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con特辑 | 成都大会见闻录(完)
2023年10月22日下午,阴沉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了。我结束了大会日程,从酒店退房,在前台遇到了西夏。他看上去很疲惫,现场的氛围一度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礼貌地上前问我们:要走了是吗?感觉如何?这问题并不好答,成都大会本身也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非一言可蔽之物。但正因为如此,它才值得、也应当被人们以多种方式、多种视角所铭记。依照世界科幻大会(或许是一切科幻大会)的传统,我将在私人闻见录中记录本次参会的体验,这固然是我自己的体验,但我不希望它止步于此,并且我也希望其他科幻迷也能够记下各自的体验。
成都大会见闻录(完)
杨枫
结局:10月22日子夜—日后
到达郫都区人民医院时,差不多是0:40(河流记录的时间有误,那个时间是打到车的时间),因为大家体力消耗都很大,所以我们先在大院内的便利店买了水和咖啡,然后快速绕到侧面的急诊入口。河流正在观察室休息,光年和子墨子夏子在前台守着。光年见我们来了,一脸严肃,板着脸对天意说,河流刚刚醒了,一醒就念叨“天意把我删了”。
这天早上,我们在餐厅曾经碰到了河流,天意跟他已经解释过,说自己前两天状态不佳,一气之下,把所有业内人士都删光了,并不针对他(开完笔会,他又和双翅目解释了一遍)。当时我们都没有料到,河流还在一直惦记这件事——后来,他在网上说过,如果获得雨果奖就意味着要失去自己所珍视的朋友,那这个奖他宁可不拿。
我们压低声音,前前后后走进观察室。河流就躺在门口第一张床上,背对着我们,脸压着呼吸面罩,侧卧着。赤道坐在一边,机器在另一边滴滴作响,拉画着他的生命体征。
光年俯下身,轻声跟他说,天意他们来看你了。
河流没有反应,我以为他还睡着,没听见。
然后他抿抿嘴,睁开眼,缓缓扭过头。光年让到一边,天意上前,两个人一上一下。河流看到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边哭,一边还说了些什么,我站在床脚,没能听清。天意很愧疚,跟他说自己就是个混蛋,请河流原谅他,之后等身体好转,再加回来,现在先好好休息。光年也让河流好好休息,脑子里不要揣太多东西。我心情复杂,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说些什么,就搁着被子拍了拍他,也说好好休息。他便又睡下了。我们离开观察室,留赤道守着他。
回到大堂,天意情绪激动,到外面去抽烟。不久,又一车人赶到,有白天见到的王越,还有其他几位我叫不出名字的高校幻协成员。大家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咒骂,讨论一些棘手的问题该如何解决,过一会还有谁要来。大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吵了起来、等到了一点多,光年说,河流的状况差不多算是稳定了,估计只是太累了,大家也回去休息吧。
于是我们分批出去叫车。
等车时,我们向马路对面看去,光鲜亮丽的科幻大会霓虹灯在冷寂的夜色中照亮灯下一片地面,像一隅艳俗的赛博朋克街景。
马路这边仍旧是漆黑一片,只有大家的手机屏幕荧荧亮亮。
我们就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回到酒店,归还充电宝,上楼休息。
阿列克谢耶维奇曾经写过一本书,题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这种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因持续抑郁而失语的状态,连同一种无名的怒气,持续萦绕在参会时的我的心里。21日20:36,雨果奖颁奖结束后,河流在他自己的公众号发布了完整的获奖感言,在文字版的致谢当中,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感谢了所有支持过零重力报的朋友。在最后,他说:
把握自己能控制的东西,不去理会那些不能控制的东西,放下对这些无法控制事物的执念,才是成熟。让自己的心态好一些,毕竟肉体是沉沦的,但心灵可以是向上的,谢谢鲁般老师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与我分享马可奥勒的名言:“永远记住,你的心灵是不可征服的。只要你不愿意悲伤,万事万物都无法让你悲伤。只要你想笑一下,嘴角提起来立刻就能笑出来,永远记住,你的心灵是不可征服的,我的朋友。”
但“放下对无法控制事物的执念”并不意味着你就要默默吞下所有受到的伤害。在中国,科幻迷最需要的是一种面对所谓的“专业人士”时的自尊,因为产业并不会因为你爱科幻就尊重你,产业永远只爱产业。
21日下午,带着这种心境,我准备了如下的获奖感言:
五天前,我带着两个身份来到这里,一个是受邀嘉宾,因为我入围了这个奖项。另一个是工作人员,以这个身份,我要主持两个沙龙,布置两个粉丝摊位。
五天前,当我首先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抵达会场时,我们受到的迎接并谈不上友好。直到今天,我依然要不断动用自己入围者的身份,来解决工作人员的身份所遭遇的各种障碍。我不喜欢这种特权,但在当前这个状况下,这是不得已的事。
尽管如此,但是我依然在尽可能地享受我能享受的部分。我想,这是所有来到这里的科幻爱好者的共同追求。去见一见素未谋面的国内外同行,去和他们交朋友,去合影,交换礼品,交换思想和想象,去努力记住这一切。在2021年的华盛顿世界科幻大会上,我们正是为了和我们的国际友邻们同享这份体验,这份记忆,才投出了我们神圣的一票,让大会在此,落地成真。
这是属于所有科幻粉丝的时刻,这场大会属于你们。
开幕式当晚,当绝大多数人都在为典礼摇旗喝彩的时候,我的朋友,也是本届雨果奖最佳粉丝作者以及最佳粉丝杂志的入围者河流,因为身体原因,场地原因,以及一些十分官僚的原因,被送到了医院。这一晚对我们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这种反差,让我不由得想站在这里发问,我们科幻迷为什么要爱科幻?科幻带给了我们什么?为什么我们背负疲劳,病痛,和一切腌臜,却仍然要坚持?
