未放弃》今年出版,六天之内销量超过70000本。图为今年10月他参加的一场签售会。
这一点既是劣势,也是潜在的优势,部分对法国传统政治力量和现行体制失望的法国选民或许会认为他将带来体制内的人做不到的变革。
如果算上另一位将要参选的极右派代表杜蓬-艾尼昂(Nicolas Dupont-Aignan),泽穆尔所在的极右阵营在法国民众中的支持率已接近四成。
无论他们之中谁能够进入第二轮与马克龙展开竞争,另外两人都很大可能会呼吁自己的支持者为其投票。
换句话说,法国的极右派,从未离总统宝座如此之近。
而其能在当下法国拥有如此高的声势,无疑有着深刻的内在原因。
在极右派看来,穆斯林移民身上集中了法国当下最为迫切的问题:宗教冲突、恐怖主义、失业问题、福利体系僵局,以及,最为根本的,「法国性的失落」(关于法国的穆斯林问题,参见我们的文章《扎在法国胸口的一根刺》)。
从而,他们将穆斯林移民塑造成宗教和文明上具有威胁性的他者,表现出处理这一问题的决心,作为自己的竞选资本。
但为何他们打着反穆斯林的旗号就能在法国国内俘获如此多的支持者,以至于在勒庞稍稍收敛之后,立刻就有更极端的泽穆尔横空出世?
根本原因在于,现代法国是一个以世俗主义(laïcité)为根本原则的国家,这一原则强调国家、社会与宗教分离,将宗教问题排除出政治领域和公共事务。
而越来越多的穆斯林移民进入法国,不可避免地将宗教问题再次带入公共政治。他们的宗教自由与法国根本性的建国原则之间,存在着难以解决的矛盾,这就给了极右派借题发挥的空间。
◎ 在支持《查理周刊》袭击案受害者的游行活动中,法国民众高举「我支持世俗主义」标语。
二战后,世俗主义原则被写入法国宪法。《1946年宪法》的第一条即规定,法国国体为「一不可分的、世俗的、民主的以及社会的共和国」。
事实上,在多数民主国家,政教分离已被广泛接纳。但只有在法国,世俗主义原则才成为一条根本的红线,不由得丝毫僭越。
原因在于,在法国迈向现代民主国家的历程中,宗教一直是一个绕不开的、具有决定性的问题。
16世纪末,法国爆发多次宗教战争,天主教势力和新教势力斗争不休,最终的结果是天主教被宣布为国教,但新教徒的信仰权利也得到保障。
此后,日益振兴的王权与天主教会的联系愈发紧密,后者在法国公共事务中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维护着专制王权的统治地位。
神权与王权的勾结,以及宗教战争曾对社会造成的巨大伤害,使得在大革命后争取共和的漫长斗争中,宗教被视作最根本的敌人。法国人认为,要确立理性在政治生活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必须将宗教在公共事务中的影响力完全驱除。
因而,以世俗化的共和信念取代罗马教宗加冕的皇冠,成为现代法国的建国根基。
世俗主义与共和,一体两面,密不可分。
图片来源:Telerama
根据统计,目前法国的穆斯林约占总人口的7-9%。
这些穆斯林有着和法国人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习惯,更在日常生活中遵守着众多宗教规定。尽管法国宪法保证了他们的宗教自由,世俗主义和宗教自由在理论上也不冲突,但在具体的实践中,麻烦始终无法完全避免。
比如,穆斯林妇女在家中佩戴头巾是被允许的,但如果她在学校或政府机关中佩戴头巾,是否是将宗教行为带入公共领域,从而构成对世俗主义的挑战?
