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科学，用数据说话

6 分钟阅读 / 我们的足迹

Katie测试了一种可以在微纤进入海洋之前拦截它们的过滤器。Photo: Tim Davis

在加州的文图拉，巴塔哥尼亚织物实验室有20台机器。每一个机器都有自己的使用目的，但它们都服务于同一个目标: 「研究材料的性能」，以及「如何使它们变得更好」。有一些设备可以测试材料的防水性能，还有一些设备可以测量织物起球和脱落的速度，还有的机器可以通过将空气吸入织物来测试织物的透气性。这些机器中很多都有自己的外号，比如帕斯卡(Pascal)，即UPF防晒测试机，这个昵称来源于电影《魔发奇缘》(Tangled)中的同名变色龙。

实验室的入口有一扇很厚重的门，门上有一个向下的风扇，称为风幕，它能在相对湿度为65%的情况下保持温度稳定在70华氏度。材料性能工程师凯蒂·约翰逊(Katie Johnson)穿过门，正对着帕斯卡(Pascal)，将一块织物切割成四个矩形，每个矩形将被放入一个水壶大小的不锈钢容器中。除了布料外，Katie还在洗涤罐中加入了一些BB弹大小的不锈钢球，然后将每个球放入离心洗衣机的不同槽中，设置洗涤周期为40分钟。当机器发出飕飕声时，钢球撞击织物来模拟磨损，产生了一种不太和谐的交响乐，水唰唰流过，听起来就像一群微型钢鼓在敲打。这种方法通常用于测试颜色牢固度(材料抗褪色的能力)，但Katie测试的是羊毛和涤纶混纺织物的不同脱落率。在洗涤过程的最后，她会测量每块织物脱落的纤维量，然后重复这个测试，直到她有足够的数据，自信地将这种特定织物与其他织物进行比较。

我们的锻造研发团队对螺栓非常着迷  Photo: Kyle Sparks

Katie是巴塔哥尼亚20多名科学家和工程师之一，他们利用数据来开发、测试和改进我们用来生产产品的材料和技术。我们依靠科学的力量为我们的技术装备寻找性能最佳的面料，同时也为我们努力减少生态足迹的提供更多信息。我们不仅利用数据来改善我们的行动，而且还寻找可以改善全球服装业的解决方案，这一行业对全球碳影响高达10%，也是导致气候危机的一大因素。我们已经设定了一个雄心勃勃但可以实现的目标，即到2025年实现我们整个行业的碳中和。这包括我们的供应链，目前占我们碳排放的97%，主要来自我们使用的原材料。这意味着我们的材料科学家正走在实现碳中和甚至更高水平的前沿。像生命中所有的事情一样，这种努力始于化学反应。

巴塔哥尼亚材料研发团队成员艾丽莎•福斯特(Elissa Foster)表示，化学中有一个术语叫「遗憾替代」。有时一种化学物质被确定为对环境有害或对人类有毒事，它会被禁止使用，人们用其他东西来替代它。“如果新替代的化学物质没有受到严格的测试,确保它会比之前所替代的物质更少的对环境带来伤害，我们就会遇到问题。比如说，当生产商用双酚F/S取代塑料瓶中的双酚A (BPA)时，研究表明，双酚F或S可能对人体产生同样的负面影响。“这就会被认为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替代」” Elissa说。“我们不希望在巴塔哥尼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了避免这种「遗憾替代」，Elissa和其他科学家开始收集产品的生命周期数据。这意味着要测量每一种材料的碳足迹和水足迹，以及制造过程留下的环境破坏——这些信息有助于我们了解我们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哪些材料对人类和地球有什么影响。如果一种材料的最大足迹来自织造过程，我们知道我们需要看看织造工厂使用的是哪种能源。如果工厂使用化石燃料，我们知道我们需要和供应商讨论改用可再生能源。

为了测量织物和隔热层的厚度，我们的科学家们用垃圾创造了一个标准重量。Photo: Tim Davis

这涉及到很多权衡选择和数字运算。例如，巴塔哥尼亚的羊毛涤纶，羊毛织物，它是由消费后回收的羊毛纱线和轻如羽毛的微聚酯纤维纺成的。当意大利的再生羊毛供应商给我们带来这种织物时，Elissa的团队将其碳足迹与原始聚酯羊毛、再生聚酯羊毛和棉羊毛混纺织物进行了比较。“毫无疑问，Woolyester是个赢家，”Elissa说。总的来说，我们使用的再生天然纤维足迹更轻，因为我们省去了生长纤维的过程，而生长纤维的过程通常影响最大。

而环境科学家在巴塔哥尼亚收集影响数据和建议产品设计师什么材料可以帮助减少碳足迹的一个特定的产品时，材料科学家正在运行测试。除了Katie和她的团队，还有一个材料创新团队，他们致力于研究未来的面料，研究用于制作巴塔哥尼亚服装的所有材料的最佳进化可能。

这种研究需要时间和能力来看待一件事，并把它想象成稍微不同的东西，比如我们帽子边缘用回收的渔网制成的高密度聚乙烯(HDPE)，这种材料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制成。2013年，总部位于加州的小型公司Bureo开始用从智利海岸打捞来的渔网制作滑板和太阳镜框架。一年后，巴塔哥尼亚的风险投资基金Tin Shed Ventures为Bureo提供了资金支持，以探索如何用这些废弃鱼网为服装行业创造材料。巴塔哥尼亚材料创新团队的Rob说:“我们在这家公司看到了更大的东西，而且他们也做到了！！”

如果他们成功地把材料变成纱线，可以编织成纺织品，他们将会有一种产品用于服装市场。但是从垃圾中制造东西并不容易。你必须确定清洁废弃渔网的最佳方法，回收这些材料的最佳方法，以及如何将其转化为一种新产品。“这取决于材料团队来证明我们购买的材料是什么，”Rob说。“这能减少多少海洋污染？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碳足迹呢？”这都是事实的来源。

为了模拟衣服肯定会面临的磨损和其他弊端，我们用BB弹大小的不锈钢球对原型面料进行了40分钟的洗涤循环。很吵，但不能作弊。Photo: Tim Davis

Elissa的团队已经在一份同行评议的科学期刊上发表了关于超细纤维污染的研究结果，所以其他科学家可以借鉴并继续他们的工作。我们的环境拨款项目为旧金山河口研究所的塑料污染研究提供了资金，这样我们就能更多地了解塑料在海洋环境中的行为。

科学本身并不能解决不同材料的缺点，但它可以让可持续发展之路更加清晰。我们知道我们可以支持我们向回收材料的转变，因为通过生命周期评估收集的数据表明，使用回收纤维可以减少44%到80%的碳排放，具体取决于不同的纤维。总是会有一些权衡。对于任何给定的材料，我们的科学家和设计师都需要找到最有效的最佳平衡。

我们认识到，我们生产的每一件产品都让地球付出了代价

我们认真对待这个责任——因为我们想给我们的孩子们留下一个充满美丽和好奇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不仅能生存而且可以茁壮成长

若干年后，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多或更好而感到遗憾。科学使我们忠于这项任务。

Madalina Preda 是一名环保活动家，也是巴塔哥尼亚环境组织的执行主编。

「往期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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