对我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于:科幻给了我们力量,去用我们的想象力,去理解这些,去和它们战斗。
我们用智慧,勇气和爱去浇灌我们的幻想,去理解我们所处的现实,去动用我们的想象力,努力改变它,让它变得更好。官僚不会懂这些,资本,产业和所谓的大师也不会懂,但是一个Trufan,一个真正的科幻迷懂,子旋,光年,空调,鲁般,笠原,王越,黑鹅,菜鸡,珠珠,西岭,这些在深夜轮流探望,守护河流直到天明的朋友们会懂。
也正是因为这些品质,我的家人和朋友们才愿意理解我,我的同事和老板才愿意给我足够的自由,让我投身到科幻世界当中。
正是因为这些,天意,三丰,零始真,河流,独角兽,Echo,英国科幻迷John Smith,还有数不清的朋友才会在我的科幻生活中倾力提供帮助,阅读我写的作品,提出意见,指导我成长。
正是因为这些,清华大学学生科幻协会,科幻百科和中文科幻数据库的朋友们才能聚在一起,共同为我们的科幻世界默默付出。
也正是因为这些,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能站在这里,说出这些话。
我要说,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祝福你们。
祝愿我们的科幻世界能够坚守住这些品质。
谢谢。
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除了兑现一些承诺外,这届大会对我来说就这样结束了。
我匆匆睡了五个多小时,然后赶班车去会场听Dip Ghosh的“印度科幻”主题沙龙(这也是我本次大会唯一听取的沙龙),下车时偶遇藤井太洋,刚聊了没两句,自我介绍都没说完,就因为嘉宾牌借给了小朋友,被嘉宾入口处的保安拦下了。闸机采集了人脸,可以放行,前一天在这里也没有问题,但到了最后一天,保安突然只认牌,还义正言辞地说随便我去投诉。面对这种跟疫情时期如出一辙的官僚作风,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中国当下最缺的是什么?上面已经说过了。
B03的工作证到最后也没有办下来,小朋友因为处理一些事情不当,引起了和一位幻迷的纠纷,还去警察局调解了一趟。
出于某种原因,印度科幻场的嘉宾和手册上的似乎并不匹配。活动的主持人是郭伟老师,Gautam Bhatia此前说因为一些原因没法来中国,于是临时拉了Francesco Verso救场。Dip简要介绍了印度科幻的历史,其中有一本神似《吹牛大王历险记》的作品《Adventures of Ghanada》格外吸引我;Shweta Taneja则讲到了印度的语言多样性使她格外关注肢体语言以促进沟通交流。
活动结束后,Dip把有关材料都摆到了第一排的桌子上。我试图给他解释《吹牛大王历险记》,但发音不标准,没说清楚。他说所有这些书如果我感兴趣的话都可以拿走,他带这些礼物来,最不希望的就是又把它们背回去。这时中场休息也快结束了,我们便收好物料,从会场往我的摊位走。
路上,他说我昨晚发在朋友圈的“获奖感言”令他大受触动,让我保持Trufan的精神。我问他,你原来能读中文?他说,不,但是他可以用机器翻译。
在摊位,他把《Adventures of Ghanada》送给了我,此外还有《The Gollancz Book of South Asian Science Fiction》的第二卷,以及印度导演Satvajit Ray的回忆录《Travails with the Alien》,介绍他拍摄一部类似《E.T.》的电影的经历以及他和科幻界人士的一些书信往来。这些礼物让我诚惶诚恐,只可惜当时会刊已经售罄,无以为报。他还说以后要是在印度办科幻大会,我可以去当嘉宾,他会帮我办去新德里的手续。他的热情不仅令我备受感动,也令此时的我感到惭愧和悲伤。我由衷地希望这次邂逅能够孕育出长久的友谊。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我守在摊位,一块块拆下展板,连同贴纸一道交托给华文留存,然后拿着最后一叠纪念卡,等人来领。十二点左右,海伦又过来了一趟,送Chicon 8的纪念章(可以熨在衣服上的那种)给河流、零哥和我。而在把《旅行星球》的两套实体刊交给《Locus》的Liza和格拉斯哥的Vincent(由他们二人转交给常驻主编Chris和James)以后,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这一次,倒是十分顺利,除了差点把行李箱落在了摆渡车上。