事实上,作为穆斯林宗教自由和世俗主义原则矛盾的集中点,头巾问题在法国引发了最为激烈的争论。2004年,一项禁止高中学生在学校中佩戴头巾的法律得到通过,2010年的另一项法律则禁止任何穆斯林妇女在公共场合佩戴头巾,理由是:
◎ 2003年12月,穆斯林妇女在巴黎游行,抗议政府对其佩戴头巾的限制。
因此,在当下的法国,关于穆斯林移民的议题与这个国家根本性的建国原则紧紧联系在一起,正如巴黎政治大学的刘羽丰所说:
马克龙在2020年10月的一场演讲中,将伊斯兰教形容为「当今世界上处于危机的一种宗教」,法国必须严厉打击与法律相背离的伊斯兰分裂主义,建立一种「与启蒙思想兼容的伊斯兰教」。
马克龙此番言论所表达的含义再清晰不过:与启蒙思想兼容,意味着与法国世俗原则兼容,而无法与世俗原则兼容的宗教,则需要被改造。
◎ 2020年10月21日,马克龙出席萨缪尔·帕蒂的纪念活动。
这显然给了以勒庞为代表的极右势力将世俗主义作为武器,把对穆斯林移民的攻击扩大化和无差别化的机会。
勒庞曾公开宣称,她谈论移民问题是因为「让任何人都进来,我们承受不起」,她并非「反对伊斯兰」,而是反对违背法国世俗主义原则的社会「伊斯兰化」。
在许多其他的场合,勒庞不断地重申世俗主义是法国根本的价值观,并指责法国的穆斯林太过保守且不尊重法国对宗教和政治进行分离的原则。
无论勒庞对法国穆斯林过于保守的指责是否成立,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法国极右势力的兴起,折射出了世俗主义在当下法国遭遇的困境以及法国人保卫这一原则的决心。
◎ 一位佩戴法国国旗「面纱」的穆斯林女性示威者。
法国的极右势力又在多大程度上是将世俗主义作为一种武器用以推广自己极端化、仇视性的立场?
他们借着世俗主义的旗号谈论所谓的伊斯兰殖民是否本质上才是对世俗主义的背离?
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相当困难的,唯一确定的是,法国极右派采取的「捍卫世俗主义」策略,取得了他们意料之中的成功,让他们离最高权力仅一步之遥。
他们引起的极端化思潮打破了法国长久以来左右两党分庭抗礼的局面,无论是极左、极右、中间派还是传统左右两党,在目前的法国,都有一定程度的号召力。
对极端派来说,这意味着机遇。但对共同「供应」了马克龙外第五共和国所有总统的共和党与社会党来说,这显然是一场危机。
在2017年的大选中,这两大党派都遭遇了惨败。不仅因为其候选人都没有进入到第二轮选举,更因为对这两党而言,这场选举加速了其内部的分裂与衰落。
最为标志性的事件,是在紧随着总统选举后的立法选举中,社会党在国民大会中失去了90%的代表,共和党则失去了接近一半。
这显然意味着,他们在大选中的失败并非偶然事件或反常现象。法国选举和政党制度专家皮埃尔·马丁(Pierre Martin)更是直言,对共和党与社会党来说,「这是一场崩溃」。
而在历史性的失败后,这两大主流政党更是在持续走向分裂。
2017年大选失败后,共和党更换了领导人,激进派的洛朗·沃捷(Laurent Wauquiez)在当年12月当选了新一任主席,其在移民、治安等问题上的强硬立场给这一老牌政党注入了众多不安定因素。
在他当选次日,党内中间派的代表恰维尔·贝特朗(Xavier Bertrand)就交出了自己的党员证,表示其对共和党内部越发严重的极端倾向的不满。
两年后,和贝特朗持同一立场的法兰西岛大区(即巴黎大区)议会主席佩克雷斯也宣布出走,因为在她看来,右派的重整需要「在(共和党)外部完成,而不是在(共和党)内部」。
这种内部路线的矛盾在此次大选之前愈演愈烈。贝特朗和佩克雷斯都在年初就表态,自己将不会参与共和党的党内初选,而是会以独立身份参加明年的大选。如此,共和党本就萎缩的票仓将面临内部分流的局面。
但好在党内初选前夕,这两位候选人似乎都顾上了大局,改变了主意,相继宣布将会参与本月举行的共和党内部选举。选举结果也已出炉,佩克雷斯赢得了共和党的提名候选人资格。