阴沉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了。回酒店清点本次大会收到的礼物,一张长桌竟然没能放下。但没有时间细细盘点了,甚至没有时间再去吃一次天意先前找到的抄手。我们匆匆打包,把礼服换成便装,然后下楼退房,在前台遇到了西夏。他看上去很疲惫,现场的氛围一度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礼貌地上前问我们:要走了是吗?感觉如何?我说一半一半,和科幻迷见面固然开心,但被折腾得也真的很无语。
去机场的路上,我大概是真的发烧了,一路上都感觉酷热难耐。途中Ann发来问候,问河流状况是否有好转,我身体如何,还表示对我前一天发的感言的赞同。她说,虽然一些组织方面的事情令她感到难过,但她希望只有美好的回忆能够留在脑海中。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不过,正因为有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衬托,这些闪闪发光的时刻才更加美好,回味起来,才更加香醇。
22日夜里九点多,我们回到北京,回到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我的体感由热转凉,打车到家,又是子夜。一觉睡下去,再醒来时,已是23日下午。
从出租屋向家里搬物资又耗费了一天多,接着我开始发烧,上吐下泻,天意则开始跑肚拉稀。
浑浑噩噩间,两周过去了。
在这两周里,又发生了很多事。
有媒体张冠李戴,把我主持的项目说成是河流创办的。
有媒体信口开河,把《旅行星球》说成是我主编的。
还有媒体弄错了《时空画师》的发表时间;还有媒体说华人拿下了两项雨果奖,丝毫不提《零重力报》;还有媒体弄错了《零重力报》的创始人……
还有莫名其妙的人点着入围者骂,背地里骂我,当面骂河流,很无厘头。
还有人为了骂《时空画师》德不配位,去给一整本选集写差评。
还有一些,说不得,或者说不动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的人仍然在算账,把别人的账也说成是他的,还算不明白。
有的人还在利用科幻迷的热情,白嫖廉价的劳动力,而不知珍惜。
更多的人在粉饰太平。
而被一些被搁置在边缘,被忽视的爱好者,在不分敌我地向着所有人开炮。
用我很喜欢的冯内古特的话说,事情就是这样。
但该做的事还得做,更重要的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以免那些或灿烂或阴沉的重要瞬间被人遗忘。
于是就有了这个系列。拖延许久才写完,十分抱歉。
10月29日,星期日。我体力恢复了一些,刚好赶上冰爷说六道口有个科幻小小会,不远,便起意去看看。下午一点半左右,我赶到BOM嘻番里,不巧的是,活动已经快要结束了。检票处的小姐姐看我感兴趣,说可以半票让我进去玩,我说行,于是她收了钱,在我手背上盖了《星际迷航》的章,又让我抽一张身份卡。我抽到的是第十二代神秘博士,随后便进去了。
会场不大,只有两个展区,每个展区四个展位,绕柱一周,成合围之势。外围的护栏上贴着破冰环节的告示;展区的一角,一群人正围着台上的Coser画肖像画。
我绕场两周,看到《星际迷航》的易拉宝,又简单翻了翻Kirk和Spock的搞笑同人本,久违地放松下来。
最后我在《神秘博士》的易拉宝前停了下来,上面给每个博士都写了一句贴合其性格但又及其生草的介绍。
正当我在挨个阅读时,摊位的人迎了过来,问我是不是胡粉?
我说我只看过一季,整体感兴趣,但还没都看过。
她说那你可以去那边领入坑礼品。
领完礼物后,我指着第九代博士说,我是从这里入坑的。她指着边上的说,她是从这里。
我说是我家长拉着我一起看带我入坑的。她说巧了,她也是。
“胡博士”摊位的旁边是三体剧的同人摊位,展品可以自由领取,但需要先做一套有关三体的题。分数无所谓,以快乐为主,最快乐的题目问的是三体世界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是什么——虽然自己明确知道是二向箔,但还是想选冰冻罗非鱼。答题的间隙我瞥了一眼桌上的物料,意外发现了《宇宙探索编辑部》的周边,顿觉非常开心,感觉忽然找到了熟悉的东西,找到了归宿——在这里,我可以不是雨果奖入围选手,可以不是中文科幻数据库的代言人,不是科幻创业者,不是科幻作家,评论家,或者这个那个有的没的的家,甚至可以脱离某个连定义都不明确的圈子,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喜欢科幻的人类,和人交流一些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在这个瞬间,所有那些浮夸的东西都离你远去,只有科幻,科幻,科幻,再由此延伸,由科幻带领你去认识那些即便离开科幻也值得深交的人。我想,这才是所有真心热爱科幻的人的最为幸福的时刻。
附:致谢及礼物整理
感谢几何宇宙和三丰老师及久隆计划的其他同僚在筹备期提供的物料支持;感谢吴岩老师和侃瑜老师不吝赐稿;感谢John Smith帮忙翻译我的雨果奖投票阅读包;感谢博峰文化帮忙携带会刊《无名者之国》,免去了一大部分的搬运成本;感谢雪糕帮忙存放物料,在布展期间解决了物料的寄放问题;感谢协会的成员,特别是美编安海洲共同努力做成了两期新会刊,并感谢清华译协的朋友帮忙拉人翻译,也感谢小节和宇琛两位译者;感谢三丰老师、河流、华文、天意、双翅目、靓灵、滕野、乘号、苏丹、佳风和科幻世界的编辑刘婧如老师对我主持的两场活动的支持和理解,并为没能按照计划正常举办表示歉意;感谢姚雪老师在事务会议工作上提供的帮助;感谢八光分的鬼糖分享丝带的制作方法;感谢我的爱人(因隐私原因,在此不提她的姓名)和天意在前期帮忙组装、运送物料和布置摊位;感谢子旋、单反、田田、三马以及我因为忙碌而没能看到的帮忙协调现场物资运输的朋友;感谢所有在大会上遇见的数据库志愿者和其他朋友们,是你们的帮助使摊位得以平稳运营,直到大会结束;感谢河流打印的贴纸和徽章;感谢零哥、佳风、守护学徒、左左薇拉、火星人小浣熊、等待光年、钟天心和王越等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参会日程而提供的大力帮助;感谢诸葛瓜和所有出资赞助数据库的爱好者的投喂;感谢南航的朋友愿意加入词条翻译工作;感谢Chris M. Barkley、Helen Montgomery、Ann Gry、Dip Ghosh等外国友人的热情鼓励;最后感谢粉丝摊位的负责人LL老师和我的对接专员L老师,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你们尽力了。
大会期间收到的礼品包括但不限于(因为物料琐碎繁多,仍然有可能有遗漏,对此表示抱歉):
1. 成都大会的纪念品,因为第一天开完会晚上才拿到,忙展位忙得焦头烂额,到现在都没看都给了啥,唯一用上的是雨伞,19号晚上去吃饭帮着顶了一场雨,很实用;
2. 给协会新编的两本会刊《我们与大地的距离》和《褪色长颈鹿与透明钢铁》实体版;
3. 给Panel和笔会做的《历史·孋史》和《伪·科幻百科全书》的参考材料(本周会在公众号发电子版全文);
4. 河流的《零重力报》第12、13期,《高校科幻协会发展史(2023版)》和他的个人作品集,河流还给数据库做了徽章和贴纸,帮了大忙;
5. 小松左京的自传《SF魂》(买的),科幻大会纪念刊因为卖得太快了,没领到;单反还送来了基石的丝带;
6. 英国科幻迷John Smith(ErsatzCulture)送的Adrian Tchaikovsky的太空歌剧三部曲(签名本),当届就拿了雨果奖最佳系列,祝贺及感谢;
7. John知道我翻译了Margaret Cavendish的The Blazing World,还给我买了一本Penguin Classics版的,返程路上看完了里面的《The Contract》,也很有想法。再次感谢。希望组委会也能在招待星新一和道格拉斯·亚当斯之余,把这位召唤出来签个名;