其温和派所倚仗的经济自由主义,已在马克龙的任期内得到了完全的践行;而激进派在移民和欧盟问题上的强硬立场与极右翼相比,又显得不具备什么煽动性。
这也是为何,在离大选不到半年时,党内的初选才姗姗来迟。正如法国政治学家吕克·鲁班(Luc Rouban)所说:「候选人的激增模糊了信息,共和党不确定他们的总统竞选目前应该采取什么方向。」
与共和党相似,在此次大选前,社会党内同样困境重重。
首先,2017年的惨败加剧了社会党内本就存在的财政危机。严重的财政困难甚至迫使他们出售了其位于巴黎市中心的办公室,搬到了郊区。
在这场竞争中,社会党无疑处于明显弱势。
与马克龙的务实主义相比,社会党僵化的、过于强调公平的经济改革方案,显得缺乏足够的建设性和吸引力。
而在激进左翼人士看来,奥朗德因日益严峻的危机不得不强推的劳动法改革,是在动摇法国工人运动的根基。
对他们而言,这一旨在延长工作时间、扩大解雇自由的改革意味着社会党已不再值得信任。因此,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而支持「不屈法兰西」这样的极左政党。
如此,社会党此次推举出的候选人、现任巴黎市长伊达尔戈所获支持率创历任社会党候选人新低也就不足为奇了。
◎ 今年9月,伊达尔戈在鲁昂宣布自己将参加明年的总统大选。
传统政治力量已无法应对当下日趋激烈、复杂的社会矛盾,他们走向衰落已是必然。
而传统左右两派逐渐式微后,一场混战自然无法避免。目前在其中占据优势的,是马克龙这样的中间派务实主义者与勒庞、泽穆尔这样的极右派。
在法国社会如此撕裂的形势下,煽动性口号喊得震天响的极右派会在明年大选中取得胜利吗?
我们可以引入一个关键的政治学概念:奥弗顿之窗(Overton Window),来对这一问题做一个初步的判断。
奥弗顿之窗的概念由政治学家约瑟夫·奥弗顿(Joseph Overton)于20世纪90年代提出,其核心内容是:
在一段时期内,大众不会也无法同时关注所有的社会议题,只会通过一个窗口看待它们。在这个窗口内囊括的是人们接受并关心的社会议题,而其他位于窗口之外的议题较少获得人们的关注。
在一个相对和谐的社会中,主流人群关注的议题比较中立,与基本的社会利益相关,不会走向极端。政客们想要获得民众的支持,就需要针对奥弗顿之窗内的议题提出受认可的政策。
◎ 奥弗顿之窗图示,无论是向「左」还是向 「右」,离窗口越远,越少受到关注。
如此,在大选之前,美国社会的奥弗顿之窗似乎偏离了中心,分裂为一左一右的两个。
但最终的结果众所周知,在这样一种极端化的情势下,民主党内部温和派的代表,在整个政治光谱中居中的拜登获得了胜利。
这表明,在一个整体上仍然较为健康的社会,尽管极端势力声势浩大,理智、温和、务实的中间派依然更被主流社会接受;奥弗顿之窗也仍然受向心力的作用,其左右移动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动态的现象,很难被人为控制。
而在当下的法国,尽管这一窗口向右偏移的趋势确实存在,极右派对穆斯林移民的攻击也的确响应者众,但占据奥弗顿之窗中心的,究竟是被妖魔化的穆斯林移民本身,还是其折射出的经济下行、失业、福利体系僵局这些更根本,也更中立的社会问题呢?
相信在任何一个相对健全的社会中,答案都是后者。
至于勒庞,在2017年的144项竞选承诺中,她大谈特谈法国的移民问题和欧盟的缺陷,却缺乏任何具体的宏观经济细节,没有公共赤字和债务目标,在同时提出扩大福利体系和减税的目标后,更没有解释其政府将如何平衡这一矛盾。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关于这些议题,她依然未有任何明确性的措施。
泽穆尔的情况则更使人困惑,在大选只剩半年时,他仍未提出任何具有建设性的经济措施,遑论一套完整的政策纲领了。
◎ 当地时间12月5日,泽穆尔在其第一次竞选集会上遭到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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