8. 最喜欢的德国科幻作家Andreas Eschbach不仅来参会了,还给《The Hair-Carpet Weavers》签了名。我们还合了影,交换了邮箱。大概是本届大会最惊喜的事情了;
9. 印度科幻出版人、翻译、编辑Dip Ghosh送了我三本印度科幻书,包括蒸汽朋克小说《Avarice》,听起来类似《吹牛大王历险记》的《Adventures of Ghanada》,还有印度导演Satvajit Ray的回忆录。除此之外还有Gollancz出品的《The Gollancz Book of South Asian Science Fiction:Volume II》。他还答应帮助数据库补全印度部分的作者/作品等信息;
10. Scifidea送了我三本输出海外的中国科幻作家的小说的外文译本,其中有一篇是汪小海的。他的《修正者》入围了数据库的上半年推荐,是我非常看好的一位新秀;
11. 清华幻协还送了我一套科幻塔罗牌,惊为天人;其中还把我的《树上的九十亿个姐姐》跟其他世界名著放在一起,诚惶诚恐并感恩;
12. 数据库给一些朋友做了科幻卡,原本计划现场制作,但因为现场网络原因变成隔日做,于是就经常赶不上,最后有几位的没能交出去,比较抱歉;
13. 2022年芝加哥世界科幻大会的负责人之一Helen Montgomery送了我(还有河流跟零哥)她们去年大会的纪念贴,一大一小,可以熨了贴在衣服上。18号她在数据库的摊位上跟所有我们在场的粉丝组入围者合影,让我们“调动所有的感官和意识,去铭记颁奖的那一刻”。是为参会前期收到的第一份安慰;
14. 2024年格拉斯哥世界科幻大会的传单,他们的友谊碗The Quaich,以及2025年西雅图世界科幻大会的PR0。和前者的代表Ann Grey合了影(她还给我看了她们的《Loop: The Game》,介绍了同年办的Erasmuscon);跟后者相约:等到2025年,到现场拿着PR0找他们签名;
15. 华文的科幻图书馆/博物馆的徽章、书签还有丝带,数量庞大,久隆计划的扫描展品暂时寄放在他那里,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16. 各个高校协会的礼品,包括但不限于:川大的金属胸针,西安交大的海龟汤的传单,西南交大的粉丝杂志《深空》和中英文对照的大会的名片卡,北大幻协的贴纸;
17. “钝评奖”的徽章和卡片;
18. 科幻光年送的“野生科幻迷”徽章;
19. 八光分送来的一大包丝带,还有海漄的专访小册子;
20. 田田在17号那天送来的猫猫卡;
21. 双翅目送的女书吊坠(似乎还没有说过具体是什么含义);
22. 靓灵送的《子弹》的周边;
23. 苏丹Su27送的《中间人》签名书;
24. 埋名(古埃及教宗)送的《死者留言》周边,是一幅布面画,材质是油画布,内容是小说里的天顶画,按照埋名自己的介绍,是埃及丹德拉神庙天花板上的丹德拉星图;
25. 北师大的游戏档案馆的折页;
26. 独立游戏制作团队“诸葛瓜”的负责人发来的42元赞助;
27. 《轨迹》杂志的贴纸,在他们摊位上还讨论了一下做《轨迹》上中文文章的数字化的事,甚至靠着数据库的目录在现场带来的过刊里就翻出来了一篇;
28. 拿到了一些名片,包括角川书房的编辑沟口力丸、Future Fiction的编辑César Santivañez、印度编辑Dip Gosh、2028年乌干达世界科幻大会的竞标代表Micheal Kabunga(带他去坐大巴的路上,他一直在和我咨询场馆建设的事)、以色列科幻人Uri Aviv(回酒店的路上,向他安利了星新一和他的《宝船》以及《喂——出来》,后来打印了数据库里六位以色列作家的纪念卡,托他带给他们),此外还有爱沙尼亚评论家Nikolai Karayev;
29. 一些留言卡,有一个小朋友很可爱,说写留言可以拿徽章,他就写想要一个盖章;
30. 新星出版社的丝带还有瓶盖周边;
31. 守护学徒送来的世界科幻集邮册(含原本和扫描本,不过原本太过贵重,感觉还是送回去?),此外还有一本学徒文库下属的迈克尔·斯万维克小说集,特别收录了他的“达格与塞普拉斯”系列下的作品,以及一本《传说之书》;
32. 大会纪念立牌,是华爱学校的小朋友做的掐丝珐琅画,在雨果奖入围者招待会上拿到,一起拿到的还有入围者专属胸针(虽然漏了一枚)。
33. 42号邮局给的丝带;
也向所有这些朋友表示感谢,你们值得,我们有缘再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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